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生就是說了一句話而已，菜品居然還升級了。
以前在店裏做菜時候跟馮衛國嘮叨那麽多次，也沒見升級一次。
可見人與人之間，確實還是有差距的。
從精品級升到D級，這一步跨越，足以讓四方酒樓再加一道小炒了。
雖然沒學到剁椒魚頭，不過今晚也算不虛此行。
至於魚頭的事兒，大不了半個月後再學唄。
反正在長沙不會呆一兩天就走，不急。
小炒肉做好後，徐拙開始往餐桌上端菜，於可可也跑過來幫忙盛飯，而袁德生，則是掀開蒸鍋，把最上麵的剁椒魚頭端了出來。
剛剛他已經掀開鍋蓋放了汽，然後重新在蒸鍋裏悶了兩分鍾。
這會兒屋子裏滿是剁椒魚頭的那種香味兒。
接著袁德生燒了一些熱油，淋在魚頭上，剁椒那誘人的酸辣味兒就立馬升騰而起。
真香！
可惜今天在文和友吃太飽了，徐拙這會兒看著美味沒法大快朵頤，讓徐拙有些後悔下午的衝動。
雖然文和友的飯菜也好吃，但是再好吃也比不上袁德生的廚藝。
所以徐拙就覺得有些虧。
袁德生蒸了好幾樣菜，除了最上麵的剁椒魚頭之外，下麵幾層的籠屜中還有臘味合蒸、剁椒蒸土豆、粉蒸臘排骨等蒸菜。
再加上之前就做好的擂椒皮蛋、幹鍋花豬肉、蘿卜幹炒臘肉、酸豆角炒肉末、炒血鴨等經典湘菜，讓徐拙更加後悔吃了那麽多小龍蝦了。
唉，真是恨不得跟老孟或者李浩換一下胃。
假如那倆貨在這的話，絕對能飽餐一頓吧？
唉！
這真是……胃到用時方恨小。
看著好吃的吃不下，你說愁人不愁人？
滿桌子菜，再配上袁德生珍藏的酒鬼酒，饒是徐拙不怎麽喝酒，這會兒也想來上那麽一兩杯。
“袁爺爺，您吃您吃，我們真是吃過飯了，所以稍稍嚐兩口就行。”
徐拙端著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用筷子夾了一小塊皮蛋送進了嘴裏。
味道很正，這應該是徐拙吃過最好吃的擂椒皮蛋了。
可惜沒法撒開了吃，讓人有些不爽利。
於可可這會兒也在望菜興歎，來的路上她還樂顛顛的跟孫盼盼推薦著文和友的飯菜，讓孫盼盼來旅遊時候千萬記得去嚐嚐。
而現在，這丫頭卻表示非常後悔。
人比人該死，菜比菜該扔。
跟袁德生做的菜相比，原本覺得文和友那不錯的菜肴，立馬就不香了。
她一邊唉聲歎氣的後悔，一邊在群裏訴苦，偶爾用筷子夾一點桌上的菜品送進嘴裏慢慢咀嚼。
能讓人在吃撐的情況下還生出想吃的念頭，真不愧是湘菜泰鬥，這水平確實比一般的廚師高出太多。
酒過三巡，徐拙看著袁德生問道：“袁爺爺，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袁德生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笑著說道：“是不是想問，我這麽有錢，為什麽還要住在這種地方？”
嗯？
寧會讀心術咩？
“對啊對啊，我就是想問這個的，袁爺爺，這裏難道對您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袁德生笑笑，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徐拙一個問題：“小拙，你覺得湘菜跟其他菜品相比，有什麽不一樣嗎？”
不一樣？
徐拙認真想了一下自己對八大菜係的理解。
魯菜的雍容華貴、中正平和；
蘇菜的精致典雅，秀美無雙；
川菜的麻辣鮮香、百菜百味；
粵菜的清鮮爽口、博采眾長；
浙菜的鮮美脆嫩、食如其景；
徽菜的選料樸實、味道醇厚；
閩菜的沿海風味、酸甜鹹香。
……
這些菜係給徐拙的印象非常深刻，唯獨湘菜，閉上眼認真回想，但是給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股子煙火氣。
煙火氣？
徐拙聽著窗外的喧囂，有鄰居的說話聲，有孩子的玩鬧聲，還有外麵街上的各種小吃的叫賣聲，充滿了市井氣息。
難道這就是袁德生不願意離開的原因？
徐拙試著把這些說了出來，沒想到讓袁德生一下子驚呆了。
“你這孩子……悟性好也就算了，連這些也能看出來，之前我那孫子還不服氣，說你那個客座教授的名頭就是於培庸給開後門弄的。
現在看來，這個教授的名頭，你當之無愧。”
他把杯裏的美酒一飲而盡，接著說道：“湘菜發自民間，煙火氣重，想要把湘菜做好，就得多跟煙火氣接觸。”
所謂的煙火氣，就是外麵的市井氣息了。
“湘菜跟其他菜不一樣，湘菜一旦放棄了煙火氣走高大上的路線，就離關門不遠了。”
袁德生再次把酒滿上，給徐拙講著湘菜的根本。
湘菜雖然跟川菜同出一源，但是川菜好歹還有轉走高端路線的上河幫分支，而湘菜不管哪個分支，都跟煙火氣息息相關。
特別是湘西的美食，不光做菜充滿煙火氣，就連他們吃的臘肉，也都要用柴火熏一下，使得煙火氣更重。
“孩子，你想把八大菜係全都學會，這點我們都很支持，甚至都有些期待，你把八大菜係全都融會貫通後，會創造出怎樣的精彩。
但是在學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每個菜係都有自己的精髓所在，一定不要弄混了。
就比如湘菜中的煙火氣，不管什麽檔次的餐廳，都離不開這個精髓，你以後學習的時候，也千萬要記住，莫要忘記。”
袁德生的話讓徐拙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對湘菜有了全新的認識。
正回味的時候，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宿主聆聽大師教誨，原本掌握的D級招牌技能小炒肉，特升級為C級，恭喜宿主。”
又……升級了。
驚喜之餘，徐拙心裏也有些遺憾。
這特麽剛剛要學的是剁椒魚頭，這會兒技能也已經升到了C級。
不過好歹小炒肉也是一道很受歡迎的菜品，而且利潤算下來比剁椒魚頭還高一些，加上不俗的銷量，這才讓徐拙稍稍鬆了口氣。
吃飽喝足後，徐拙和於可可幫袁德生收拾一下，告辭離開。
臨走前，袁德生把明天吃飯的地點告訴了徐拙：“小拙，明天記得去湘滿樓總店，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