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龍湛側頭看了眼他手裏的畫本，耳垂微紅，“把畫給我，沒收。”
“啊？”老者一臉遺憾地把畫本又從袖子裏掏出來，遞給了龍湛。
“回去告訴她們不要再隨意編排這種事。”龍湛接過畫本，打開房門，站在玄關處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還是這個臭脾氣。”老者搖搖頭，而後化成一條龍騰空而去。
……
路從白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青蛟。
“砰砰砰！”
“青蛟哥，快開門，我回來啦！”路從白站在青蛟門外砸門。
青蛟猛地打開門，一臉八卦，“怎麽樣，教你的戰術用了嗎，你和你家湛哥到哪一步了？”
路從白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如月鉤一般，“用了，我們剛才抱了好久。”
“費了半天勁，你們倆就抱了一下？”青蛟恨鐵不成鋼，急得變出蛟首湊到路從白麵前。
“哎呀，那不重要，你快先來幫我拍個照片，我要發給湛哥。”路從白抓著青蛟細長的脖子就去了對門自己的家。
路從白一進門就著急忙慌地打開客廳的燈，踩著鞋子的後跟隨便甩在一旁，把手機遞給了青蛟。
“我一會變成蛇身的時候，你就打開我的那個美顏相機，給我多拍幾張照片。”路從白一邊說，一邊把書包放下了，坐在了地毯上。
“等等，等等。什麽意思啊，你蛇身他還沒看過嗎？不就黑不溜秋的，這也拍？”青蛟一頭霧水。
路從白氣得臉都紅了，撅著嘴解釋道：“我不是純黑的，光線好的時候有顏色變化！”
“好好好，你變吧，我給你拍。”青蛟看他要不高興了，趕忙順毛摸。
轉瞬，路從白由人身變成拇指粗細的小黑蛇，從衣服裏探出頭來，扭著身子爬到了地毯上。
“你要擺個什麽造型？”青蛟一副大攝影師的架勢，“對，先盤起來。”
路從白姿勢還沒擺好，他歪著頭盤著蚊香狀，正思考呢就被拍了一張照。
“青蛟哥，你等等，我再擺一個愛心的造型。”路從白玩上癮了，變著花樣擺姿勢。
“翻一下肚皮，肚皮上顏色不一樣。”
青蛟看著手機裏的照片小蛇的照片，這才發現，原來路從白沒撒謊，他這蛇皮還真是五彩斑斕的黑。
“拍擦邊照片不太好吧，我可是正經蛇。”路從白搖擺著尾巴，猶猶豫豫。
金龍前輩還總是喜歡摸他尾巴上的小口……來自路從白的直覺，給他看肚皮的話有點危險。
“沒事，他們就好這口。”青蛟心想，你倆都奔雙修去了，還擱這走清純路線呢。
“好吧，就拍一張。”路從白有點害羞地翹起蛇尾巴，扭頭咬住尾巴尖……
“從白，你不咬尾巴之前，是挺擦邊的，現在看起來不太聰明。”青蛟憋著笑，“鬆口，翹翹尾巴就行。”
“哦……”路從白把頭垂下去了。
照片拍得差不多了，路從白把青蛟趕走後，變成了人身。
他穿上衣服，把手機裏的照片選了幾張發給了龍湛。
【湛哥，你看，不僅僅是黑色的！】
那張露出肚皮，隱隱能看到尾巴下麵開合處的照片，路從白猶豫再三，還是發了過去。
“嗡——嗡—”
擦邊照片剛發過去沒幾秒，龍湛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路從白看到界麵，手忙腳亂整理了一下頭發，緊張地接通了。
“湛哥……”視頻剛接通，路從白就看到龍湛坐在床邊，臉色陰沉地盯著自己。
他這是又做錯什麽了嗎？
“你發的照片誰給你拍的？”
一開始，龍湛看路從白擺愛心的照片還覺得挺可愛的。正保存的時候，對方發來一張連開合那裏都看的一清二楚的照片，他心頭的火蹭得一下竄上來了。
可看到視頻裏路從白躺在沙發上微紅的臉，被發絲遮擋住的烏黑澄澈的雙眸，他的火氣又莫名消了幾分。
“青蛟哥拍的，不好看嗎？我的肚皮是彩色的，不是純黑的。”路從白沒底氣地抱著手機開口道。
“誰讓你翻肚皮給他看的！？”龍湛強忍著心裏莫名的獨占欲，自以為平靜地問道。
路從白已經被凶得不敢看龍湛了，他垂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結結巴巴，什麽也沒說出來。
都怪青蛟！
龍湛縮小視頻框，點開圖片，又看了一眼漏肚皮那張，其實開合處並不明顯。
“你知不知道這是隱私，不能隨便給外人看。”龍湛點回視頻電話，聲音緩和下來，耐心教育道。
“知道，所以隻給湛哥看……”路從白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討好，“以後不給青蛟看，別凶我了……”
龍湛心裏舒坦點了，又想起路從白給他發照片的目的，“看出來了，不是全黑的，很好看。”
視頻裏的路從白立馬抬起頭，笑嘻嘻看著龍湛，“對吧，光線好的是有顏色變化的！”
“嗯。”龍湛寵溺地應了一聲。
“湛哥，你給我打視頻電話就為了這個事嗎？”路從白騎著沙發上的靠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回去都幹嘛了，就拍照了？”龍湛找了話題。
“嗯，我剛拍完照片湛哥就打視頻過來了，我一會去洗個澡，然後就睡覺了。”路從白打了個哈欠。
“困的話就掛了。”龍湛舉著手機，看到路從白打哈欠時眼角濕潤後流下來的淚。
“不困不困，再聊一會……”路從白急忙瞪大了眼。
兩個人聊了二十分鍾，龍湛不說話隻聽的時間占了一半，大多數時間都是路從白嘰嘰喳喳地在講一些自以為有趣的話題。
龍湛隻是麵無表情聽著，有點無聊，但是不想掛斷。
“唉，我是不是講的故事很沒意思啊。快要化蛟曆劫了，最近在湛哥家也是一直在修煉，都沒怎麽追劇，也沒有什麽新的故事。”路從白歎了口氣，開口道。
“明天給你帶漲修為的靈丹，去睡吧。”龍湛輕聲道。
“其實纏尾巴也漲修為的……”路從白嘟囔了一句，“湛哥也早點睡。”
龍湛掛斷視頻後，勾了勾嘴角，把那張擦邊的照片保存起來後，翻開了畫本。
……
第二天到了公司樓下，商務車還沒停，離著挺遠就看到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像是粉絲。
“湛哥，我先下去看看，你等我一下。”路從白說著打開車門，先去探路了。
龍湛昨晚熬了夜，醒來時剛要阻止他已經晚了。
路從白試圖從人群邊緣走出一條路，卻發現自己不論在哪，前後都有人擠著他。
“紀呈哥哥，這是送你的禮物！”
後麵不知道是誰扔過來一個包裝盒，路從白想躲開，偏偏那個包裝盒砸在他腦袋上又彈到人群中間。
紀呈？
路從白反應過來，探頭也跟著看熱鬧了。
紀呈好像不是雲生傳媒的，怎麽在這裏，而且不是才演了一部話劇嗎，哪來這麽多粉絲。
“你別擋路。”身後的粉絲撞開路從白，試圖擠到前排。
“唔！”路從白被擠得幾乎站不住，被撞後腳步沒站穩，直接向前麵撲去。
“小心！”
“路從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就在路從白摔到地麵上的前一秒，他的身體被兩個聲音的主人同時接住了。
還來不及慶幸，兩股力道拉扯他的身體幾乎要把撕成兩半……
龍湛站在路從白身後，單手攬住路從白的腰，目光敵視又鋒利地看向對麵的紀呈。
紀呈扶著路從白的手臂，不甘示弱。
“……唔！疼……”路從白欲哭無淚，他還不如直接摔在地上呢，早飯都要吐了。
“天啊，是龍湛！”人群裏有粉絲們尖叫著從紀呈跑向龍湛。
龍湛向來不喜歡被粉絲圍著，他目光冰冷掃過去，還什麽都沒說，光是氣場就嚇得那幫粉絲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紀先生，你可以鬆手了，這是我的經紀人。”龍湛看了眼紀呈放在路從白手臂上的手掌，開口道。
“原來是湛前輩的經紀人嗎？看來以後要常見麵了。”紀呈鬆開手，裝作初次見麵的樣子，向龍湛伸出手。
龍湛用力將路從白撈到自己身邊，和紀呈握了手，聲音毫無情緒，“很高興與你共事。”
“以後還得麻煩前輩多多照顧。”紀呈笑著回應。
兩個人虛情假意演戲的時候，路從白退到一邊，腰上疼得火辣辣，他躲在龍湛身後揉了揉。
不虧是龍爪啊，這麽有勁。
迷迷糊糊跟著龍湛進了雲生傳媒的大樓，一直到進電梯後，路從白才舒了一口氣。
龍湛手插在西裝褲兜裏，從後麵看身材格外完美，路從白揉著肚皮，“湛哥，紀呈也來咱們公司了嗎，你早就知道啦。”
“嗯，知道。”龍湛不甚在意道，而後借著電梯的玻璃反光，看到了揉肚子的路從白，“剛才弄疼你了？”
被發現後的路從白連忙放下手，“沒、沒事的。”
“真是一刻也不讓人省心，麻煩。”龍湛冷冷道。
路從白垂著頭，不敢反駁。
龍湛話音剛落，電梯門也開了，他走在前麵，“先跟我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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