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情緒比較激動的原因,還沒有學會該如何正確運用精神力的小家夥一邊哭一邊精神力又狠狠的波動了一下。

衛錦這次回來不僅隻是簡單的看一下孩子而已,她還仔細給寧元檢查了一下精神力的問題。

一般人其實是感受不到精神力的存在的,哪怕是體質等級很高的寧炎對這方麵也不太敏感。所以想要檢查精神力,要麽借助儀器,要麽就需要找一個精神力同樣很高的治療師。

之前已經有治療師協會派人來給寧元看過,但衛錦肯定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別人看的再細肯定也沒有她這個媽媽看的仔細。

於是在當天晚上寧元睡著的時候,衛錦用精神力把他從腳丫到頭頂都仔細檢查了個遍,確定過高的精神力沒有給他的身體造成負荷不了的跡象,精神力雖然依舊在增長但是也沒什麽想要失控的征兆後,這才忽然鬆了口氣。

對於父母來說,其實他們並不一定希望孩子一定要有多厲害,多有天賦。隻有在孩子一切都好的前提下,這些才是錦上添花的存在。

知道寧元一切都好,衛錦心裏有了底。這才又在第二天的時候試著引導小家夥繼續探索起了他潛意識裏就很感興趣的那些東西。

在保證懷裏這個小娃娃什麽都好的前提下,她自然不會因噎廢食,荒廢了小兒子這難得的天賦。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寧炎他們隻覺得小家夥天賦好,似乎許多成年的治療師都沒有他厲害。

衛錦則是在給寧元檢查的時候發現了他浩瀚的幾乎讓人震驚的精神力。

這樣的精神力治療師協會那邊的人應該是沒檢測出來,不然還能不能這麽保持冷靜真的很難說了。寧元在本能的保護著自己。

衛錦能察覺,還是因為她是寧元的媽媽,小娃娃從一開始就對她的氣息熟悉不設防。

星艦距離地麵越來越遠,衛錦有些不舍的往下看。同時心中忽然也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也許,也許困擾了聯邦人類許多許多年的宇宙輻射,會在寧元身上迎來新的答案。

這樣的想法很荒誕,衛錦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驅散。

還是個小娃娃呢,聯邦和人類,這對他來說太重太重。

作為母親,這一刻的衛錦自私的期望,她的孩子都隻要安安穩穩的長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就好。

至於其他,還有他們呢。

***

哭了一通後,寧元被三叔叔抱上飛艇然後和大家一起回了家。

也許正是因為之前那由於哭的過於投入而起伏不定的精神力,本以為榴蓮燉雞湯就是寧元巔峰之作的眾人發現,回到家後的小家夥又迸發出了新的靈感。

當然,寧凜和衛錦及時送來的各種供小兒子發揮的材料也肯定功不可沒。

“想要咕咕。”圓圓的貓兒眼還有些水潤的小家夥看著自己那忽然富裕起來了的材料儲存,扭頭小聲和哥哥寧瀾說。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喊雞就是這麽喊的,有第一印象作祟寧元直到現在還是喜歡把雞喊成‘咕咕’。

寧瀾一頓,心裏其實是不太想讓寧元這麽快就又重新消耗精神力的。

但看著他哭的委屈巴巴現在才剛哄好的樣子,寧瀾還是點頭出了門,準備去實驗室那邊看看由二叔投資重啟的古生物研究部門有沒有培育出小家夥想要的。

之前實驗室那邊說是要再等大約一個月左右才能重新培養出一些新的古生物品種,還要寧家自掏腰包。

不過此刻情況又不一樣。

治療師協會那邊的會長在得知了寧元這位全聯邦年紀最小的治療師誕生的始末後,當即拍板決定:培養什麽培養啊,我們去給小家夥建養雞場!

不就是雞嗎,要多少隻有多少隻。

還有聯邦基因庫中留存的其他古生物,也都每種安排上一點。

勢必要用糖衣炮彈把小家夥從現在一直到成年都砸的暈頭轉向!

於是在治療師協會的督促下,原本需要一個月才能培育出的雞這回隻用了半個月就已經初見規模。

寧瀾去實驗室那邊問的時候,很輕易的就拿到了兩隻處理幹淨的雞。一隻母雞一隻公雞。

當寧瀾想要付研究經費的時候,實驗室那邊直接表示不用,這是寧老將軍的聯邦福利。

老爺子也算是第一回 給小孫子當了次擋箭牌。

寧瀾順利帶著兩隻小家夥口中的咕咕回到了家。

自從上次寧老爺子那原本密不透風的輻射枷鎖被寧元誤打誤撞的撬開了一絲縫隙後,老爺子當晚就在老友的建議下重新在治療倉裏睡了起來。

隻是之前睡是為了吊命,而這次,是可以養傷了。

除開寧老爺子外,聽說寧元又朝哥哥要了兩隻雞,好像想要做些什麽的時候,眾人全都圍了上來。

上次是不知道,以為寧元隻是玩遊戲似的小朋友突發奇想玩耍,這次知道了這‘玩耍’裏還帶著精神力運用的真相,眾人自然是不放心寧元一個人在那裏擺弄的,總要看護一二。

然後眾人就察覺到,這次小家夥的流程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上次是直接把一整隻雞放到鍋裏加水煮,水煮開了就變成了寧元口中的燉雞湯。

這次他前期的步驟也差不多,隻是等到寧欣以為小侄子已經大功告成,準備上前幫他把滾燙的雞湯盛出來的時候,隻見人還沒新灶台高的小朋友站在小板凳上拿起一根簽子戳了戳在鍋中翻過的雞,轉而開始尋求大人的幫助表示想要把鍋裏的雞給撈出來。

這是準備直接對鍋喝了?

寧欣一邊幫寧元撈食材,一邊在心裏猜測。

誰知這邊剛把雞撈出來,那邊隻聽寧元又道:“哥哥幫我換一個新的鍋。”

寧瀾點頭,用濕毛巾捂住手然後攥著兩邊鍋柄把滾燙的鍋端了起來。

其實以他的體質徒手端都可以。但為了防止寧元模仿,他還是一舉一動都無師自通的遵照起了廚房安全守則。

熱鍋被放到一旁,新拿上來的鍋中再次被加了大概七分滿的水。

寧元把手中那已經洗好的綠苗苗放了進去,這是寧凜給他帶的禮物之一。除了留作種子的一些,剩下的都被小家夥給辣手摧苗了。

放完了那神似小野蔥的綠苗苗,將那隻已經焯掉血水的雞也再次放入鍋中,寧元蓋上蓋子拍拍小手,小心的從自己站著的小板凳上下來。

寧欣看看鍋,又看看寧元:“元元,這就好了?”

寧元點頭:“嗯,再等一等。”

寧欣看了眼被放置在一旁仿佛被遺忘掉的第一鍋‘雞湯’,以為寧元的等一等中也包含了這一鍋,於是沒有再問。

轉而思考起了另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假如等一下元元讓她喝的話,她該怎麽生動又不做作的在表達出自己開心的同時一滴不剩的喝完所有的雞湯呢?

要知道整個寧家目前嗅覺最靈敏的就是她。

寧欣私心裏認為,與這碗湯所代表的對輻射副作用的意義相比,味道好不好的根本就不重要。

蟲族的血肉可比雞肉腥多了,一股的濃重鐵鏽味。但如果現在有治療師告訴所有人蟲族的血肉可以治療輻射副作用,絕對沒有人會在能啃那些蟲族一口的情況下有片刻的猶豫。

以聯邦一直以來的價值觀,寧欣是真的覺得味道這方麵不算什麽。

但奈何她的嗅覺和味覺是真靈敏,聞還行,就怕心裏是這樣想,萬一吃到嘴裏時麵上還是表現出了一些不對的地方到時候再讓小家夥積極性受損,覺得小姑姑不喜歡自己做的東西。

要是再因此產生什麽抑鬱情緒就更不好了。

於是,趁著寧元被寧炎帶著到客廳裏玩的時候,寧欣放開自己開始劇烈的張嘴呼氣吐氣起來,企圖在這短暫的時間中讓自己能夠適應這樣的味道。

寧欣的體質確實很好,這樣的大幅度的呼氣吐氣她一直連續進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當寧欣再次猛地吸入一口氣時,她忽然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記憶中的腥氣似乎在緩慢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寧欣從未聞過的醇厚香氣。

這香氣隨著水蒸氣升騰而起,無孔不入,霸道極了。

半晌,寧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它剛剛忽然咕嚕了一聲,給寧欣都嚇了一跳。

這股香氣不僅讓寧欣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口水瘋狂分泌,還把客廳裏的寧元引了出來。

小家夥在哥哥的幫助下掀開鍋蓋,然後拿起一個湯勺旁邊的小勺子盛起一小勺湯輕輕吹一吹,然後送進嘴巴裏似模似樣的品嚐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嚐自己做的東西。

寧元咂咂嘴,感覺好像還缺了點什麽,噠噠噠的跑回客廳取出了一瓶還沒開封的營養液。

聯邦營養液比較普遍的口味就是偏鹹的口感,畢竟鹽是人體所需的必要成分,就算是在現在也依舊是作為聯邦生產營養液的原材料之一。

把打開的營養液倒進鍋裏,寧元再次被哥哥抱著然後自己拿湯勺在鍋裏攪了攪,蓋上蓋子繼續煮。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寧家周圍的幾處別墅:

原本玩玩具玩的好好的孩子抽抽鼻子,忽然一仰頭哭了起來。

“哭什麽呢?”孩子的父親被哭聲吸引來,同時也麵帶異色的吸了吸鼻子。

孩子捂著自己剛剛喝完一瓶營養液的肚子:“餓,我餓!”

男人一聽剛想訓斥,話還沒說出口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罵孩子的話轉而就變成了:“哭什麽哭,你爸我也餓!”

這到底是哪裏傳過來的香氣,怎麽讓人一聞就肚子餓?

還有嘴裏這口水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他的輻射副作用又變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元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