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抱著路從白,安慰半天都沒有阻止他的哭泣,甚至還有越來越壓製不住的趨勢。

龍湛隻好捏著路從白的後頸,將他從自己懷裏拽出來,抬手替他擦眼淚,“你想把雲望山淹了嗎。”

眼淚模糊了路從白的雙眼,他隻能依稀看到龍湛的輪廓,臉上是對方指尖溫熱的觸感。

“湛哥,我如果乖一點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嗎……”路從白哽咽著叫龍湛,眼淚更加洶湧。

龍湛被哭聲吵得頭疼,他看著路從白那張總是說些惹他心疼的嘴,抱著路從白的腰,猛地吻了上去。

纏綿的吻中帶著眼淚的苦澀,路從白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嚇得忘了哭。

他呆愣地抓著龍湛的手臂,唇被啃咬嘬弄,心口亂跳個不停,大腦也停止了思考。

“嘴張開。”龍湛微微分開距離,一本正經地命令他,“舌頭別躲。”

路從白紅著臉點頭,剛一張嘴就被攻陷……

他困難地喘息著,這算是分別吻嗎還是什麽意思,路從白不懂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吻他,他隻能完全被動著承受。

在這場悱惻纏綿裏,他感受到龍湛似乎要把他吃進肚子裏,骨頭都不剩。

洶湧的占有欲,吞噬路從白的理性,剛才的酸楚和絕望漸漸被甜蜜的親昵掩蓋住,心裏隻剩下三個字——好喜歡。

路從白被親得透不過氣時,龍湛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他羞赧又怯懦地看著龍湛。

頭昏腦漲不知道該說什麽時,龍湛托著他的大腿根一把將他抱進自己懷裏,起身走向自己的房裏,結界也跟著消失。

“把族裏的其他人哭來,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麵責罰你,讓你哭個夠。”龍湛冷著臉,拍了拍路從白的屁股。

路從白聞言臉色更紅了,龍湛本來已經夠凶了,現在這樣冷冰冰地說著這種話,路從白嚇得不敢吱聲,硬是把眼淚憋回去了,趴在龍湛肩膀上偷偷擦眼淚,哽咽著。

龍湛抱著路從白上了二樓,去了客臥,把人放在**後,開口道:“今晚先住這吧,明天天亮了我送你回峋山。”

龍湛說著就要走轉身離開,路從白這才發覺這個房間是側臥,雖然知道龍湛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睡的,路從白難免還是有些失落。

“送我回去後,我就不能和湛哥戀愛了是嗎?你要和我分手嗎……”路從白喃喃道。

龍湛腳步停下,“不分手。”

路從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偏著頭看著龍湛,對方隻是默然站在那裏,沒有多餘的解釋。

“湛哥,我這段時間看了不少秘籍,現在峋山上也有我的一部分神識,隻要我躲得好,大家不會懷疑我跑出來了,或許!或許……我白天可以在峋山,晚上大家睡著了我偷偷進來,我們每天一起睡覺怎麽樣……”

路從白緊張地站了起來,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在為和龍湛見麵做了許多準備。

可現在龍湛好像沒那麽喜歡自己了,如果又要異地戀,很快就會對自己徹底失去興趣吧,如果在身邊的話,起碼會有一點點轉機。

龍湛聞言眉心微動,怪不得結界破損後,他一開始並沒察覺是路從白跑出來。

他看著路從白懇切的臉,心裏有些動搖,但想到龍族到處都有想要抓路從白鎖進囚龍寺的人,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這三個月,想念得抓狂的人,不僅僅是路從白。

“不行。”龍湛斬釘截鐵道。

路從白垂下頭,身後不知何時變出來的黑尾巴也垂落在地麵上,心情一眼就看透。

“那我就晚上過來偷偷看看你,不進屋子,偶爾來,這樣行嗎?”

龍湛到嘴邊的“不”生生憋了回去,他看著路從白祈求般的眼神,沒有辦法再拒絕他。

“我明天想辦法,你先睡,很晚了。”龍湛歎了口氣,疲憊道。

路從白驚喜龍湛真的會考慮,又得寸進尺想要和龍湛睡一個屋子,“這裏是不是有點冷呀,湛哥……”

“過來。”龍湛朝他伸出手,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棄自己的原則了。

路從白的手試探著隻抓住自己的食指,還膽戰心驚看了自己一眼,“我可以牽嗎?”

龍湛應了一聲,任由路從白有些冰涼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掌,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去了主臥。

路從白剛走進來,屋子裏有濃重到刺鼻的酒味,牆角放著幾個空酒瓶,路從白好奇地看了兩眼,傻乎乎地找話題:“湛哥,你原來喜歡喝白酒。”

龍湛麵無表情地把酒杯扔進垃圾桶,“不喜歡。”

話題瞬間冷住,路從白尷尬地跟在龍湛身後,他應該把青蛟的秘籍帶過來的,這樣就會知道怎麽好好補救一下自己和湛哥的戀愛關係。

“湛哥,你還在生我跑出來的氣嗎?”

龍湛從櫃子裏翻出一套睡衣遞給路從白,路從白看著手裏的睡衣,有點眼熟,湊上去聞了聞,“這不是我家裏的衣服嗎,怎麽在湛哥這裏,我什麽時候帶來的。”

“你就算知道我生氣,也跑出來了,你從來不聽話。”龍湛關了燈,留下一盞夜燈,心事重重地上床躺下。

路從白被說得心虛,他換好睡衣掀開被子,乖巧地躺在床邊,明明剛才想要和龍湛睡在一起的是他,現在卻把龍湛當成怪物避開。

路從白規矩地平躺著,空氣裏是淡淡的龍涎香氣味,路從白太久沒見龍湛,此刻得償所願躺在一起,對方卻已經沒那麽喜歡自己了。

隻有他自己像個傻子,可總是厚著臉皮湊上來,湛哥應該會覺得厭煩吧。

“過來,抱抱你。”龍湛翻身,注視著他,半張臉陷入陰影裏,路從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路從白一點點挪過去,心裏給自己打氣,湛哥願意抱他睡,他還可以挽救這段關係的。

龍湛把路從白抱在懷裏,心炙熱跳動著,手掌揉捏在路從白身後渾圓的柔軟之處,“光是你亂跑這一點,我就該狠狠罰你一次。”

“唔!”龍湛用了點力,捏得重了一些,路從白感覺到疼,委屈地攥緊龍湛衣襟,不敢言語。

路從白以為自己今晚免不了挨打,可龍湛的手也隻是捏幾下,並沒有其他動作。

他漸漸安心,窩在龍湛懷裏,並不想睡覺,上次就是自己睡著了,龍湛離開了,他這次一點要熬到明天天亮。

“湛哥,我在你家,不會被其他龍發現吧。”

“沒人敢監視我,睡吧。”龍湛手滑過他的腰肢,開口道。

路從白鬆了一口氣,這樣倒是很方便,以後偷偷過來隻要趁著天黑沒人,直接來龍湛家裏待著就行。

路從白嘰嘰喳喳在龍湛耳邊關心龍湛,他想著的是讓自己集中精神,卻沒想到沒一會就給自己說困了,在龍湛懷裏入睡的時候,路從白剛講到峋山上的雪。

那裏正白雪皚皚,他還想說這個冬天要和龍湛堆一次雪人,卻沉沉睡去,願望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龍湛也是一夜好眠,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香了,此刻抱著路從白,直接睡到了天亮。

……

龍湛一早醒來時,路從白還在睡,他收拾一下從衛生間出來,路從白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間,睡衣掀起一小塊,露出路從白光滑的小肚皮。

瘦了不少。

龍湛走過去,在給路從白蓋上被子之前,俯首親吻在他的肚臍上。

離開自己的房子,龍湛化成金龍,龍吟聲招來了龍族的長老,想要在囚龍寺集合,卻沒想到那群老龍早就在囚龍寺等了。

龍湛變成人身走進去,感受到所有人壓迫的視線。

“那個惡龍,是不是還在雲望山上!”老龍封嵐激動道。

龍湛不急不緩找個位置坐下來,“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幾天本尊要把他留在雲望山。”

“您說什麽?!咳咳……”封嵐氣得咳嗽起來。

其他幾條老龍也都驚訝地看著龍湛,對這個決定不滿。

“本尊說要留他在身邊,你們昨晚也看到了,蠢蛇對龍族沒有任何威脅,他受了重傷,靈力不足,這幾日無法離開雲望山。”

“他沒有威脅也隻是現在,五千年前,他殺死那麽多族人,如今不找他血債血還,已經是仁至義盡……”

“他不是當年的惡龍!你是想殺了一個無辜的人,給雲望山帶來天罰嗎?”

這隻是龍湛的直覺,他相信路從白,這之間一定有什麽他們沒有發現的詭計。

這幾日他到處尋覓紀呈的身影,卻一無所獲,就連人界都已經沒了那人生活的痕跡,一看就在隱瞞著什麽。

路從白成為龍族所有人的眾矢之的,就好像那條白龍的一項計劃。

“算了,既然您這麽放不下他,留他在雲望山也可以,給他手上刻上囚龍的咒紋,起碼讓大家安心。”封嵐退一步,開口道道。

龍湛神色一僵,咬了咬後槽牙,咒紋是以往自己用來對付惡龍而設計的。

被咒紋鎖住的惡龍,隻要靈力波動大一些,四肢百骸就如同烈火灼燒,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