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著實有誠意,但閻寧隻是給麵子,並不領情,因為如今酆都給他的,本來就是曾經屬於他的,閻寧隻是來拿回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酆都做的是歸還,而不是獎賞,所以閻寧並不感激他,甚至還會在蔡鬱壘說完話以後,十分認真地問他:還有嗎?

而酆都的誠意,也沒有被真正地傳達到,相反,周乞在閻寧麵前耀武揚威,算是讓閻寧對這幫家夥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既然這裏是老子的地盤,而老子不喜歡你,你就滾!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沒聽清楚嗎,我們新晉的閻羅王、北方鬼帝楊雲,讓你以一種圓潤的方式,快速離開!”

喵大寶適時扮演起了狗腿子的模樣,不得不說這家夥平日裏跟著閻寧一起扮豬吃老虎,見識過不少狗腿子,所以現在它說起話來,也足夠將周乞氣的鼻孔冒煙。

“好家夥,你給我等著!”

周乞氣的臉都黑了,但繼續留在這兒,無非是接著被閻寧他們譏諷罷了,他周乞就算是中央鬼帝,也不能目中無人到不在乎酆都尊者的命令,與眼前這個剛剛歸為的北方鬼帝大打出手。

打不得,罵還罵不過,周乞心裏別提多憋屈了,隻見他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然後化作一團鬼氣,飛速離開了。

杜子仁、趙文和兩人人麵麵相覷,一陣大眼瞪小眼。

這才歸位的北方鬼帝,有脾氣啊!

“你們,是想留下來做客,還是跟周乞一起滾?”閻寧緊接著看向蔡鬱壘等人。

杜子仁和趙文和臉上一陣尷尬,隻聽杜子仁對閻寧拱手道:“咳咳,閻將軍,我們的任務是傳達酆都尊者的消息,既然現在消息傳達到了,也就不多叨嘮了,改天有空再來造訪,也歡迎楊將軍到我們那兒去做客。”

一旁的趙文和連連點頭。

閻寧笑了,他能夠看得出來,杜子仁和趙文和還是處於中立位置的,至少不至於跟著周乞一起與閻寧對著幹,這兩人就是牆頭草,現在既不想得罪周乞,又不敢招惹閻寧,所以才決定離開。

一方麵,不讓閻寧對他們產生敵意,另一方麵,不讓周乞認為他們倆是與閻寧一夥兒的。

這兩人,今後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但絕對不能深交。

閻寧在心中這樣叮囑自己。

“走好。”

閻寧對二人報以微笑,兩名鬼帝很快便踏空離去了。

此時,窮光閣前還有一位蔡鬱壘,這死魚眼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立場,也沒有要離開的想法。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蔡鬱壘忽然問道。

閻寧愣愣地搖了搖頭:自己和這蔡鬱壘之間,難道還有別的什麽關係?

蔡鬱壘瞪了閻寧一眼,又默默地歎了口氣:“跟我走吧,我帶你到附近去看看,順便領你去閻羅殿,今後那兒就屬於你了。”

閻寧看了一眼李鴻天,李鴻天表示自己會照顧好方士天,方士天也讓閻寧放心。

抱起貓狀態的喵大寶,閻寧點點頭,跟在蔡鬱壘的身後,飛上了天空。

蔡鬱壘飛行的速度並不快,在閻寧的眼中有種閑庭散步的感覺,他雖然是東方鬼帝,但似乎對北方非常了解似的。

輕車熟路,蔡鬱壘指著逐漸變小的窮光閣道:“窮光閣,曾經是黑白無常的住處,不過白無常失蹤以後,那兒就屬於範無救一個人了。”

白無常謝必安,如今正在天狼島上,這一點閻寧是知道的,但他並沒有說出口。

“窮光閣所管理的地界是嶓塚山,那兒流淌著黃泉水,北方鬼帝的北方軍營也設立在那兒,在你到來以前,那兒都歸閻羅王掌管。”

閻寧問道:“北方軍營中,一共有多少人馬?”

“千萬。”

蔡鬱壘簡單地答道:“北方軍營一共有千萬兵馬,其中大多是很普通的地鬼,但也有不少天鬼、鬼王之境的強者,你的副官乃是鬼帝中期之境,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他了。”

閻寧想了想,閻寧出生的那個世界中,閻羅王是冥界最大的掌管者,說起來多半是因為當年閻羅王在散播文化的時候,刻意掩蓋了更高級別的強者,在人們心目中樹立起了土皇帝的形象。

而在人界的傳說當中,閻羅王一共就那麽幾個手下,除了所謂的十大陰帥以外,就是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孟婆和鍾馗了。

稍微推測一番,閻寧便試探地問道:“你說的副官,是鍾馗嗎?”

“你記得他,卻不記得我?”蔡鬱壘臉上的怨氣又多了幾分,加上他那本來就偏向女性化的長相,頗有一種小女子怨氣橫生的感覺。

閻寧看得一陣心驚肉跳,自己的前世楊雲不是有什麽特殊喜好吧?

不會這麽刺激吧?

喵大寶壞笑著在閻寧耳邊說道:“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閻寧啊,這回你可慘了,對方不僅是個美人,還是個大吊美人啊……”

“滾!”

閻寧恨不得在喵大寶的嘴巴上裝上拉鏈,讓這家夥好好閉嘴一段時間。

不過想到那種可能性,閻寧由忍不住蛋疼。

“那個啥,蔡鬱壘啊……”閻寧尷尬地開口。

蔡鬱壘又白了閻寧一眼:“你以前不是這樣喊我的。”

“咳咳!那我以前怎麽喊你?”閻寧愣愣地說,“小蔡?鬱鬱?壘壘?”

“少惡心我了!”蔡鬱壘滿臉嫌棄地後退了幾步,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著閻寧:“你不會投胎以後連性取向都變了吧?太惡心了!”

閻寧:“……”

喵大寶:“……”

一副曖昧模樣的人分明是你好嗎這個娘娘腔!

閻寧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你就別賣關子了,咱倆到底是什麽關係?”

蔡鬱壘似乎肯定閻寧光靠自己是想不起什麽來了,才默默地歎了口氣,帶著怨氣說道:“師兄,咱們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怎麽你連鍾馗都記得,卻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

閻寧和喵大寶都長籲了一口氣:原來是師兄弟啊,我還以為是那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