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不可能的巧合

“你們要怎麽才肯放過我?”

那場殘忍食宴的組織者披頭散發的特麗莎被架起來的時候,她死死地盯著夏長天。

大頭夏長天惡毒地笑著:“正如你不曾放過你加害的華夏人,我們怎麽都不肯放過你!”

“等等!”在裹屍袋的拉鏈快要拉到頂的時候,特麗莎喊道。執行的大漢停了下來,剩下一張蒼白的臉,在即將封住的裹屍袋拉鏈之間。

“換種死法吧……”特麗莎的聲音,從喉嚨裏一絲絲地抽出來:“用槍,用毒藥,什麽都行。”

“不。”夏長天異常冷酷地拒絕了,他淡淡地道:“我們想讓你怎麽死,你就得怎麽死,你沒有選擇。”

裹屍袋被拉上了。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特麗莎,忽然間瘋狂地掙紮起來,她哭喊著,嚎叫著。似乎想把自己的生命,燃燒在這最後的幾秒鍾內。

彈射器的一聲輕響之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夏長天緩緩轉過頭,看著一旁已經是渾身冷汗的人群,微微一笑:“記住,千萬千萬,別欺負華夏人。對於敵人,我們不講道理。”

此時在蘇斯帝國領國烏克紅某個軍事基地,正一片忙碌,蘇斯帝國剛剛占據了這個原本獨立的國家。

烏克紅離自由航道很近,幾乎就在自由航道的出口處。

雖說在烏克紅這個國家是通過民主投票的形式自願並入蘇斯帝國的,但這其中無數的政治手腕和內幕操作,當然不會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然而最最重要的,自然還是蘇斯帝國強大的武力後盾。不論西方國家製裁也好,反對也罷,都無法從根本上動搖一個以武力治國的好戰國家。

這個原本屬於烏克紅第五艦隊的基地,在更換了主人之後,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

除了基地建築,還保留著烏克紅建築特有的華麗雕塑和繁複線條以外,所有和烏克紅艦隊有關的痕跡,都已經被清除了個幹幹淨淨。

現在占據這裏的,是蘇斯人。

在烏克紅人看來,蘇斯人是野蠻,簡陋,沒有藝術細胞的。

漂亮的基地,落到他們手中不過短短幾個月,就變成了一個堆滿了沙包和隔離網,遍地是如同墳包一般醜陋的高強混凝土碉堡,空氣中充斥著汗臭和冷冰冰鋼鐵味道的監獄。

這些蘇斯人,所幹的每一件事,仿佛都是為了把他們自己給活活憋死。他們那可憐的腦瓜子無法去欣賞和理解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們隻對死板的紀律,枯燥的訓練和他們那醜陋的機甲,戰艦和武器感興趣。

在烏克紅人的眼裏,這些蘇斯人即使征服了全世界,也是可悲的。他們活著,完全沒有意義。

如果說,烏克紅人的生活,是風景如畫的楓林,那麽,這些蘇斯人的生活,就像是蛛網遍結堆滿了破鏽機器的荒廢廠房!這些枯燥、沒有藝術細胞、不懂生活的蘇斯人,死了都不應該進墳墓,而應該丟進金屬廢品回收站!

他們渾身,都散發著機油和鐵鏽的味道。

不過,有一點是烏克紅人無法否認也無法理解的。

那就是他們眼中呆板而沒有情趣的蘇斯,卻在上千年地曆史中,湧現了大量傑出地文學家,詩人、哲學家和音樂家。這個不合理的現象,烏克紅人最終歸結於蘇斯人那種刻板枯燥的文明產生的變異。

基地主樓,一個表情冷峻的蘇斯士兵,正在滿是浮雕的柱子上打著孔。他需要在這裏掛上一幅電子顯示屏,至於浮雕,他連看也沒看一眼。

電鑽的噪聲中,烏裏揚諾夫凝視著牆壁上的壁畫。

這是基地中央信息大樓作戰指揮大廳正麵牆上地一幅畫。這幅高二十米,寬十二米的大型壁畫,畫上一名船長,用手槍頂著腦袋,呆呆地看著自己麵前的導航器。背景,則是烏克紅的版圖。

畫很精致,艦艇,星空,那位船長和他身邊人的表情,活靈活現。拋開烏克紅人那讓人討厭的浮華風格不談的話,這幅畫堪稱一副偉大的藝術品。

烏裏揚諾夫是一個典型的蘇斯人,冷酷刻板。見過他的烏克紅人不會想到,他還是一位有著高超藝術鑒賞能力地畫家。在蘇斯,藝術類的課程有著很高的水準,無論是在大學,還是在幼兒園。

烏裏揚諾夫知道,這幅壁畫的原版,現在保存於烏克紅國家美術館,表現的是烏克紅一個古老的傳說。

那時候,一支小型探索艦隊在探險中,不小心陷入了自由航道的迷宮之中,由於缺乏食物和水,船員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最終,整支艦隊隻剩下一艘船和船上最後的九個人了。就在船長薩爾絕望地將手槍頂住自己的太陽穴時,他發現了這片土地。

這片土地最初就是以薩爾地名字,命名為薩爾。烏克紅這個名字,是一個組合詞,經過無數次戰爭和演變,最終,形成了現在的烏克紅。

在一個軍事基地的主樓大廳,出現這麽一幅畫,顯然是和烏克紅的格言有關係。因為這個傳說,烏克紅有一句話。

“烏克紅,被發現於放棄的前一秒。”

這句教育人們永遠不要放棄地格言,書寫於原烏克紅總統府,軍事學院雕塑,國家圖書館,廣場紀念碑,航天研究中心等等重要場所最醒目地地方,可以說,烏克紅人,是看著這句話長大的。

可是,嘴巴上,叫得再響亮,又有什麽用?

烏裏揚諾夫微微揚起了他刮得溜青地方正雙下巴,嘴角,勾起一絲輕蔑地微笑,這個宣稱絕不放棄的國家,最終還是打開了他們的國門,低下了他們的頭顱,在蘇斯毫無美感的猙獰武力之下,他們的藝術細胞,沒有任何作用。

對於烏克紅人,烏裏揚諾夫是沒有什麽好感的。正如同烏克紅人看不起蘇斯人一樣,正統的蘇斯人,同樣對烏克紅人嗤之以鼻。

在蘇斯人看來,所有的烏克紅人都是愚蠢而輕浮的傻瓜。他們把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華而不實的東西上。他們自稱是藝術的聖地,無論是建築,美術,音樂還是他們的戰艦,都以讓人眼睛發花的繁雜浮華著稱。

這些烏克紅人,永遠也不明白,在寒冷的高山上,在環境最惡劣的石縫中,綻放的鮮花,遠比於溫室和平原裏的花朵,要美麗的多。

所以,他們永遠也不懂什麽是真正的藝術!

“烏裏揚諾夫將軍,這是東南聯合作戰部發來的最新軍情報告。”

蘇斯東南集團軍副總指揮格爾什科夫的話,打斷了烏裏揚諾夫對壁畫的欣賞。

他轉身接過格爾斯科夫手中的電子文件夾,輸入解密權限,一邊看,一邊向辦公室走去。

“白蘇斯的三支混合艦隊已經在三上悠人的命令下,出了百慕大,正向我們而來。”跟在烏裏揚諾夫身邊的格爾斯科夫道。

“哼!”走進辦公室的烏裏揚諾夫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電子文件丟到辦公桌上,轉身在寬大地海藍絲絨合金靠背椅上坐了下來,閉著眼睛,太陽穴青筋直跳。

白蘇斯艦隊到來地消息,讓烏裏揚諾夫很惱火。

很多年以前,蘇斯帝國和白蘇斯原本就是一個國家,可因為一些曆史的原因而分裂,變成了兩個國家,雖然表麵上兩個國家都信守著守望相助這樣的協定,但實質上對於利益的爭奪卻從來不弱於其他國家。

這些白蘇斯人,人還沒到,先就放出了風聲,拿自由航道和進入主航道的兩支無影無蹤的華夏艦隊做文章,宣稱航道後勤線不安全,有可能遭受華夏艦隊的突襲。

可以想見,他們會打什麽算盤。隻需要一個協防主航道的借口,他們就能在蘇斯的控製區,插上一腳!

雖然同屬兄弟國家,三上悠人還是東南聯合軍地總指揮,可是,烏裏揚諾夫絕不會認這個帳。

到了蘇斯人手裏的東西,沒有別人的份!

“白蘇斯人,早就看烏克紅眼紅了。”格爾斯科夫道:“他們無法分走利益,轉過頭就打上了自由世界的主意!”

“他們這是做夢!”烏裏揚諾夫冷哼一聲:“主航道現在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下,隻要我們地第一第二艦隊還釘在這裏。白蘇斯人就別想把這裏吞掉!”

他站了起來,在書櫃前來回踱了幾步,咬牙道:“等國內的補充兵力一到,立即集中力量找到並殲滅華夏的那兩支艦隊,順手把自由航道控製住。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三上悠人,還有什麽借口讓白蘇斯艦隊賴在這裏!”

說著,烏裏揚諾夫怒火中燒地在桌上一拍:“軍部那幫白癡,挑選地人也都是白癡!什麽北方商業聯盟,被人家五十輛機甲,就把老窩都給端了!白白浪費了我們兩艘運輸艦的軍火裝備。”

“都是些自由世界的土匪流氓,戰鬥力可想而知。”格爾什科夫笑道:“我讓作戰部製定計劃出來。我估計一支分艦隊,以航母的空基戰機支持,一個裝甲師,足夠抹平整個自由港島嶼了。不過是花些時間而已。”

“自由航道那都是疥癬之疾。”烏裏揚諾夫擺了擺手道:“那兩支從華夏前往自由港的艦隊和那些白蘇斯人,才是心腹大患。你去下令吧。”

“是!”

此刻華夏戰地指揮室裏,隨著一聲怒喝,幾名正埋頭在電子沙盤作業的參謀猛然一哆嗦,抬頭看時,正看見原本坐在半圓形拱臂中央指揮席上的一個年輕人,正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年輕,卻身居高位,平素裏別說發脾氣,連表情都少有,到底是什麽事兒值得他發這麽大的火,那個和他通話的華夏上校,說了什麽?

年輕人看著通訊屏幕上的程誌軒,恨聲道:“什麽不歸他管,那是狡辯!那是公然違抗軍令!方楚天簡直太放肆了!”

“王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爭取一下最高統戰部的命令?”程誌軒道:“這個方楚天軟硬不吃,怕是根本不會聽我們的話。”

如果此時段天道在這裏,他一定會很驚異的發現,這個王將軍他曾經見過,而且是在上京城,跟他當保安的那家酒吧老板劉胖子在紅館吃飯的時候,在廁所衛生間裏遇見的那個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王通誌。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事是巧合,但如果這樣的事情也是巧合,未免令人難以相信。

王通誌咬著牙坐回了椅子上,鐵青著臉沉默良久,搖頭道:“按照那家夥的說法,就算主席下令,他也能推脫,起不了什麽作用。”

“那……”程誌軒急道:“我們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在這邊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