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警花出更

“你們搞什麽名堂!三十分鍾前報的警為什麽現在才通知!南區混混鬥毆?那都是老油條,怎麽可能出人命!入室行劫才有可能出人命!你們是怎麽判斷案情輕重的!”

一連串連珠炮似如高山流水的清亮嗓音從一輛巡邏警車中穿透而出:“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理由!五分鍾之內我要嬉春街片區警員全部趕到錦繡家園888號別墅!否則片區所有警員全部按照瀆職處理!”

“是是!蘇隊長!”對講機那邊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很快收了線。

警車陡然亮起一連串刺耳的警笛聲,加速朝嬉春街疾馳而去!

不過三分鍾,警車就停在嬉春街錦繡家園的門口,就見平素緊閉的車欄杆此時高高豎起,值班室也空空如也,周圍靜悄悄的無聲無息,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個身姿婀娜的女警閃電般從車上躥下,從腰間『摸』出一把警用74手槍,謹慎的接近值班室,小意的透過值班室窗戶看進去,卻見兩個保安被綁得如同粽子一般丟在地上。

女警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停留,猶如一條出籠的雌豹般朝裏猛撲過去!

越是接近888號別墅,身影心中就越是緊張。

別墅前的草地上原本齊整的草叢被踩的『亂』七八糟,如此大的範圍,保守估計也有十幾到二十來人,普通的入室搶劫是絕不會有這麽多人的。

又走了沒兩步,就看見入口外的台階下躺著一具又高又長的屍體,心口一把好大的匕首,已然沒了呼吸。嚴重變型的防盜門邊,丟著一根沉重的撞門槌。

不管從哪個角度上看,這都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入室報複!

身影心裏一涼,從報警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隻怕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幕慘絕人寰的景象。

她狠狠咬了咬牙,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咣當’一腳踹開虛掩的防盜門衝了進去,一聲嬌叱:“都不準動!”

聲音剛剛落地,她自己就怔住了。

就算她再如何努力想象,把一顆漂亮的腦袋想的到處都是包,也無法想到房子裏,是現在這樣的一幅景象。

昏暗的屋子裏坐著三個人。

一個男人,兩個女人。

三個人正圍坐在一個小圓桌前,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幾個薯片,正嚼的嘎嘣嘎嘣響。

有人持槍闖入,兩個女動都沒動,倒是背對門口那男的一激靈就把手舉了起來,滿嘴飛著薯片沫沫大聲嘟囔道:“別開槍!千萬別開槍!良民!我們都是大大的良民!”

女警的目光從三人的穿著上掃過,又掃了一遍大廳,看著滿地歪七豎八的大漢,鬆了口氣,很幹脆的把槍收了起來,脆聲道:“是誰報的警?”

白情雪淡淡道:“我。按照規定,你們應該在我報警之後五分鍾趕到,就算加上路途時間,十分鍾也足夠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八分鍾,我保留向南春警察局提起瀆職控訴的權利。”

紅果果嘟了嘟嘴,又往圓乎乎的小嘴裏塞了塊薯片:“真是的,來的這麽慢,要不是在這等你們,我們都出去吃飯了,害得我收藏的薯片都快給吃完了。”

段天道實在忍不住了:“不會又是限量版吧?”

紅果果樂了:“你怎麽知道?”

段天道:“……”

女警微微吸了口氣:“誰是房主?”

段天道樂了:“我是我是!我身上還帶著房產證呢!你要不要看?上麵那個大鋼印蓋得可好看了!”

白情雪紅果果:“……”

“手放下,轉身說話。”女警好看的皺了皺眉,看著這個坐在原地紋絲不動高舉雙手的男人。

“噢噢!能動了哦!”男人這才鬆了口氣,把手裏的薯片塞進嘴裏,轉過身來,這剛一轉身,抬起眼,這還沒吞進嘴裏的半截薯片就‘哢嗒’一聲掉了下來。

靠啊!

這這這!

大美女啊!

出現在段天道視線裏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高挑女子,穿著平跟警靴都將近一米七零,英姿颯爽的齊頸短發顯得英氣勃勃,一雙杏目深邃如秋水,細膩的東方女『性』皮膚,卻有著歐美特『色』的高挺鼻梁,兩片不著唇『色』卻嬌豔欲滴的紅唇左側,有一顆淡淡的美人痣。

嚴嚴實實的天藍『色』標準製式警服和長褲也無法遮掩她曼妙的身材,緊身長褲將一雙結實有力且修長的雙腿繃的纖毫畢現,從頭到腳都隻能用凹凸有致來形容。

女警忍不住再次皺了皺眉:“姓名。”

段天道如夢方醒,急忙使勁把頭發朝後縷了縷,弄出周潤發的瀟灑造型:“段天道!怎麽樣?這名字是不是很霸氣?那個……姑娘貴姓?”

女警看著這個鼻青臉腫還在擺造型的男人,有些啼笑皆非,一般人經了今天晚上這樣的事,隻怕就算是熊心豹子膽也得丟出五裏地去,這人居然還有閑心問自己的名字。

當下也懶得理會,拿起腰間的對講機道:“我是蘇天藍,錦繡家園888號別墅需要救護車……”她向左走了幾步,『摸』了『摸』地上一個大漢的脖頸,大漢的身體冰冷,身體沒有起伏,顯然已經死去多時,頓了片刻:“再加派一輛殯葬車。”

放下對講機,蘇天藍小心翼翼的圍著一樓走了一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大漢的死狀,眉尖的川字越來越重,終於走回大廳:“段先生,能不能說說這裏究竟了什麽事?”

段天道看著女警誘人的身姿,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手舞足蹈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突然就有二十幾個大漢闖到我家,撞開門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打了!你看看你看看!”他用力的指著自己浮腫的臉:“都打腫了!”

白情雪和紅果果:“……”

這分明就是白情雪剛剛用高跟鞋踹的……

“然後呢?”蘇天藍掃了一眼雖然臉上淤腫但明顯沒有大礙的段天道,直接把詢問傷勢的程序跳了過去。

“嘿!”段天道拚命的睜大腫的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後麵的事情就離奇了!本來他們打我打得好好的,突然就跟瘋了一樣互毆了起來!”

白情雪和紅果果:“……”

“互毆?”蘇天藍一對纖巧的眉頭今天算是實在展不開了:“你說他們突然開始互毆?”她狐疑的將視線轉到白情雪和紅果果身上:“他說的是真的?”

白情雪淡淡道:“當時我和她都躲在樓上,樓下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沒看到。”

紅果果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趕緊又咽了回去:“對對!我們什麽也沒看見!”

“那你說說,他們都是怎麽互毆的?”蘇天藍吸了口氣,轉向段天道。

“哎呀呀!”段天道誇張的上下揮舞雙手:“你可不知道,那場麵可激烈了!跟拍大片似的!這些人把我們家的錘子釘子什麽的拿了一大堆,有用錘子捶臉的,還有拿鐵釘互丟的!你看看你看看,把我滿屋子的燈泡全打壞了!這些燈泡都很貴的,一個就要好幾千呢!這些是不是可以賠償啊?”

蘇天藍一雙妙目死死的定在一臉無辜的段天道臉上,想從他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但段天道的臉上除了青腫,啥也沒有:“地上這十根手指是怎麽回事?”

“嘿!”段天道使勁的拍自己的小心髒:“你不知道,可嚇人了!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麽就用一把鐵鍬把一個又高又瘦的人打倒在地,然後就用一把好鈍的小刀子使勁切他的手指,一邊切還一邊大聲喊‘馬哥!我對不起你!’”

白情雪和紅果果:“……”

蘇天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一種很崩潰的感覺,照段天道的說法,這哪裏是拍什麽大片,這整個就是一堆神經病忘了吃『藥』,在這發瘋呢!

“其實吧,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段天道麵『色』凝重:“據我分析吧,估計是這群人啊,想一起搶那個瘦子的老婆,又怕事情敗『露』,索『性』就把這瘦子幹掉算了!”

蘇天藍:“……”

她現在不止是想崩潰,她更想把這個信口胡謅的混賬直接掐死!

“蘇隊長!”

“蘇隊長!你沒事吧!”

幸好這時候又有一大票警察從門口闖了進來,救了段天道一命。

蘇天藍滿含深意的掃了三人一眼,淡淡道:“封鎖現場!鑒證科立刻開始搜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是!”

“小常,你把這三位都帶回警局,分別給他們錄口供。”蘇天藍故意把分別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一個五大三粗的警察答應一聲,就站到了三人麵前:“請三位跟我走一趟。”

看見三人很配合的跟著小常上了警車,蘇天藍的雙眸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門頭上有監控攝像,立刻調出來,我現在就要看!”

“是!”

約莫十分鍾之後,蘇天藍的眉頭不由皺得越來越緊,人都說這人一皺眉,表情就不大好看,但在她臉上卻是例外,越是皺眉,就越是顯得萬分嫵媚,一時間把旁邊調錄像的警員都看得呆住了。

錄像一共有兩段。

第一段是那個瘦高個帶著二十個大漢闖到這棟別墅前,還故意在鏡頭前說了很多威脅的言辭,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進了這個大門,那都一定會發生一場人間慘劇。

第二段是其中十個大漢架著失去十指的瘦高個走出別墅,然後直接在門口把他一刀捅死了!

這種強烈到了極點的反差中間……

究竟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