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內戰之始
“托尼？”
史蒂夫驚呼出聲，自從神盾局陷入混亂，他就沒有見過斯塔克，對方長期埋頭開發奧創，升級鋼鐵軍團，根本不問世事，公司大部分的運營業務都交到了佩珀的手裏。
在《超級英雄注冊法案》提出後，美國隊長曾經約見過其餘的複仇者，但是效果不佳，鷹眼巴頓心灰意冷，準備退休養老；娜塔莎同樣如此，不想再摻和到這灘渾水裏來，排除掉待在阿斯嘉德的雷神托爾，以及一心隻想安靜生活的班納博士，隻有鋼鐵俠一人可以聯係。
可是托尼明確表示，不想過問神盾局的內部糾紛，至於《超級英雄注冊法案》，對方暫時表明了拒絕態度。
以鋼鐵俠的性子，不可能願意會接受政府的管束，這一點史蒂夫倒是毫不意外。之前弗瑞領導的神盾局，都沒辦法管得住斯塔克，何況其他人。
“聽著，羅傑斯隊長，這不關你的事，我來找這個家夥的麻煩。”
鋼鐵盔甲平穩落地，托尼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誰可以聽得出來，鋼鐵俠此時怒氣衝衝，像是恨不得立即找個人打一架。
挨了一發掌心炮的冬日戰士騰起身來，身形一掠，如若彈跳的獵豹猛地撞向鋼鐵盔甲，那隻金屬手臂啟動蓄力，砸在對方的頭部！
托尼像是被一柄鐵錘擊中似的，不禁晃了晃頭腦，盔甲內部的視網膜屏幕一片紅光，即使有著優秀的減震性，他仍然產生了輕微的眩暈感。
“這下什麽都不用說了。”
托尼雙眼通紅，猶如一團火焰跳躍。他看完了肖恩給自己的那卷錄像帶，湧動的仇恨吞噬了大腦的理智。
1991年12月16日，他的父母乘車去往五角大樓的公路上，發生車禍意外身亡。
這是斯塔克內心抹滅不去的痛苦回憶，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跟他們告別，就永遠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此後的數年裏，他一直活在愧疚和悲痛當中，放浪形骸，縱情聲色，直到大學畢業，開始逐步接手斯塔克工業。
那卷上個世紀的錄像帶，托尼反複看了好幾次，那個被稱作“巴恩斯中士”的男人，是怎麽用鐵拳砸癟自己父親的腦袋，又是怎麽樣扭斷自己母親的脖子。
刺痛雙眼的那一幕場景，激發著托尼心底的怒火，他從未有如此想殺死一個人！
鋼鐵盔甲腳下的火光噴發，瞬間加速衝向了冬日戰士，掌心迸發出電磁脈衝炮，按向對方的腦袋！
一麵盾牌飛擲過來，打歪了噴發光束的機械手臂，史蒂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巴基被轟碎腦袋，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隊長，你這是要成為我的敵人……”托尼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話還未說完，逃過一劫的冬日戰士擰身飛踢，踹中了鋼鐵盔甲的胸口，他是九頭蛇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對於敵人的致命弱點，有著敏銳的直覺。金屬手臂五指如鉤，悍然抓在方舟反應堆上，“滋滋”的電火花爆開。
托尼麵無表情，調動能量集中在胸口，一發集束炮轟出，把冬日戰士打飛出去，機械手臂的右側，射出兩道紅色的激光。
巴基側身翻滾，撿起掉落在地的振金盾牌，頂著切割而來的紅色激光，一個凶狠的膝撞砸在鋼鐵盔甲上，隨即揚起盾牌，狠狠砸下。
“你還記得他們嗎？1991年的12月16日，你做了什麽？！”
斯塔克怒吼著，他渾身湧出熔岩般的赤紅色澤，明暗不定的光斑遍布，抬手架住砸下的盾牌，腳底的推進器噴射火焰，一個加速膝擊轟在冬日戰士的腹部。
機械手臂按著對方的腦袋，長發遮住了那雙毫無感情的冰冷眼眸，托尼緊握成拳，連接不斷地砸在那張臉上。
“山姆！阻止他！”史蒂夫衝著獵鷹喊道。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戰鬥服上的噴氣式動力滑翔翼展開，山姆腳下發力助跑，淩空躍起，想要把鋼鐵俠踹開。
輕質鈦肋骨和聚酯薄膜組成的雙翼，“唰”的一下張開，帶著獵鷹騰空飛起，一個漂亮的空中翻轉，雙腿用力踢向那具鋼鐵盔甲。
“抱歉了夥計，我是羅傑斯隊長的粉絲。”山姆嘴裏自言自語。
“給我滾開！”
怒火中燒的托尼抬起手臂，從中彈射出腳鐐發射器，電磁吸引的沉重鐐銬立即鎖住了淩空飛來的山姆，獵鷹的身體失去控製，被鋼鐵俠一拳打飛。
“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麽？”斯塔克的鋼鐵頭盔撤去，他看向美國隊長，“他做了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對我而言！”
“巴基受到九頭蛇的洗腦，他什麽都不知道，托尼。”
史蒂夫想起在新澤西州的地下機房，佐拉曾經說過，九頭蛇策劃刺殺霍華德-斯塔克。
“那不是真正的他，九頭蛇控製了他的思想……”
“閉嘴！”托尼的機械手臂收緊，死死地掐住冬日戰士的脖子，“那是我的父母，隊長。”
“我的父親不斷地提起你，幾百次，幾千次，他曾經對你懷有愧疚……因為在你墜入冰川之後，他本來是要趕去立即打撈，但是半途中找到了宇宙魔方，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他唯一一次在我麵前喝醉，說希望你能原諒他……他錯了，你不配成為我父親的朋友！”
嘭！嘭！嘭！
機械手臂握緊拳頭，把冬日戰士揍得鮮血橫流，托尼收回目光，盯著這個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我要讓他痛苦地死去——如同我父母一樣。”
“對不起，托尼。他是我的朋友。”
史蒂夫助跑衝上前去，彎腰撿起那麵振金盾牌，猶如一枚炮彈般頂開鋼鐵俠。
“我以前也是。”
托尼抬手想要發射肩部搭載的微型導彈，卻被美國隊長揚起盾牌砸壞，對方一記下勾拳轟在鋼鐵頭盔上，猶如找準機會的拳擊手，釋放出狂風暴雨般的凶猛攻勢。
仰仗著超級士兵的強悍體質，以及對於鋼鐵俠的了解，史蒂夫勉強擋住了托尼，失去了殺傷性強大的熱武器，雙方暫時陷入了僵持局麵。
“你的判斷力出現了問題，就是因為他是巴恩斯，你的朋友，所以他犯的錯都可以無視？”
托尼揚手擋下振金盾牌，賈維斯更新了戰鬥方式分析係統，他已經得出了美國隊長的出拳軌跡，以及下意識地招式習慣。
掌心的推進器反向噴射，一記勢大力沉的加速擺拳甩在史蒂夫的麵頰上，緊接著又一拳擊中了對方的鼻梁，找到了反擊的機會，斯塔克一長串的連擊如暴雨傾瀉，最後一腳把對手踹倒在地。
“你不該這樣做，托尼。巴基應該受到懲罰，但不能是私刑……你想殺死他！”
史蒂夫劇烈喘著氣，勉強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擺出搏鬥的架勢，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麵對強敵從來不會退讓。
“那你是一定要擋我的路了？”托尼語氣冷淡。
無論如何，他都要殺死冬日戰士，否則錄像帶的那一幕，會日夜在腦海裏回放，以至於內心永遠無法安息。
“嗨，人都跑了，你們還在這幹嘛？”好不容易掙脫腳鐐的山姆提醒道。
獵鷹站在一旁，看著不肯罷手的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心想複仇者從這一刻起，應該是徹底四分五裂，不複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