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沒出去旅遊的人,全都聚在了店裏吃飯。

姚美香拉著小丫頭的手,對小丫頭昨晚的經曆很是同情,不由分說就埋怨徐拙一通。

這麽大的事兒,當男朋友的居然沒露麵,實在可恨。

正在偷吃黃橋豆腐的徐老板:????

她拉肚怎麽怪我頭上了?

這事兒跟我有關係嗎?

再說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現徐老板沒有說出來。

他已經徹底看透,千萬不要跟女人講道理。

因為女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不管輸贏,你都輸了。

所以這個時候,就得假裝自己是鴕鳥,一頭紮進菜裏猛吃,對別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

就算聽到也假裝沒聽到。

什麽都是虛的,隻有吃飽喝足才是正事兒。

所以,盡管姚美香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但是徐拙還自顧自的吃著桌上的飯菜。

“你個憨娃,光顧著吃,也不趕緊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可可,人家爺爺可是在這呢,還不趕緊表現兩下。”

徐老板無奈的笑笑:“幹娘,你就別管了,醬菜做得怎麽樣了?現在能推出咱們的品牌嗎?”

一說到這事兒,姚美香就來勁了。

心思也從攛掇徐拙討好於培庸轉到了生意上。

於培庸和魏君明以及孫立鬆馮衛國,四個中老年人坐在一起。

端著酒杯,品著老爺子珍藏了好多年的花雕酒。

這是於培庸做菜時候,無意中從櫃子裏翻出來的。

原本他沒在意,但是看到罐體上的花紋和標簽,頓時心動了。

三十多年的花雕酒啊,真是不多見。

正好今天喝酒的都是老人,不適合喝白酒,也不適合喝啤酒。

溫一點花雕酒,配著滿桌子的淮揚菜,端的是好享受。

就這樣,在老爺子沒有授權的情況下,於培庸自作主張,把壇子裏的酒倒出來一半。

隔水溫一下之後,陳釀花雕的馥鬱芬芳頓時飄滿了整個房間。

這酒不管從色澤上還是從味道上,都堪稱是極品。

幾個老頭湊在一起,每人一小杯,一邊吃菜,一邊品著這醇香的花雕酒。

“你想不想喝點兒?”小丫頭見徐拙一直瞄著旁邊在溫水中放著的酒壺,有些好奇。

徐拙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喝酒,溫吞吞的沒啥意思。”

“那你在看啥?”

“我看他們能喝多少,回頭好向爺爺回報。”

小丫頭那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當即聽出來徐拙話裏的含義了。

“徐爺爺舍不得喝的酒,你讓別人喝,還告訴他讓他不痛快,你到底是不是徐爺爺的親孫子?”

這話讓徐老板不高興了:“於爺爺想喝,我能攔著嗎?”

“徐爺爺辛辛苦苦珍藏了這麽多年,那也不能招呼不打就喝啊……”

小丫頭一臉氣呼呼的樣子,看得幾人忍不住想笑。

還沒結婚呢,這就開始向著婆家了。

徐拙可真找了個好媳婦兒。

隻有於培庸微微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徐老頭到底給自己孫女灌了什麽迷魂藥啊,這麽向著他。

於培庸心裏有些吃味。

早知道不給她講當年那回事兒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孫女跟徐濟民親近,於培庸就有些生氣。

他端起酒杯,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今天就算徐濟民回來,這酒我依然照喝不誤。偷我玉佩的事兒,我還沒跟他算賬呢!”

小丫頭一聽,更加生氣起來。

人家偷你的玉佩是在幫你,居然好心當成驢肝肺。

再說一塊玉佩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嘛。

現在不是又回到姓於的手中了嗎?

姚美香忍不住跟小丫頭打趣:“你們兩個這是投錯胎嘍?咋個都向著對方的爺爺說話?”

於可可氣鼓鼓的吃著飯。

她今天才回過味來,總覺得當年那件事,自己爺爺做的不地道。

至於怎麽不地道,她又說不上來。

現在不僅坐在人家家裏,還喝徐爺爺珍藏多年的花雕酒,這實在太可恨了。

她正憤憤不平的時候,手機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提示音。

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小丫頭看到自己老媽發來一張圖片。

這會兒正在刷新,小丫頭不耐煩把手機放在一邊。

肯定又出國購物了。

自己老媽真是個購物狂,經常出國買東西,比代購都跑得歡。

她舉著筷子,剛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送進嘴裏,手機上的圖片刷出來了。

小丫頭瞄了一眼,剛準備把手機收起來。

但是看清圖片的內容之後,頓時呆住了。

因為老媽發的居然是徐濟民的照片。

點開圖片,於可可看到徐濟民端坐在座位上,麵前擺著一桌子菜。

自己老爸正拿著一瓶白蘭地給徐濟民倒酒。

這是……

小丫頭看了看老爺子背後牆上的字畫,認出了自己第一樓的包間。

徐爺爺殺到第一樓了?

小丫頭傻笑兩聲,這倆老頭真是有意思。

嘴上說著老死不相往來,卻趁著國慶去對方家裏大吃大喝。

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笑啥呢丫頭?”

於培庸把杯中的花雕酒喝完,看到小丫頭在拿著手機傻笑,還以為看到什麽好笑的笑話呢。

小丫頭沒讓他看那張照片,而是笑眯眯地問道:“爺爺,要是有人喝了你那瓶路易十三,你會不會生氣?”

於培庸眉頭皺了皺:“是不是你爸把那瓶酒打開了?我說過,等你出嫁那天那瓶酒才允許打開,他真是個酒簍子!”

小丫頭可是知道,那瓶酒還是當年當國宴主廚時候,一個外賓送他的。

於培庸一直珍藏到現在都沒舍得打開。

為了那瓶酒,他甚至還托人定製了一個高檔的藏酒盒,簡直像是**一樣。

小丫頭嘻嘻一笑:“不是我爸打開的,是別人,你會不會生氣?”

於培庸一怔,立馬坐不住了:“誰?誰去咱們家了?那瓶酒被偷了?”

他一臉慌張,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如沐春風的氣度。

可見那瓶酒在他心中地位。

小丫頭甚至懷疑,假如自己被人綁架,指名道姓要那瓶酒,自家老爺子會不會讓歹徒直接撕票。

她拿著手機在於培庸麵前晃了晃:“是徐爺爺打開的……”

於培庸看清照片的內容,頓時暴跳如雷。

“徐濟民!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還這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