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一直吃到了深夜,彭軍還有公務在身,便被刑正送到酒店客房先去休息去了。

而留在飯桌上的幾人,也漸漸開始聊起正事。

“閻寧,我們從絕海監獄裏帶出來的兄弟,明天就要回大陸了,你準備將他們安置在哪兒?”

陳誌傑問出了他最在乎的問題,那些兄弟就是他的親人,他可不會獨自一人在閻寧身邊享福,而丟下他們不管。

閻寧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若是有家可回的,我會出資讓他們回家與家人團聚,無家可歸的,想要去闖天下的,我也會支持。剩下的那些人,不懂世事,沒有親人朋友,我想將他們留在我的身邊。”

“你的身邊?”張瑞疑惑道。

“沒錯。”閻寧將自己與斧虎幫的事情解釋了一番,幾人聽了,連連感歎,沒想到閻寧這樣看起來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竟然會是黑幫的三爺。

“實不相瞞,原本我還頭疼如何安置大家的問題,可前不久我們斧虎幫出了一些事情,人員稀缺,若是大家能來幫我,那邊是再好不過。”閻寧微微歎氣,斧虎幫慘案的事情發生不過半月,每每提到,閻寧都覺得心中有愧。

莊小雅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跳跳看到了,連忙在莊小雅臉上親了一口,低聲安慰。

陳誌傑和張瑞有些猶豫,蘇豔倒是無所謂道:“我孤家寡人的,一個人在這個新社會下恐怕生存不下去,反正我本來也是一個壞人,能加入你們斧虎幫,再好不過。”

莊小雅不是什麽小肚雞腸之人,今日便是極為爽快地解開了與蘇豔之間的恩怨,倒是變成了一對好姐妹。

陳誌傑猶豫道:“閻寧,恕我直言,我離開絕海監獄,最大的願望,便是能給跳跳一個安定的環境,而斧虎幫……你剛才也說了,半月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若是以後斧虎幫再出什麽狀況,我和跳跳恐怕都承擔不起。”

“我這輩子什麽不會,跟著你們斧虎幫,恐怕也一直好吃懶做,我不好意思。”張瑞則是撓著腦袋說道。

閻寧聽了,正想解釋,薑武玦卻說道:“不來也罷,我們斧虎幫,這回不僅僅是要招馬仔,而是要幹大事,幹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們兩個有這麽多顧忌,確實不適合參與。”

在前半個月的日子裏,薑武玦沒少幫助閻寧處理斧虎幫的事情,也漸漸將自己看做斧虎幫的一員,所以如今他這樣說話,閻寧和莊小雅也不覺得有哪裏不妥,隻是略微有著直白而已。

張瑞問道:“幹大事?你們要做什麽?”

“實不相瞞,這次加入斧虎幫的成員,我們會開始傳授他們道術,成立新的茅山派。”

閻寧一句輕描淡寫,將一個驚天的計劃說了出來。

茅山,兩千年曆史的名門大派,在百年霍亂之前,便是道教門派之首。

百年禍亂之後,茅山支離破碎,僅剩的傳人在百年的光景裏頭,從未敢說出這樣一番話,若是有,也是公良一脈薑雲鶴那樣自私自利之人。

陳誌傑等人雖然不是很了解道教的事情,可單單聽聞閻寧要公開傳授道術,便已經足以讓他們震驚了。

閻寧和莊小雅的手段他們可都是見過的,閻寧的吳門金針就仿佛電影裏的仙人的飛劍一般,而莊小雅的力量更是比綠巨人還恐怖,陳誌傑幾人倒是想學,但害怕被閻寧他們說天資不夠,所以一直不敢開口。

蘇豔很聰明,隻是稍微一動腦子,便知道閻寧真實的想法:“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應該是受半個月之前慘案的刺激吧?”

“我不想橫行天下,隻希望我身邊的人能夠安全,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們能有自保的能力。”閻寧沒有隱瞞,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了大家。

陳誌傑三人聽了,紛紛沉默,但沒過多久,陳誌傑便說道:“閻寧,我欠你很多很多,所以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斧虎幫,我加入!”

“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我也加入。”張瑞微笑道。

蘇豔聳了聳肩肩膀:“我已經表態了,但是事先說好了,我要做管理層!”

閻寧三人哈哈大笑,連連點頭。陳誌傑三人都具有很好的管理能力,若是他們三人能加入斧虎幫,斧虎幫將來必然是如虎添翼。

跳跳雖然不知道大家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卻也伸出了小手,大聲喊道:“我也加入!”

……

新茅山一事,並不能急,三人敲定事宜後,見喝得也差不多了,閻寧便打電話叫來黃龍,將大家一起帶回了茶莊,安排休息。

由於陳誌傑三人是客,所以閻寧並沒有急著找他們商量事宜,而是將薑武玦叫來自己的別墅,與莊小雅一起商量新茅山的事宜。而張權畢竟是龍虎山來的外人,所以並沒有參加新茅山的討論事宜,現在還在閻寧為他安排的別墅中休息。

如今王天賜已經離開,剩下的閻寧三人分別是天道義堂、吳門鬼醫、風水公良的傳人,以他們三人的事宜學識,要教大家各個門派的本領,倒不是什麽難事,至於卜卦上殿一脈的事情,隻能等王天賜回來,再繼續發展了。

三人聊得差不多了,閻寧忽然對薑武玦問道道:“武玦,那水行屍的情況如何?”

“被我們合力封印,自然不會醒來。”

閻寧聽了,點了點頭,對莊小雅說道:“小雅,明晚我便幫你取出李亞軒的魂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莊小雅答應著,心裏卻有些緊張,閻寧安慰她兩句,保證萬無一失,莊小雅這才放下心來。

薑武玦見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便準備離開,卻在離開之時,忽然瞥見房間裏牆上掛著的五幅逆八卦圖,他頓住了腳步。

“這幾幅圖是什麽?”

閻寧看了一眼:“我從長生教的人手中得來的,一直沒能參透其中的秘密,所以掛在牆上,有時間便會觀摩。怎麽,你能看出什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