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行動上已經服軟,但聶世一直在心中暗暗記恨,這個來搗亂的賀子吟,早晚會被他折磨致死!

聶世看向床邊掛著的各種折磨器具,嘴角撤出了一絲冷笑,他最喜歡的就是折磨人了,看到那些受折磨的人們痛苦的表情,他扭曲的心裏會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感。

與絕海監獄的蘇豔不同,蘇豔折磨人,是帶著目的而去的。而這個聶世折磨人,完全是因為興趣!

“聶世!”

忽然,聶世的房門被推開了,一身青衣,手持折扇的賀子吟毫不顧忌地走了進來,直呼聶世的名字。

聶世冷冷地看了賀子吟一眼,收起嘴角的冷意:“做什麽?”

賀子吟左右打量了一番,不屑地說道:“原來你這些年在黃沙古城,盡幹這些事了。”

“有什麽問題嗎?”

聶世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賀子吟那一副清高的模樣,他分明比自己還要邪惡,卻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特別是他手中晃個不停的折扇,每一次都讓聶世厭煩不已。

唰——

賀子吟猛地打開了折扇,說道:“帶我去見見你這些年的成果。”

“現在?”

“就是現在,”賀子吟麵色並不好看,“我剛剛接到消息,教主已經從雲南回來了,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動用黃沙古城的所有力量。”

“所有?”

聶世再一次震驚了。

“還需要我重複第二遍嗎?”賀子吟微微不快。

聶世沒再說什麽,從床上爬了起來,隻是穿了一條棕色的褲子,打著赤膊,便要走出去。

“不穿衣服?”賀子吟皺著眉頭問。

“男人,要有血性!”聶世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賀子吟手中的折扇,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賀子吟並不在乎,他隻要完成他的目的就好,於是他收起了折扇,跟著聶世一起離開了。

……

閻寧等人踏上草原的那一刻,一股令大家難受的危機感便將他們包裹。

草原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美麗,相反,他們每走出的一步,都讓他們覺得心驚膽戰,對於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毫無掩體包圍的感覺,讓他們實在難以安心。

黃東東作為技術人員,加上體質不行,所以並沒有跟著大家一起進入草原,而是在邊緣的小鎮裏隨時準備接應,等待閻寧他們的聯係。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鄂莫克成見他們這幅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他領過無數人進入草原,許多人的表情與他們相同,他早已習以為常。

張權在前方開車,時不時低頭幾眼地圖,才行出不到半個小時,他便忽然停下了車,猶豫道:“這……咱們一點參照物都沒有,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了。”

草原上一望無際,小鎮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上,光靠肉眼,就算是閻寧也無法分辨出自己的位置。

幾人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鄂莫克成,鄂莫克成爽朗一笑,接過地圖,先是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表,最後又下車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草,便說道:“雖然方向……偏了一點!但是還是沒有問題得!”

閻寧幾人聽了,這才鬆了口氣,精通風水的薑武玦忍不住問道:“成叔,您是怎麽分辨出方向的?”

鄂莫克成上了車,笑道:“我利用太陽和手表找到方向……再看地上的校草(小草)朝哪兒戰!(長),就能知道方向了!”

幾人恍然大悟,如果光是看時間與太陽的位置,恐怕還不足以確定方向,但草原的草幾乎都是往東長,結合兩點,鄂莫克成才能夠很快地辨別方向。

確認方向以後,閻寧等人繼續上路,一路上鄂莫克成向閻寧三人介紹了不少在大草原上生存的知識,從草原上的植物說到動物,從草原狼說到黃羊,雖然普通話並不標準,但三人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由於驅車前進的原因,原本五天的路程,這一天便行了將近一半,由於晚上難以辨別方向,加上可能會有野獸出沒,出於安全考慮,幾人停車紮寨,準備在此休息。

閻寧爬上了車頂,往北方看去,發現草原的翠綠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片一望無際的黃沙。

閻寧還是第一次見到沙漠,有些興奮,鄂莫克成卻說道:“別高興得太造(早)!進了沙漠後,就不能開車啦!”

“不能開車?”閻寧眉頭一皺。

“成叔的意思是,黃沙不穩,我們的車很容易陷進其中,要是再碰到流沙之類的玩意兒,我們恐怕跑都來不及跑!被黃沙吞噬,最後成為草原狼的食物!”正在生火的薑武玦笑道。

才把帳篷搭起來的張權,坐在了草地上,驚訝地問道:“你小子怎麽忽然知道這麽多了?”

“成叔告訴我的。”薑武玦說道。

原來薑武玦本來就精通風水之術,而鄂莫克成又知道許多偏門的知識,所以一路上薑武玦不停地向鄂莫克成討教,鄂莫克成也樂於向薑武玦介紹。

此時冷風刮來,閻寧幾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草原上的冬季不是開玩笑的,就算幾人穿著厚重的羊毛衫,依然無法隔絕那冷風,冷風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專往他們的衣領裏鑽。

閻寧讓年紀大的鄂莫克成到車裏休息,鄂莫克成也沒有拒絕,他隻是一個導遊,工作是認路和保護大家的安全,而不是硬撐著成為大家的累贅。

鄂莫克成進入車內後,閻寧也來到了火堆旁,從背包中拿出了牛肉幹,就著涼水往肚子裏頭咽。

由於草原海拔太高,就算幾人生了火,水也燒不開,所以閻寧隻能讓這徹骨冰涼的水流進自己的胃中,讓自己保持清醒。

薑武玦最怕冷,他的臉已經凍得幾乎要開裂,紅得像喝醉了酒一般,此時他忽然說道:“閻寧哥,我總覺得我們走得有些偏了。”

張權眉頭一挑:“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武玦,你這才跟著成叔學了一天,就開始質疑他了?”

“張權,別急,先讓武玦說說理由吧。”閻寧卻很重視。

“不管是用我自己的定位方法,還是用成叔教的辦法,我們現在的路線,早就已經偏離去往長生教的方向……”薑武玦低聲說道,“這一路上我也懷疑過自己,但無論我怎麽嚐試,都隻得出一個結果——成叔帶著我們,走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