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珂對於孔卞、軒轅破天的事情一概不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親生父親當做煉丹的材料,所以更加不知道此時孔卞找上門來,意味著什麽。

閻寧不會讓孔卞見到白珂的,否則以孔卞和軒轅破天的能力,恐怕光是吳天水一人,甚至無法保下閻寧。

到那個時候,恐怕隻有唯一的一個辦法,那就是再次撕裂空間,從混沌空間裏逃走,不過閻寧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還能夠擁有那麽好的運氣,兩次在混沌空間裏險象環生,第三次能不能夠走出來,還是另一回事呢。

“孔卞?就是那個從仙都被貶謫到我們天水州的煉丹師?”吳天水眉頭一皺,“那家夥自恃在煉丹上有一番造詣,又是從仙都而來,被貶到我們天水州,足足三個月也沒來見我一麵,明顯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今天怎麽會突然找我來了?”

不等下人回答,閻寧便說道:“吳城主,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兒,不如你先去見客,我帶著珂兒先回房了。”

“無妨,這個家夥算不上什麽客人,你們在也正巧,讓我有借口打發他們離開!”吳天水卻不明白閻寧的意思。

閻寧幹笑一聲:“不行,我的事情很急很急,你還是先去見孔卞吧!”

說完,閻寧直接拉起還在吃東西的白珂,往屋內走。

白珂的腮幫子裏塞滿了食物,兩腮鼓鼓的,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可他們還沒走幾步,一道聲音便傳進別院內:“喲,吳城主今日居然有客人了,還真是少見,看來老夫來的不是時候!”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閻寧的動作減緩下來了,既然孔卞已經進入城主府,那麽想必他也已經發現了閻寧和白珂的氣息,所以現在再藏起來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他停下腳步,橫身擋在白珂的麵前。

“哥哥,咱們不是有急事嗎?”白珂一臉疑惑地問道。

閻寧搖了搖頭:“現在沒事了……珂兒,來的這個家夥,是一個大大的壞人,一會兒要是發生什麽事情,你千萬不要慌張,乖乖聽我的話就好。”

聽閻寧這麽一說,白珂心中有些緊張,她連忙將嘴裏的食物吞下肚子,將自己的身子完全藏在閻寧的身後。

感受到主人情緒的小白,也不敢隨便扇動翅膀了,而是乖乖地趴在白珂的頭頂上。

很快,兩道身影便走進別院當中,一位身穿紫衣、有金線勾邊的白胡子猥瑣老頭,正是孔卞無疑,另一位則是身穿勁裝的魁梧大漢,身份來曆不明,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位城主府的下人,這些下人臉上盡是尷尬之色。

一位下人低聲說道:“城主大人,我們已經試著阻攔孔大人了,可孔大人還是……闖了進來。”

“哎!”孔卞哈哈一笑,“來了天水州,都是一家人,還如此分生做什麽!”

吳天水麵帶微笑,但眼睛深處卻透露著一股不爽。

天水州,可是他吳天水的地盤,這個孔卞從仙都來到天水州三個月,都未曾來向他這個主人打個招呼,今天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居然還如此囂張,當真是沒把他吳天水放在眼裏。

吳居和吳飛宇站在一旁,則是沒有過多的偽裝,不爽的情緒已經表現在臉上,吳居更是發出不屑的“嘖嘖”聲音。

孔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似的,他將城主府的下人推到一旁,扭著屁股坐在了剛才閻寧的位子上,一副與吳天水極為熟絡的模樣說道:“吳城主,說來慚愧,我孔卞來到天水州三個月了,一直有事在身,沒能來城主府見您一麵,實在不好意思!”

吳天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無妨,畢竟要掌管一個州的煉丹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是如此!”孔卞說道,“今天正好有一位好兄弟造訪,說要見識一下我們天水州的吳天水城主,所以我便特意帶著他前來了!”

那位跟在孔卞身邊的魁梧男子上前一步,對吳天水抱拳道:“在下孟虎彪,乃是驚虎派掌門!”

“驚虎派?”吳天水說道,“就是那個距離天水州城三十裏地,號稱擁有一帝三王的驚虎派嗎,聽說你們精通驚虎拳,驚虎拳一出,法則自生,如同雷霆乍落,難以匹敵。”

孟虎彪哈哈笑道:“不愧是吳城主,居然對我們驚虎派如此了解,在下不才,正是驚虎派一帝三王中的一帝!”

仙帝!

閻寧震驚地看著孟虎彪,他雖然看起來彪悍,但實際上氣息非常收斂,一開始閻寧隻不過當他是仙王罷了,可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是一位仙帝!

吳天水摸著下巴,微微點頭:“仙帝初期,剛剛突破沒多久,也算是不錯了。”

“吳城主過獎了。”孟虎彪鬆開拳頭,也坐在吳天水的身邊,與孔卞並肩而坐,如今石桌周圍隻剩下一個位子了,孔卞和孟虎彪齊刷刷地往閻寧的方向看來。

閻寧心中一沉,果不其然,孔卞就是向著他和白珂來的,而且這個孟虎彪,多半就是孔卞臨時請來的幫手。

為了抓他與白珂,居然連仙帝都出洞了,可見軒轅破天多麽看重白珂。

孔卞不出聲,孟虎彪就成為了他的嘴巴:“今天吳城主原來有客人在,是我們倆唐突了,不過與外客相比,我們好歹也是東道主,不如就請這位客人一起上桌,正巧我的朋友送了我一兩頂級的茶葉,便拿出來與吳城主品一品,如何?”

吳天水用征求的眼神看向閻寧,閻寧的臉色並不好看,但他還是調整了心情,深深地出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一絲微笑:“能夠有幸與孔卞大師、孟虎彪仙帝一起同桌喝茶,是晚輩的榮幸。”

閻寧一步步走向石桌,可每一步卻都格外的沉重,白珂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從始至終都沒有讓孔卞看到自己。

可終究還是會被看到的。

當閻寧坐下的那一刻,孔卞的眼神便露出了細微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