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被一頭巨大的蟒蛇舔臉,這種感覺很不舒服,葉少陽抹了抹臉上的口水,說道:“情況怎麽樣?”

小白化成人身,喘了一口氣,說道:“這姥姥手下好多啊,殺都殺不完,不過修為都不咋的,我們掌控了局麵。”

“那就好,你們盡快搞定,去幫道風,我去追九尾天狐了!”

“嗯嗯,老大放心!”

葉少陽這時又看到瓜瓜,把他叫過來囑咐一番,然後徑直從一隊妖兵中衝殺過去,繼續追趕九尾天狐。

“這邊讓哥哥他們擋著,我們去幫道風怎麽樣?”小白對瓜瓜提議道。

瓜瓜撓著後腦勺,為難地說道:“那個姥姥夠厲害的,咱們去了不是對手吧,再說老大讓我們留在這……”

“你呀,不知道老大的心思,道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大會心疼的。”

瓜瓜“切”了一聲,上下翻著眼睛,說道:“我看是你心疼吧!”

小白一瞪眼:“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說完縱聲上山。

瓜瓜猶豫了一下,擔心她一個過去有危險,反正這邊有小青等人罩著,情況也穩定,於是跟在她身後上了山。

還沒到山頂,就看到兩道衝天靈光交織在一起,互相碰撞著,隻有一束黑光充滿了戾氣,另外一束金光則祥和很多。

瓜瓜盯著那束金光,喃喃道:“道風看上去不妙啊。”

兩人衝到山頂,見到鬥法的雙方,頓時驚呆了:

那一抹金光,居然是從老太婆的身上發出的!黑色戾氣才屬於道風!

道風麵目猙獰,神態陷入一種癲狂,渾身鬼氣縈繞,出手迅捷而又霸道,宛如魔神附體,不,應該說,他自己就是一尊魔神。

反觀姥姥,臉上卻是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神色,操控著祥和的金色佛光,如同一尊洪荒神尼。

“怎麽會這樣!這到底誰是法師,誰是妖啊。”瓜瓜大跌眼鏡,驚叫起來,轉頭去看小白,整個人趴在草叢裏,雙手托著下巴,一副花癡的樣子望著道風。

“喂,你聽到我說什麽沒有?”瓜瓜質問道。

“什麽?”

小白完全不理會他說什麽,舔了舔嘴唇,讚道:“哇,道風大大有八塊腹肌,我回去要告訴小魚!”

“告訴小魚幹什麽?”瓜瓜不解。

“她喜歡看漢子的腹肌。如果是老大或者道風大大,自然就更棒了。”

瓜瓜皺起眉頭,“你是怎麽知道的?你跟那丫頭好像沒怎麽一起呆過吧?”

“我們私下討論過道風大大,還有老大的身材!”

“我靠,一對色妞!”瓜瓜突然想起什麽,“小青有沒有肌肉?”

“沒有,他是小受,你對他有興趣我可以幫你去說。”

“不可理喻!”

瓜瓜不再理她,視線在周圍掃了一遍,發現坐在一旁調息的廣宗天師,立刻上前詢問情況。

廣宗天師搖了搖頭。

之前施展上洞封妖術,已經耗費了大量的法力,之後又被蘇醒過來的九尾天狐近距離衝撞了一下,體內罡氣潰散,實力大減,就算現在上去幫道風,也隻能做炮灰,索性就在一旁調息休養。

從袖子裏拿出一隻長條的東西,交給瓜瓜,說道:“把這個給道風,關鍵時刻能擊殺姥姥!”

瓜瓜接過去一看,這東西上寬下窄,看上去像一塊令牌,兩麵都油光發亮,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不由問道:“這是什麽?明教聖火令嗎?”

最近總看古裝劇,倚天屠龍也沒少看。

“這是我祭煉了上千年的燧石,名曰黑色火種,上麵刻著定火符,靈力極強。姥姥本為九葉菩提子,本尊為木,用火來對付她,有壓製的效果,不過得關鍵時候祭出,方能一擊必殺。”

“知道了。”

瓜瓜說完,手裏捧著黑色火種,朝道風飛過去。

“道風大大,接寶貝了!”

結果道風沒聽見,對麵的姥姥卻聽見了,手臂一抬,一道佛光射了過來。

瓜瓜舉手反擊,與佛光相接。沒有想象中的力道,佛光突然散開,化作一陣佛音,在瓜瓜耳邊激烈的回響起來,仿佛有無數個人在一起誦經。

這佛音在佛教徒耳中聽來,有如甘霖雨露,十分受用,但對於邪物,都有一種極強的壓製,如同噪音。

瓜瓜是鬼域之魂,對福音的排斥感更甚,登時覺得仿佛有一萬隻蒼蠅在耳邊飛來飛去,嗡嗡亂叫。

這種感覺,似乎要將腦袋撕裂一般。

“風雷火急,諸般無效,太乙三清誥命,急急如律令!”

瓜瓜咬破手指,對前麵甩去,大叫一聲:“遁!!”

佛音破碎。瓜瓜急忙一溜煙跑遠,回到小白身邊,往地上一躺,不住喘著粗氣,心想得虧自己老大是葉少陽,自己也算是皈依了道教,平時跟在後麵,多少也學了一些道門咒語,方才情急之中想起破音咒,才有幸回來,不然再聽下去,隻怕是神識都要被扯裂了。

“老二你沒事吧。”小白關切地詢問道。

瓜瓜一聽,頓時有點尷尬,這句話聽著像是問自己老二有沒有事……

“就像被大錘在腦袋上砸了一下,現在還嗡嗡響。”瓜瓜用力搖了搖頭,把黑色燧石塞給她,“你去吧,你不是喜歡道風嗎,你表現的機會到了。”

“我對他的喜歡,是仰慕啊,哪裏有你想的這麽俗。”小白瞪他一眼,結果燧石,走了兩步,一想起瓜瓜之前中招的樣子,又退縮了,對瓜瓜說道:“你替我擋著,我來把東西交過去。”

瓜瓜一聽,立刻擺手後退,那種意識被扯碎的感覺,他可不想再經曆一回了。

但是耐不住小白軟磨硬泡,隻好答應下來,幻出蟬蟲真身,朝著姥姥飛了過去。

翅膀扇動之間,也聚攏了一股強大的陰氣,繞到姥姥的背後,想從後麵偷襲。

距離目標還有幾米遠,瓜瓜祭出了針管形狀的口器,將鬼氣匯集,對著姥姥的後腦就刺。

那一頭樹枝般的亂發突然打開,後腦勺居然是空的,一股血漿從裏麵噴出來,化作霧氣,將瓜瓜瞬間裹住,朝他口耳鼻中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