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看著路從白膽怯的模樣,想到兩人昨晚說的話,“不打屁股,但你回去之後要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今天怎麽回事。”

或許是龍湛的表情太過嚴肅,在場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從剛才就沒出聲的青蛟,已經化成蛟身,準備從樹林裏先溜了。

“青蛟,你的賬我會找時間和你算。”龍湛說著,化作龍身,將路從白叼到自己背上,“變成原身,躲在龍髯裏,那裏不會冷。”

路從白費力趴在龍湛背上,聞言變成小蛇,扭著身子進到龍湛後腦勺的金色毛發中。

“青蛟,你沒事吧。”

騰空後,趴在龍背上的小黑蛇,偷偷傳音給青蛟,他失憶也忘記了自己的修為太低,任何傳音在龍湛麵溏淉篜裏前都是相形見絀。

“我沒事,你自求多福吧,都是哥不好。”青蛟歎了口氣。

路從白聽著青蛟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青蛟哥,你去哪了,聲音有點怪。”

“紀呈白天不是被我灌了水,他有點生病,我出雲望山買點吃的哄哄他,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這不是是和你的湛哥學的。”

“嗷——”小黑蛇還沒來得及傳音,身下的金龍發出聲龍吟,“你們倆是覺得我聽不見嗎?”

路從白立馬噤聲,乖巧趴在龍湛的毛毛裏,用尾巴討好地幫龍湛摸摸毛。

“如果和青蛟沒玩夠,我可以把你重新放回去。”

“湛哥,你是在吃青蛟的醋嗎……”

金龍落在雲望山頂的院子裏,小黑蛇爬到他頭頂,纏繞住他的龍角,用肚子輕輕蹭著。

“本尊沒有。”龍湛對於路從白的親昵很適用,語氣都柔和了。

金龍維持原身,隻是微微縮小身體大小,走進了房子裏。

“湛哥,你不變回去嗎?”小黑蛇爬到龍湛臉上,開口道。

“你在後山泡了一整天的靈泉,身體裏靈力雜亂無章,需要梳理,纏會尾巴,蛇身變大點。”龍湛一本正經道。

路從白不疑有他,乖乖變成蟒蛇大小,金龍變成幾乎和路從白等身,兩個大長條像麻花一樣扭在一起。

龍湛將路從白壓在沙發上,漸漸用金色龍尾絞緊黑尾巴,路從白感受到有什麽東西戳在他的肚皮上,有點怪怪的。

“我們是不是把樹林裏的木棍帶回來了,戳得我肚皮好疼啊。”

小黑蛇來回躲避著,卻聽到金龍的悶哼。

“蠢蛇,你失憶倒是很徹底,別亂動,不是棍子。”

龍湛聲音有些啞,整個龍身恨不得緊緊勒住黑蟒,讓他動彈不得。

路從白愣了兩秒才恍然大悟,蛇身僵直,不敢再動了。

尾巴尖傳來被灌入靈力的酥麻感,龍涎香的味道聞多了,路從白意識有些迷離。

他擺著尾巴,有一下每一下地甩在金龍的龍爪上,勾著金龍的癢癢肉。

“我一直在忍,你乖一點。”龍湛聲音帶著磁性,壓抑著。

路從白突然有些好奇龍的那個是什麽樣子。

他趁著龍湛不注意,扭轉蛇頭,湊到龍湛凸出來的鱗片附近看,用蛇尾頂開鱗片,看到眼前的東西,嚇得半晌沒說出話。

不行不行!他和金龍不合適。這會出蛇命的!

路從白瞬間清醒,“我靈力好了,不、不用繼續纏尾巴了。”

就在路從白要逃脫的時候,龍湛瞬間變成人身,緊緊桎梏住黑蛇的身體。

“往哪跑,解釋呢,今天都去哪了。”

“我……隻是去瀑布玩了,就和青蛟。”

出於某種考量,路從白沒有把自己和紀呈見麵的事告訴龍湛。

龍湛人身坐在沙發上,把玩著路從白的尾巴,撫摸過他一層層鱗片,熟練地找到最特別的鱗片,手指繞著鱗片的開合處不輕不重地按著。

“嗯……”路從白哼唧一聲,下意識想要收回尾巴。

“你身上從我剛才見到你時,就有討厭的龍味,我……想留下屬於我的氣味標記,可以嗎?”

龍湛知道自己還在追求路從白的階段,便沒有像以往那般不管不顧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來。

小黑蛇被摸得身子都軟了,尾巴無意識地甩來甩去,吐出的信子觸碰龍湛的脖頸,“怎麽留下啊?”

“你先變回去。”龍湛注視著黑蛇,抓著他的身體從自己身上拽下來。

路從白已經被迷得神誌不清,黑蛇變成人身,靠在龍湛懷裏。

龍湛眼裏的光愈發晦暗,摟住路從白的腰,按住他的後頸,俯首咬在他的頸窩。

“哎呀!”路從白疼得一顫,“別、別咬我了,我不要標記氣味了,好疼……”

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在安靜的屋子裏更加清晰。

獵物落入陷阱,哪裏還有逃脫的可能,龍湛將自己身上的氣味染到路從白身上,從脖子開始已經是紅霞一片。

就連指尖,都沒有被放過。

龍湛知道路從白一定見到了紀呈,憑借蠢蛇的撒謊技術,想要隱瞞幾乎是不可能的。

路從白輕輕顫抖著,一隻手捂住嘴,另一隻手被龍湛拿在手心裏。

龍湛用那雙熒幕中極具蠱惑的雙眸緊緊盯著路從白,每咬住一根手指的關節,路從白光溜溜的小腿就挨一巴掌。

“嗚嗚,你說不罰的……”

路從白沒忍住哭了出來,趴在龍湛肩膀,手指也疼,小腿也疼,這個臭龍,說什麽追求自己,分明是欺負他!

“我說不打屁股。”龍湛理不直氣也壯,“前提是你不撒謊,你對我……現在連坦誠都不願意,你分明見了紀呈。”

龍湛越說,聲音越發沙啞,帶著醋意和怒氣,好不遮掩地表達情緒,“如果,我和紀呈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救誰。”

“???”路從白抽噎一聲,趴在肩膀噘著嘴看著龍湛,“你們倆為什麽會去同一個水邊呢,龍都會遊泳吧。”

“啪!”

“疼嗚嗚……”巴掌落在路從白的小腿上,又紅了一片,他撲騰著腿要躲,卻被龍湛按住了,動彈不得。

“那如果你隻有一塊蛇蛇餅幹,你給我還是紀呈。”換湯不換藥,還是這種問題。

路從白現在並不知道紀呈和自己失憶前發生過的事,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再回答錯了,又要遭殃。

“給你吃……掉水裏也救你……”路從白偷偷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全是巴掌印。

他以前真的喜歡這麽凶的龍嗎,好可怕啊……

龍湛的壞心情似乎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他挨個兒把路從白的手指頭親了一遍,“你去樓上等我,我熱牛奶。”

路從白聞言,立馬從龍湛懷裏竄出去,癟著嘴,委屈巴巴看了龍湛一眼,蹭蹭往樓上跑。

“慢點。”路從白上樓梯的時候,龍湛道。

樓下的龍湛去廚房的時候,路從白在二樓看到龍湛平時緊閉的書房,門是打開的。

自從大家說他失憶後,那裏龍湛從來不讓他進去,平時提到手機,龍湛也說等過段時間再還給自己。

路從白知道龍湛肯定是有什麽怕自己知道,可越是藏著掖著,路從白就更加好奇,龍湛的秘密。

他看了眼樓下專心給自己熱牛奶的龍湛躡手躡腳走進書房,謹慎地關上門。

“我的手機肯定在他這裏。”路從白說著開始翻箱倒櫃。

抽屜裏除了龍族的秘書,再就是亂七八糟的劇本。

路從白本以為一無所獲,拉開最後一個抽屜,卻在裏麵看到了一堆與整個書房不符的小玩意兒。

而且好多上麵被賦了靈力,草編的小菠蘿,仍舊蒼綠,那奇形怪狀的小菠蘿堆在一起,像座小山。

其中一個小菠蘿上還貼著紙條:【乖寶編的草菠蘿,八月一日。】

乖寶是誰?這些東西好熟悉……是自己做的嗎?

除此之外,還有一片黑色龍鱗,這是睡夢中自己曾夢到的黑龍嗎?

路從白腦子裏的疑問越堆越多,頭疼起來,路從白關上了抽屜門,坐在龍湛的位置上。

桌上正翻開一本筆記,上麵寫著小蛇蛇餅幹的做法和好多海鮮菜的做法。

剛才龍湛就問自己小蛇蛇餅幹,這也是自己發明的?

“小金花!?”路從白拿起書桌左上角的花瓶,裏麵不止兩朵金花,可路從白記得自己那天隻給龍湛摘了兩朵,這也太多了。

【蠢蛇給的禮物,七月五日】

心裏莫名有些酸澀,還沒反應過來,眼淚落在桌麵上,路從白呆呆抬手摸了摸眼角,“我……為什麽會哭。”

放下花瓶,路從白最終就在那個放滿和自己有關的抽屜裏找到了手機,按亮手機鎖屏。

壁紙是龍湛的寫真照,路從白用指紋解鎖後,看到微信裏99+的消息提醒,自從他打開手機,五分鍾裏手機都在不停地震動。

最上麵的消息框是青蛟的,消息還是剛剛,【日常騷擾,拿到手機沒。】

路從白回複了一句,【偷到了。】

然後路從白就開始研究其他軟件,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留下的後遺症,退出微信之後下一個點進去的就是微博……

加載時,手機上方彈出來對話框,【我丟,這麽慘,自己的東西還靠偷,你快先去看看微博熱搜,有你老公的名字。】

微博加載出來,路從白在第一條熱搜就看到龍湛的名字。

#龍湛退圈後第一次露麵

路從白點進去,鋪天蓋地的娛樂新聞,一同躍入路從白眼底,那些瘋狂的輿論幾乎壓得路從白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