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要我聽話

徐有容回到了黑兵占據的小鎮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黑兵的效率非常高,這片已經荒廢的街區,前後兩棟十幾套公寓中,現在基本通了水電,可以開始住人。

但徐有容住所旁邊三條街內,都沒有安排其他人居住。

破舊的街區被收拾得幹淨整潔,路麵也經過重新修整,道路兩旁茂盛的行道樹,會讓人錯覺回到了小鎮荒廢之前,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徐有容的房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甚至連窗戶都擦拭得幹幹淨淨,所有的用具都是昂貴且奢侈的,奢侈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說打開水管,就會嘩嘩流出可以直接飲用的水,好似沒有盡頭。

很難想象,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建立起這麽完善的生活係統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而且這還隻是個臨時據點而已。

徐有容關好了房‘門’,走進浴室,開始放水,然後凝視著奔湧的水流,發呆。

和胡鳩的成員比起來,黑兵成員的生活隻能用奢侈來形容。

胡鳩的人員更象是一隻隻沒有自主意識的螞蟻,隻要給它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它們就可以無怨無悔地工作和戰鬥下去,並且提供一切服務,就象吳三江享受的那些。

可是胡鳩之中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人……

徐有容用力閉上了眼睛,可是眼前總是會浮起宙斯的憤怒而又絕望的麵容,耳邊回響的是他悲愴的咆哮。

宙斯的實力很強悍,如果是正麵對決,即使是動用斯格拉,徐有容也不一定是宙斯的對手。

戰鬥的結果,並不總是實力強的一方獲勝,獲勝的一方,也不見得總是歡喜。

不過這次的戰鬥有些不一樣。

徐有容麵對的是一個能力強悍但並不強大的對手,她是利用對方的關心原則重創並且擊敗了宙斯。

有原則和有關切的對手,即使能力再高,都很難稱得上強大。

徐有容隻是很難明白,為什麽胡鳩創造了這麽多毫無感情的傀儡,其首腦卻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個‘性’?

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這樣的首腦,怎麽可能創造出像繆斯那樣冰冷殘酷,隻要能實現目標一切代價都可以付出的下屬?

徐有容的腦子非常‘亂’,這一場戰爭越來越多的信息令她覺得不舒服,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那個死掉的辛拉迪為什麽要說自己是他的同類?

這場戰爭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把自己吸引到這片戈壁上的‘誘’餌。

他們是什麽人?

為什麽要這樣做?

徐有容長吸了一口氣,脫去了衣物,‘露’出完美而皎潔的身軀,邁入浴缸,然後緩緩滑下,讓水漫過自己的臉,將整個身體都浸在滿缸的清水中。

浸泡在水中讓徐有容覺得安全,寧靜,並且富足。

她默默地想著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對危險的警覺又開始隱約刺痛著她的心。

徐有容知道,眼前的平靜不過是洶湧暗‘潮’湧來的前兆,她的敵人將會更多也更加強大。

打這一仗,她的本意是想要在段家立威,卻沒曾想自己卻成了敵人的目標。

也許這些事情,青靈卉那裏會發現一些端倪……

徐有容忽然發現,盡管她對青靈卉的做事風格非常有成見,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對她的能力卻是越來越有信心,而且信心來得有些盲目,就像她是無所不能的先知一樣。

徐有容平躺在缸底,安靜地閉著眼睛。

在這種幹淨且富於氧份的水中,她已不需要呼吸。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徐有容象牙‘色’的肌膚下隱約有‘波’‘浪’漣漪般的起伏,似乎下麵的肌體組織都在自行運作著,但是所有的組織運動,從整體上看又隱含著一種潛在的規律。

浴缸中的水緩慢地下降了一些,然後就平穩下來,水線不再下沉。

但是水的顏‘色’開始逐漸變暗,水體也開始渾濁。隨後水中泛起了一層非常淡的血‘色’,在浴水中逐漸擴散開來,也不知道這些血是從徐有容身上哪裏流出的。

若是仔細看,可以看到這時的徐有容整個身體都包裹在一層淡淡的血暈裏,而且不時有細得幾乎無法用‘肉’眼看見的血線從她皮膚表麵的‘毛’孔中‘射’出。

徐有容默默地體會著自己的身體一絲一毫的變化。她的身體正在貪婪的吸收著接觸到的水和氧氣,並且不斷地清潔著身體內部,將平日積存下來的廢棄物、有毒物質和淤血一點點搬運到體外。

隨著徐有容體內無數微小的暗傷一一痊愈,徐有容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重新充滿了力量。這些力量是如此強橫,以至於使他身體內每一個器官、每一根肌‘肉’纖維、甚至於每一段基因都在震顫著、共鳴著。

徐有容不懷疑,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發出一擊,那麽必將是‘精’準、迅猛而且致命。

修複一新的身體充滿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欲’望,尤其是對鮮血和戰鬥的渴望。

徐有容並不知道她自己喜歡不喜歡殺戮,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非常喜歡。

每次殺戮強者,都會帶來身體極大愉悅,並且在愉悅中完成對基因的震‘蕩’和重組。這種愉悅,甚至要超過和段天道在一起……

徐有容的身體還喜歡支配和占有,也許可以解釋為,這同樣是源自於生物本能的力量。

躺在水下的徐有容,逐漸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而是漸漸感受到了窒息和沉悶。

她仍然躺著沒有動,直到窒息感覺達到了頂點,這才嘩的一聲,從浴缸中躍出,站在浴室的地麵上。

在她身後,是滿滿一缸暗紅‘色’的水。她的身體上也沾染了散發著強烈血腥氣的浴水,不過水很快流下,沒有一滴能夠在他的肌膚表麵稍作停留。

徐有容拉開浴室的‘門’,忽然怔住,臥室中則響起了一聲驚呼!

徐有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體及心事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黑兵的軍官宿舍向來非常安全,清潔人員隻會在固定的時刻出現,除此之外,徐有容的住處還沒有人來過。

她略吃一驚的時候,已經看清楚在房間中的居然是穆冷卉,本已聚積好力量的身體也就放鬆下來。穆冷卉則顯得仍有些受驚未定,呼吸急促,卻是緊盯著徐有容。

“穆冷卉?你是怎麽進來的?”徐有容問,走向衣櫃,準備換衣服。

“你根本就沒有關‘門’!”穆冷卉理直氣壯的回答。

徐有容可不記得自己忘記了鎖‘門’,隻不過這些機械鎖在穆冷卉的麵前,看起來完全可以被視為不存在。

徐有容先是仔細地看了看穆冷卉,她穿了一身黑兵扈從標準的半休閑式服裝,短上衣、深‘色’緊身‘胸’衣和長‘褲’登山鞋將她的身材很好地勾勒了出來。

她觀察著穆冷卉的身體狀況,想要看看穆冷卉的身體有沒有複原,但在她凝聚了注意力後,忽然頭中一陣劇烈的刺痛,‘精’神恍惚之際,眼前的穆冷卉也變得模糊起來,並且在‘陰’影中又出現了一個穆冷卉。

徐有容心中猛然一驚,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陰’影中的‘女’人並不是穆冷卉,可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她的樣貌,似乎她真的隻是由虛影組成的那樣。

虛影的世界轉瞬間就已消逝,沒有繼續出現。

徐有容鬆了一口氣,雖然仍然不明白虛影世界的含義,但至少這次看起來不象有什麽不好的征兆。而且穆冷卉看起來非常健康,感覺上仍有些虛弱,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恢複,畢竟她的修道進展極快,這也意味著她有著一個非常有力的身體。

在虛幻與現實分離的瞬間,徐有容出現了短暫的失神。周圍暗了下來,如同這是一個深沉的夜,而不是光線明亮的上午。黑暗中,似有雪飄落。黑暗中,似乎沒有人,隻有徐有容自己,獨處在這個無盡廣闊的世界中。

隻有極遠的地方,有一束光。

刹那間,徐有容隻覺得自己正在向無盡的黑暗中沉淪。危險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幾乎要將她完全淹沒!

心頭的恐懼感越強烈的時候,徐有容反而越是冷靜。就在她要有所反應的時候,忽然一陣強烈之極的感覺襲來,將周圍的黑暗擊得粉碎!

這是強烈的快感。

在恢複了對現實世界感知時,徐有容才看到穆冷卉不知道何時已撲進自己的懷裏,手臂勾緊了她的脖頸,用力親‘吻’著她的頸側耳後,而她的另一隻手,正握緊了徐有容身體最要命的地方。

她的身體散發著驚人的高熱,象一塊燒紅的鐵。而她的手臂是如此有力,勒得徐有容幾乎無法逃脫。

徐有容此時還不自知,走出浴室的時候,她的身體內部正在無聲呐喊著,如關著一頭饑渴的野獸,要求得到水源的滋潤。

如果這個段天道在,那當然很不錯,可惜他不在。

不過作為第二個備選,穆冷卉其實也很不錯。

畢竟,在徐有容的認知中,她這樣做,不能算背叛了自己的男人。

穆冷卉感受到了徐有容體內火山一般的力量,卻還不見她的行動,於是狠狠地咬了下她的脖子,在徐有容耳邊咬著牙低聲說:“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嗎?為什麽這樣出現在我麵前?要不,你打暈我吧……”

穆冷卉的這一句話,引燃了沉默的火山!

徐有容的身體一彎一‘挺’,驟然爆發的力量讓穆冷卉忽然覺得自己如同被一輛戰車撞中,輕飄飄地飛了起來,重重摔在了‘床’上!

徐有容全身上下的肌‘肉’如流暢的海‘浪’一般起伏不定,韻律美妙至極,她走向摔在‘床’上的穆冷卉,冰冷地說:“下次不要不準偷偷‘摸’‘摸’進我的房間,還有,以後要聽我的話。”

“要我聽你的?”穆冷卉猛然坐起,叫了一聲:“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