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孫爺爺今天……情況怎麽樣了？”
回到店裏，店裏即將打烊，徐拙見老爺子坐在一邊看鄭光耀的做菜視頻，便湊過去問孫立鬆的情況。
老爺子放下手機，微微歎了口氣：“還是那樣，神誌倒是挺清醒，還一個勁兒的讓你於爺爺和於奶奶回揚州……但是這個時候，誰會離開啊！”
是啊，斷絕幾十年的親情剛剛聯係上，卻出現了這種情況，任誰也不會放手離開的。
而自己的任務，卻要趕他們走……
怎麽想都覺得有些糾結。
“不過，孫老頭說得對，你於爺爺他兩口子確實該回去了，揚州那邊還有一攤子事兒呢，而且兩人的身體，一直這麽熬著也吃不消，明天我說說他倆，哪怕先回去歇歇呢。”
確實，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再這麽沒日沒夜的照顧病人，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
爺孫倆的想法不謀而合，徐拙想了想說道：“爺爺，可以給大家分組的，比如本周，讓我跟我幹爹伺候著，下周再換個人跟我幹娘搭伴兒。”
徐拙在一旁，說出了他構思一路的“餿主意”。
現在也隻能用這個方法來讓於培庸兩口子回去了。
而且分組的話，也能讓醬菜園和川味小館的工作不至於停滯不前。
特別是醬菜園那邊，雖然有李四福管著，不會出什麽亂子。
但是所有醬菜泡菜的配方都在姚美香腦子裏，他們就算再兢兢業業的工作也沒用。
必須姚美香在場才能做出好吃可口的菜品。
所以徐拙覺得大家最好分組，這樣既能盡孝，也不耽誤工作。
老爺子點點頭：“這個法子不錯，確實該分組，而且你能參與讓我很欣慰，孫老頭把他的院子給了你，你確實要去盡一份孝心的。”
第二天，老爺子和徐拙做了一大鍋稀飯，還蒸了好幾樣包子，然後帶著稀飯和包子去了孫立鬆家裏。
幾天不見於培庸，他看上去很憔悴，而且睡眼惺忪的，明顯沒有休息好。
而於老太太也好不到哪去，雖然脖子上還纏著絲巾，一副老年美人的打扮，但是眼神中，卻是濃濃的疲憊。
魏君明和姚美香因為年輕，倒是好了不少。
不過依然有些憔悴。
“都去洗洗臉，準備吃飯，我和小拙五點鍾就起來給你們做了，吃完飯，跟你們說個事兒。”
大家洗漱完畢，坐在院子裏的餐桌前開始吃飯。
徐拙完全插不上嘴，拿了兩個豬肉香菇餡兒的包子，進屋陪已經睡醒的孫立鬆了。
現在孫立鬆已經不能吃難以消化的東西，隻能喝點粥。
從羊城回來的時候，徐拙陪著於培庸來看孫立鬆，當時就覺得孫立鬆有些遲緩，根本沒注意到他身體有什麽變化。
但是現在，他臉上幾乎寫著燈枯油盡四個字。
見到徐拙進來，孫立鬆倒是很開心：“孩子，快來，趁著我還能說話，好好陪我說會兒話。”
然後，徐拙吃著包子，他躺在**，給徐拙講著年輕時候的那些事兒。
還著重講了一下於培秋，那個讓他深愛一生的女人。
“培秋跟可可一樣，也是古靈精怪的，個頭不算太高，特別懂得疼人。我活到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照顧好培秋。
她給了我所有，而我卻給不了她一個安穩的家，甚至連生活也朝不保夕的，作為一個男人，我真是太失敗了……”
孫立鬆也不嫌累，從徐拙吃包子開始說，一直到徐拙把兩個包子全吃完，他也沒停下來的意思。
徐拙擦擦手，喂他喝了點水：“孫爺爺，您想吃什麽，我等會兒給您做去。”
得岔開話題，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
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再回憶下去，說不定就會出現什麽嚴重後果。
但是孫立鬆卻興致不減，還想跟徐拙多聊聊。
“我不回憶了，那你說，你給孫爺爺說說，最近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聽說，你在省城買下了一個超級大的店鋪？”
徐拙笑著點點頭：“對啊，等開業剪彩的時候，還得孫爺爺去幫我剪這一刀呢。”
孫立鬆有氣無力的笑了兩聲：“那你可得快點開業，不然孫爺爺可沒辦法幫你剪彩嘍。對了，外麵在說什麽呢？”
老爺子在外麵跟幾人商量分組的事兒，於培庸有點不同意。
他隻想留在這裏照顧孫立鬆，不想回揚州。
這些天，於培庸都在自責。
去年相認之後，他帶著孫立鬆去揚州轉了一圈，當時光顧著高興，卻沒想到給孫立鬆檢查一下身體。
而且孫立鬆過得挺不錯的，出手也很闊綽，讓於培庸錯誤的認為孫立鬆跟他一樣，會定期檢查身體。
卻沒想到，現在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假如那個時候去醫院做檢查的話，說不定能讓孫立鬆的病情得到緩解。
不光他後悔，魏君明和姚美香也很後悔。
他們有太多次機會幫孫立鬆檢查身體，卻因為忙而忽略了。
現在想想真是該死。
現在老爺子讓大家分組，幾人都不同意，都想多陪陪孫立鬆。
這讓老爺子有些想發火：“就你們這小身板還照顧人呢，再在這邊呆兩天，就該把你們送醫院搶救了！”
他說話聲音有點大，被孫立鬆聽到了。
孫立鬆衝外麵擺擺手：“小拙，讓讓他們進來，我有話說。”
徐拙不明就裏，到門口把幾人都喊了進來。
孫立鬆躺在**，喘了幾口氣才說道：“我的身體什麽樣，幾年前就知道了，要是想治療的話絕對不會拖到現在。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真想陪我就照濟民說的辦，分組，不然，我就自盡給你們看……”
關鍵時候，還是當事人的話管用。
大家立馬達成共識，進行分組。
剛開始就徐拙魏君明姚美香於培庸白蔓卿老爺子六個人，但是在於培庸的要求下，又把於長江兩口子給加上了。
分組的時候，老爺子沒把徐拙分到魏君明那一組，而是跟與老太太一組。
“小拙，你不是讓你於奶奶幫你設計店麵嗎？正好你倆一組，也可以討論一下店麵的設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