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那隻手極為有力,將馬直接拽倒在井蓋上,臉貼著地麵,由於喉嚨被卡,連聲音都發不出,隻能發出嗚嗚的悶叫。

葉少陽一個箭步衝過去,從腰帶裏拈出兩枚五帝錢,夾住那隻綠瑩瑩的手的食指,用力一撇,“喀嚓”一聲,手指折斷,扔在一邊,斷指的地方立刻冒出一股綠色的氣息。

井蓋下方,響起一聲慘叫,那隻手立刻鬆開馬,縮了回去。

馬急忙爬起來,向外跑去。

葉少陽一把拉住他,“不要出五行旗陣,你身上有瘟氣!”

馬一愣,雙腿一軟,頹然坐倒在井蓋邊上,“這真是他麽的——哎呦我靠!”一串老高,雙手捂著屁股,大叫道:“哎哎哎葉子!”

葉少陽湊上去一看,被自己斬斷的那隻手指,正摳在馬屁股上,趕緊伸手拔下來,從那個缺口扔進地窖下麵,拿出一包糯米,想給馬敷在傷口上,突然停下來,遲疑道:“不是摳進你菊花裏了吧?”

“沒有沒有,旁邊一,屁股蛋上,哎呦……”

“快把褲子脫了!”

馬趕緊把褲子脫掉,側躺在井蓋上,雙手捂著屁股,哀聲呻/吟著。

葉少陽在他大腿上踢了一腳,道:“別喊了,你這個樣子,褲子還脫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把你咋了。”

馬抹了一把眼淚,哀怨的道:“這可比爆菊疼多了。當然我是猜的,葉子你快……”

葉少陽俯身看去,馬屁股蛋上被那指頭摳出了一個洞,流出綠色的血,趕緊把糯米敷上去,頓時“呲”的一聲,冒出一股黑煙,糯米拔出屍毒,變成黑色。

幸虧受傷不深,連拔了三把糯米,將屍毒拔淨。葉少陽又敷了一把糯米上去,用靈符貼住,慢慢的拔出殘餘的屍毒,然後讓馬穿上褲子,檢查他的脖頸,發現也有破皮,於是也用糯米拔了一次,搞定之後,問馬:“有什麽感覺?”

馬坐在井蓋邊上,離那個缺口遠遠的,用力喘了一口氣,道:“脖子沒啥事,就是屁股涼涼的,也不疼了,有麻木,我可真特麽倒黴。”

葉少陽笑了笑道:“倒黴的在後麵呢,你屍毒是拔出來了,但是中了瘟氣,更是麻煩。”著,從腰帶裏摸出陰陽鏡,伸到馬麵前,道:“張嘴。”

馬張開嘴,對著鏡子一照,差沒嚇死過去,自己一條舌頭居然變成了慘綠慘綠的!

葉少陽用手指一掐,立刻流出綠水。

“啊,怎麽回事!”馬失聲叫起來。

“都了是瘟氣,比傳染病還厲害,基本上碰到就被傳染。”葉少陽搖搖頭,“你現在就等於是個汙染源,你要是出去亂咬人,咬一個死一個。”

馬瞠目結舌,腦海中想起了生化危機中的喪屍師祖,一把抓住葉少陽的手,急聲問:“感染這瘟氣,會怎麽樣?”

“瘟疫你不知道?感染必死。”葉少陽兩手一攤,“死後有一半的幾率成旱屍。”

馬一聽,聲音都開始發顫,“你這個意思,我也會死了?”

“正常情況下,你兩個時之後,五髒六腑會化成膿水,然後全身腐爛,長滿水泡……”

“你特麽別嚇我了,趕緊救我啊!”

葉少陽讓馬卷起褲管,把背包放在地上,從裏麵取出“十八神針”的針盒,取出粗細不同的七根針,在三大穴的命門上各紮一根。

剩下三根分別紮在拇食中三指的指肚上,然後手指掐成鳳眼,從脖頸開始往下一路了七下,不斷有綠色的血,順著插在指肚上的針尖流下來。

“把這個含著,”葉少陽拿出一枚鑄母大錢,塞到馬口中,“含在舌頭下麵。”

馬趕緊照做,過了有十分鍾左右,針尖流的血變成紅色,葉少陽這才把針都拔掉,收起來,對馬道:“你先呆著吧,把錢含住了別咽下去。”

完,自己拿出墨鬥,在五行旗陣上纏繞上朱砂線,然後心的編好,拉出一條機關繩,交給馬,道:“聽好了,我掀開井蓋的一瞬間,你就用力朝反方向使勁拉繩,然後扣你右腳邊那麵旗子上,注意千萬不能晚,不然旱屍出來,麻煩的很。”

馬抓住繩頭,了頭。

葉少陽伸手抓住井蓋的兩邊,先輕輕推了一下,能夠推動,於是鉚足了勁,一把將井蓋掀開,推到對麵。

在井蓋推開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從下麵咆哮著一躍而起,葉少陽口中大叫:“動手!”

馬用力一拉繩頭,扣在旗子上,被葉少陽編好的繩套立刻鋪展開來,形成一張網,以五行旗為根,將地窖口牢牢蓋住。

那道黑影撞在網上,立刻呲的一聲冒出黑煙,慘叫著跌下去。

“真臭……”從地窖裏冒出來的一股濃烈的臭味,令馬捂住了鼻子。葉少陽摸出兩把幹艾葉,分給馬一把,自己揉碎一把,塞進鼻孔。

拿出一張靈符,鋪在井沿上,然後燃一根紅燭,在符膽和符頭上各滴下兩滴蠟油,折疊起來,用燭火燃,透過紅線網的縫隙丟下去,一直落到地窖底部,一時不滅,持續燃燒起來。

葉少陽和馬一人趴在一邊,朝下麵看去。

地窖的四周,堆滿了不知道是蘿卜還是紅薯,隻有中間一圈空地,一個人影,就站在正中間,昂頭看上來。

借著符火的光,葉少陽二人朝人影打量過去,頓時產生一股想吐的衝動:

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甚至連屍體都算不上:雖然手腳齊全,但是臉部高度腐爛,爬滿蛆蟲,幾乎隻剩下一副骨架,眼睛也隻剩下一隻,吊在眼眶外麵,向上翻著,射出凶殘的目光。

再看它的身體,衣服早已經破爛,隻掛著一些布片,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在顫動著,仔細一看不是顫動,而是有數不清的蛆蟲在下麵蠕動著爬來爬去,它的肚皮卻像懷胎八月的孕婦一樣高高鼓起,看上去充滿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