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把車停在路邊,戴上帽子和口罩就下了車,午後的太陽烤得人心煩,蟬鳴聲陣陣。

路從白蛇身纏在龍湛手腕上,龍湛走到西瓜攤前,他那不老實的蛇腦袋一探一探的,龍湛看他“認真”挑選西瓜的樣子就覺得傻氣。

“小夥子,買西瓜啊,我這是沙瓤西瓜,保甜。”老板穿著老頭衫走過來,開口道。

龍湛聞言看向手腕上的小黑蛇,“怎麽樣,看出哪個甜了嗎?”

老板隨著龍湛的目光看去,才看到他手上烏黑的小蛇,嚇得後退一步,“小夥子,你這大熱天遛蛇啊,你讓它選,它哪會啊,我幫你選一個?”

老板看著龍湛五官遮得嚴嚴實實的,手上拿著一條蛇,害怕不是好人,想趕緊幫他挑完西瓜,賣了得了。

“我怎麽不會了,青蛟哥都說我選的瓜最甜,湛哥,你快告訴他我會!”路從白傳音時,本已經夠虛弱了,偏偏逞強,大呼小叫。

“他會。”龍湛言簡意賅。

老板嘴角抽了抽,心想遇見個精神病,他坐回了自己的小馬紮上,“那你們自己選,選完了告訴我。”

“選好了嗎?”龍湛看著他圓溜溜的小腦袋,開口問。

“選好了,這個花紋最漂亮,選這個。”路從白停留在一個西瓜麵前,吐著信子。

龍湛看他那呆樣,就知道這蠢蛇根本不會選西瓜,全是靠瞎猜。

“唔!”可能是被太陽曬得有點久,路從白有些頭暈,在龍湛手腕上搖搖欲墜。

“蠢蛇,纏好了!”龍湛下意識抬起手接住他的身體。

路從白又被罵了,蔫了吧唧地纏在龍湛手腕,小尾巴一下下輕拍著龍湛的虎口,“別凶嘛……”

路從白看書上說了,在對方心情愉悅的前提下,撒嬌有助於增進感情,他用信子舔過龍湛的肌膚,眼巴巴看著他。

不知為何,龍湛明知此刻他隻是一條蛇,可眼前還是浮現了路從白人身時舔自己手掌的畫麵。

龍湛臉色沉下來,一巴掌拍在小黑蛇的頭上,“再**就給我自己爬回去。”

路從白聞言立馬老實了,連蛇腦袋也藏進蛇身下麵。

“老板,就要這個西瓜。”龍湛看著麵前“最漂亮”的西瓜開口道。

龍湛帶著路從白在飯店點了兩道菜,才往回走。

路從白生病還沒好,中午不能做飯,龍湛更是不會,活了兩萬多年,他對人世間的美食已經厭倦了,他修為夠高,也用不上頓頓吃飯,這頓飯是給沒什麽修為的路從白買的。

龍湛帶著路從白回了自己家,西瓜切開兩半,把其中一半放在餐桌上。

路從白老老實實待在餐桌上等著,甚至用尾巴給自己領口係了一個口水巾,他的尾巴雖然不能自己打中國結,但是係個扣還是可以的。

龍湛走過來時,就看到桌子上昂首挺胸等著吃西瓜的路從白。

“你這是弄了個什麽東西。”龍湛扯了扯他胸口的白色口水巾,嫌棄開口道。

“我怕把吃西瓜把肚皮弄髒了……”路從白高揚的腦袋垂了下去,“我可以吃西瓜了嗎,湛哥。”

龍湛從嗓子眼裏應了一聲,路從白眼珠子一亮,嗖嗖爬到西瓜上,腮幫子一動一動,屋子裏隻剩下他哢哧哢哧啃西瓜的聲音。

沒一會西瓜中間就空了,路從白把半個蛇身都埋進西瓜裏,尾巴尖垂在半空,**來**去。

龍湛看著他的尾巴尖,抬手捏了捏,哢哧哢哧的聲音停了兩秒,小黑蛇的腦袋往後看了一眼,看到是龍湛的手,又不在意地擺了擺尾巴,埋頭苦吃。

對自己就這麽放鬆警惕嗎,也不怕被抓了泡酒。龍湛腹誹。

他的指腹劃過蛇身,一寸一寸,突然發現蛇的尾巴下麵有一處蛇鱗下麵有開合的小口。

龍湛按了一下……

“啊!”路從白嗖得將蛇尾盤起,整根長條從西瓜裏爬出來,白色口水巾上全是西瓜汁,此刻驚訝地看向龍湛。

上次摸他前麵就算了,現在怎麽連那麽隱私的地方也碰,湛哥不是有潔癖嗎。

“湛哥,你想和我纏尾巴啦?”路從白警惕地看著龍湛的手,男子漢大丈夫,那種地方怎麽能隨便給碰。

龍湛似乎猜到自己碰到他哪裏了,瞬間耳垂就紅了,他不自然地站起來,拒絕道,“不想。”

“吃完了把菜也吃了,收拾幹淨再走。”龍湛說著往樓上走,“沒事別來打擾我,我要午睡。”

路從白點了點蛇腦袋,金龍前輩真的很愛睡覺,“湛哥,下午的走秀不去了嗎?”

“走秀取消了,今天休息。”龍湛說完,沒再回頭,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昨天沒有謝幕就離開了,今天第二場走秀當然沒辦法去。

路從白並沒有太在意,龍湛的行程總是有變動,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吃完西瓜,他的肚皮上還是弄上了西瓜汁,扭著在紙巾上蹭了蹭,路從白盤在沙發上,儲蓄靈力,想要變成人形。

他已經感覺到體內靈力越來越充沛了,也吃得飽飽的,怎麽還是不行。

小黑蛇有點著急,他把脖子上沾滿西瓜汁的口水巾摘掉,一路爬到二樓。

龍湛房門沒關嚴,他順著門縫爬進去,看到**熟睡的龍湛,悄悄爬到龍湛的床頭櫃上,盤成蚊香,把尾巴叼在嘴裏。

金龍前輩身邊靈氣多,估計沒半個小時自己就可以變成人形回家了。

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他要回家看《白蛇傳》。

午後屋子開了半扇窗戶,微風徐徐,窗外安靜得隻能聽到蟲鳴鳥叫,風吹進來,屋子裏濃鬱的龍涎香氣味,彌漫得到處都是。

路從白咬著尾巴尖,有點犯迷糊。頭枕在尾巴上,昏昏欲睡……

龍湛緩緩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床頭櫃上黑乎乎一團的小蛇,他愣了兩秒,忍著把他從自己房間裏丟出去的衝動,而是捏著路從白的七寸,把他放到了自己旁邊的**。

即使這樣,路從白也沒有醒來,他閉著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咬著尾巴尖繼續睡。

“明明是那麽狹窄的地方,還想著和本尊雙修,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龍湛微微掀開他的尾巴,又一次端詳起那一處小小的開合。

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他會疼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