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6章 這地方你也配來

“衝進去了!”

電視屏幕前,民眾們激動地議論紛紛。

雖然在這場戰鬥直播中,他們隻看見一團團亮光,隻看見讓人眼花繚亂的戰機,隻看見雙方的艦隊互相絞殺。

看不懂戰局,並不妨礙他們明白悍軍在戰鬥,並占據上風!

隨著一艘艘米國戰艦爆炸,隨著一支支米國分艦隊被分割包圍,民眾們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漲。

這一天,華夏人已經期盼得太久了。

在此之前,他們得到的都是某支艦隊全軍覆沒,哪些將軍壯烈殉國的消息。他們知道為了守住牛頓出海口,華夏艦隊隻能依靠老舊戰艦往出海口填。

填的不僅是戰艦,還是戰士們的命!

哪一天街頭的陣亡烈士公告牌上不增添成千上萬的名字?

哪一天軍部送達陣亡通知書的黑色小車,不出現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哪一天自己聽不到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今天,隻有今天!

自己聽到的是歡呼聲,自己看到的,是悍軍在壓著哪些該死的米國人打,自己等到的,是他們在為無數犧牲在牛頓出海口的華夏青年報仇!

現在方楚天和五百輛橫行,衝進了對方的一艘航母。雖然不知道這艘航母是不是對方的旗艦,可大家都相信,方將軍既然說了要去揍謝爾頓,他就一定會做到!

他們同樣毫不懷疑,在悍軍的這些機甲戰神麵前,任何抵抗都是雞蛋碰石頭!

“殺!”隨著段天道冰冷的聲音,鏡頭上,一輛輛黑色機甲分散開來,沿著母艦的巷道飛奔。

數十名手持衝鋒槍和便攜式炮彈的米國士兵出現了,他們剛剛拐過巷道,就被五輛奔跑中的橫行射出的炮彈彈炸成了肉泥。

那紅色的血肉甚至濺到了鏡頭上!

十幾輛米國護衛機甲出現了,三輛橫行腳下錯步,閃過敵人的炮火,如同鬼魅一般衝進機甲中,一通砍瓜切菜,將其盡數擊殺。

那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就隻看見飛奔而過的橫行機甲,就隻看見十幾個爆炸的火團。

民眾們呆呆地看著這些魔鬼機甲。

見過死神收割生命嗎?

這就是!

這些黑色的魔鬼機甲,三五成群,有組織有計劃地進攻每一個區域,沿途所過,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一條條航道被他們占領。一個個艙室被他們肅清。凡走出現在鏡頭中的抵抗者,不是被打成肉醬,就是被砸成破銅爛鐵,轟成爆炸的火球。

沒有憐憫,沒有仁慈,隻有近乎於機械般冷酷而精密的殺戮。

主鏡頭一直跟隨著段天道和他身旁的二十輛橫行機甲。

當他的部下在巨大的航母中席卷肆虐的時候,他隻是帶領著二十輛橫行,沿著中央通道,向艦橋指揮室前進。

誰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這二十一輛機甲殺了多少人。

他們就如同闖進了玉米地的野豬,沿著一條路橫衝直撞。每當前麵出現攔截的護衛機甲和士兵的時候,他們就會加速。二十一輛機甲,拉出數百道幻影,從機甲群中掠過,也從人群中碾過。

不管是身體還是鋼鐵機體,除了飛濺的鮮血和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爆開的機甲零件外,再沒有一個完整的。

他們沉默地席卷著整艘航母,除了機甲的腳步聲和炮彈聲,爆炸聲和敵人的慘叫聲外,那一群黑色機甲,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一直回蕩在民眾心頭的,就隻有這五百橫行進入航母時,方楚天說的那一個字。

殺!

終於,在擊殺了整整五十輛護衛機甲後,已經渾身是血的二十一輛橫行,轟開了艦橋指揮室的自動鐵門。

巨大的指揮室裏,鴉雀無聲。

或許是通過內部監控係統看到了悍軍的殺戮,當指揮室裏的這些相較文弱的參謀們出現在屏幕上時,一個個都是臉色煞白。

段天道駕駛著機甲,走到了指揮台前。

他身後的二十輛機甲,迅速散開,控製了指揮室,將所有人都繳械,聚集到天網前的角落裏看管起來。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反抗。

在指揮大廳門口那五十輛機甲基本找不到大塊一點的殘骸麵前,所有的抵抗勇氣,都已經消失了。

參謀們自動走了過去,指揮台和推演室,戰術會議室,天網控製台前的戰鬥官,協調官,情報官,聯絡官連同李斯特等將領,也走了過去。

空曠的大廳中央,隻剩下破爛的邏輯,和指揮席上坐著的謝爾頓,彼此注視著。

滋的一聲輕響,機甲艙蓋打開。

看著眼前這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謝爾頓目光平靜:“方楚天將軍,終於見麵了。”

“我必須承認,悍軍戰艦的戰術很新穎,戰艦也很先進。而圍繞這種戰艦布置的陷阱,更加巧妙。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揚起下巴道:“不過,如果你認為我會和漢弗雷一樣下令艦隊投降,你就打錯主意了。”

段天道跳下機甲,一言不發,緩步走上指揮台,向謝爾頓走去。

謝爾頓身高兩米,站起來的時候,比段天道高出很多。

看見段天道向自己走來,謝爾頓傲然而立,身軀筆直。

作為一名米國將領,他絕不低下自己驕傲的頭顱。這場戰役,他吃虧就吃虧在法克蘭等軍隊的無能和對悍軍的不熟悉上。

不過,能得到這麽多悍軍的底細,對切爾達上將一定有幫助。

當米國大軍到來的時候,這個自己未能拿下的海域,一樣會被粉碎!

電視屏幕前,民眾們鴉雀無聲。

街道上,廣場上,辦公室每一個電視屏幕前的華夏人,都攥緊了拳頭。

對於謝爾頓臉上的這種神情他們太熟悉了。四年前,衛國戰爭爆發的時候,北約的那些人要求華夏停火,或者汙蔑華夏屠殺平民時,就是這副表情。

他們似乎永遠高高在上,永遠那麽傲慢,那麽麵目可慢!

屏幕上,段天道越走越快。忽然,他跑了起來,隻短短兩三步,速度就提升到了極致。

在謝爾頓驟然睜大的瞳孔中,段天道的身形化作了一隻狂暴的雄獅,猛地一腳蹬在他的肚子上,將指揮席上的他直接蹬得飛了出去。

“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嗎?”

還沒等摔倒在地的謝爾頓爬起來,緊隨其後的段天道就咆哮著,一把抓住謝爾頓的頭發,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屈膝一抬,由下至上,狠狠地撞在謝爾頓的麵門上。

“這地方,是你敢來的?”

謝爾頓的麵門,在段天道的膝蓋上鮮花濺開,血滴飛出老遠,整張臉一片模糊。

段天道放開他,讓他搖搖晃晃地站著,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這地方,是你配來的?”

話間,段天道驟然轉身,一記回旋腿,如同揮舞的戰斧一般,直接抽在謝爾頓的臉上。謝爾頓整個身體,被抽得騰空而起,如同一個破麻袋般,撲地一聲摔倒在地。

“呸!”

電視屏幕前,鴉雀無聲。

就隻聽見段天道一口唾沫狠狠地啐在昏迷不醒的謝爾頓臉上。

“老子就沒想過接受投降!”

牛頓出海口的戰鬥在四個小時之後落下了帷幕。

這一役戰後盤點,謝爾頓艦隊約有百分之四十的戰艦被擊毀,百分之五十五的戰艦黯然熄滅引擎,打出投降信號。能夠成功突圍逃脫的戰艦,不到百分之五。

這樣的結果,無論是對當時的交戰雙方,還是後世分析這一場戰役的學者來說,都大大出乎意料。

方楚天率領五百橫行在西頓之光號上大開殺戒的時候,米國艦隊實際上已經因為謝爾頓主陣地後撤而被扯得七零八落。

就算他們當時還保持著完整的陣型,失去了謝爾頓,也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任人宰割。

接替謝爾頓領導艦隊的指揮官,在能力和威望方麵跟謝爾頓差距太遠。

他雖然按規定升起旗艦信號,卻根本沒辦法收拾這個連謝爾頓自己也沒辦法收拾的爛攤子。所以他最終給出的指令,是各自為戰,各自突圍。

而這艘新旗艦,最終也沒逃脫被擊毀的命運。

新旗艦的信號員,在打出投降信號的時候,比他升起旗艦標誌的時候多遲疑了那麽一秒。

就這一秒鍾,包圍旗艦的悍軍艦隊已經開火了。

最終,這艘米國戰列艦在閃爍的投降信號中,被已經殺紅了眼的悍軍艦隊和戰機打成了篩子。

誰都沒看見那火光中的投降信號,或者應該說,誰都裝著沒看見。

也因此,後麵投降的米國戰艦都顯得特別的幹脆。

在已經絕望的米國官兵們看來,能夠讓那些如狼似虎的悍軍戰艦最終憤憤地放棄開火,而派航空陸戰隊士兵登艦占領,把自己這些人一個個揍得半死,已經是一種勝利了。

牛頓出海口由炮火和爆炸組成的無聲的喧囂,終於消失了。又過了半個小時,一艘搭載著總指揮曹德正及政府官員和軍方高官的驅逐艦,在航道出現。

這是一艘大家熟悉的驅逐艦……‘百合’號,曹德正到這裏來的時候,就是搭乘的這艘驅逐艦。

短暫的等待之後,老舊而傷痕累累的百合號,開啟推進器,緩緩駛向完成了戰場清理和救援的華夏艦隊。

電視機前的民眾們,熱淚盈眶地看著這艘著名的驅逐艦,在大海中滑行。駛入星輝下整齊排列的艦隊,穿過一排排威武雄壯的戰艦。

這些戰艦,是這麽的漂亮。

他們就像一個個等待檢閱的騎士,靜靜的立於大海之中。

那猙獰的撞角,那恐怖的主炮,那堅固厚實的裝甲外殼和流暢的艦體線條每一艘戰艦,都在艦首印著華夏的軍徽和悍軍的標誌。

男人們微笑著,眼淚湧出了眼眶。誰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已經哭了那麽多場了,也不在乎這一次了。女人們則捂著嘴,喜極而泣。盡管一個個已經哭得稀裏嘩啦,朦朧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屏幕,舍不得移開半點。

百合號,繼續前行。

悍軍戰艦的外圍,是剛剛繳獲的米國戰艦。

這些恐怖的海域怪獸,此刻已經沒有了進攻牛頓出海口時的囂張和跋扈。一艘艘向後退去的戰艦,就像一隻隻被拔了牙,套上了項圈的獅子,沉默而臣服。

靠近中央是三支華夏艦隊。

為牛頓出海口保衛戰做出了極大貢獻的華夏軍。此刻正集結在悍軍的中央指揮集群身旁。

他們是那麽的真摯,又那麽的可愛。

他們依照海軍的傳統,在列隊時落後悍軍戰艦半個艦身。

當百合號經過的時候,他們整齊地打出燈光信號,致敬,祝賀。

這一刻,每一個華夏人心頭,都湧起難以抑製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