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探秘仙人洞(八)
我們茫然地搖搖頭，他一臉神秘地說：“那叫馬桑樹，遠古的時候，是一種通天神樹，吸納太陽神樹扶桑和桑材的精華。據說它高得能直衝上天，可是你們知道，它現在為什麽變得那麽矮小嗎？”
我們繼續茫然地搖搖頭，他興致勃勃地說：“傳說中有一位叫卵玉的神人持著弓箭攀爬上馬桑樹直射日月，然後天神一怒，就狠狠地詛咒道：上天梯，不要高，長到三尺就勾腰。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馬桑樹就是低矮易折斷的模樣了。”
“倒是挺有意思的，我們竟然在燒通天神樹，厲害了呀！”馬小花扔了幾根幹樹枝進去，火堆裏立刻爆出一串火星，劈裏啪啦的聲音傳了出來。
龔子賀放下手裏碗：“那個樹上有一種果實，叫馬桑泡，一團一團的，每次五月份的時候就成熟了，紅得發紫，味道很不錯，酸酸甜甜的，可是裏麵的細籽有毒啊，我小時候不知道，可勁地吃，結果……”
“結果咋了？毒發身亡？”馬小花笑笑。
“呸，毒發了那坐在你們麵前的是鬼呀？”龔子賀戲謔道。
坐在旁邊的袁二胖一聽這個鬼字，忽然就打了一個哆嗦，我看向他時，他就把腦袋埋向了麵碗。
龔子賀接說：“然後我就中毒了呀，我外婆為了救我，不知道哪裏打聽來的破方子，給我灌了許多……呃……許多大糞，吐得我是一塌糊塗。還好，吐完了，也就沒事了。”
他這一說，我默默地放下了碗，馬小花撿起一根樹枝就往他身上抽：“公子喝你找死是吧？吃飯你說什麽大糞，我都快要吐了！”
龔子賀大笑著躲閃開，坐到了火堆的最邊上。袁二胖從包裏掏出一根煙，又吸了起來，這會兒的他倒是沉默得很。
我們坐了片刻後，收拾了東西，我喚著袁二胖：“二胖哥，水源在哪裏，帶我去，我洗一下鍋。”
他埋著頭也不看我：“就、就在那林子後麵，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不想去。”
“你這人咋回事，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算了，阿棄，我陪你去。”龔子賀跳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我們拿了一把電筒，龔子賀提了鍋和空水瓶，我們一起往林子裏走去，樹影婆娑，月影星稀，偶爾有風吹過來，樹枝沙沙地響了起來，平添幾分恐懼。
踩在枯葉上，枯葉發出了沙沙的破碎聲，除此之外就是風聲和偶爾的一聲鳥叫了。
“子賀，你有沒有覺得袁二胖不大對勁？他從打完水回來就失魂落魄的。”我輕聲問道。
龔子賀小心翼翼地說：“那石壁那兒，該不會有什麽吧？”
我沒有回答，更仔細地觀察起了四周，那些黑漆漆的樹後，總感覺會藏著什麽似的，可是每每拿電筒掃過去的，卻是空無一物。
很快，我們穿過了灌木叢，看到了塊石壁，它就在山坡上，石縫裏的確一直滲著水，那水流不大，摸起來卻是冰冰涼涼的，嚐著也很甘甜。
那股水流順著石壁流淌下來，地麵有一個小小的土坑，裏麵浸滿了水。我左右看了看，這裏安靜得很，就是一處山澗的石壁而已。
我在那水坑裏清洗的時間裏，龔子賀也把礦泉水瓶接滿了，我用那冰涼的水洗了一把臉，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想了想，又把那口鍋也接滿了水，我們才離開。
走進林子時，那石壁邊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我和龔子賀對看了一眼，猛地回頭，卻發現隻是一隻不知從哪裏飛來的鳥兒，正在水坑邊跳來跳去，那聲音正是它踩到枯葉後發出的。
那鳥兒被我們驚嚇了一跳，拍了拍翅膀撲騰而起，一瞬間飛遠了。
“走吧，暫時安全。”龔子賀小聲地說，我們並排走出樹林，我讓馬小花用那鍋裏的水洗把臉，袁二胖呆呆愣愣地叨著一根隻剩海綿的煙頭，盯著火堆正出神。
龔子賀重新加了幾根粗柴，那火旺旺地燃了起來，他說：“估計能燒一陣，先睡吧，一會兒我再起來看看火。”
“早點睡覺吧，明天早上早點出發，仙人洞那裏路況更差，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龔子賀說著，就往帳篷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對袁二胖說：“這帳篷比較大，你也睡進來吧，對了，你有蓋的什麽沒有，我就一個睡袋。”
袁二胖猛地抬起頭來，從他那隻大麻袋中拖出一床薄毯子，趿著鞋向帳篷走去。
我也攙扶著馬小花進了帳篷，我們並排躺進睡袋裏，我盯著橙黃色的篷頂忽然歎了口氣，馬小花問我：“怎麽了？怎麽忽然歎氣？”
“我就是覺得，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有點感慨罷了。”我小聲說。
馬小花想了想說：“其實我倒是覺得可以忍受，因為這樣掙錢很多啊，你不知道，我前兩天把那五萬塊錢拿回去時，我媽對我多熱情，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她就不問你錢從哪裏來的嗎？”我好奇地問道，上次的20萬我們一人分了五萬，剩下的放著做公用基金，沒想到她全部拿回了家裏。
馬小花癟癟嘴：“問啊，我說我做生意得來的，她可高興了，誇我有出息。讓我多掙點錢，送我弟去讀藝校呢。”
“藝校？你弟有藝術細胞嗎？”我問道。
馬小花冷笑一聲：“什麽藝術細胞啊，他除了打架第一，就沒什麽特長了，藝校收分低嘛，加上我父母認識點熟人，可以托關係進體育係，隻是價格很貴罷了！”
“臨安體育學院啊？去那裏送死麽？唉，你別想了，不早了，睡吧，我感覺好累。”我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小，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白天太累了，也許是因為這一天太過平順，我們來到這大黑山的第一個夜晚，竟沒有想過輪流守夜，大家都鑽進帳篷裏呼呼大睡。
而就是在這天夜裏，在我們睡著之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悄悄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