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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口符水，噴吐在黃裱紙上，左手在上麵飛快的畫了幾筆，輕輕一拍，清喝一聲，“著！”
卷在棗木劍上的黃裱紙，立刻燃燒起來。
謝雨晴呆呆的看著他作法，帶著一種癡迷的神情。
她最喜歡看的就是葉少陽作法的過程，那些看似普通的材料，在他熟練的手法中，產生各種奇妙的反應，而且他作法時候那種專注的模樣，非常迷人。
“啊！這樣！”隨著雪琪一聲驚呼，謝雨晴回過神來，朝櫥櫃裏看去，葉少陽手持火把，在櫥櫃裏上上下下的烘烤著。
被火烤到的地方，黑色的**立刻汽化，被火焰蒸發掉。
隨著四壁的黑色**越來越少，真相也顯露了出來：
牆上出現了不少紅撲撲的手印，是人留下的，手指細長，指甲也很長。
葉少陽手持火把，裏裏外外烘烤了一圈，發現在櫥櫃的外側也有屍氣留下的痕跡，於是讓謝雨晴動手，用朱砂筆蘸著瓷碗裏剩餘的法藥，從櫥櫃的外沿開始，一直刷到地上，然後用火把熏烤，最後留下了一些無法磨滅的印記，中間還夾雜著一些手印。
謝雨晴畢竟是警察，對痕跡學方麵有研究，仔細看了一會說道：“這是在地上爬出的痕跡！”
“從爬痕的軌跡看，這個身份不明的生物是從櫥櫃裏爬出來，到了地上，之後又回到了櫥櫃裏……”
雪琪看了葉少陽一眼，道：“我說吧，櫥櫃是這家夥來的地方，也是它消失的地方。”
葉少陽鑽進櫥櫃，幾乎是一寸寸的檢查起來，結果……這就是個櫥櫃，沒有裂縫，也沒有暗格什麽的。
“麻蛋的，這怎麽可能！”連葉少陽也失聲說道。
一切證據，都說明了僵屍是從櫥櫃裏出來的，抓住小男孩之後，又從櫥櫃裏走了……
“會不會是那個僵屍一直藏在櫥櫃裏，抓住小男孩之後，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從別的地方跑了。”謝雨晴繼續推測，“所以最後留下屍氣的地方是櫥櫃。”
“這幾乎不可能，如果是鬼、妖，修為足夠的話，還有隱藏氣息的可能，僵屍做不到，而且……它這麽做沒有任何意義，它從任何地方離開，外麵風一吹，都不會留下痕跡，沒必要這麽做。”
葉少陽看著麵前的櫥櫃，思維陷入困惑，喃喃說道：“我入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奇葩的事。”
雪琪道：“還有，那個孩子從失蹤到被發現，也不過幾個小時吧，怎麽會突然就變成僵屍了，而且還出現在下水道裏？”
“沒錯。”葉少陽也想到了這一點，被普通僵屍咬一口，會感染屍毒，如果沒死於敗血症，必然會變成僵屍，但也需要一段時間。
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屍化的，至少是屍王以上的等級。
葉少陽把自己分析的一說，謝雨晴的臉立刻就綠了，“屍王啊……對了，我記得你對付過屍王是吧？”
“一般屍王，我也不怕。關鍵是得能找到人家。”
葉少陽整個人鑽進櫥櫃，再次搜索了一遍，最終望著牆壁上一對手印發起呆來。
“怎麽了？”
謝雨晴也把上半身擠進來，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跟他一起看。
葉少陽手指著牆上一對手印，說道：“你看出什麽沒有？”
謝雨晴盯著看了一會，道：“這手指的姿勢……好像是伸手把什麽東西推開一樣？”
“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他最後消失的地方。”
“這怎麽可能，牆是好好的，你們也說了，僵屍不能穿牆……”
“問題就在這，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葉少陽兩條眉毛扭在一起，眼前發生的靈異事件，居然遠遠超過了自己一個天師的認知範圍，想想真是匪夷所思。
這時候，一股臭味從窗外飄了進來，雪琪轉頭一看，是瓜瓜爬了進來，身上髒兮兮的沾滿了汙垢，立刻捂住鼻子，向後退了幾步。
“怎麽樣？”葉少陽立刻問。
“下水道有屍氣，但是沒有源頭。”
葉少陽眉頭一皺，“什麽意思？”
“我追蹤到一股屍氣，但是到了一個轉彎口，就找不到了，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跟櫥櫃裏的屍氣一樣？
瓜瓜補充道：“怪的很，因為那個拐彎口，有一個篦垃圾用的鐵柵欄，也沒有打開的痕跡，但是屍氣就是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僵屍是怎麽離開的。”
葉少陽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跟眼前這個櫥櫃一樣，那個僵屍在沒有越過鐵柵欄的情況下，離開了下水道。
世上有沒有一種僵屍，可以像鬼一樣穿越障礙，來去自如？
葉少陽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沒有。
屍王級別的僵屍，力大無窮，可以將一般的牆壁撞開，掰斷幾根鋼筋也不成問題，但是絕不會像鬼怪一樣用靈體穿過實物。
任何生靈，都有自己生存和行動的規則，就像人類永遠不能自由飛行一樣。
這些規則，就是不同邪物的弱點所在。
一切法術和陣法，說白了都是利用這些弱點，來對付不同的邪物。
僵屍會被實物困住和傷到，所以對付僵屍，就要用實物來將其困住或誅殺，假如僵屍能穿牆入地，那法師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葉少陽絕不相信這種違反天地規則的事情會發生，所以，問題一定是出在別的地方……
會是什麽呢？
葉少陽目光在櫥櫃裏掃來掃去，找不到一絲可疑的地方。
“老大，關於下水道裏麵，你要不要自己下去看看啊？”瓜瓜出聲詢問。
“呃，既然你去過了，一定不會有錯。”葉少陽揉了揉鼻子，心想那下麵這麽臭，自己打死也不下去。
“那我先回去洗澡了，我實在不行了……”瓜瓜說完，直接爬出窗戶，跳了下去。
葉少陽手托著下巴，繼續思考。
雪琪和謝雨晴也皺眉不語，過了一會，謝雨晴抬起頭，說道：“我說，既然這個問題想不通，那就從別的方麵入手，例如……動機，僵屍為什麽要殺這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