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說得是哪種了。”老板思索之後給出肯定答複。

“真的?在哪裏!”夏嬋心裏瞬間湧上驚喜, 腳尖再次往旁邊一移,著一次動作幅度有些大,直接到了池覓的托舉範圍之外, 變故發生太快, 池覓手心猝不及防地空落。

他沒回過神,有點點懵。

夏嬋剛才把外麵的啤酒都看過了,這會從老板這裏獲得轉機,尋思也許是老板放在了其他地方, 沒有擺出來。

“等著啊,我找給你們看看。”

“嗯嗯。”

夏嬋點頭, 目不轉睛看著老板的動作。

然後,老板就著當下的啤酒, 搬出其中一件,將其拆開。

夏嬋僵住, 喃喃:“規格是差不多,但包裝不是這樣子的啊。”

她說的外殼包裝是粉色,可是店家找的啤酒外殼是紫黑色,相差也太大了, 怎麽看也和她所形容的不相符。

說完,她又去找池覓尋找認同感,本能回頭,原本在她正後方的池覓奇跡般出現在了她的側後方,她眉眼輕抬:“咦,你怎麽跑那邊去啦?說好扶著我的。”

這搭檔情未免太脆弱。

池覓攤開手,很有幾分無奈地說:“我可沒動。”

“啊。”

難道是她自己嗎。

夏嬋頓時心虛, 試著伸展腿, 果然一陣輕鬆, 酥麻感不複存在。這麽說還真是她無意識移動過,最後卻把鍋甩在池覓頭上,甩得還特別自然。

捋清之後,她心虛加倍。

略顯生硬轉移話題,“是吧?我們想喝的啤酒不是這種包裝。”

對於她逃避的習慣,池覓早已熟悉,也沒生出倒打一耙的想法。

他傾身過來,分辨老板拿出的啤酒,給夏嬋服用穩心劑:“的確不一樣。”

而老板比他們更加篤定,從箱子裏拿出兩罐啤酒遞過去,胸有成足道:“你們試試,這兩瓶不收錢,就算不是也不會損失什麽。”

夏嬋將信將疑要伸手接過來,池覓比她動作更快,長臂一伸,截胡兩罐。

這套動作像是訓練過成千上百次,渾然天成。

夏嬋呆滯當場。

池覓還真是……

對他的吐槽冒出半截,易拉罐蓋子被打開的聲音響起,隨之,眼下遞來一罐已經開封的啤酒。“這個給你。”

池覓自然而然道,再接著開啟手中另一罐。

夏嬋接過啤酒,道謝。

原來他隻是想幫她打開。

不再多思,夏嬋仰頭,將微涼的酒液傾倒進喉嚨,浸透味蕾的瞬間,夏嬋的臉上綻放出驚喜。

酒的味道居然和她記憶中的桃子啤酒如出一轍!

本以為淡忘的記憶,接觸到特定的東西後頃刻間喚醒,生動得仿佛從來未曾忘記過。

老板沒有錯過她的表情,在她喝下第一口之後,得意說道:“是你們要找的吧,它幾年前確實都是你們說的粉色包裝,隻是後麵更換了包裝,改成現在這款。”

“嗯,就是在找這個,老板。來一箱。”

聽到她說的量詞,池覓失聲:“一箱?!會不會太多了?”

“不會。”夏嬋信誓旦旦道。

她酒量好,而且有這麽多人在,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喝,再不濟的話,還可以把啤酒分發給工作人員,讓他們也來品嚐特殊口味的啤酒。

“要不還是半箱,不夠再加?”池覓還想再一次努力,改變夏嬋的選擇。

萬一喝醉,做出社死的事情就沒辦法補救了。

“不用改。”夏嬋回收拒絕,堅持決定。

行吧。

大不了,他盯得緊一點,避免意外發生。

購買完啤酒,剛好最後兩份燒烤也坐好,兩人一齊把東西拿過去,擺好,在桌邊坐下。

“好吃的來啦,好耶。”Karen嗅著烤肉,搓手讚歎。

“怎麽買這麽多酒!”林雯放大了聲音,吸引其餘人紛紛去看池覓手裏抱的一箱啤酒,不約而同表現出愕然之色。

好家夥,兩個人買的酒快趕上他們一行人的了。

時易忽然好奇。“池覓,夏嬋,你們倆個誰酒量比較好啊?或者是,兩個人旗鼓相當?”八卦之芒從他瞳中綻開。

夏嬋:“沒有比試過,但我覺得應該是我的酒量要強一些。”

“哇,好自信。”

期間,池覓已經把啤酒放下,坐到位置上。

時易用拳頭比作話筒,對準池覓的下頷線:“池覓,對於夏嬋的話你怎麽看?”

眼前這位名聲享譽全球,登上過多次國際舞台的天王,身上全然沒有高高在上的氣質,如清風朗月,回應他的嗓音低磁清涼,極為抓耳。

“我相信她。”從他口中吐出的四個字,分量也是沉甸甸的。

“噫,我開始覺得你就是夏嬋男友本友了。”時易連續嘖了幾聲,一副被溺得受不了的樣子。

“那先謝謝時易哥提前祝福了,希望以後能成為事實。”池覓聽到這話眉頭立即舒展,原就精致帥氣的臉龐,在此刻,容顏又勝幾分。

“好說好說。”

……

夏嬋緘默不語,沉默拆開紙箱,把裏麵的啤酒拿出幾罐擺在桌麵上。

“來吃東西呀,待會涼了。”Karen熱絡地招呼大家來吃烤好的食物。

夏嬋挑了兩串雞爪和牛板筋放在自己的碟子裏,慢慢品嚐。

咬到雞皮的第一口,她就有種想把串雞爪的簽子也舔幹淨的衝動。

這家雞爪烤得恰到好處,掌中寶蓬鬆細軟,上麵淋了香汁,表皮撒了層層調料,有孜然、辣椒粉……指甲與肉鬆鬆相連。牙齒一顆指甲就脫落了,剩下的滿滿都是肉,焦軟且香,一口咬下去,能夠讓人感受到簡單的幸福。

傅寧吃完一串韭菜,清清嗓子,“你們知道當地居民的生活習慣和一直流傳下來的風俗文化嗎?”

“不太了解。”

大家七嘴八舌討論。

“湘西的少數民族應該是苗族土家族侗族白族吧,如果記錯了就當做我沒說過。”夏嬋斟酌著回複。

“你說得沒錯,湘西有很多支少數民族,但最主要的人數也最多的就是土家族和苗族,曆史文化,風俗人情都很好地被保留下來。”

夏嬋的小尾巴悄悄翹起來。

“給你們講個苗族流傳至今的習俗,有興趣嗎?”

“當然有。”

“就當做聽故事了。”

“旅行就是一件在路上學習的事情,每來到一座城,都會想要了解這座城經曆過什麽,又保留下了什麽,很有意思。”

“嗯,不僅我們能夠學習,節目播出去後收看節目的觀眾也會對我們途徑的地方有所了解,感覺很棒。”

“節目組,真有你的!”

一眾插科打諢之後,傅寧的聲音變得正經,聲調開始有起有伏地把眾人代入到當地民族的世界中。

“嗯,就說一下苗族的婚禮吧,結婚過程中有一個習俗被稱作哭嫁。”

“苗族青年男女通過戀愛修成正果,打算結婚之後,雙方父母會定下結婚日期,在這段日子裏,雙方無法見麵,要各自準備聘禮和嫁妝。

出嫁前夕,一般是三到七天,娘家母嫂、親戚姐妹會對新娘做臨行叮囑,以及依依惜別的情感傾訴。也被稱為哭嫁歌,曲調哀婉,內容十分豐富,有哭父母、哭兄嫂、哭姐妹、哭嫁妝要東西,還會邀請親朋好友一起來哭,哭得人越多代表著新娘嫁妝豐富,同時也昭示著新娘在家中很受寵,對於新娘的出嫁娘家人是非常舍不得的,嫁過去之後新郎須得好好對待妻子。

出嫁的頭天晚上,吃過離娘席之後,新娘就會換上新娘服,將頭發挽起,佩戴諸多真金白銀打造的銀飾,頭冠會非常非常沉重。一聲嗩呐後,便會在母親、姐妹、嫂子的陪同之下,唱起哭嫁歌。

在歌聲與哭聲之中,新娘與新郎相見,哭嫁儀式就此結束,新娘將和新郎攜手度過剩下的人生。”

“好特別啊,我們那邊沒有這樣的習俗,不會拉著親朋好友一起哭。”蔡今今仰著下巴,有些向往。

傅寧簡直有求必應。

“今天太晚,明天可以租賃苗族手工趕製的婚服,親身穿上感受苗族婚禮。”

“哇!!那我一定要體驗!”

“大當家太棒了,順便再問一下,有新郎服嗎?”蔡今今拍拍身側的Karen,幾乎明示,既然是體驗婚禮,那麽新郎也是不可或缺的,不能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呀。

“也有。”傅寧微笑回複。

“好耶。”蔡今今當即控製不住地開心,甚至拍手鼓掌。

惹得Karen揶揄,擠眼瞥她,“原來寶寶這麽想和我結婚啊。”

“難道你不想嗎?”猛然被潑涼水,蔡今今聲音冷了2度。

“當然想了,我家今今這麽可愛,肯定得早點帶回家蓋章,等我們到了法定年紀就去結婚好不好?”發現女友有點不高興的趨勢,Karen趕緊開哄,重新在蔡今今臉上看見笑意,大大鬆口氣。

夏嬋本來在吃著雞爪聽故事看戲,聽到Karen的話忽然愣住。

今天第一天錄製,她已經淡忘掉兩人的年齡。

此刻回憶起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啊——

和她一起拍戀愛綜藝的Karen蔡今今,甚至雙方都不夠法定婚齡呢。

池覓也和她有了近乎一樣的感想。

隻不過,他想的要更加深遠一些。

曾經,他和夏嬋談論過高考要報哪所大學,夏嬋早早就定好了目標大學,每次提及這個問題時,回答從來不變。

而他不想和夏嬋相隔太遠,希望戀情能夠長久,慎重考慮後決定報考和夏嬋同座城市的音樂學院。

繼續相戀,直到畢業就結婚,他都打算好了。

可惜,當時他的信誓旦旦並沒有換來美好的結局。

夏嬋沒有報考目標學校,而他最終也沒去那座城市上學。

大家都各自走向其他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