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聯邦醫院可能也從治療師協會那邊被分配到了寧元閣下的抑製劑’這一結論後,各位胳膊腿兒在此刻顯得格外利索的‘傷患’們一心隻想著要快一點循著氣味找過去,不能讓其他人捷足先登,因此也就暫時忽略了這股氣味與他們在寧元閣下的直播間聞到的氣味之間細微的不同之處。

於是隻見聯邦醫院長長的露天走廊上出現了這樣略微顯得有些倒錯的一幕。

各位體質等級很高偏偏受傷有些重的病人們在前麵健步如飛,幾乎要蹭蹭蹭的跑出殘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而在這些傷患的身後,是手拿各種被扔下的護具體質等級偏低一點怎麽也趕不上病人的醫生護士們。

護士們一邊在後麵追的氣喘如牛,一邊在心裏想:都說聯邦的強者都在邊緣星和治療星,他(她)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些因為重傷從邊緣星被送回來的戰士們才接受了幾天的治療啊,這就能跑了,都不疼嗎?

看著前方自己負責的那位傷患身上纏滿治療繃帶的矯健身影,一位護士喘息中夾雜了一絲歎為觀止。

甚至開始思考起了建議醫院方麵研發一款寧元閣下同款抑製劑味道的噴霧來輔助治療的可行性。

另一邊,走廊盡頭的一間病房中

衛明堂正懷著最後一絲期盼詢問著小外孫:“元元,這個是用來做什麽的?”

沒聽出外公語氣中的期盼試探之意,小家夥隻以為外公是不會吃,所以拿起飯盒裏麵帶的小勺子開始演示了起來。

不過因為飯盒裏的燉榴蓮是做來給外公吃補身體的,所以他並沒有自己乘一勺吃,而是就著飯盒上口虛虛的演示了一下,然後把勺子放到自己嘴邊示意性的啊嗚一口,然後看向病**的外公,好像是在說:就是這樣吃呀。

演示完畢,勺子重新回到了衛明堂的手中。

眼看外公手抖了好幾下都沒有抓住勺子,寧元有些疑惑的嗅了嗅小鼻子,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次做出來的菜味道好像有點臭臭的。

這讓小家夥歪了歪腦袋,踮起腳尖再次走上前去,好像是想要自己嚐一嚐了。

後方的寧瀾眼神微動,剛想把寧元抱起來,或者說點什麽轉移他的注意力,就聽到病房外似乎傳來了略顯嘈雜的聲音。

有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在病房外徘徊。

還有最先跑到這邊的人因為身高比較高,直直的透過病房門口的透明窗口看到了病房內的景象。

裏麵能散發出吸引他們前來的氣味的東西打眼看去也就隻有正被病房裏的兩位病人手裏拿著的盒子了。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跑的風馳電掣的那人忽然頹喪的歎了口氣,開始蔫頭耷腦的往回走。

見後來慢了兩步到來的病友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解釋了一句:“不是聯邦醫院進的。”可能是那病房內病人的家屬偶然得到了一些抑製劑,所以送來給家中長輩使用了吧。

如果是聯邦醫院進的,他們直接用貢獻點兌就行了,大不了拚也就是拚個先到先得。

可病人家屬帶來給自家人用的,這讓人怎麽能張的開口。

說話的這人顯然是有些誤會了,大概以為病房內的衛明堂或者同事老方是因為輻射副作用才進的醫院。那抑製劑是家屬拿來十萬火急救命用的。

此話一出,身後的其他人頓時也都從精神昂揚競爭意識滿滿瞬間變得萎靡了起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身高都比來之前矮了一截。

有人徑直蹲下。兌換不到,那他們在這裏聞聞味兒還不行嗎。

而且還都怪自覺的,都沒有往人家病房前蹲做一團,全都跑到了距離病房不遠的走廊拐角處蹲下。

蹲下後,有人也聞出這細微的不同了。但身體那一絲絲微不可查的變動不妨礙他們辨認出這確實是抑製劑。

可能是寧元閣下新做出來的抑製劑口味吧。

難道因為住院他們錯過了寧元閣下最近的直播?

病房內,衛明堂拿勺子的手都在微顫。

他的宇宙輻射副作用還沒有進展到比較嚴重的時候,再加上平時大多從事腦力活動,幾乎沒怎麽透支過體力極限,所以對麵前這份別名抑製劑的燉榴蓮並沒有病房外那些人那麽強烈的反應。

同時老方和他的情況差不多。

現場唯一知情的大概就是來給衛明堂檢查的醫生了。他就是上次負責給寧元看牙的醫生。

衛明堂猛地抬頭,暗示麵前的醫生:“醫生,我是不是還有幾項檢查沒做完?做之前是不是需要禁食?”

醫生聞言立刻用暴殄天物的眼神看了自己的病人一眼:“不用。”

來自寧元閣下的抑製劑探病套餐,這要不是外公一般人能有這待遇?

被醫生拒絕,又迎著小外孫往門外看後回過頭來澄澈的眼神,衛明堂釋然一笑,不能辜負了小家夥的一片心意不是。

最終無畏的往自己的口中送了整整一勺。

嗯…

嗯?

衛明堂隻感覺自己的舌尖處先是品嚐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臭。這種臭和一般的臭還不太一樣,從口中出發直抵眉心,仿佛能觸及人的靈魂。

緊接著還有一種略帶辛辣的味道。

給這股臭味又增添了一種別樣的刺激。

好像還不錯?

他有些懷疑自己味覺的又送了一勺進入口中。

依舊先是鋪天蓋地的臭,緊接著臭味過去,一種被加熱濃縮後更顯醇厚韻味的香甜滋味在口中爆開。

那絲複雜的辛辣味道為這股醇厚的香甜又增加了一點豐裕的層次感。

慢慢的,衛明堂的吃的速度比之前明顯快了許多。一看就是比較欣賞這個味道的。

作為一個廚師來說,顯然沒有哪位廚師能不喜歡食客捧場。哪怕這個廚師還是個什麽都不太懂的小朋友。

眼看外公都快把自己給他做的燉榴蓮吃完了,站在病床前的寧元開心的笑了起來。

回家後要告訴媽媽,元元聽媽媽話來陪外公了,還給外公做了吃的。外公喜歡吃,元元下次還給外公做。

眼看自己老夥計吃的這麽香,一旁的老方看著自己手裏的據說寧元閣下同款蒸蛋都有些不香了,出聲和衛明堂商量:“老衛,你這吃的挺好啊。給我嚐一口?”

衛明堂看了眼飯盒:“我吃過的。”

老方一擺手,不拘小節:“沒事兒。”

兩人幾十年的老搭檔了,衛明堂也不至於這麽小氣,用幹淨勺子給老方挖了一勺。

老方迫不及待的把那勺燉榴蓮塞進嘴裏。

……

整個人忽然如同靜止。

半晌,手中的蒸蛋頹然落地。

衛明堂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夥計白眼一翻,整個人直挺挺的朝身後的病床倒了下去。

那身體的僵硬程度,一般蟲族死了三天都沒有這麽僵的。

一旁的醫生隻看一眼就知道這是被突然而來的刺激性味道給熏過去的,不過他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出言阻止。

一是在現在醫生的概念中根本就沒有受傷要忌口這麽一說。還有就是他現在阻止了,那不叫好心,以後如果被對方知道了真相說不定要結怨的。

而且以現在人的身體素質,哪怕還著傷也隻是熏過去而已,根本不礙事,隻要稍微緩緩就好。

不過按照流程,他還是讓家屬先出了病房,開始上手給對方檢查。

門外,寧元被哥哥抱著從透明的玻璃口往裏看,有些不明白另外一個爺爺怎麽忽然就昏過去了。

好在那位醫生很快就又朝門外招了招手,示意沒事了。

“方老沒事,他本身就有失眠的副作用,我就先不叫醒他了。正好可以趁現在多睡一會兒。”醫生一邊收檢查工具一邊善解人意道。

聽醫生這麽說,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寧元這才也有注意力去關注一下早就被他給注意到了的走廊拐角處的一行人。

他剛剛看到好幾個叔叔還有兩位阿姨一起蹲在那裏。小朋友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大家為什麽要蹲在那裏。

寧元和哥哥還有外公說了一聲,就慢慢朝拐角那裏走了過去。

寧瀾則同樣跟在他身後牽著他的小手。

“這次好懸沒鬧個烏龍,以後你們這一二三四五的可別這麽衝動了。”

說話的眾人顯然都認識,聽同伴這麽說,有人嗤了一聲:“剛剛誰跑的最快?”

“我,我那時日常訓練你懂不懂?老娘以後還要回邊緣星的,萬一因為養傷實力下降了怎麽辦?”

“對對對,等回了邊緣星後再多打幾場仗你就能直接啟程去治療星了。”

雖然眾人都聽到了耳邊的腳步聲,但因為隻是閑聊,再加上這裏是聯邦醫院,還是很安全的,大家也沒在意。

左右兩個胳膊外加腹部以及一條大腿都纏著繃帶的女人正如以前習慣的那般隨性的坐在走廊地板上,聽到奚落剛想上手,就聽同伴又說:“看三點鍾方向。”

女人條件反射的往後看,然後就看到剛走到拐角這邊的寧元。

“咳,克製一下別上手啊。到時候帶壞人家小娃娃。”

看著站著差不多才和坐著的自己一般高的小朋友,女人輕咳一聲,收回自己即將轟出去的拳頭,有些不太自然的揚起一抹微笑,禮貌招呼:“小朋友你是來找東西的嗎?”

寧元隻是好奇拐角那邊有什麽,讓好多叔叔阿姨都蹲在這裏。現在過來一看發現隻是叔叔阿姨們在聊天,就搖搖頭,不準備再打擾叔叔阿姨們說話了。

反倒是蹲在另外一邊的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出頭的男人看著正準備轉身回去的小家夥,忽然歎了聲氣。

其他人了然:“想孩子了?”

男人大方承認:“是啊。一晃眼我都快兩年沒見到伴侶和孩子了。去到邊緣星,我心裏對得起其他人,就是老感覺對不起她們。”

寧元小耳朵尖兒動動,聽到‘邊緣星’一詞,忽然就止住了想要拐彎的腳步。

“小家夥也對邊緣星感興趣啊?”有人見到寧元的動作,善意的出言搭話道。

其實除開這身頂尖的實力,身處醫院暫且收起身上那屬於邊緣星的血氣與硝煙的氣息,這些人也不過就是一些聊天時遇見可愛的小朋友也會想要上前哄兩聲,搭幾句話的普通年輕人而已。

本來要離開不打擾大家了的寧元見眼前這些好像來自邊緣星的叔叔阿姨好像有想要帶自己聊天的樣子,於是也學著眾人的樣子蹲下身用小手抱住膝蓋,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的樣子點點頭:“嗯,爸爸媽媽也在邊緣星。”

小家夥說起邊緣星這三個字時吐字清晰毫不遲疑,顯然是經常有人在他麵前提起的。

聽他這麽一說,對麵原本就有些想孩子的男人看他的眼神更加親切了。

聊了一會兒,心裏有些疑惑的寧元聽著大家又說起了治療星,不由軟聲問:“什麽是治療星呀?”

眾人聞言目露悠遠。

對麵的男人說話中語氣夾雜了一絲歎息:“治療星啊……”

“那是一座比中央星更美麗的星球。”

在那裏,聯邦難得一見的古植物隨處可見。有永遠和煦的人造太陽,有大片的讓人用來賞玩的花卉植株。有不論對方如何暴躁,都從不會生氣,總是麵帶微笑的人工智能管家。

那裏的人們極盡享受,醉生夢死。

卻不會招來其他星球以及聯邦群眾的譴責。

聽著好像一處人間天堂。

是集聯邦眾多財力物力打造出的人間天堂。

可惜的是,天堂裏住著一群與天堂格格不入的瘋子,簡直糟蹋東西。

眼前問問題的是個尚且稚嫩的小娃娃,眾人便隻撿好的說。

引得當天回家後再次和媽媽視頻的寧元再次看到媽媽那邊視頻裏的美麗景色時,開始問:“媽媽,你是在治療星有事情要做嗎?”

衛錦一怔。

元元怎麽知道的治療星?

不過她還是點頭道:“是啊,媽媽現在是在治療星。”

也正是因為現在在治療星,所以她才回不去。不然父親受傷這麽大的事情,她哪怕是在邊緣星都會盡力抽時間回去幾天的。

已經開始進化的蟲族讓聯邦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感,所以這次哪怕治療師協會再缺人手,軍部元帥也是把通訊打到了老會長那邊,半是請求半是通知的請老會長一定要組織出一批治療師前往治療星。

治療星名為治療星,實則是聯邦的底牌所在。那裏有著聯邦最頂峰的戰力。論起實力,哪怕是九大邊緣星也有所不及。

還是之前那句話,不是頂尖的狂躁型強者,他壓根就沒機會在戰場上透支自己那麽多次,最後還沒死,而是把自己給透支到治療星了。

而現在,聯邦要開始準備這張底牌了。

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讓治療星上的少數人先暫且恢複長時間的理智與戰力。

這一部分人的作用並不是絞殺蟲族。而是萬一未來真的有一天九大邊緣星被蟲族攻破,各大星球陷落時,這部分保有理智的人會以自身為誘餌,用自己的血氣引導著星球上其他自己昔日的同僚們去尋找蟲族,並盡最大努力與它們同歸於盡。

與蟲族戰鬥了已經不知多少年的聯邦人類早已厭倦了這無休止的廝殺。他們與蟲族的血仇太重。要麽聯邦人類徹底絕跡於星空,要麽蟲族被斬草除根。

他們不耐煩所謂的保留種子,以待來日了。

要拚,就拚個幹幹淨淨。

這件事治療星上的所有人在登上治療星前就已經被告知了。

他們並不懼怕,甚至隨著在治療星的時間越來越長,副作用發作開始陷入瘋狂時他們總是矛盾的開始隱隱有些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隻是每當存在這個念頭時,這個念頭又會被無情的撚滅。

他們在這裏醉生夢死,說明聯邦還沒有到特別危險的時候。有什麽好期待的。

他們就該這樣日複一日的,然後老死邊緣星。

所以軍部這個命令下的,讓幾方都心情複雜。

治療師協會因為抽調不出來人著急,收到自願報名通知的治療師左右為難,就連治療星上的所有人都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衛錦所在的邊緣星因為距離治療星比較近,再加上邊緣星最近沒有大戰,老會長一通捉襟見肘的通訊打過來,念及老會長以前對自己也是多有照料,而且自己還欠著老會長女兒一個人情,她也就報名來了。

看著周圍的景色,寧元有些奇怪的問:“媽媽治療星好漂亮,為什麽要叫治療星啊?”

在小家夥印象中,治療這兩個字總不太好。意味著又有人受傷或者不舒服了。

衛錦哄他:“這個名字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人起的,媽媽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媽媽你忙完事情之後會回來嗎?老師說,幼兒園要放假了。元元很快就要上幼兒園高級班了。”

時間緩緩流逝,小家夥上學早,現在都快成幼兒園的小學長了。

“媽媽盡量在元元過四歲生日的時候和爸爸一起回來好不好?”想著丈夫到時應該有一個短暫的輪休假期,衛錦哄道。

知道媽媽最近應該回不來了的小家夥覺得這樣好像也可以,於是點點頭:“好~”

掛斷通訊後,今天接連接觸到同一個新名詞的小家夥不由對治療星產生了一些興趣,點開自己的通訊器就想要上星網找一找治療星是什麽意思。

誰知治療星沒翻出來,反而是被智腦自動檢測到又有一名治療師登錄了星網,立刻給小家夥麵前彈出了一個報名彈窗。

已經上學了的小家夥學認字學的很快,條件反射的磕磕絆絆看起了上麵的內容:“…敬的治療師閣下,現…召…治療星…遊………報名!”

半晌,連蒙帶猜大致懂了一點。

是讓治療師們報名,報名之後就可以去治療星集體春遊啦。

猜完了的小朋友仰著頭看彈窗,他也想去治療星春遊。他很快就要放假了,可不可以去治療星玩呀?

於是,寧元拿著自己的小通訊器就去拍了拍二叔叔的房間門。

幾分鍾後

寧煜看著那封明明措辭都挺合適,結果硬是被還有些字不認字的小家夥給理解成報名春遊的彈窗,沉默半晌。

“二叔叔?”寧元抬頭。

寧煜蹲下身,張了張嘴:……

算了,元元去的話,確實跟春遊差不多。

一星球的人摞一起對他的傷害性估計還沒有一隻低等級蟲族高。

而且上次小家夥的春遊活動確實是虎頭蛇尾了。

大哥過段時間應該也會去治療星交接一些事情。誰家小娃娃長到現在才同時和爸爸媽媽見過一次麵,去見見也好。

於是,寧煜隻聽著自己的聲音從一開始打算的哄哄小家夥拐著彎就變成了答應:“等你哥哥回來了之後問問他什麽時候放假,你們和三叔一起去。”

雖然不太危險,但萬一像上次那樣呢?

還是帶個強力的保鏢比較好。

話說阿炎他如果不是因為被軍部強行留在了軍校帶學員,一旦去了邊緣星,估計現在也在治療星上了。

寧煜既然答應了寧元,和寧瀾以及寧炎商量好時間後就很快給他報了名。

小家夥是第五天放長假。剛好那個時候衛明堂也出院了,被寧老爺子接到寧家來養傷,寧瀾和寧元也不用擔心他們走了之後外公又沒人陪。

另一邊的治療協會老會長在收到寧元的報名單後雖然驚訝,但確實實打實的鬆了口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到處打通訊的捉襟見肘。

她沒給小家夥發通訊已經是盡力在控製了。

但現在既然是寧元自己的意願,老院長收起報名單,轉而默默給軍部又打了個電話。

治療師協會獨一根的寶貝小苗苗要去你們治療星了,保護可得做到位了,絕對不能出危險。

通訊另一邊的老人如釋重負,拍著胸脯滿口答應。轉臉就給配了整整一星艦的保鏢偽裝成同行的治療師。

除了寧元外,治療師協會還收到了其他治療師的報名單。不過因為協調出的時間不同,所以大家都是分開走的。

寧元去治療星的那天,整個中央星隻有他一個治療師是在這天下午去。

隻是小家夥自己看著星艦裏坐的滿滿當當的人,還以為大家是和他一起去治療星的治療師。

寧元稚氣的朝左右的叔叔阿姨笑了笑,然後就依偎著哥哥還有三叔叔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醒的時候,已經是被三叔叔抱著開始下星艦了。

寧元來之前沒有和媽媽說,隻是和爸爸說了一下。想要給媽媽一個驚喜。

所以此時的衛錦完全不知道自家元元已經和她同處一個星球,甚至距離她連一公裏都不到。

此時的衛錦正在和其他兩位治療師一起試圖控製住一位正在發狂的中年男人。可一旁的人因為要保護她們的安全,所以根本不敢讓她們靠那人太近。

那位中年男人顯然並不想傷害衛錦他們,趁著自己還有一絲理智時朝著相反的方向一頭紮了過去。

直接就紮到了距離寧元不足一百米的地方。

然後隻見唰唰唰無數道殘影,寧炎抱著寧元拽著寧瀾又往後退了百十米。

至於其他在寧元看來也是治療師的大家,則是唰唰唰的往前攔了攔。

可狂躁類副作用有一個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強對方的實力。

眾人不想殺了中年男人,隻想攔住他,一時顯得好像隻能被動挨打一樣。

這在寧元看來就是他剛下星艦,結果忽然就衝出來一個人想要打大家。而且打的很厲害的樣子。

無緣無故要打人,這就很讓小朋友生氣了。

遠遠的追過來的衛錦隻見自家忽然出現在治療星的小朋友氣呼呼的眼睛往那個中年男人身上一瞪,原本還威風凜凜戰力超群一個打一群的男人忽然一個激靈,整個人軟綿綿的就倒了下去。

抱著小家夥的寧炎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合時宜的想:因為元元一生氣所以不小心精神力用大了開始隔空治療,這就是二哥說的一個星球的人摞起來也不夠小家夥打的嗎?

那確實是不夠,一整個星球的人誰來誰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