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入體,李遠東忽然間停止了動作,表情木然。

“動不了了吧?”閻寧笑了笑,“說說吧,你是誰。”

在刑正等人震驚的眼神中,李遠東緩緩說道:“我叫龍隴,是長生教的人。”

“長生教是什麽?”

李遠東,不對,現在應該稱他為龍隴,他緩緩答道:“一個教會。”

“你們的老大是誰?基地在哪?”

“不知道。”

“不知道?”閻寧疑惑道。

“任務一向由中間人保密發布,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從來沒有機會進入基地。”龍隴答道。

閻寧又問道:“中間人又是誰?”

“一隻貓,黑白花貓。”

閻寧嚇了一跳,貓能發布任務?那豈不是貓妖?

閻寧的這根銀針能讓任何人說出實話,不會有半分欺騙,但銀針有一個副作用……問出的信息越多,神經摧毀得越多,問得過多了,犯人很可能變成白癡。

不過龍隴也算是罪大惡極了,閻寧對他沒有絲毫同情心:“在哪兒可以找到那隻貓?”

“建州大學廣德樓後的槐樹下,每個月十五號子時,它會出現。”

龍隴的聲音已經有些斷斷續續,閻寧知道,銀針的副作用已經出現了。

“你們在建州大學潛伏的目的是什麽?”

“情人湖下,有一個寶貝,長生教想要得到它,在湖底養屍是次,得到那個寶貝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閻寧一驚:“什麽寶貝?”

“是破穹……”

龍隴的話還沒說話,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閻寧急忙拔出銀針,推搡了他一陣,他才悠悠醒來,不過看他呆滯的目光,和嘴角流出的口水,閻寧隻得歎氣,這家夥的神經太脆弱了,還沒問出什麽問題,就變成白癡了。

刑正和騰毅也走了進來,問道:“怎麽回事?”

“變成白癡了,”閻寧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不過我倒是問出了點東西,你們也聽到了。”

刑正點點頭,讓騰毅把龍隴帶下去,這個可憐的家夥下半輩子或許都得在監獄裏度日了。

刑正說道:“長生教是什麽?我從未聽說過。”

“好好調查一下吧,我也想知道情人湖湖底到底藏著什麽。”閻寧說道。

“如此,長生教交給我調查,情人湖交給你。”刑正提議道。

“成交。”閻寧嘿嘿一笑,走出審訊室,對胖子說道:“總算解決一樁麻煩事,胖子,中午我請客,你想吃什麽?”

胖子笑道:“火鍋吧,難得你小子請客,我得把你吃窮才行。”

刑正跟了出來:“先別急著慶祝,閻寧,有一個人想要見你。”

閻寧眉頭一掀:“誰啊?難不成又是哪個美女追債來了?”

刑正神秘一笑:“美女沒有,大叔一個。”

話音才落,李立國便從外頭走了進來。

閻寧一見到李立國,臉色不由得一變:“李校長,你怎麽來了?”

李立國看著閻寧,沒有說話,上下打量著,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閻寧被李立國盯得渾身不自在:“李校長,我可沒有那種癖好……”

“別胡說八道!”李立國哭笑不得。

“那您老過來這是……”閻寧小心翼翼地問道。

杜胖子用手肘頂了頂閻寧,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估計是給李菲菲說媒來了。”

李立國歎了口氣:“李遠東被抓,我這個做領導的怎麽能不過來看看呢?”

閻寧鬆了口氣,看向刑正,看來刑正都與李立國坦白了。

李立國說道:“閻寧,這次多虧了你,才沒有釀成大禍。”

“應該的應該的。”閻寧連忙說道。

“其實這次來,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李立國醞釀一番,又說道。

“李校長盡管開口,閻寧在所不辭。”

“我有一個女兒,叫李菲菲,”李立國開門見山道,“她最近不知道被誰勾了魂。”

閻寧一驚:“菲菲被勾魂了?哪個王八孫子做的,我這就去滅了他!”

杜胖子在一旁已經領會到了李立國的意思,對閻寧笑道:“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嗎?昂,小寧寧!”

閻寧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見到李立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苦笑道:“敢情您老都知道了?”

“敢做不敢當,可不是大男子所為,”李立國說道,“不去見見她嗎?這一年來,你可把我女兒害慘了。”

閻寧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立國見此,眉頭一皺,今晨女兒口中的閻寧,正是這個刑正身邊的年輕人,李立國見到閻寧的第一眼,也覺得此子應該深藏不露,得知女兒朝思暮想的家夥是閻寧,他也鬆了口氣,趕忙聯係刑正,這才有如今這一幕,可現在自己主動相認,這閻寧卻還不知好歹,讓他心裏如何痛快?

為了這個獨生女,李立國也是操碎了心。

刑正見情況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閻寧,其實老李這次來,是在給你機會。”

“什麽機會?”閻寧問道。

“方傑因為家世的原因,已經不在建州大學出沒,單憑你,想要見到他,是難上加難。”刑正說道。

李立國也點頭道:“我不知道你找方傑做什麽,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這周末,方家會舉辦一場宴會,屆時方傑一定會出現,你可以借此機會接近他。”

閻寧眉頭一掀,自己才到建州大學幾天,也沒來得及調查方傑的事,好在有刑正他們提供幫助,但他又想到一個問題:“我要怎麽混進宴會?”

李立國微微一笑:“我女兒正缺個男伴。”

閻寧聽了,苦笑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刑正說道:“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你自己考慮要不要參加。”

李立國也說道:“菲菲很不想參加這次宴會,但她又必須參加,如果你不去的話,她一定會在宴會上受欺負。”

“行了行了,你們這紅黑臉倒是唱得挺配!”閻寧不耐煩地說道,“這事容我考慮考慮,明早給你們答複,行嗎?”

“你就……這麽不想見我嗎?”房間內突然傳來了李菲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