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尾草?”葉少陽疑惑道。

“就是我們剛才吃的那種藥丸,叫做迷幻鼠尾草,產於美國的一種植物,有催眠麻醉的效果。”

“哦,類似大煙?”

“對,西方有一些貴族,會栽種這種鼠尾草來抽,在西方巫術中,這是最常用的一種植物。”

“你……你是什麽人?”

“我也是一個巫師,來自隱修光明會,我們是大馬的一個修煉組織,這個組織有一半是華人,一般是馬來人,不過歸根究底,所修煉的法術緣於歐洲……”

“這個老巫婆所在的靈修會,是一個類似邪/教的組織,與我們隱修會一直是對頭……長話短說吧,他們在大馬的勢力,被我們一網打盡,但是他們的首腦,卻逃到大陸來,我們用了幾年時間,才鎖定了目標……

我跟你一樣,是被組織派來調查他們的,在這裏潛伏了兩年……”

葉少陽聽了這麽一番講述,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完全接受,問道:“等等,你怎麽知道我是法師?”

“這個將來再說好嗎?”

“我現在就想知道。”

“好吧,我一直都知道你,從你在石城成名開始。”

“成名?”

“好像就是你在石城辦的第一件靈異事件,清除四號宿舍樓的鬼巢,超度一等鬼首馮心雨,那時候你在石城法術界就揚名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好吧,可是,你怎麽知道我的相貌?”

“我有一次去老郭喪葬行買法藥,見過我一次就記住了。”

“見一次……就記住了?”

何洋道:“假如我說你長得帥,令人印象深刻,你相信嗎?”

葉少陽立刻激動的說道:“我信我信,絕對信!”

何洋發出嘻嘻的笑聲。

“所以那天,你說什麽直播,其實是故意去關我電腦?”

“是的,你去應聘的時候,我剛巧就在附近,認出你來,所以故意找個機會認識你……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你,機智如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是調查起這宗靈異公案,所以,我要幫你,今天我在門口遇到你,也是我的安排,我知道你不會錯過今天的課……”

原來一切的偶遇,都是被安排好的。葉少陽無奈的歎了口氣,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轉頭朝舞台中間看去,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芮冷玉跟楊斌手貼著手,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芮冷玉皺著眉,臉色潮紅,似乎在經曆著什麽痛苦的事情。

“不要動!一定是楊斌在用通靈術,試圖入侵她的神識。”

“什麽,那會怎麽樣!”葉少陽一聽就慌神了。

“會被他控製。楊斌是這老巫婆的弟子,修為不弱,他估計是懷疑你朋友的身份,所以在神識中拷問她,看她的樣子……但願她撐得住吧。”

她說得沒錯,芮冷玉現在確實很難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鼠尾草催眠,又被楊斌突然以通靈術入侵神識,在即將成功的一刻,憑著本能,將楊斌的神識擋在外麵。

楊斌心中好奇,繼續施展通靈術,神識一力猛攻,芮冷玉苦苦維持,危在旦夕。

不能再等了!

葉少陽試圖站起來,雙手突然被何洋用力握住,在神識裏質問道:“你現在過去,完全就暴露了,葉天師,你要顧全大局!”

“顧全什麽大局,我隻要她沒事!”

葉少陽用力掙脫,立刻就要站起來,偏巧就在這時,芮冷玉的喉嚨處發出一道金光,在空中一閃而逝,她本人渾身哆嗦了一下,神色立刻緩了下來。

是她脖子上的吊墜……

葉少陽知道她脖子上有一個鑽石吊墜,是一件靈力很強的護身符,隻是沒見她用過,不用說,一定是這東西救了她一回。

“好了,她沒事了,你可以冷靜一點了。”何洋在神識中說道。

葉少陽看過去,芮冷玉和楊斌人仍然手對著手,楊斌的表情帶著濃濃的疑惑,芮冷玉的神情卻是愈發鎮定。

葉少陽徹底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那個老巫婆咕噥了幾句,然後燈光亮起來,眾人緩緩睜開眼睛。

芮冷玉第一時間朝葉少陽看了一眼。

葉少陽點點頭。

靈修結束了,眾人緩緩站起來,臉上帶著放鬆的神情,陸續朝外麵走。

芮冷玉跟著楊斌一起離去。

何洋也站起來,朝外麵走去。葉少陽跟在她後麵。

出了小禮堂,兩人一前一後,夾在人群中,出了廠房。

“去開房間吧。”

說完,何洋又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要誤會,說正事。”

“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兩人在上次芮冷玉住過的那家如家賓館開了一間房,關上門之後,何洋長出了一口氣,嗔了葉少陽一眼,說道:“葉天師,你之前好衝動啊,差點壞了大事!”

“對我來說,她的安全才是最大的事!”

何洋一怔,剩下的責怪的話語,被卡在嘴裏,輕輕歎了口氣。

葉少陽道:“說正事吧,你說你在這個廠裏潛伏兩年了,為什麽會這麽久?”

“因為,這個老巫婆其實也隻是別人手下的一個棋子,你懂嗎,我們想要將這個靈修會一網打盡,所以兩年來,我跟我的夥伴們一直在通過這條線調查……可惜他們非常謹慎,我們到現在也沒能查出有用的線索。”

“你們有幾個人?”

“本來有七個人,有兩個陸續被發現,犧牲了。剩下五個,就在前個月,我們五個人在調查陰巢的時候,中計了,被它們圍堵住,鬥法的結果,是隻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何洋說著,眼眶有些發紅。

來了七個人,隻活了她一個……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然後你沒被發現?”

“沒有,我既然還在這,自然是有我的辦法。”

葉少陽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但她既然沒說,自己也就沒問。

“好吧,那你現在潛伏著,是在等待什麽?”

“等我的宗門派人過來。”

“你等了兩個月,他們還沒來?”

何洋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