第346章 酒會中的白衣女子(三)

本就驚呆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了一場尖叫和驚呼聲,我不顧不管,拉著他的手在人群中穿梭,短短的十幾秒就跑出了大廳!

我邊跑邊回頭看那位女人追出來了沒有,絲毫沒有留意到程楚清那張驚恐到不能自持的臉!

直到我們跑到噴水池邊,我無力地鬆開他的手,站在原地大喘氣時,他忽然說:“你也看到她了是不是?”

“是啊,白色長裙,脖頸中間有顆紅痣。”我甩了高跟鞋,坐在噴水池的台子上甩了甩腳,這鞋子,穿得我的腳痛得不行,跑起來更受不了。

身邊的這個男子疑惑地上下打量我,眼神裏卻含著一絲意味不明的驚喜:“你是舞會上出現的那個女子,可是我正想找你跳第一支舞時,你就忽然消失了。”

我不好意思地擺擺手:“那個不重要,我不會跳舞,那個白衣女孩和你什麽關係?”

程楚清幽幽地說:“看來你們還是看不到,這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震驚不已,我猛地抬起頭,看著這個麵色蒼白的溫潤男子:“你說什麽?”

正當他想開口時,我眼尖地瞥見那邊似乎有人過來了,好幾個黑黑的身影,似乎正往這地方而來,雖然這裏他們暫時看不到,可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找來。

我一把拽起他,另一手拎著拖鞋向城堡另一側跑去:“你先別說,我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七八分鍾以後,我們到了城堡後麵的某個會客室裏,程楚清凝視著我,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你是誰?”

我笑了笑,胡亂編了個身份:“你初回國,認識的人還不多。我是誰重要嗎?你隻要知道,我是你父親公司旗下的某位員工就行了。而且,你也看得出來,我在幫助你。那麽你呢?是那白衣女子的男朋友?”

程楚清神色一變,緩緩地說起來一段陳年舊事:

他是程家的獨子,才初中畢業,就被父親送到了國外,起初是在美國讀高中,後來去了英國,主修經濟。而這個女子,就是在前兩年在英國認識的。

她叫妮娜,和他是同一係的同學,外表性感美麗,為人也活潑大方,初一見麵,她就對這個神秘的東方男孩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用她的話說,她愛上了他。

說到這裏時,程楚清苦笑了一聲:“那時我也覺得我是走了桃花運吧,妮娜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家庭也比較顯赫,父母都是當地的外交官。她在不知道我家庭的情況下愛上我,一定是出於愛情。”

“難道不是愛情嗎?莫非她是另有所圖?或者純粹地玩玩?”我猜測道。

程楚清麵露痛苦之色,久久地不說話,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裏,我沒有催促他,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觀察著這個男人。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很值得信賴,也很願意親近的模樣,長相氣質也是不錯,這副外表倒是很招女人喜歡的吧。

“認識以後第一個星期,她就帶我去了私人會所。”他忽然說。

我吃驚地看著他,並不懂他說的什麽意思,他的麵色有些陰沉,好半天才解釋道:“就是那種有男有女,關係比較混亂的俱樂部。我這麽說你明白吧?”

他這麽一說,我反應了過來,那個叫妮娜的女人那麽開放不成?

“那你……”我猶豫了一下,問道。

程楚清麵色羞赧:“那種情況下,喝多了,也就無法控製自己,你懂的。”

我無語地盯著地板,默默聽著不搭話,眼前這個年齡不足25的男孩,他並沒有表麵看來的那麽幹淨。

他急急地說:“不過就那麽一次,我清醒後準備離開妮娜,她苦苦地哀求我,我就給了她一次機會。”

“後來呢?”我追問道。

他一臉沉思:“後來我發現她吸毒,我勸她把毒品戒了,她跟我說大麻沒事,圖個刺激……”

“然後你也吸了?”我一臉嚴肅。

“不不!我沒有,我就和她提出分手了。還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去把欠同學的錢還了。可是,她根本沒打算放過我!”程楚清一臉怨憤。

我示意他繼續說,他歎了口氣:“糾纏了我一個學期,後來有一天晚上,威脅我,讓我馬上去她公寓,她說她吃了安眠藥,再不去就死給我看!”

“然後你沒去吧?”我說道。

程楚清垂頭喪氣:“是,結果她真的吃了安眠藥,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我疑惑不解:“可是,剛剛看到的,妮娜明明活得好好的,而且不是你一個人看到,大家都看到了。”

“最可怕的就是這個!回國的那天,我竟然在飛機上見到了已經死去的她,她一晃而過,我以為眼花了,可是後來,她老是出現在我附近!要不是我躲得快,可能都被她抓住了,剛剛又是那樣!”陳楚清崩潰地抓頭。

我想了想:“會不會是她根本沒死?”

“不,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的屍體,看著她下葬的!對了,我還有證據!”他急急地證明自己。

我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什麽證據?”

“在我房間裏,就從後麵那條巷子上去二樓。以前的手機上有很多照片,看完你就明白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他飛快地說。

此時,我心裏一直在考慮著他說這些的真實度,總覺得一個豪門世家的男人多少也該有些心機,會將自己的全部袒露在一個初次見麵,又不確定身份的女人麵前?想想都不太可能!

但是有一點是沒錯的,白裙女子妮娜一直在找程楚清,而他一直又躲避著。我與其纏住妮娜,不如幫程楚清躲過今晚來得容易。

這麽想後,我很快地答應了他:“好吧,去你房間看看證據。”

這時的我,根本沒有預料到後來發生的事情,後來的我經常在想,如果命運重新讓我選擇,我還會不會去他的房間,如果不去,是不是就遇不到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