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蔡今今的哭聲,淚珠如同碎石砸在他胸口,Karen心也跟著疼了,簡單回味過她說的話,覺得女友確實受了不小的委屈。

更加用力攬緊女友,“寶寶別自責了,是我的原因,我應該跳得更好一點的。”

“不,Karen很好,我就是氣我自己,身體太不爭氣了。”

“其實房子差一點沒關係的啊,我不是非要住條件很好的房子,隻是熱過頭了我身上就會起紅疹子,還容易流鼻血。還記得小時候聽醫生和媽媽講,經常流鼻血會導致貧血,然後我媽就信了呀,馬上聯係人給我房間裝空調,後麵我的症狀果然得到了緩解,我是我們家第一個享受空調的呢~”

Karen聽著聽著,覺得有點不對頭。

今今曬久了皮膚確實會起紅疹子,可是隻是局部起,看著嚇人但是不痛不癢過半小時就消了啊。至於流鼻血,他和今今在一起兩年,也隻見過四五回,季節也並不局限於夏天。

並沒有她說得這麽嚴重。

雖有諸多不解,可是Karen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不要質疑女友的話,尤其是人前。

於是他什麽也沒有說。

可是漸漸的,明顯感受到胸前衣襟都被蔡今今的淚水打濕,心疼的情緒達到頂峰,打敗理智,他脫口而出:“要不和哪位哥哥姐姐換一下房間?”

“不用不用!”蔡今今立刻從他懷裏退出來,特別惶恐地擺手:“那也太麻煩人了,再說,我憑什麽呀!你別為我搞特殊了。”

二十歲出頭的青蔥少女,美目含淚,盡顯柔弱,頗有一番梨花帶雨的美麗,連拭淚的動作看起來都有不得不故作堅強的成分。

蔡今今臉都哭紅了,末了卻站起身,沒事人一樣保持微笑:“不知怎麽就說到小時候的事去了,哈哈,希望我家裏人不要看到這個節目,我真是太丟人了。好啦,我們一起上樓看看房間?”

Karen還是不太放心,多問了一句:“你真沒事?不用換房間?”

“從現在起,你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隻是我剛才失態了。”

Karen噤聲,在嘴邊拉上一條拉鏈。

到了2樓,剛好遇到在走廊上透氣的時易,蔡今今看他一眼,低低喊了聲時易哥便加快腳步想要盡快回房間。

動作慌慌張張的,像是在遮掩什麽。

時易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隨口問:“我們都整理好了,你們怎麽這麽晚才上來。”

Karen:“就是說了會話,那時易哥我先跟今今去房間收拾,等下再聊?”

時易點頭,“去吧。”

Karen牽著蔡今今,與時易擦身而過。

走到一半,蔡今今手伸到臉上抓癢,自然抓開散在臉側的頭發,不經意側過頭,露出半張臉。

從時易的角度,剛好能看見蔡今今明顯哭過的眼睛。

**

最後的房間分配是:林雯時易住一間,夏嬋自己一間,池覓Karen一起,蔡今今一間。

兩個沒結婚的女生都得到了獨享一間的權利,隻是個中滋味不盡相同。

山間別墅上下兩層,二層是專門用來休息的房間,一層則比較實用,有客廳廚房,還有一塊開辟出的用來健身的區域,基本的健身器材都能在裏麵找到。

一行人簡單收拾之後,時間來到下午三點。

傅寧再次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馬上就要到飯點,我提議大家來到湘西的第一頓飯就由我們自己做好不好?”

時易第一個表示讚成:“我覺得可以呀,很有意義,以後還能成為我們六個人的紀念,我相信等節目錄製完之後,我也不會忘記這段旅程。”

Karen也眼睛一亮,附和道:“挺好玩的,做唄!”

“不過我剛才在廚房看過了,米麵糧油什麽都沒有,沒食材怎麽做飯呀?”時易又提出新的問題。

作為結了婚又當爸爸的人,進入廚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觀察有沒有做飯工具以及食材。

他都考察過了,做飯工具都有,就是缺了食材。

“好問題,我們提供了廚房,那食材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收集了。”

幾雙眼睛齊刷刷望著傅寧。

“距離村子五公裏之外的鎮子上,有一家大型超市,裏麵水產生鮮什麽都有,你們可以商量由誰去采購食材,誰做飯。”

“五公裏?!”夏嬋震驚,她對自己幾經變換交通工具來到這裏還記憶猶新,現在告訴她想吃飯還需要來回十公裏,簡直要昏倒。

況且,她隻在鎮上看到有去各種鄉村的租賃車,別墅附近一根毛都沒見著。

“是的,這是最近的超市,附近的人家一般家裏都有電動車或者三輪車,你們可以走遠一些去問村民借。”

夏嬋沒疑問了,有車就行。

大家也都了解清楚,開始討論。

“會做飯的都說一聲啊,我和我老婆都是南方人,做的菜都偏辣和鹹,擅長大菜,什麽辣子雞缽缽雞呀紅燒鱔魚都會,就是可能做別的菜係會把握不好度。如果大家口味這方麵沒什麽忌口,可以讓我們夫妻掌勺。”時易說得謙虛,可是率先發言的他,明顯是對自己的廚藝有自信,藏不住矜持,想要露一手。

Karen弱弱舉起手,“會煮麵條和蛋炒飯算會做菜嗎?我和今今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

他們倆都忙,要訓練要直播,能在工作之餘鼓搗出各種花式麵條已經很厲害了。

林雯嘴角微抽,溫柔擋回Karen:“我知道煮麵條也是一門學問,可是我們第一頓飯還是要有幾樣像模像樣的菜比較好,不然粉絲們該擔心節目組摳門了。 ”

蔡今今心裏一鬆,做飯的任務不落在她頭上就好。

她哪會做飯呀,就連Karen剛才說的那兩樣,也都是Karen做好了,來端給她吃。

夏嬋其實挺想留下來做飯的,來得時候在麵包車上顛得夠嗆,再來兩次簡直窒息。

雖然知道競爭過時易夫婦的可能性不大,也還是想要為自己爭取機會。

“我以前在國外待了幾年,學會了做飯,廚藝還不錯,大家不妨試試?”

聽到她提起國外的經曆,池覓眸色稍深,隻覺缺席良多。

胸口發悶。

選擇權無形落在了Karen與蔡今今手裏。

他們倆開始搖擺不定,商量著選誰。

須臾,池覓繃緊身體,五指握成拳,隻一瞬又鬆開,薄唇微張,打斷Karen二人小聲的討論。

“我覺得一定要嚐嚐時易哥的手藝,不然太可惜。這樣吧,我不會做飯,就由我和夏嬋去采買食材,這樣也不會出什麽差錯,你們想吃什麽菜告訴我們。”

“是個不錯的主意啊,你和夏嬋辦事我們當然放心。”

時易琢磨一遍他的提議,挑不出一點毛病。

Karen蔡今今也結束了爭論,對池覓主動請纓的舉動無異議,當甩手掌櫃簡直太和她的心意了!

唯有夏嬋滿是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池覓,渴盼他能給出解釋,可是池覓沒有,他隻是向她投來一個帶有安撫意味的眼神。

然後便拉過她,走出人群:“我們快點去準備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池覓的聲音不複原先的清潤,隱約帶著絲沙啞,克製迷人。

被池覓三言兩語催促著收拾東西,走出別墅,田野小路上隻有她和池覓。

壓抑了這麽久,火氣其實已經不剩多少,爆發出的也是火山噴完之後的餘熱。

她蹬蹬蹬邁步走到池覓麵前,不讓他再往前走,深呼吸造勢,“你憑什麽一聲不吭就替我做好了決定,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吧?”

要是換了個人強拉她出門,她就不會還站在這裏心平氣和地與之交談,而是上手開揍了。

“嗯,我草率了。”

池覓迅速承認錯誤,態度很誠懇。

“是我私心想要和你多擁有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想更加了解你,下次我就不會這樣了。”

“你……”

夏嬋嘴巴張了張,最後悻悻抿住嘴,走回到池覓旁邊。

接下了任務,那就好好去完成吧。

夏嬋選擇性忘記出門的原因。

難得來到如此天然的村落裏,天空也沒有高大的建築物遮擋,抬頭隻能望見一望無際的絢爛雲彩,層層疊疊,柔軟似棉花糖。

她走一會,就看看天,心境無比開闊。

相顧無言走了一小段路。

池覓忽然問:“要吃糖嗎?”

夏嬋:“?”她錯愕極了,有幾秒鍾沒有注意腳下的路。

腳一扭,險些踏空摔落。

這裏的路旁邊沒有護欄,他們走在邊上,要是沒踩穩的摔倒的話不是摔在路麵,而是直接摔進土坑裏,沾上一身泥灰。

“小心啊——”

池覓伸出手,自然地拉住她的手腕,使她免於摔倒。

夏嬋借力站穩後,便想把手抽回來,不想和池覓有身體接觸。

池覓卻握得很緊,不給她掙脫的餘地。

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拉開一點距離。

“路太窄,擔心你摔倒。”

“哦。”

夏嬋幹巴巴應聲。

她低頭,視線落在兩隻交握的手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池覓從手腕改握成她的手指了,力度依舊沒鬆懈。

池覓的手冷白,修長,形狀優美,比她的手大了一號,卻牢牢將她的手包裹住。

輕易就能透過他的指縫裏看到她細軟的手指。

她的手指不像池覓那樣骨節分明,而是圓潤飽滿,有點肉乎乎的,可是和池覓的手相牽,觀之卻有一種舒服的和諧感。

想起從前,她也是會把小小的手與池覓掌心相貼,特別認真地要和他比大小。

昨日種種已是往事,今日樁樁都是正在發生。

夏嬋的心髒猛地停跳一拍。

約法三章

“把另外一隻手給我。”

夏嬋沒有多想,都被鉗製住一隻手了,那再多一隻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她伸出手,掌心很快落下一枚東西,她看過去,當即扯出笑容。

是一顆草莓味奶糖。

她捏捏手指,著實沒想到池覓會給她這種東西。

但是完全克製不出從內心湧出的笑意。

凝滯幾秒,她把糖舉起來,翻來覆去地看,“池老師這是在……哄我嗎?”

池覓居然也沒否認,還順著她的話在說:“你覺得是就是。”

這話夏嬋不敢再接。

她眼神飄忽地看著奶糖,心也晃悠悠地飄起來,燥得她臉冒熱氣。

造成一切的根源就是這顆奶糖,必須得解決。

她剝開糖紙,舌尖一卷,連同糖紙上的糖漬也一並吞吃入腹,濃鬱的甜香瞬間在口中化開,直接甜到心裏去。

她的牙齒嗑在糖上,很小心地控製力道,不讓牙齒咬碎奶糖。

似乎這樣,就可以將那股奶香味留存得更久一些。

夏嬋搖晃著腦袋,視線無意間落在池覓後頸。

男人留了一頭幹淨的黑發,發頂蓬鬆軟滑,耳廓上方剃得極短,完整露出筆直後頸。

那處皮膚很白,晶瑩的似乎有月光灑落。

明明成天暴露在日照中,肌膚卻比許多女孩都白皙,誰見了都想多瞧幾眼。

夏嬋默默落後池覓半步,饒有興味地看了幾眼,剛要移開眼神,便瞥到池覓身上發生的奇妙變化,再舍不得錯眼。

原來,從耳廓開始,一直向下蔓延,那裏的肌膚在一寸寸從白變成淺粉色,最終成為正宗的血紅色,不僅如此,與她相握的手心也是燙得不行,夏嬋感覺她都要被灼傷了。

夏嬋這回沒有抽手的想法,相反,她還挺開心。

什麽嘛,原來這家夥也沒那麽鎮定。

心裏忽然就平衡了。

怎麽能隻讓她一個人手足失措,心慌氣短?

“好吃!”夏嬋砸吧,賦予對奶糖足夠滿意的評價。

池覓微不可查地勾唇,走路步伐平穩,看不出一絲失態和外放的情緒,如同被提前設置好程序的機器人。

夏嬋忽然就想逗一逗他。

記得高中那會,池覓是班裏最冷漠也是相貌生得最好的男生。

精致俊美的臉上表情淡淡,心裏隻有學習和音樂,不會分給旁人一個多餘的眼神,名副其實的高嶺之花。

無數人喜歡他,又折損於他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她也不能免俗地被他的相貌所吸引,開始大張旗鼓地追求他,送早餐,噓寒問暖,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坐在他旁邊,還不厭其煩地跟他講話,逗他主動回應自己。

屢屢被拒絕,也堅持到底不曾放棄。

有一次池覓沒有請假,也沒有來上課,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事,她主動請纓去他家查探情況。

那時她已經跟在池覓身後上學放學了兩個多月,從一開始的被無視到漸漸能說上幾句話,池覓也會開始吃她買的早餐。

知曉池覓父母在外地,他是一個人住,備用鑰匙會藏在門框上的對聯裏頭。

她當時腦子裏什麽都沒想,忘記打車,直接從學校狂奔幾條馬路來到池覓家,摸出鑰匙自己開了門。

房間窗簾都被拉下,一片漆黑,客廳空無一人。

她一直走到臥室裏,才看到被窩裏鼓起一個包,池覓躺在上麵人事不知,昏昏沉沉的模樣。

她走到床邊,叫了好幾聲,單薄清瘦的少年才悠悠轉醒,蒼白的臉上布滿汗水,說話聲都輕地幾乎聽不見,“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你呀!你沒去上課,我很擔心。”

“沒事,你走吧。”

少年絲毫不被她的溫言軟語打動,張口就是趕人。

她不管不顧,手心觸上他額頭,燙得立刻縮回手,問清楚退燒藥在哪裏,找到藥後盯著他吃掉,池覓又開始冷言冷語,逼迫她回去上課。

一路不停歇跑過來,連留她多坐一會都不肯。

她真的氣到了,坐在床邊咬著牙看了池覓好久,在毆打病人與放過病人之間猶疑不決。

最後看久了,竟然被他的臉蠱惑。

少年生了病,臉頰兩邊燒得通紅,窩在被子裏,越發顯得一張臉精致而小巧,帶著病態孱弱。

烏梅色唇瓣看起來分外可口,夏嬋莫名感到口渴,開始幻想這樣的唇瓣親上去是什麽滋味,同時,池覓虛弱的姿態和僅有他們存在的環境,似乎都在給她創造機會。

她惡向膽邊生,順從內心的小惡魔,一舉摁住了無防備的池覓,啵唧印上池覓水光瀲灩的粉唇,舌尖品嚐到淡淡的藥味和少年自帶的甘甜。

與喜歡的人唇齒相貼,夏嬋笑彎了眼睛,裏麵滿是得逞的笑意。

還想要繼續加深這個吻,少年氣息不穩地推開她,手指狠狠擦過泛著水光的唇,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副被□□的可憐模樣,最後麵無表情道:“你趕緊走。”

素來清冷的學神終於拋卻淡然,被她一吻拽下神壇。

從此成為牽手都會臉紅的純情男生,在學校裏和她約法三章:不準牽手、不準親吻、不準叫他哥哥。

每當她犯規和他親近的時候,他都會一邊憋紅著臉一邊盡力滿足她,隻是事後總免不了對她的說教。

她特別喜歡看池覓因為她的觸碰失控,失去原則,一反常態在全班同學麵前寵溺她的樣子。

時隔多年,好像又能夠見到了。

夏嬋控製著被池覓牽著的手,兩根手指並攏彎曲,繞著池覓的掌心撓啊撓啊,如願以償看到他的下頷繃緊,身子微微一顫,又隱忍著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夏嬋覺出趣味,準備動作再肆意一些,池覓卻沒給機會,重新掰正她的手指,然後牢牢地牽起來。

失去了舒展空間,嘴裏的奶糖也都受到影響變成苦澀的滋味。

夏嬋沉默,悶頭跟著池覓往前走。

她鬱鬱地看著經過風景,耳畔突然飄來一句近似求饒的氣音:“夏嬋~你別玩我了,你明知道我最經受不住你的撩撥。”

她循聲而望,發現池覓摘掉了耳麥,交換完暗示信號,夏嬋同樣扯下耳麥,借著機會問她思索良久的問題:“池覓你為什麽要參加這個節目?”

“我記得你從來不參加戀綜的。”

“很關注我嗎?”

“沒有,是網上關於你的消息鋪天蓋地,各路媒體都在發,根本避不開,我並沒有特意去搜集你的信息。”

池覓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夏嬋立即進入十級戒備狀態,本能否決池覓的問題。

“接下來該我回答問題了。”

確認現場收音設備無法收錄到她們的對話,夏嬋始終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快了些。

她捏著自由行使的手,既緊張又好奇地等待池覓的答案。

“我是來找女朋友的。”

廢話,

她當然也是來找男朋友。

可是想到如果來的女嘉賓不是她,是江潭落,相比於她,江潭落與池覓更有天然靠近的優勢。

一個公司的藝人,又是師兄師妹的,江潭落出道時還得到過池覓的助演,在公司進行商談的話抬頭不見低頭見,恐怕想不出感情都難。

想到以後頂著池覓女朋友頭銜的會是另一個女人,也許她根本不認識,夏嬋的心裏猛地一沉。

也就是說,隻要是參加這檔綜藝的假情侶組合,無論池覓的組隊對象是誰,日後都有可能成為他的女友。

夏嬋憋著一口氣,沒有再給出任何預兆,手臂重重使力往後甩,成功掙脫池覓的禁錮。

手心陡然一空,池覓麵色未改,隻道:“聽完我說的話,也許你就不會這樣做。”

他偷偷摸了下指腹,那裏剛才牽過夏嬋的手,似乎沾染上她的香水味,令他也擁有了她的氣息,他心裏有點燥,今晚恐怕是睡不著了。

“有什麽事都全部說出來吧。”

“我想找回以前的女朋友,她很多年前從我這裏偷了東西,一直沒還給我。”池覓眸色深深,裏麵閃爍著平靜卻洶湧的情緒。

“你、前女友偷了你什麽東西啊?”

夏嬋心虛,苦思冥想也沒想起來自己究竟從池覓這裏拿走了什麽東西。

“不方便說。”

“不說拉倒。”

夏嬋不想再陪他玩你問我答的遊戲,反正池覓不想說的事,撬破喉嚨他也不會說。

以前倒是有個辦法,她想讓他做什麽幹什麽,一個親親全搞定。

現在這樣的地點和身份,那是忒不合適,一點辦法都沒有。

夏嬋戴好耳麥,超過池覓往前跑了幾步,隱約在樹木田野之間看到幾個屋頂,興奮地如同看見了限量版跑車:“那邊有房子,可能裏麵住了人,我們能借到三輪車去鎮上!”

“去問問。”

兩人做好了一家一家去敲門問的準備,結果運氣不錯,從第一戶人家家裏就借到了電動三輪。

把車推到主幹路上,兩人都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如期小巧的的車,繞著車感歎好一陣。

池覓:“我從沒開過這種車。”

夏嬋:“你不會開它?”

池覓:“我考了C1,但是那是汽車的駕照,和這個還是差得有點多吧。”

夏嬋:“你說得有道理,但你有沒有發現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池覓:“……你說。”

“它好像隻有主駕駛一個座位呀,再沒看到別的座位!那些人用這輛車攜家帶口出行是怎麽辦到的?莫非是——”

他們同時想到,把目光凝聚在裝貨的位置。

駕駛位坐一人,剩下的人隻能坐在後邊和貨物擠一起了呀。

“我來載池老師吧。”夏嬋語氣滿是慷慨,搶先為自己爭取駕駛座。

通過剛才談論的內容,她對自己爭取司機師傅的職位抱有很大期望。

池覓沒那麽容易鬆口,負隅頑抗:“我拿了駕照的人不至於擺平不了一輛小電動三輪,來,讓我試試,你去後麵坐穩。”

“行吧,有些事就是要試了才會死心。”

夏嬋點點頭,不置可否,走到車後座,忽然愣住。

有點高,不太容易上去,而且她今天穿了裙子,上去就更不方便了。

池覓從後視鏡裏看到她的窘境,暗道疏忽,連忙下車,“看來今天還是得讓夏老師載我哈。”

就算是駕駛座,設計的底盤也比較高,夏嬋踩上去會有走光的風險。

她怔滯幾秒,一件帶著木質香味的外套落在她腰上,“係上吧。”

“謝謝你。”

夏嬋在腰間係好外套。

下一秒,騰空而起,隔著兩層衣服,腰上落了雙屬於男人的手,將她托舉而起,接著穩穩當當落在駕駛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