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顧手上的疼痛,直勾勾的看著徐拙。

顯然,他對徐拙這一手很好奇。

徐老板自然不會說是係統給的技能。

他笑了笑說道:“從小就在家殺這玩意兒,比較了解而已……你把甲魚咬過的地方擠一下,把裏麵的血擠出來,然後抹點碘伏,小心別感染了。”

這人不在於地說道:“沒事,都習慣了。你說你從小就在家殺甲魚?你家是做什麽的?我怎麽不認識你啊?”

徐拙推說自己是賣水產的,這人也沒懷疑。

聊了一會兒之後,他也打聽出來,這個年輕人是郭姍姍的遠房堂哥,名叫郭興旺,以前上過幾年技校,不過一事無成。

痛定思痛之後,他決定跟著郭樹英學廚藝。

本以為跟著自己人能學的快一點,至少可以速成直接去掌勺。

結果郭樹英一視同仁,沒給他任何優待。

跟其他徒弟一樣,從洗菜開始學。

郭興旺整整洗了一年菜,然後又連著切了兩年墩兒。

今年,他總算可以學配菜了。

這是學習烹飪避免不了的步驟。

因為配菜,關係著菜品的搭配和分量的多少,這一步不精通的話,以後就算成了大廚,也會因為基本功不紮實而出現翻車的情況。

剛開始學的時候,郭興旺心中的怨氣也不少。

不過越跟著學,他就越發現自己的不足,也越來越覺得基本功紮實的重要性。

比如他學習洗菜的時候,對於各個季節的青菜,以及每種青菜的特性都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以後再做青菜類的菜品,他就容易很多。

清洗肉類食材的那些經曆,也讓他了解到了各個部位肉類的區別,對於做法也基本已經了然於心。

所以,他越接觸這些,就越覺得要學的東西很多。

“你說你從小就殺甲魚,來來來,這隻甲魚你殺了我看看,正好我學一下這玩意兒是如何宰殺的。”

徐拙得到宰殺甲魚的技能之後,原本以為是要在郭樹英麵前表演。

結果沒想到,看自己表演的人是郭興旺。

他多少有些失望。

隻是這個技能還沒用過,而且以前也沒殺過甲魚,所以徐老板就想試試,用技能殺甲魚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關於殺甲魚,網上有很多教程。

大部分都是用筷子之類的逗弄甲魚,等甲魚咬到筷子的時候,快速用刀把甲魚的腦袋剁掉。

不過今天這隻甲魚,卻不能這樣做。

“望月樓燉的甲魚,要整隻的,不能把頭剁掉……”

郭興旺提醒了徐拙一句,饒有興趣的站在一邊,看徐拙這麽在不剁頭的情況下,把甲魚殺掉。

徐拙倒是很淡定。

他得到的技能中,殺甲魚的手法有好幾種。

剛剛說到的剁頭是第一種,另外還有個從後背下手的方法。

這個方法,也是大多數飯店采用的。

比剁頭殺甲魚法要簡單很多。

他抓著甲魚的尾部,把甲魚從盆裏拿出來。

然後把甲魚翻過身,背部朝下,肚皮朝上。

甲魚不習慣這樣,腦袋立馬就伸出來,想要一探究竟。

徐拙趁機把甲魚腦袋抵在盆底,甲魚的脖子和腦袋,全都被甲魚的殼抵著,使得甲魚完全沒法動彈。

這個時候,徐拙拿著一柄尖刀,從甲魚肚的外沿刺進去,然後順著裙邊的位置,把甲魚的肚子劃開。

旁邊的郭興旺看得目瞪口呆的。

“臥槽,這麽……這麽簡單嗎?感覺比殺雞還容易呢。”

徐拙把甲魚的肚皮劃開大半,讓甲魚的外殼和肚皮分離,然後猛然掀開,把裏麵的內髒挖出來。

除了內髒之外,甲魚肚子裏那黃色的脂肪塊也要去除幹淨,因為這種脂肪塊比較腥,而且味道難以去除。

放進鍋裏烹煮的話,會把整鍋菜都弄得腥味兒十足,讓人難以下咽。

把脂肪塊去除幹淨後,徐拙從內髒中把甲魚膽找出來,把膽汁擠在一個空碗中備用。

接著,他架上鍋開始燒水。

把水燒上之後,徐拙找了個鉤子,把甲魚的頭吊起來,這樣有助於把甲魚體內的血排幹淨。

“你這個膽汁你留著幹嘛呢?泡酒嗎?”

“現在燒水做什麽?不一定現在要做菜啊。”

“你這樣吊起來,甲魚血能排幹淨嗎?據說這甲魚血的腥味兒很大的。”

郭興旺在一邊,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個不停。

徐拙也沒空給他解釋,隻是讓他先看著。

鍋裏的水出現密集氣泡的時候,徐拙關火。

把甲魚重新放在一個幹淨的盆裏,肚皮朝上,然後他端著鍋裏的水,一股腦的倒進了盆裏。

燙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鍾之後,他把甲魚提出來,開始清理甲魚最外麵的那層膜。

這層膜很薄,卻髒兮兮的,而且有很重的腥味兒,所以一定要去除幹淨。

甲魚不光後背上有膜,肚皮上也有一層膜,而且還比較厚實。

所以剛剛澆熱水的時候,徐拙把甲魚肚皮朝上,這樣被熱水衝擊後,肚皮上的那層膜才容易去掉。

因為甲魚剛剛被燙過,所以這會兒揭皮的時候,甲魚外麵有些燙。

郭興旺看徐拙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用涼水衝一下再揭唄,小心別把手燙傷了。”

徐拙笑笑:“那可不行,這層膜就得趁熱揭掉,你要是用了冷水,這層膜又會貼在甲魚身上,想要再弄下來,隻能用鋼絲球一點點的擦了。”

郭興旺嘟囔兩句:“沒想到殺個甲魚還這麽多學問,今天要不是你在這,我還真搞不定呢。”

徐拙沒有說話。

要不是路上胡謅兩句得到了這個技能。

他現在估計正跟甲魚大眼瞪小眼呢。

別說熟練的撕甲魚身上的這層腥膜了,怕是連怎麽下刀都不清楚。

把外麵那層膜清理完畢後,徐拙這才拿著甲魚放在清水中,裏裏外外清洗了兩遍,還特意掀開蓋子泡了一會兒,盡可能的去除血水。

解下來,他把甲魚裏裏外外的水分擦幹,就端著剛剛碗裏擠的膽汁,準備往甲魚身上塗抹。

郭興旺沒見過這種情況,當即嚇了一跳。

“臥槽你要幹嘛?膽汁抹上去還不苦死個人啊,趕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