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宇宙那麽大
學習的日子總是短暫又漫長，前者是因為一旦沉迷其中，便很容易忽視外界時間的飛快流逝，後者則是無論如何勤奮努力，都始終難以真正地抵達盡頭。
或許是被卡瑪泰姬的寧靜氛圍感染，肖恩過上了有史以來最為平淡的生活，每天有規律的作息，埋頭於圖書館的浩瀚典籍之中，了解魔法的起源與發展，聖殿法師的建立與曆史，偶有閑暇也會按照古一法師所教導的，進行冥想功課，以感知靈魂波動，練習一些簡單地法術。
由於不願意與三位一體的維山帝建立聯係，使得肖恩想要駕馭魔法，比起一般的法師要困難無數倍，失敗數次以後，他開始選擇溝通體內的那道無形的門，試圖從中汲取能量，來完成法師的第一步。
這種異想天開的嚐試，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的魔法體係，是經曆數千萬年的發展演化，自遠古時代的巫術、祭祀、占卜等，無數條分支融匯成所謂的“神秘學”，最後由上一任至尊法師阿戈摩陀，與維度中的魔法神祗維山帝簽訂契約，建立三位一體的完整體係，創立三大聖殿，使得魔法傳承發揚光大，沒有被曆史洪流衝擊得支離破碎。
肖恩的手指翻動書頁，他正在看一本《宇宙新編》，是某位踏入卡瑪泰姬的天文學家所撰寫，從法師的角度去看待星辰大海，其中還記載著九大王國的種種事跡，譬如阿斯嘉德與冰霜巨人的戰爭，黑暗精靈試圖利用一件可怕武器，把九界化為混沌黑暗的巨大危機等等，各種隱秘見聞讓他大開眼界。
即便有著腦海裏的記憶作為支撐，但是肖恩從未像現在這樣，對這個世界有著如此清晰的認識，這些古老典籍裏的浩瀚文字，為他勾勒出一個龐大精彩的廣袤宇宙。
傳說中的九界，以阿斯嘉德為首，眾神之王奧丁經曆無數戰役，奠定了自身的強大統治，驅逐瓦納海姆的黑暗精靈，擊敗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漫長的歲月之前，他與長女海拉的聲名威震九界，女武神軍團更是所向披靡，榮光與權威籠罩九大王國。
而中庭世界，又被稱作米德加德，乃是人類居住的地方，遠古蠻荒時期，受到阿斯嘉德的庇護，被九界中人視為落後偏僻之地。
後麵還有瓦特阿爾海姆，那是矮人的故鄉，他們天生便擁有鍛造器物的能力，個個都是極其厲害的能工巧匠，雷神托爾的妙爾尼爾，就是矮人王的一件傑出作品。
海姆冥界，也被叫做“地獄”，整個世界被冰冷和寒霧籠罩，生機寂滅的死亡之地，唯有亡者才可以抵達。阿斯嘉德的統治者，將其視為放逐之地，用以關押犯下大罪的囚犯。
穆斯貝爾海姆，傳說中的火之國，由火焰巨人蘇特爾特守護的酷熱之地。
通過不斷地閱讀書籍，肖恩逐漸了解這個廣袤無限的黑暗宇宙，僅僅是地球所處的這片遼闊星河，便存在著眾多各異的文明種族，倘若放眼望去，還有更多地精彩與燦爛，正在等待著他去發現探索。
輕輕合上厚重的古籍，年輕人輕舒一口氣，喃喃道：“宇宙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
高聳巍峨的法師塔頂層，身著寬大袖袍的古一憑欄而立，眺望著夕陽餘暉下的卡瑪泰姬，她的大弟子莫度站在一邊，匯報著肖恩近日的動向。
“最開始的第一天，他閱讀了《所羅門之鑰》，《視之書》，《至尊法典》……差不多十一本書，如您所說，他的學習能力與天賦確實出眾，一般法師至少要經過半個月，才能消化吸收這些知識，而他輕而易舉地便融會貫通，而令人驚奇的是，他每天的學習時間不過八個小時，其餘都在觀摩其他的法師訓練，或者與那些隱修士交談閑聊。”
莫度的語氣中飽含著莫名的情緒，他之前也見識過這種天才，像是卡西利亞斯，有著遠超常人的卓越天賦，但往往是這種人，最容易迷失方向，踏入黑暗維度的深淵。
當年卡西利亞斯踏入此地，是一個生無可戀，一無所有的可憐人，渴望從神秘的法術中尋求答案，本身的天資聰穎和驕傲固執，使得他漸漸開始質疑至尊法師，被黑暗維度的力量所蠱惑，成為一名墮落的狂熱信徒。
“不到三天，他已經掌握了靈魂出竅的秘訣，即便是在睡著的時候，仍然可以進行深度閱讀，這幾乎要打破卡瑪泰姬的最快紀錄，從未有哪位法師像他一樣，根本不受固有認知的束縛，他很容易就接受了世界和宇宙的真相，突破唯心與唯物的思想桎梏。”
越說到後麵，莫度都不由地感到驚訝，倘若不是肖恩確實表現出對於魔法的陌生，他簡直要認為，對方根本是一名受到過正統教導的年輕法師。
“我說過，肖恩-西珀斯很不一般。”古一似乎並不意外。
她摩挲著手中的檀木折扇，那個年輕人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迷霧，使得自己都難以看透，即便是借助阿戈摩陀之眼，也無法從時空長河的未來影像中，窺見對方的半點痕跡。
而且肖恩確實具備成為法師的天賦條件，那些冗長的咒文，晦澀複雜的古老文字，以及成千上萬的繁瑣陣型，任何一位法師想要爛熟於心，靈活運用都得經過漫長時間的反複練習，可是他卻不一樣，強大的學習和記憶能力，使得他可以輕鬆理解，並加以消化吸收，像是直接跳過了中間的階段，達到最後一步的使用步驟。
“任由他去學習，至少對於知識的渴求，是無法作假的。”至尊法師淡淡道。
“可是……”莫度猶豫了一下，黝黑的臉龐布滿堅毅神色，“如果他像卡西利亞斯一樣，打開了卡裏奧斯特羅之書，從中了解到了黑暗維度的秘密，那豈不是……”
“不會的。”古一打斷了大弟子的詢問，她的視線望向圖書館，“肖恩比卡西利亞斯要更加驕傲固執，他都不願向三位一體的維山帝低頭，選擇操控駕馭自身的能量，又怎麽可能對多瑪姆表示臣服呢。”
“那個年輕人是我見過最為傲慢的家夥，即便是神祗，也不能讓他屈膝跪拜。”
莫度張大著嘴，一時之間呐呐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