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想清楚了!”蘇煙衝他喊,“你是雙絕八子之一,是擔當天下的少年天才,你這麽做,對得起你的身份嗎!”

樹心禪師陰著臉,一步步走來,突然抬起手,蘇煙剛要出手,他卻一個縱身朝夢澤宇撲了過去。

“殺了他,大家一起尋找出去的辦法!”

在最後關頭,他做出了他的選擇!

蘇煙回過神來,抬手對著夢澤宇就是一槍,不想夢澤宇也是早有準備,一個縱身,從地上翻滾出去,速度極快地離開了手電筒的光照範圍,鑽到了外麵那間倉庫裏。

“別急,反正這古墓你們出不去,你們慢慢思考,還有選擇的機會。”

等大夥追出去時,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夥來到對方金銀財寶的房間裏,蘇煙勸大夥站住,商量一下怎麽辦。

夢澤宇已經不見蹤影了。

“剛才,謝謝你。”蘇煙望著樹心禪師,由衷道謝。

“是我應該謝你。”樹心禪師苦笑,雙手合十,說道:“一念成魔,若不是經曆這場考驗,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道心原來這麽薄弱。”

轉頭望著自己幾位師兄弟,說道:“你們都問問自己,修行的目的是什麽,不管到哪一步,都不能做出滅絕人性的事,不然隻要我活著,絕對不會放過他!”

幾人都低著頭不做聲,顯然他們之前都動過不好的念頭。

幾人商量了一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逃出這裏,畢竟整個古墓都是夢澤宇的地盤,隻有回到地麵上他們才安心。

提到夢澤宇,大夥心中都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不是說這個人實力多強,而是他的謀略和對人性的把握是那麽詭譎深刻,如果不是樹心禪師最後時刻讓良知占了上風,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尤其對葉小木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小道童來說,感覺是更加的震撼,在來這裏之前,雖然蘇煙和老郭都經常跟他說法術界怎麽怎麽黑暗,但畢竟沒遇到,他對法術界還是充滿了美好的期待,今天的經曆,真的是給他上了最生動動的一課,夠他消化一陣子的。

不過前提是能活著出去。

“這些東西呢,要不要拿上一些?”胖一點的頭陀小聲提議道。

樹心禪師轉頭看了一眼滿架子的金銀財寶,搖頭道:“還是先想辦法逃命吧。”

從這幾間庫房出來,來到祭壇和深井所在的那個巨大的石室,所有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那口井,如果夢澤宇之前沒撒謊的話,那傳說中的白蓮教的聖物歸元雪蓮就在這口井裏,還有那六件神器,其中包括傳說中的天下九鼎之一。

“那個什麽聖女,到底是什麽?”葉小木問了一聲。

“應該是邪靈吧。”蘇煙回答。“用人的血和魂力煉化而成的,就是邪靈了。”

“可是,她跟白蓮教又有什麽關係呢,我是說,白蓮教的人都死了,她成形之後,怎麽會知道自己是白蓮教的聖女,又怎麽會按照教民的意思行事呢?”

蘇煙等人都陷入思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當初祭煉聖女的時候,一定是用了某種辦法解決了這個問題,外人不知道底細,就不好猜測了。

“大家都拿好法器,隨時準備好!”

樹心禪師叮囑了一聲,然後大家穿過祭壇,按照來時的路,沿著山洞往回走,一直走到頭,結果走在最前麵的胖瘦兩個頭陀突然站住了,弄的後麵的人很緊張,忙問他們怎麽了。

“那個,我們走錯路了。”胖頭陀撓了撓後腦勺,嘀咕道。

“不可能!”

葉小木立刻反駁,“這裏就隻有一條路,怎麽會走錯。”

“騙你做什麽,你自己看!”

葉小木等人立刻擠上去,用手電往樓梯上照,赫然都怔住了,那倆哥們說的沒錯,前方台階的盡頭,是一整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去路,根本沒有出路。

難道是什麽機關啟動了,用岩石擋住了去路?

大夥打著手電,一點點檢查下去,連一道縫隙都沒發現,雖然他們都覺得不可能走錯路,但事實在眼前擺著,也不由他們不信,隻好又原路返回,走到祭祀大廳裏,四下尋找,發現還就隻有這一條路。

葉小木用手電在入口處的岩石上上下照著,好像在尋找什麽,突然,他站著不動了,手電照著某塊凸起的岩石,上麵有一塊暗紅色的印記。

“沒有走錯,就是這。”

葉小木清楚地記得,之前從這裏走過時,手指不小心按在了這塊尖石頭上,紮出了血,如今血的印記還在……

這是怎麽回事?

大夥麵麵相覷,當場都傻眼了,最後不死心地又走到道路盡頭,等待他們的依然是那堵堅硬的牆壁。

這次大夥每一寸都檢查了,還用手電到處敲打了一遍,牆是實心的,就算是空心的,那這塊堵住了路的岩石也太厚了,根本沒有辦法可想。

“之前那個家夥說過,沒有他,我們是逃不出去的,大概這裏是被他用機關給封住了。”蘇煙猜測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胖頭陀攤著雙手,有點急躁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洞穴前方響了起來:“我們的約定仍然有效,現在是你們表示誠意的時候,殺了這個妹子,再從他們中間選一個男的殺了,其餘人就可以出去,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你們隻有一起死了……”

是夢澤宇的聲音!

大夥一口氣追了出去,來到祭祀大廳,卻沒看到任何人,樹心禪師製定計劃,讓葉小木和蘇煙站在斷頭路的入口等著,其餘人沿著兩側搜索,隔一段距離就留下一個人,最後自己帶著胖瘦頭陀進了庫房,過了半晌,他們返回,表示沒有看到夢澤宇,也沒發現有什麽密道之類的。

所以大致能夠確定,他應該是在別的地方,可能有什麽途徑能將聲音傳進來,甚至在觀察著他們。

不管他是用了什麽辦法把回去的路給封住了——而且絲毫不留痕跡,總之,他們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就是:他們被困在這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