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白被龍湛抱在懷裏還偷偷扭頭往後瞄電視。

電視裏的蟒皮糙肉厚,一點沒有真蛇的光滑,腦袋上各種稀奇古怪的犄角。

電影裏到了男女主探險的劇情,路從白再一次看入了神。龍湛無奈,這明顯下一秒就要出來巨蟒嚇人,蠢蛇還不長記性。

“啊!”

果然……

“湛哥,你看到了嗎,它把男人活吃了……”路從白猛地轉回頭,顫抖地抱住龍湛,毛茸茸的腦袋往他胸口鑽。

“你的原身不也是那樣,怕什麽。”龍湛抱著他,掐住他柔軟的後頸,開口道。

“我哪有那麽……”路從白有點不高興,他原身雖然沒有龍那麽漂亮,但是也不至於和恐怖片裏的巨蟒一樣吧。

“在湛哥眼裏,我就長得和它一樣啊。”路從白癟了癟嘴。

龍湛垂眸看他別扭的表情,想生氣又不敢的樣子,忍不住逗弄他。

“嗯,差不多吧。”龍湛一本正經說。

路從白在他懷裏歎了一口氣,鬱悶了一會。轉頭盯著地上的爆米花,話題又跳轉了,“爆米花都被我灑了,好浪費。”

龍湛扶著他的小屁股往懷裏又抱了抱,“再買。”

路從白不說話了,他哪有那麽多錢來買這些,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小零食還是因為要和龍湛約會才買的。

“我給你買。”龍湛看他沉默,知道他的難處。

“沒事,還有一桶呢。”路從白笑了笑,又小心翼翼問:“湛哥,燈亮之前我可不可以抱著你多待一會。”

吊燈應該是短路,今晚應該都不會亮了。龍湛沒打算告訴他。

路從白的身體緊貼他,可能原身是蛇,身體每一寸都柔軟得不像話。

從龍湛懷裏抬起頭時,電視的光線打在兩個人身上,看不真切他們的表情。

“可以嗎,湛哥。”路從白見龍湛不說話,又問了一遍,他的唇貼在龍湛耳邊,呼吸噴在龍湛皮膚上,癢癢的。

“僅此一次。”龍湛推開他的腦袋,輕咳一聲,故作嚴肅。

“謝謝湛哥!”路從白轉過身體,後背貼在龍湛前胸,手裏抱著龍湛一條手臂,又看起了電影。

電影後麵就沒有什麽嚇人的鏡頭了,路從白在龍湛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小雞啄米似地昏昏欲睡。

龍湛托著他的腦袋,讓他倚在自己胸口,耳邊好像還殘留著路從白呼吸留下的酥麻,路從白身上山茶花的香味,縈繞在龍湛鼻息之間,久久不散。

路從白睡著了還抱著龍湛的手,時而親昵地用臉蛋蹭蹭,一副喜歡得不行的樣子。

龍湛沒有把路從白叫醒,他維持這個姿勢良久,直到電影結束,龍湛才單手抱著懷裏的人,走向樓上。

“湛哥……”

上樓的時候,懷裏的人嚀嚶著自己的名字,龍湛停下來看他,以為他醒了。

“雙修,求求了……”

看著懷裏說夢話的路從白,他的手還依賴地抓著自己的衣襟,龍湛神色晦暗,最後抱著他去了客臥。

……

路從白醒來時天還沒亮,他睜開眼,發現是自己單獨睡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屋子裏龍湛的氣味很淡。

可能是快蛻皮了,神經敏感,這樣不熟悉的環境讓路從白有些害怕。

他迅速變成蛇身,身體如碗口粗,表麵已經灰蒙蒙的一片。

黑蛇從**爬下,蛇腦袋四處看看,最後躲到了床下。

路從白還有點在意金龍前輩昨天說自己和巨蟒長得一樣。自己蛻皮的樣子肯定不好看,這樣躲起來前輩看不到,就不會看到他蛻皮時難堪的樣子了。

頭上的皮已經破開,路從白試圖找床腿纏住身體把皮蛻下去的時候,門開了。

路從白嗖得又躲進床下,隻露了一點尾巴尖尖。

龍湛剛進來就看到床腳閃過一片模糊的黑影。

“躲在床底做什麽?”龍湛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看著那尾巴尖,開口道。

很快那尾巴尖也收了回去,路從白用了傳音,“我在蛻皮,湛哥出去等我吧,很快就會好的。”

龍湛能聽出來路從白聲音的虛弱。

“出來,我看看。”龍湛有點好奇。

“……不好看的,會嚇到湛哥。”路從白猶豫了片刻才傳音。

龍湛恍然,想到他昨晚開玩笑說路從白和巨蟒長得差不多,這蠢蛇又放在心上了。

“出來,聽話。”龍湛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路從白聞言,心裏忐忑不安,試探地探出蛇腦袋。

腦袋的皮已經蛻了,露出烏黑鋥亮的一點蛇身,在陽光下,反射出斑斕的光,和還沒蛻皮的地方形成鮮明對比。

“我幫你,爬上來。”龍湛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居高臨下看向路從白。

路從白哪敢不聽話,他一路嘟囔著不好看,沿著龍湛小腿爬到了龍湛腿上。

龍湛捏住他未蛻皮的蛇身,緩緩向下按壓,帶動蛇皮脫落……

“嗯…湛哥,這樣好奇怪。”路從白把黑腦袋擱在龍湛的臂彎,蠕動身體配合龍湛的動作。

此刻,龍湛的手相當於野外的石頭,壓住他的皮,這樣才能蛻下去。

可是不一樣的是,龍湛的掌心滾燙,摩擦過他剛蛻皮後的身體,格外敏感。

“那你自己動。”龍湛戳了戳路從白的腦袋,開口道。

空氣中龍涎香的氣味愈發濃鬱,路從白本來就暈乎,現在吸多了龍涎香,身體更加不受控製,他纏繞住龍湛的手臂,一圈圈收緊,偶爾試探著張嘴,用信子舔龍湛的脖子。

龍湛任由他調皮,輔助他蛻皮,一直到尾巴尖。

有人幫忙蛻皮對路從白來說省了不少力氣,他慵懶地把蛇腦袋擱在龍湛肩頭,突然感覺到尾巴尖傳來不間斷的酥麻感。

“尾巴…怪怪…”路從白傳音帶著哭腔,剛蛻皮太敏感。

偏偏龍湛視若無睹,好像沒聽見似的,手上更是重重捉弄他尾巴尖。

“可、可以了,湛哥,疼……”路從白用力甩著尾巴尖,蛇身絞緊龍湛的手臂。

龍湛感受到路從白的觸碰,他麵不改色地捏著尾巴尖,看它在自己手掌心裏左右搖擺,卻無法掙脫。

最後一點蛇皮蛻完,龍湛看著手臂上的黑長條,就像路從白說的。

很漂亮。

路從白雖然蛻皮沒挨累,但是被龍湛欺負尾巴尖好像比蛻皮還累,他把尾巴尖偷偷從龍湛手裏抽走,想藏起來。

“放回來。”龍湛攤開手掌,側目用那雙金黃的眼眸盯著路從白的蛇腦袋。

路從白心裏委屈又害怕,那雙黑溜溜的眼珠濕潤起來,“湛哥,我是不是哪裏惹你生氣了……”

路從白邊傳音,邊老實地把尾巴尖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