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剛要開門,屋外便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剛剛湊到門邊的老怪便以更快的速度朝閻寧等人倒飛過來,眼看著就要砸中喵大寶,喵大寶連忙一個閃身躲到一旁,可憐的老怪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還沒緩過神來,高大的門板又砸在老怪的腦袋上,直接把他砸得七葷八素,抬不起頭來。

“幹你老,老子在外頭敲了半天門,你這個老家夥裝作聽不見是不是?”

一群人湧進屋子裏,約莫有四五個,這些人來勢洶洶,痞氣十足,剛進門就牛鼻子衝天地罵道。

領頭之人又高又瘦,脖子上是一圈接著一圈的銀色紋身,看起來如同銀環蛇似的,他的三角眼在屋子裏掃視一眼,注意到閻寧等人坐在角落,不由得一愣:“喲,寒月這娘們兒可以呀,一口氣抓回來這麽多食物?”

原本就不大的屋子,被葛銀環等人擠得更沒有幾處落腳之地了,老怪從地上狼狽地坐起來,還從嘴裏吐出一顆黑到不能再黑的門牙,痛苦地說道:“葛、葛十五,這些人不是食物,是小姐的朋友……”

“朋友?幹你老,這寒月娘們兒還有朋友?”葛十五說起粗話來一點都不含糊。

葛銀環又看了閻寧幾人一眼,這次他出來,隻帶了幾個人手罷了,並不想在這兒與閻寧他們起衝突,所以便忽略道:“這幾個是朋友,那食物呢?”

“食物……食物沒抓到。”老怪低聲說道。

“什麽,沒抓到?!”葛銀環雙眼一瞪,直接上前揪住老怪的衣領,把他抓了起來:“你說清楚點兒,沒抓到是什麽意思?”

“沒抓到就是沒抓到……”老怪的老臉通紅,有些喘不過氣。

“行啊,我是給你們倆臉了是不是?”葛銀環冷笑道,“沒抓到人也行,今天要麽你死,要麽我把那丫頭帶回去做侍女,總之我必須帶走一個!”

閻寧此時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了葛銀環的手道:“差不多就行了,鬆手吧。”

葛銀環不屑地看了閻寧一眼:“你說鬆手就鬆手,你算老幾?”

“給個麵子。”

“如果我不給呢?”

閻寧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此時他體內還有幾分靈氣,要殺眼前的這個葛銀環並不難,不過很顯然把靈氣浪費在這種角色身上是不明智的。

就在閻寧即將要動手之時,裏屋的寒月忽然發出一聲嬌喝聲,原本吵雜的外屋頓時安靜下來了,閻弘與喵大寶大眼瞪小眼,感覺事情好像不太妙。

“寒月回來了?”

葛銀環冷哼一聲,鬆開老怪的衣領,把他扔到角落,然後又狠狠地瞪了閻寧一眼,便要去推寒月的房門。

“有好戲看了……”喵大寶跳到閻寧肩頭,模樣像是要找一個好視角來看戲,就差手裏捧著爆米花了。

果不其然,葛銀環推開門以後,當場愣在原地。

喵大寶湊前一看,便看到峰滿臉通紅地站在一旁,和寒月剛剛好披上外衣。

屋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幹你老!”

葛銀環忽然抄起手邊的木椅,狠狠地朝峰砸去!

裏屋傳來一聲響,木椅當場破碎成渣,而峰舉著手臂,隻是皮膚上多了幾道白印子,即便沒有靈氣,魔族人的身體也不是那樣輕易能夠傷害到的。

寒月麵色一變:“葛銀環?”

葛銀環恨恨道:“臭娘們兒,我還以為你有多麽清高自好,沒想到骨子裏卻是一個騷娘們兒!”

看樣子,葛銀環應該覬覦寒月很久了……

閻寧對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是時候英雄救美了,峰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你是誰?”

“我是誰?”葛銀環怒極反笑,“你連老子是誰都不知道,還敢搞老子的女人?我葛銀環是穿山王的人,排行十五,外號葛十五!”

原來葛十五這個名字是這麽來的。

閻寧在心中暗笑,他要找的可就是穿山王的人,沒想到自己還沒找上門,這葛銀環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峰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馬上給我……”

“滾出去!”

這三個字是寒月說的。

峰愣愣地看向寒月,隻見寒月臉上遍布了寒霜,一雙眼睛仿佛要吃人。

本來還氣焰囂張的葛銀環頓時打了個寒顫,氣勢也弱了下來:“寒月,你別給臉不要臉,今天是上交食物的日子,你要是交不出食物來,我也保不了你!”

“明天,”寒月淡淡地說道,“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找我。”

葛銀環望著寒月,又瞪了瞪峰,最後憋著一口氣道:“行!如果明天還沒見到人的話,今天在場的誰都逃不了,尤其是你小子!”

葛銀環對著峰比劃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帶著一行手下離開了。

寒月看著葛銀環離開屋子,這才來到老怪的身邊,對他伸出手道:“沒事吧?”

老怪憨笑著爬了起來:“習慣了,沒什麽。”

“我不在的時候,葛十五經常來嗎?”寒月皺著眉頭問道。

“倒也不常來,隻是這次房門比我先撐不住了。”老怪苦笑一聲,指了指地上的門板。

峰獻了殷勤,主動將門板扶了起來:“交給我吧,我會修好它的。”

寒月倒是沒說什麽,她看向閻寧等人:“你們不是要殺穿山王的人嗎?明天他來了,你們幫我殺了他。”

“其實我剛才就想動手了。”閻寧聳聳肩,之所以沒有動手,隻是還沒了解清楚情況而已,如果貿然殺了葛十五,說不定會惹來大麻煩。

在放逐之地,可由不得閻寧大意,隨便受點小傷,恐怕都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五個月的時間經不起這樣耗。

“葛十五這兩年一直在放逐之城底層活動,與其他的穿山王成員交流越來越少,就算殺了,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發現的,搞不好還有人會拍手叫好。”寒月說道。

“他好像很怕你?”峰忍不住道。

“我踢碎過他一個蛋。”寒月麵無表情,好像踢碎的隻是普通的“雞蛋”,但閻寧幾人卻忍不住夾緊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