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狼島出來的時候,藍翼穿過了一大片白茫茫的迷霧,在這片迷霧當中,就連仙識都受到限製,無法探測到周圍的景物,但藍翼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驅使,路上沒有半點耽擱,直直地飛出迷霧。

迷霧散去,眼前的場景豁然開朗,在藍翼的後方,正是天水州背靠著的乾坤山,清澈的天水從山頂傾瀉而下,飛流三千尺,仿佛是天空上的銀河一般,在半空中造出了雙層龐大的彩虹。

“我雖是從乾坤山出來,但天狼島的入口並不在這兒。”

閻寧望著乾坤山,自言自語道:“在那片迷霧裏,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空間法則的波動,想必是葛師兄製造出來的空間通道,這才讓我安然地離開天狼島,直接出現在乾坤山周圍吧。”

即便閻寧成為了天狼使,裴野依舊沒有要向閻寧透露天狼島位置的意思,對此閻寧也沒有多想,裴野這麽做,必然有他的想法。

不過,裴野倒是給了閻寧另一樣東西,那就是囊括了整個蒼溪五仙國所有地圖信息的定星石!

定星石的造價非常昂貴,而且還是屬於有價無市的那種,裴野給了閻寧這塊定星石,正是閻寧所最需要的東西。

將定星石安裝在藍翼的操作台上,又裝載了足夠多的靈石,閻寧便放任藍翼自己飛行,他則是離開駕駛座,到後方修煉去了。

自動駕駛的藍翼飛行速度極快,一晃便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荒瀚州是整個紫旭帝國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個州,但發展卻是最為落後的一個,因為荒瀚州地勢險要,多是沙漠荒土,白天溫度極高,夜裏又溫度驟降,有些地方甚至白天是火海,晚上就變成冰川了。

但即便是環境險惡,對仙人來說也不是最不能接受的問題,最影響荒瀚州發展的,還屬於那些四處橫行的妖獸。

比起幽梁州的千妖山脈,荒瀚州的妖獸分布更廣,修為更強,智商更高,也更加殘忍,而最讓仙人們擔心的,是這些妖獸不僅僅強大,還喜歡成群結隊地行動,一頭地妖中期的妖獸算不上什麽,但如果一出現便是成千上萬頭的話,即便是天仙來了也未必扛得住。

種種原因結合起來,荒瀚州已然成為了死亡和荒蕪的代名詞,除了那些想要通過獵殺妖獸獲得精元的傭兵團以外,鮮有人會在荒瀚州定居。

所以在橫穿荒瀚州的這三天裏,閻寧一個活人都沒有見到,倒是妖獸見過不少,甚至有幾隻妖王級別的妖獸,不過它們剛剛對飛梭散發出一點殺意,就被閻寧更加強大的殺意給嚇了回去,不等它們反應過來,藍翼已經拖著長長的仙氣尾焰,將它們甩到幾千米以外了。

三天後,距離紫旭帝國與蒼龍帝國的邊境關卡荒虹關,大約還有八百百裏的距離,按照藍翼的速度,要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夠抵達了。

此時正是正午,天空上的太陽格外毒辣,地麵在水蒸氣的影響下扭曲變形,普通人如果暴露在陽光之下,恐怕會立馬被曬暈過去。

忽然,平穩飛行了整整三天的藍翼猛地一顫,速度驟然下降,將正在修煉當中的閻寧驚醒。

這是藍翼的自動保護機製,當前方遇到不可避免的障礙物的時候,藍翼便會主動降低速度。

閻寧看了一眼前方,發現前方除了萬裏無雲的天空,和下方與天相接的沙漠以外,什麽東西都沒有,但藍翼會主動停下來,必定是有什麽發現。

“小蘭,前方什麽情況?”閻寧問道。

小蘭木訥的聲音響起:“報告主人,前方似乎檢測到了仙氣屏障,但暫時不能判斷出是陣法還是其他的東西。”

“仙氣屏障?”

閻寧眉頭一皺,放出仙識,如今已經是仙帝初期仙識強度的他,即便隔著十裏地,也能將前方探得一清二楚,很快他便發現,在他前方八裏外,有一張由仙氣所組成的無形大網,這張大網幾乎封死了藍翼的所有道路,所以藍翼才會主動停下來。

與此同時,藍翼的後方也有仙氣大網靠近。

閻寧眯起了眼睛,打量著下方的黃沙,按照這個情形來看,他似乎是遇到了一群不速之客了。

打開藍翼的窗戶,閻寧探出腦袋道:“諸位也別藏著了,你們想要做什麽,就好好站出來開門見山吧。”

話音才落,下方的沙漠忽然之間翻湧起一陣波濤,一個個身穿黃沙一般衣服的男子從沙漠裏鑽出來,他們麵目凶惡,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法寶兵器,顯然都不是什麽善茬兒。

其中一位扛著大刀的刀疤男子站了出來,卻裝作彬彬有禮地模樣說道:“小兄弟,竟然能夠發現我們的埋伏,看來你也不簡單,我廢話少說,我們隻要財,不要命!”

“強盜?”閻寧眉頭輕挑。

“嘿!”刀疤男咧嘴一笑,“我們更喜歡稱自己為沙匪。”

“我看你們更像沙比。”

“你說什麽?”刀疤男子雖然不知道閻寧的意思,不過從他的語氣當中也能夠聽出來,這小子是在侮辱他們。

閻寧打著哈欠,滿臉不耐煩地說道:“一個仙王中期,一個仙王初期,剩下五十幾個人都是天仙之境,甚至還有地仙之境的存在……就這樣一群歪瓜裂棗,也學別人攔路搶劫?”

這回閻寧的羞辱之意根本不需要猜了,就差指著刀疤男的鼻子罵人了,一群亡命之徒頓時憤怒不已,一個個舉刀叫囂,如果不是刀疤男子還沒行動,他們早就一擁而上,要將閻寧剁成肉醬了。

難得刀疤男子還有一絲理智,他先用仙識試探了一下閻寧的修為,發現他隻是一個天仙後期的小輩而已,頓時放下心來:“如果是別人說出這番話,我還會忌憚幾分,但你也不過隻是一個天仙後期的小家夥罷了,你這麽說——可是會惹怒我們的。”

“惹怒你們,又能怎麽樣?”

“嘿……”刀疤男子冷笑道,“當然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