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翠湖灣驚魂(八)

一片靜寂的檀湖周圍有許多的枯草和樹木,似乎有兩個黑漆漆的影子,可是一眨眼又晃不見了,我喚起馬小花:“你看看湖邊有人嗎?我怎麽聽見孩子的聲音了?”

她也趴在那裏看了許久:“沒有啊,隻有蛙叫、蟬鳴,偶爾幾聲鳥叫,別的沒了!”

我轉身看向龔子賀,他也點了點頭:“我也沒聽見呢,是你太敏感了?還是真的有什麽?”

我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進這個房子就覺得全身不對勁,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別想了,晚上.再說吧。我們先下樓吧,先洗個澡再說。”龔子賀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們兩人都往樓梯口走去,我不死心地又看了看檀湖,那靜寂的湖水無波無浪,和周圍的雜草樹木一樣,一點波瀾也沒有

我歎了一口氣,和他們一起下了樓,韓梅梅吃完飯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暗想可能是昨天晚上又出幺蛾子了,看樣子,那些放在水槽裏的鍋碗和方便麵袋子很有可能不是她弄的。

龔子賀從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往樓上走:“我上去洗個澡,你們著急的話可以去樓下。”

“沒事,我們不急。”正要進房間的馬小花說,然後她轉身望向我:“阿棄,你進來坐一下嗎?我有事跟你說。”

我答應著進了她的屋,她的床上一片混亂,帶來的衣服胡亂地堆在床上,梳妝台上也隨便地擺了很多雜物,她大大咧咧地把衣服掃到一旁,指著床說:“坐啊!”

“你不是說收拾好了嗎?你看你這衣服堆得。”我衝她說。

“別管那個了,阿棄,我明天要去相親。”馬小花神秘兮兮地坐在我旁邊,麵帶喜色。

我愣了一下:“相親,是不是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麽居委會的主任來著?”

“不是了,那個太老了,我才不願意呢,這次是鄰居介紹的,說是大學畢業,才分下來的老師,教數學的,24歲,聽說人還挺不錯。”馬小花擠擠眼睛。

我點點頭:“那就去看看,相親聽起來很好玩的。”

“阿棄,你沒相過親嗎?呃,你還小,才十八呢,不著急。你說我明天穿哪件衣服啊?”她老氣橫秋地說。

我轉頭看看床上那一堆,正挑選著,忽然有人敲了敲本就敞開的房門:“阿棄,你能來我屋一下嗎?”

我們轉頭一看,看到韓梅梅穿著一件性感的真絲吊帶裙,露出半個胸脯站在門口,臉上的妝還沒卸,一張紅唇微微張開,性感得很。

“好的,我馬上來。”我答應的時候,她已經轉過身,飄飄然地走了回去,空氣裏的那一陣怡人的香氣卻還在。

我對馬小花抱歉地笑笑,去了韓梅梅的房間,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那一頭卷發,見我進來,她輕聲說:“把門關上,我有情況跟你說。”

我環視了一下韓梅梅的臥室,這是一間主臥,麵積挺大,估計有二十多平方,有專門的衛生間的涼台。寬大的雕花木床,上麵還垂掛著米色的紗幔,隱約可以看見床上胡亂堆著的被褥。

主臥的衣櫃也很大,占了整麵牆,梳妝台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地上鋪了暗紅色的地毯,看起來奢侈得很。

我粗粗掃了一眼,坐在了梳妝台旁的另外一把椅子上。

“阿棄,廚櫃裏的方便麵的確少了兩包!”韓梅梅皺著眉頭說。

我想了想說:“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韓梅梅反駁道:“不可能,我昨天才買的!一共就買了五袋,剛剛我去看,隻有三袋了。陳姨她沒有說謊……”

“你昨天真的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嗎?“我再一次詢問她。

她飛快地搖搖頭:“昨天土土過來了,我們很早就睡了。可能有人在,我心裏踏實不少,也沒留意到。我現在心裏好慌,我應該怎麽辦?你們到底有沒有辦法呢,不是有什麽陰陽眼可以看出什麽嗎?”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後,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我,平日裏傲嬌的火辣美人這一刻瞧著楚楚可憐的。

我的腦袋裏迅速轉動起來,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問這種問題了。我思索著怎麽回答她才不會露怯,想了半天後,我說:“人鬼殊途,各有各道。我們可以感應到陰間異動,卻不能像警察抓犯人一樣立刻有個結果,你明白嗎?需要時間。”

她瞪大眼睛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我心急了。那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你放心睡吧,我會留意這屋子的動靜的。”我安慰起她來。

她正欲說什麽,放在梳妝台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一把抓起來,按下了接通鍵:“土土,你才打來呀?人家等你好久了啦!”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避諱什麽,拿著手機走向了涼台,她的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傳來,貌似在抱怨對方為什麽不來陪她什麽的。剛剛還風風火火的聲音頓時變得嗲嗲的,就像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的某個台灣女星一樣……

好半天,她才扁著嘴走回來,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衝我嘀咕道:“土土有客戶要陪,又不回來。”

我微微笑了笑:“沒事的話,我先回去洗澡了,明早見吧。”

她遲疑了一下,終是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我走出門口後,看見馬小花已經洗好了澡,正拿著電吹風在吹頭發,龔子賀的門卻是關得緊緊的。我回屋拿了睡衣,向三樓走去,走廊的燈還沒關,大概是龔子賀怕我們怕黑吧,我輕輕推開了衛生間的門,一片熱熱的水蒸氣撲麵而來,淋浴頭沒有關緊,水流的滴答聲清晰入耳。

我按照了牆邊的開關,關緊浴室的門,開始脫衣服。我正對著那一麵滿是霧氣的玻璃,朦朦朧朧地隻能看見自己模糊的身影,這種模糊讓我心生懼意,我趕緊找了塊毛巾,把玻璃鏡麵擦了個幹幹淨淨,這才放心地繼續脫衣服。

這時,透過那個鏡子,我忽然看見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