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變臉

“秦楚楚小姐。”

眾目睽睽之下,段天道親熱地拉住了秦楚楚的手,兩眼放著傾慕的光:“好長時間沒見,你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哪裏。”秦楚楚風情萬種地用左手拂了拂耳際的發絲,嬌笑著道:“方將軍才是風采依舊呢。”

兩人執手相望,那副笑盈盈久別重逢的模樣,讓在場的眾人隻覺得背心發寒。

一旁的記者,服務生和保鏢或許不知道,可這些華夏政要名流,怎麽可能忘記那衛星畫麵上,站在如同螺旋形的天台玻璃上,仰著頭看著天空的那張猙獰的麵孔。又怎麽可能忘記那汽車上,一根囂張的中指?

而麵對自己的仇人,秦楚楚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憤怒,她笑盈盈地任由段天道拉著自己的手,仿佛真的遇見了一個親密的老朋友。

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不過對於這個‘女’人來說,似乎骨子裏的那股子韻味,身體裏的那抹芬芳才漸漸地散發出來。才卸去了青澀的外殼,那讓人心醉的萬種風情。

秦楚楚絕對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膚‘色’很白,不是蒼白,而是嫩白。目光在她的肌膚上輕輕一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如絲般的滑膩。

相貌是‘女’人最重要的部分。而秦楚楚的相貌,是無可挑剔的。她黑發飄逸,眉如遠山,斜挑的鳳眼顧盼間,宛若‘波’光流動,小巧而直‘挺’的瑤鼻下,是兩角微微上翹的‘性’感雙‘唇’。

她的身材,有著極其完美的曲線。

高‘挺’的‘胸’膛,帶著微微上翹的弧線,更顯得柔美‘性’感。

腰線以一種驚人的弧度凹了下去,又在那‘性’感到讓人恨不得心情飛揚起來。

她的‘腿’長而直,小‘腿’肚沒有刻意鍛煉的肌‘肉’,光滑而優美,光是這麽看著,都讓人覺得血脈噴張。

就是這樣的一個天生尤物,此刻卻能拉住不同戴天的仇人的手,臉上隻有親密和喜悅,甚至臉頰上還有一絲被讚美後的羞澀暈紅,這等心機城府,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和這個傳聞中暗殺了葉京國,又以讓人瞠目結舌的手腕,一手‘操’控了這場選舉的‘女’人比起來。站在旁邊的老牟等人,真的隻是陪襯。

秦楚楚臉‘色’暈紅,段天道也臉紅。

他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眾人道:“大家都進去吧,我和秦楚楚有些‘私’話要談談。”

看著這個反客為主的段天道,大家目瞪口呆,都把目光投向了秦妖。

秦妖微微一笑,頗有風度地衝段天道輕輕點頭示意,當先舉步向酒店內走去。隻有麵向他的段天道才能看見,他眼中的那一絲冰冷般的光芒。

人們紛紛跟上秦妖,在離開的時候,王濤目光凶狠地看著段天道牽著秦楚楚的手,臉‘色’異常難看。

“我們去走走?”看見眾人簇擁著秦妖走進了酒店,段天道對秦楚楚道。

“好啊。”秦楚楚回過頭,衝幾名保鏢使了個眼神,然後和段天道緩步向一樓的走廊行去。

當拐過彎角,記者和政要名流們都消失不見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冷下來。

秦楚楚快走幾步,走進了兩名保鏢推開的走廊一側的雪茄室大‘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森冷地看著段天道:“方將軍真的是好膽量。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單刀赴會吧。”

“你以為我會帶多少人來?”段天道走到一個橡木櫃旁,打開雪茄盒,叼上一支,瞟了秦楚楚一眼,冷冷地道:“況且我來是做‘交’易的,不妨大大方方,反正有這麽多媒體看著。”

他點著了雪茄,吸了一口,忽然眉頭一皺,警惕看著秦楚楚:“你們想幹什麽?”

秦楚楚半眯著眼

睛看著段天道,麵若寒霜,沒有說話。

而身旁的六名顯然特別挑選出來的保鏢,已經將手探進了懷裏。

“很好。”段天道驚疑不定地看著秦楚楚,眼角一通猛跳:“我承認,我被嚇住了。”

雪茄室裏,一時沉默。

秦楚楚目光閃動。

說實話,她在這一刻,真的很想即刻下令把眼前這個男人擊斃。

她從來都沒有心慈手軟的習慣,也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一月十一日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切,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就是那一天,原本心存幻想的自己,葬送了方非凡,也葬送了馮斷山。

這些天來,她無數次咬著牙,在心底裏刻畫今天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自己將會實施在他身上的殘酷報複手段。並無數次為此而心跳加速,渾身顫抖。

方楚天必須死。

除了複仇的火焰在心口熊熊燃燒之外。更因為這個人和他的悍軍,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沒有他,黃勝天再厲害也不過是一隻等死的老虎。隻要一槍擊斃方楚天,一切都解決了。

可是秦楚楚笑了起來,一張俏臉從寒霜撲麵到風和日麗,轉換得沒有絲毫的痕跡。

現在還不是時候,距離主席大選結果公布,還有二十分鍾。

這二十分鍾,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變化。

有些事情,不到最後是不能發動的,尤其是在黃勝天那種老狐狸的麵前,任何因為按捺不住而導致的疏忽,都會毀掉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

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自己忽然因為謀殺而被逮捕,或者黃勝天忽然因為方楚天的死而提前發動,主席大選的效果,就會一落千丈。

隻要再忍耐二十分鍾,自己就可以不戰而勝。

隻要再忍耐二十分鍾,自己就能看見這個‘混’蛋絕望的臉。

“我已經遵守了協議。”段天道開口道:“你讓我撤走悍軍艦隊,我撤走了。你讓我停止競選的宣傳攻勢和所有動作,我停止了。”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說實話。我並不想介入你們內部的鬥爭,黃勝天元帥去世,又輪不到我來當你們的元帥。”

段天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臉的誠懇:“我知道,那天晚上,我有些衝動。不過有些事情你們並不清楚。實話說吧……”

“我和馮斷山有仇!”演戲功力堪稱大師級的段天道一咬牙,恨聲道。

“哦?”秦楚楚適當地表現出一絲興趣,睜大了鳳目。

“幾十年前,你的那位隨從,曾經涉嫌製造了一場船隻失事的慘案!”段天道臉頰‘抽’‘抽’,說道:“算起來,應該有二十一二年了。那時候,我才幾歲。”他打量了秦楚楚一下:“估計你不過四,五歲。”

秦楚楚掩著口,笑了起來,風韻‘誘’人,‘花’枝‘亂’顫,妖媚無比。

“方將軍,你可真會恭維人。”

段天道的眼睛迅即被秦楚楚姣好的笑顏吸引了,有些發直。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其實,當時我是想給李興海上將報仇,後來馮斷山說你給我帶話的時候,我很動心。不過,我萬萬沒想到,就在我準備答應的時候,我發現……”

“算了,不說了。”段天道看見秦楚楚迎向自己的眼睛,心虛地把目光從秦楚楚的臉蛋上移開:“我覺得,一兩個隨從,不至於讓大家有什麽血海深仇。我該做的已經做到了,您也該履行您的承諾了吧。”

“沒問題。”秦楚楚心下冷笑。

既然這段天道

敢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那麽無論他出於什麽目的,自己都不妨配合他好了,隻要能把他留下來。

她笑著對身旁的保鏢遞了個眼神。

保鏢心領神會地打開電視,接上一個通訊器。畫麵上出現了一輛停靠在酒店大‘門’附近的黑‘色’防彈轎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輛車裏的人,是安排來保證你安全的吧?”秦楚楚嬌媚地瞟了段天道一眼。

段天道一臉的憨笑。

“放人!”秦楚楚幹脆地下令道。

片刻之後,一個中年‘婦’‘女’的身影,在一對雙胞胎姐妹的攙扶下,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出現在鏡頭中,走向了汽車。

防彈汽車的車‘門’打開,一臉驚異的小妖跳下車來:“媽。你怎麽會在這裏?”

母‘女’兩人,一下子擁抱在了一起。

“‘交’易完成。”秦楚楚笑著飛了段天道一眼,眼‘波’中,有一種淡淡的‘誘’‘惑’,讓人心頭發癢。她的聲音糯糯的:“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方將軍做我今天晚上的舞伴?”

段天道看著電視畫麵上啟動離開的汽車,遲疑了一下,隨即在秦楚楚炙熱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當然可以!”他豪氣萬丈地站了起來。

宴會已經開始,在挽著段天道的手,走到宴會大廳‘門’口的時候,秦楚楚在段天道耳畔吐氣如蘭地道:“方將軍,你不給你的紅顏知己報報平安嗎?”

段天道臉上一陣尷尬。

或許是因為被秦楚楚看穿了自保的手段,或許是因為宴會大廳裏數以百計的政要名流,或許是因為扛著攝像機的媒體,或許是因為秦楚楚‘挺’翹的‘胸’膛若即若離摩擦在胳膊上的美妙感受,又或許是為了表達誠意。

段天道‘摸’出了一個小金屬盒,打開,關閉了其中的警報裝置。

看著警報裝置被解除,秦楚楚臉上,‘露’出一絲完全無法察覺的戲謔笑容。

在段天道經過安檢的時候,幾乎把整輛車和段天道的身上都檢查了遍的護衛,就已經知道在他的身上有這麽一個警報裝置。這也是她無法在大選結果公布之前,向段天道下手的原因。

不過,現在可以了。

“我想去趟洗手間。”秦楚楚嬌媚地挽著段天道走進宴會大廳,在他耳畔輕輕地道。這個時候,她需要做的,就隻是離開方楚天的控製範圍。

對於這個男人個人的能力,秦楚楚可是記憶猶新。

“等等。”段天道似乎有些熱,他‘摸’出一張手帕,在自己的臉上擦來擦去。

“嗯?”秦楚楚心裏發狠,臉上卻異常溫順。隻要一離開他身邊,隻要已經把手探進懷裏的保鏢把槍頂在方楚天的腰上,隻要大選一結束,她就要用這個世界最殘酷的刑罰,讓這個方楚天慘叫十天才死。

段天道在臉上使勁的擦著汗,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旁邊的保鏢都是赫然一愣。

而秦楚楚則猛然一驚。

出現在眼前的方楚天,已經變了臉。

這不是一般的變臉,也不是變了臉‘色’。眼前這個擦完汗的男人看起來像是方楚天,但仔細看又不是太像。

但秦楚楚能用自己驕傲的‘胸’膛發誓,無論他怎麽變,自己麵前的男人,應該就是貨真價實的方楚天。

還沒等秦楚楚反應過來,段天道已經森然一笑,左手將秦楚楚猛地一把扯到身邊,用胳膊鉗住,右手如同變魔術一般,變出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了秦楚楚的脖子上。

“現在,讓他們都丟掉槍。”段天道溫柔地在秦楚楚耳畔道:“宴會開始了,我陪你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