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麽,進來坐啊!”大漢回頭看了一眼閻寧,催促道。

閻寧望著眼前的宿舍,久久不能平靜,這裏頭哪是人住的地方!

隻見宿舍裏頭滿地的酒瓶、煙頭,找不到一塊幹淨的地兒,桌子上擺著早就發黴的泡麵,幾隻蒼蠅還在上頭盤旋著,就連腦袋上轉著的電風扇,居然都掛著一條烏漆墨黑的內褲,不停地打著轉。

閻寧顫抖地走進宿舍,還踩到了一灘口香糖。

令人作嘔的臭味熏得閻寧喘不過氣,眼中流下了熱淚:“大兄弟,咱們這宿舍這味道……辣眼睛!”

大漢嘿嘿一笑:“男人嘛,難免會有些味道,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味兒嘛!”

閻寧翻了翻白眼,趕緊退出了宿舍:“你自個兒享受男人味吧,咱們有緣再見!”

閻寧說完,轉頭就跑,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與閻寧撞個正著,閻寧捂著腦袋瞪眼罵道:“誰特麽不長眼睛?”

那被閻寧撞倒的家夥也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叫囂道:“媽的,在我們哥倆地盤上還敢欺負人,阿泰,揍他丫的!”

閻寧也是暴脾氣,正想動手,卻發現眼前的這位哥們兒他之前已經見過了。

隻見這哥們兒身穿polo衫,穿著運動長褲,腦袋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這不就是之前閻寧遇到的那個快遞小哥嗎?

“怎麽是你?”

快遞小哥也一愣:“你在這裏做什麽?”

大漢呂泰走出了宿舍,說道:“老鹿,他是我們的新舍友,話說你知道這回事嗎?”

快遞小哥低頭想了想:“好像輔導員有跟我提過,但是……”

閻寧流下了一滴冷汗,看向髒亂如垃圾場的宿舍,心想:但是不管誰來你們宿舍,都會被這味道給熏跑吧!

“沒有但是,哥們兒,你叫什麽?”呂泰大笑著勾搭起閻寧的肩膀。

呂泰才打完球,身上的汗臭味熏得閻寧欲哭無淚:“大兄弟,你離我遠點,我怕被你給毒死。”

呂泰尷尬地收回了手,說道:“我叫呂泰,叫我阿泰就行。”

快遞小哥也說道:“我叫曹鹿,他們都管我叫老鹿。”

“我叫閻寧,閻王的閻。”閻寧歎了口氣,心裏還在盤算著今晚是不是該回到楊柳依依麵館裏去過夜。

“好,咱們宿舍第三位大神已經出現了,阿泰,去樓下扛兩箱啤酒上來,咱們今晚不醉不睡!”曹鹿興奮地說道。

閻寧一翻白眼,自己壓根沒想留下來,可呂泰已經跑下樓扛啤酒了,曹鹿又盛情難卻,閻寧隻得欲哭無淚地被他拉進宿舍裏。

“隨便坐!”

閻寧看了一眼還是煙灰的椅子,默默地搖了搖頭:“我站著挺好的。”

曹鹿看出閻寧心中所想,神秘一笑:“咱們這宿舍是髒點臭點,可是風水好,一般人想進我們還不讓呢,你小子攤上好事了。”

閻寧一聽,趕緊觀察了一下宿舍的風水,可得出的結果卻讓他失望,這宿舍哪來的什麽好風水,就是最普通的學生宿舍。

“我讀書少,你可別唬我。”

曹鹿嘿嘿一笑,把閻寧拉到陽台,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望遠鏡,指著後頭的女生宿舍說道:“喏,隨便看!”

閻寧一愣,而後猥瑣地笑了起來,隨手用望遠鏡一看,便看到了女生宿舍裏頭的情景,好幾個女生隻穿著內衣就在宿舍裏活動,春光被閻寧一覽無遺:“猥瑣!簡直太猥瑣了!”

嘴上如此嫌棄,可閻寧還是瞪大了眼睛看個不停。

“外頭那些垃圾都是掩飾,陽台才是正主!”曹鹿得意地說道,“怎麽樣?你是去是留呀?”

閻寧聽了,放下望遠鏡,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知道你們現在這是什麽行為嗎?分明是敗壞社會風氣!拉低了大學生素質!不過……我喜歡,嘿嘿嘿嘿!”

曹鹿也猥瑣地大笑起來:“我一看你小子就是同道中人!”

這時候呂泰扛著兩箱啤酒上來了,這家夥手臂上的肌肉真不是蓋的,兩箱啤酒在他手裏就像皮球一樣輕鬆。

曹鹿隨手用掃把掃出一塊幹淨地兒,閻寧把桌椅擦了擦,呂泰又拿出了幾包下酒花生,三人就這樣嘮嗑,三人臭味相投,閻寧很快便與他們打成一片。

“話說,哥們兒你家裏啥背景,能轉進咱們學校?”曹鹿忽然問道。

建州大學是建州第一學府,全省的高考生削尖了腦袋往裏頭擠,可閻寧這家夥居然能中途轉學進來,這讓曹鹿有些不解。

閻寧幹咳了兩聲:“我腦子比較靈光,特招進來的。”

呂泰懷疑地看了閻寧一眼:“看不出來啊。”

“不信?不信咱們打個賭。”閻寧兩眼一瞪,說道。

曹鹿忽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誰敢在我建州賭王曹老鹿麵前提賭?說吧,賭什麽!”

閻寧想了想,自己沒與他們倆說實話,三人之間多少有些隔閡,為了以後關係融洽,閻寧必須贏下這個賭局,於是他說道:

“搖色子、賭大小這些東西都沒啥意思,要賭就賭點有趣的。”

曹鹿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什麽賭局算有趣?”

“我想想……”閻寧晃悠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一拍腦門兒,“有了!咱們就賭樓下的那個宿管大媽。”

呂泰一臉嫌棄地看著閻寧:“看不出來,你口味真重。”

“別想歪,”閻寧嘿嘿一笑,“賭咱們三個誰能帶女生進宿舍,誰先帶進來誰就算贏。”

曹鹿聽後直搖頭:“不賭這個,咱們樓的宿管大媽是學校出了名的潑婦,要是被她逮著了,有咱們仨好受的。”

閻寧不屑一笑:“要賭就賭有意思的,廢話不多說,咱就賭這個!”

曹鹿和呂泰偷偷一合計,把女生帶進宿舍不太現實,閻寧不見得能贏,隻要閻寧不贏,他們倆就不算輸,再不濟也就是賭個平局,所以他們占得優勢更大些。

兩人合計好後才答應道:“那就賭這個,一周內,誰先把女生帶進宿舍,誰就算贏。”

閻寧狡黠一笑:“當然,既然是賭局,那就要有點彩頭。”

“你想要什麽彩頭?”兩人打了個寒顫,隱隱有種被閻寧牽著鼻子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