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合院遺魂(十一)
不對，我總感覺這屋子有什麽不一樣了，到底是什麽呢？我回過頭問胖子：“你瞧著這屋有什麽不一樣嗎？”
他緊張地四處環視了一圈：“沒、沒什麽啊！阿棄姑娘，也就是床上堆了被子而已……”
對！床上！我清楚地記得那老婦遺留了一件米色碎花的嬰兒小衣在床上，然後被我嚇得扔到了地上，可那衣服哪裏去了？
會不會是被風吹到哪兒了？我走過去四下翻找起來，窗簾下麵、牆角、床腳四處都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件紙衣服，這真的是……
我正納悶著，忽然聽見屋外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聲！我和胖子對看了一眼，我清楚地從他眼裏看到了一抹驚恐！
“走。”我對著他對了一個口型，他遲疑起來，哆嗦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由分說，拽著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拽著他緊繃的胳膊，很快就走到了房門口，這時的我，已經感覺到了屋外有了不同，我摸摸自己發熱的耳垂，隨即抓緊了那門框！
那嘩嘩的聲響越來越近，我身邊的胖子忽然站在門檻那兒一動不動了，身子似乎在微微地發顫，鼻息之間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我慢慢地探出頭望向那嘩嘩聲的來源之處，然後我發現了那胖子忽然變得呼吸沉重的原因！
正屋臥房的門口，原本放著一個塑料浴盆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個低低地彎著腰的漆黑身影！雖然隔得遠看不真切，但是卻能看清楚那輪廓身形來，那是……那年邁蒼老的婦人！
此時，那黑影正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手裏抱著一個看起來圓圓的東西，在水盆裏搓洗起來，她時而撩起水澆在那東西上，時而溫柔地揉搓著，嘴裏還哼著一支兒歌：“咪咪躺在媽媽的懷裏數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麗，明天的早餐在哪裏……”
這時斷時續的歌聲在這死寂一片的夜空中格外地詭異，連同那嘩啦啦的水聲，像破了弦的琴一般擊打在我的心裏，一股恐懼卻又夾雜著憂傷的氣息向我劈頭蓋臉地撲打過來。
胖子的手臂靠著我的手，我清楚地感覺到他在急促地發抖，我伸出手試圖安撫他，可是我的手也跟著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扭頭望著我，似乎是想說什麽，可是嘴唇卻一直在顫抖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先觀察一下。”我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悄悄地在他耳邊說道。
胖子一連點了好幾下頭，臉上的肉都跟著抽搐起來：“聽、聽姑娘的。”
那老婦洗了好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舉起了手裏那圓乎乎的東西：“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剛剛不還笑得起勁嗎？這會兒怎麽安靜了？”
借著那慘淡的月光，我和胖子一起看向了那老婦手裏的圓東西，那形狀，看起來像是一個……玩具？包裹？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婦手裏的東西發出了咯咯地一聲怪笑！那詭異的笑聲嚇壞了我和胖子，我們對看了一眼，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