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是胡威的房子，但他經常半夜三更還在老宅或礦井下麵雕刻古曼童，或者幫助那些準備血養的小鬼修煉，極少回來睡覺。

四寶洗了個澡，上床去睡覺，結果沒等睡著，胡威回來了。

四寶一骨碌爬起來，來到客廳，看到風塵仆仆的胡威，問道：“你那沒什麽事吧？”

“一切如常，”胡威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事？”

四寶點點頭，“我按照你說的，幕後監視葉少陽，得到一個情況……很重要的情況。”

胡威眉頭皺起來，看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四寶用憂心忡忡的口吻說道：“葉少陽的救兵來了！”

胡威一怔，“青雲子？”

“不是，是兩個陰間來的鬼，我沒有敢靠近，所以看的不清楚，不過既然是葉少陽的救兵，應該是挺厲害的吧。”

胡威呆了半天，說道：“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去別墅呆了一會，就走了。”

胡威沉吟起來，半天不說話。

四寶觀察著他的表情，試探著說道：“我不明白，葉少陽怎麽在鬼域還有關係嗎？”

胡威道：“這有什麽，茅山天師是人間判官，跟陰司的人很有關係，跟你們和尚不一樣，你們隻認識地藏菩薩，”

四寶驚道：“難道是陰司的什麽大人物來了？”

胡威搖搖頭，“陰司的大人物，絕對不會幹擾人間的事，葉少陽也請不動，多半是一些鬼域的東西，有白公子在，不足為懼。”

四寶道：“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胡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白公子一旦元神歸位，不管他請來什麽救兵，都沒有用的。”

“那我就放心了，”四寶衝他笑了笑，“很放心。”

第二天一早，葉少陽在賓館的床上，被謝雨晴的電話叫醒，用激動的聲音告訴他，對青山精神病院的調查，有了重大進展，讓他立刻去見麵。

葉少陽一骨碌爬起來，問道：“在什麽地方？”

“大肉包子鋪。”

葉少陽一時沒反應過來，“跟包子鋪有關係？”

謝雨晴撲哧一笑，“什麽啊，精神病院的人員都還沒上班，我們先吃包子，然後再去。”

聽到吃大肉包子，葉少陽口水都快留下來，用了十分鍾時間穿衣服和洗漱，打車來到大肉包子鋪，在店堂最裏角的小隔間裏找到謝雨晴，看到她嘴裏正叼著一個大肉包子，麵前蒸籠裏還放著兩個。

葉少陽在她對麵坐下去，伸手想要去拿一個吃，被謝雨晴用筷子敲了一下手，說道：“給你點了，一會就上。”

“那我先吃你的包子怎麽了。”話一出口，葉少陽怎麽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別扭？

好在謝雨晴還算純潔，沒聽出歧義，說道：“當然不行，我喜歡一口氣吃飽，你的要一會才上，我等不及，說完把嘴裏的咽下去，又從蒸籠裏拿出一個，咬下一大口，嘴巴塞得滿滿的，嚼的滿嘴流油。

“臥槽……”葉少陽看得目瞪口呆。

等到自己的包子上來，葉少陽也津津有味的吃了四個，喝了一碗油茶，非常滿足的跟謝雨晴一起離開，坐上她的警車，開向青山精神病院。

謝雨晴把一份打印的檔案交給葉少陽，讓他先看。

葉少陽先看了一會上麵的照片，雖然隻是黑白照，但依然可以看出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女，看上去二十多歲，眼睛很大，很聰慧的感覺。

“這女人命不好，”葉少陽道，“雖然很漂亮，但是頰上沒肉，兩眼間距有點大，一看就是性格比較軟弱，容易被人支配的那種。”

謝雨晴驚道：“你還會看相，快幫我看看。”

葉少陽道：“說正事呢，這女的怎麽了？”

謝雨晴道：“你看看檔案先。”

“不看，這麽多字，看著累，反正你什麽都知道，直接告訴我吧。”

謝雨晴聳聳肩，“簡單說吧，這個女的，是個精神病……”

廢話，正常人誰去住精神病院？葉少陽心理想著，但是沒有打斷她。

“我一開始調查，就聽你的，從孩子入手，然後篩選了一下，找到幾個可疑的對象，然後……”

葉少陽實在忍不住打斷她，“你是不是跟領導匯報工作習慣了，我不要聽過程，你直接告訴我結果，這女的是幹啥的，到底怎麽一回事？”

“我說事情習慣循序漸進嘛，”謝雨晴白了他一眼，還是聽他的，直接說結果：“這女的叫李秋娥，石城人，家裏有一個奶奶，今年二十五歲，大學畢業，三年前被送到青山精神病院……”

葉少陽又問道：“為什麽被送到精神病院？”

謝雨晴不爽的說道：“你看你，讓我直接說結果，現在又問過程！”

葉少陽無語，“我不是問過程，我是問原因，行吧你隨便說，我不打斷了。”

謝雨晴這才開始從頭說起來：

“李秋娥大學學的是中醫，畢業後，到了醫院婦產科工作，後來不知怎麽患上精神病，還有暴力傾向，三年前，她因為偷取醫院的死嬰被警方調查，當時她就神誌不清了，有證據表明她至少偷了三個死嬰，然後……肢解。

但是找到的那些殘肢，腦袋的不同位置都少了一塊皮，警方當時懷疑她偷的不止三隻死嬰。但是她當時被鑒定出有精神疾病，根本沒法調查，後來就被強製送到青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這些都是我從資料裏找出來的信息。我鎖定到她之後，走訪調查了一下，得到兩條關鍵線索，第一，她進精神病院之後，因為有暴力傾向，被隔離了，然後我打聽到，有一段時間，她每天都在縫東西，白色的一張，不像是衣服……”

說到這，她皺起眉頭，用感到惡心的眼神看了葉少陽一眼。

“你懷疑，她在縫人皮？”葉少陽替她說了出來。

謝雨晴點點頭，說道：“你曾經跟我說過，那個裂頭鬼子的靈身，是用十張人皮拚湊縫在一起的，李秋娥還從棄嬰上扒過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