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這一步,我就挑明了吧,殺害李孝強的,是你,雇凶搶走我筆記的,也是你,你不許任何人調查出當年那件事情,你害怕真相被人知道,害怕破壞當年的獻祭大陣!吳老先生,我說的對嗎。”

在葉少陽威逼之下,吳樂意淡定自若的回到茶桌前,端起茶碗,慢慢的喝著,目光悠然的望著窗外,說道:“你如果有我犯法的證據,可以交給警察,把我抓起來,如果沒有……年輕人,誹謗是犯法的。”

葉少陽聳了聳肩,“別恐嚇我,我是法盲,沒您老懂法,所以我想請問一下,逼迫別人自殺,算違法嗎?四十九個人啊,我很納悶,這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這就是你所謂的順應天道?你喝茶的時候,不怕裏麵飄著一根死人頭發嗎?”

吳樂意猛然間停止了喝茶的動作,端茶的手輕輕顫了一下,卻沒有更多反應,但有人卻不幹了。

吳徐軍一步上前,怒視葉少陽:“住口,葉先生,你會為你的言論付出代價!”

葉少陽看了他一眼,“哪一派的?”

吳徐軍一愣。

“食指指肚有老繭,長期執筆寫符,身有化不去的煞氣,說明總是跟邪物接觸,所以握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法師。”

吳徐軍聽完,動作很隱蔽的嗅了嗅自己的衣領。

葉少陽笑道:“別聞了,你身上的煞氣,你自己聞不到的,一般人也聞不到。”

吳徐軍反而冷靜下來,說道:“早就聽說茅山道術了不起,有心求教,沒有機會,請葉天師指點兩招。”說完,右手一抬,摸出一個什麽東西扔在地上,雙手分開,不斷變換手指的形狀,那東西落地之後,冒出一股輕煙,一個朦朧的人形出現在兩人中間。

是一個圓頭圓腦的東西,臉上罩著一張鬼怪的麵具,四肢移動的動作十分僵硬,但是速度極快,朝葉少陽本來。

“木人傀儡!”葉少陽一看之下,立刻道出來曆。

用傀儡術來控製木人,這種法術,很多民間散修都會,但是這樣操控的木人行動非常僵硬,什麽都幹不了,基本上沒有實用的意思,隻是用來表演而已。

但是葉少陽發現眼前這個木人不一樣:行動之快,遠遠超過一般人類,而且渾身散發著一種木屬性的靈力,頗為逼人,當下點了點頭:“有點意思。”

吳徐軍輕蔑一笑:“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葉先生,注意了。”

“哦。”葉少陽用一個字作為回應。

這時候木人已攻到他麵前,葉少陽屹立不動,抬起右手,如掌平出,中指墊在食指上麵,捏了個指訣,淩空打過去,堪破靈力,一掌拍在木人的麵具上,“轟”的一聲,木人當場散架。

一下,就結束了。

吳徐軍麵色一沉,右手捏出一隻羊脂白玉的石頭,左手在上麵不斷劃動,口中念咒不停。

崩毀的木人身上又是冒出一股青煙,七零八碎的殘軀搖晃升起,各自成型,眨眼間工夫,組成了七隻木人,將葉少陽圍在中間,一起飛快的攻了上來,揮舞雙臂,攻勢如人一般,大開大合。

木人陣!這可是當年諸葛孔明的絕學。這個家夥,倒是有些實力。

葉少陽當即從腰帶裏拔出太乙拂塵,在木人陣中遊走,隻防禦不反擊,探知著七隻木人行動的軌跡,幾個回合下來,已然掌握了七八分,移動突然加速,步踏天罡,反衝陣法,棲身來到一隻木人麵前,將太乙拂塵的塵尾在左手尾指的指甲上一抹,沾了朱砂,在木人的臉上寫下一個“申”字。

“日精符!”吳徐軍麵色一沉,叫了出來。

葉少陽暗想,這家夥還算有點見識,自己用的確實是“道門八大仙符”中的“日精”符:日精為長,上不出頭,字型為“甲”,可殺厲鬼,上出為“由”,可防屍變,上下二分,陰陽暗合,堪破邪靈!

“申”字寫好,葉少陽念了一遍符咒,那個木人立刻就不懂了,原本七七為陣,互為犄角,少了一個,陣法立刻運轉不靈,葉少陽輕鬆抓住機會,接連揮動太乙拂塵,在其餘六個木人臉上陸續寫下“申”字,停手的時候,所有木人都不再移動。

葉少陽輕輕出了一口氣,透過兩個木人肩頭的縫隙,朝吳徐軍看去。

吳徐軍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左手不停的在石頭上劃動,木人渾身顫抖,想要突破日精符的封印,吳徐軍為此累的大汗淋漓,依然無法成功。

“費這麽大力氣幹嘛,想讓他們動還不容易。”說完,葉少陽單手結印,念動咒語,舉起手掌,然後反壓,隻聽得一陣接連不斷的“轟轟”之聲,七隻木人相繼崩毀,坍塌下去,除了一地木屑,什麽都沒有了。

葉少陽輕輕搖頭,朝吳徐軍走過去,吳徐軍不甘失敗,單手結印,朝葉少陽拍來。

葉少陽也結了個手印,對著拍過去,雙掌相接的一瞬間,葉少陽身影不動,隻是從正麵吹過一陣風,衣服動了動,將對方的力道卸去。

吳徐軍卻是悶哼一聲,身體平平的向後移動,然後倒退出十幾步遠,用一種十分不甘的眼神望著葉少陽。

一咬牙,緩緩抬起雙手,交握在一起,一上一下,張開口,念動著咒語,一團黑氣,從印堂的部位緩緩彌散開來,房間外麵,隱隱響起了一陣沙沙聲,好像有什麽東西穿越竹林而來。

葉少陽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法術,召喚妖物?

“好了。”吳樂意看了兒子一眼,吳徐軍這才放下雙手,眉宇間黑氣散去,沙沙聲也消失了。

吳徐軍望著葉少陽,眼神中閃現出一絲落寞和不甘。

吳樂意看著葉少陽,說道:“你來找我,想知道什麽?”

“那個泰國大巫師,在什麽地方?”

吳樂意沒做聲,過了一會說道:“葉天師,不管你信不信,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我自己,你也許會認為我是為了學校生源,但我開辦學校,隻是為了給人提供一個求學之所,在我所有生意中間,學校差不多是最小的一處。這一點,你可以問問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