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蒸的麵點跟北方不一樣,北方蒸發麵的麵食,比如饅頭包子之類的,都會讓麵先發好,然後再揉麵,最後上鍋蒸製。

而南方一般都是稍稍醒發一下就開始揉,揉好之後做成型,然後進行二次醒發,醒發好了再上鍋蒸。

兩種不同的做法,使得最終做出來的麵食也完全不一樣。

北方的麵食講究口感勁道,而南方的麵食則側重暄軟。

鄭光耀把醒發了十幾分鍾的麵團拿出來,認真的在案板上揉了起來。

這種活兒對於鄭光耀來說其實有些難度,畢竟揉麵是體力活兒,而鄭光耀的歲數,已經不太適合做這些了。

好在麵不是很多,鄭光耀很快就把麵團揉了兩遍,原本還稍稍有些鬆弛的麵團,這會兒外表看起來很光滑。

揉好的麵團再搓成長條,然後用手揪成麵劑。

麵劑的個頭,差不多是餡心個頭的一倍,這樣才能把餡心完美的包裹起來。

把麵劑分好之後,鄭光耀將冰箱裏冷藏的那些餡心端了出來,準備開始包流沙包。

“流沙包分為家庭做法和酒樓做法,家庭做法很簡單,就是把麵劑按壓成一個圓餅,然後將餡心放進去,再慢慢包起來。

但是酒樓做法,就相對麻煩了一點。”

鄭光耀一邊說著,一邊給徐拙演示做法。

他拿起一個麵劑放在麵前,先用手把麵劑按扁,然後用擀麵杖把麵劑擀壓成長條形的麵片。

接著將麵片的兩頭分別向中間折疊,讓麵片形成一個三層的麵團,然後轉動一下,換個方向繼續把麵團擀成長條形。

這樣反複三四次之後,重新把麵片折疊起來,再用擀麵杖擀成一個厚厚的麵片。

擀好之後鄭光耀把麵片放在手心中,稍稍按壓一下中間的部位,使得這麵片變成一個碗的樣子。

然後他拿著一顆餡心填進去,捏著麵片慢慢向中間靠攏,最後捏在一起,繼續捏,讓封口的部位變成一個小揪揪。

最後把這團多餘的小揪揪捏下來,一個圓滾滾的流沙包就做好了。

做好之後,鄭光耀把這個流沙包托在手心中說道:“用擀麵杖反複擀壓幾次之後,麵皮會變得勻稱且細膩,表麵非常光滑,這不僅看著好看,吃起來的話,口感也非常完美。”

徐拙原本有點不以為然,都是麵團而已,這有什麽區別嗎?

所以他本著不信邪的態度,抬手摁扁一個麵劑,然後用鄭光耀說的家庭做法包了個流沙包。

雖然沒有流沙包的技能,但是徐拙對於麵食太精通了,不僅相關的技能多,而且他之前掌握的湯圓技能,其實跟這個做法差不多,隻不過個頭和原材料不一樣而已。

包好之後,徐拙拿著跟鄭光耀包的流沙包做了對比,然後就理解了那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話。

原本不看鄭光耀的那個,徐拙包的這個還能看,甚至看著還挺不錯的。

圓滾滾黃澄澄的流沙包,看著就挺美味的。

但是跟鄭光耀包的那個一比,差距就出來了。

表不夠光滑,質地不夠細膩,甚至摸上去也不一樣。

鄭光耀包的那個,摸上去就覺得很密實,而徐拙包的那個,外皮則是有些鬆垮,沒有流沙包的那種美感。

對比過後,徐拙便不說話了,而是站在一邊看鄭光耀包。

於培庸還以為徐拙被打擊到了,連忙說道:“這些都是熟能生巧的事兒,不要沮喪,多練習練習就行了。”

徐拙點點頭,回頭確實要多練習練習,把流沙包的技能拿到手。

哪怕店裏不上新呢,至少也能調劑一下家裏的夥食不是。

包好的流沙包放進了墊著烘焙紙的竹製蒸籠裏,等會兒二次醒發之後就可以直接上鍋蒸製了。

二次醒發的時間挺長的,至少要二十分鍾。

而醒發好的判斷標準就是,用手指輕輕碰一下流沙包的側麵,假如有明顯的蓬鬆感,那就說明已經發好。

要是碰上去還略微有些發硬,那就再等等。

麵食的醒發從沒有嚴格的時間,因為溫度季節以及濕度不一樣,醒發好的時間也各不相同,在這方隻能總結個大概時間,也就是二十分鍾。

具體需要多久,得根據實際情況來考慮。

二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鄭光耀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流沙包的側麵,仿佛碰到了棉花糖一樣,而且流沙包的個頭也已經膨脹了不少。

可以蒸製了。

正好這會兒蒸櫃已經上汽,徐拙幫著鄭光耀把包好的流沙包一籠一籠的全都放進蒸櫃中,放好之後關上櫃門,接下來就是不算漫長的等待了。

流沙包的蒸製時間跟叉燒包差不多,七八分鍾足矣,這個時候麵剛剛蓬鬆,裏麵的餡心剛剛融化,一切都恰到好處。

假如時間太長,蓬鬆的麵皮會因為持續受熱而產生萎縮,並在表麵形成一個個的坑洞。

而時間太短的話,餡心融化不了,或者融化不徹底,就達不到流沙的效果了。

時間過得很快,七分鍾過後,鄭光耀示意徐拙把蒸櫃關掉。

不過這會兒先不打開櫃門,再虛蒸一分鍾左右,這樣麵皮蓬鬆得會更完美,同時餡心也會融化得更徹底。

等虛蒸過後,徐拙將櫃門打開,首先看到的就是裏麵一籠籠金黃色的流沙包,這些流沙包顏色金黃誘人,散發著濃鬱的麵香味兒。

把蒸籠端出來之後,老爺子湊過來看了一眼,難得的誇了鄭光耀一句:“老鄭做麵點的手藝還是挺到位的,小拙以後可以跟著多學著點。”

這話讓鄭光耀臉色一喜,剛準備謙虛兩句,結果老爺子又來了一句:“不過麵點之外的就算了,老鄭的手藝並不算突出,沒必要跟他學。”

鄭光耀:“……”

你誇人時候就不能認真一點?

他倆拌嘴的時候,徐拙則是和於培庸一人拿著一個流沙包,準備嚐嚐味道。

流沙包的外皮非常暄軟,拿在手中仿佛拿著一個麵包一樣,掰開後,一股誘人的奶香味兒和蛋香味兒就飄散了出來。

這味道非常濃鬱,聞著讓人有些陶醉。

不過最讓人驚喜的還是裏麵的餡料,濃稠的金黃色餡料慢慢從裏麵流淌出來,夾雜著熱氣和蛋香與奶香。

別說吃了,光看這顏色和賣相就讓人覺得物有所值,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