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州城很大,如黎無風所說,幽梁城是無比與天水州城比擬的,不論是建設還是經濟,又或者是在天水州城內來來往往的行人實力。

這一路過來,閻寧發現了至少不下於五個隱藏在暗處的仙王強者,不過看樣子他們都隻是路過而已,多半是一些門派的長老掌門。

除了隱月宮以外,閻寧所接觸到的一直都是各大城池,但實際上,仙界有許多的門派擁有的力量未必比城池要差多少,例如隱月宮與瀾月城,能夠受顧天行管教的仙王並沒有幾位,而隱月宮則有好幾位仙王級別的長老了。

但兩者並不會產生任何衝突,也沒有誰取代誰的說法,因為城池的出現,是為了保護那些不擅長修行的普通人,而門派則是培養強者的地方,兩者的側重點不同。

有機會的話,閻寧也希望去各大門派見識見識,畢竟城池是普通人的地方,門派才是強者的聖地。

吳天水帶著諸多守衛,走的是官道,路上的行人隻能從兩邊走,倒是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城主府。

才剛剛走進城主府,便有許多下人對吳天水和吳居行禮:“見過城主大人,吳居大人!”

吳天水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隻是點點頭而已,吳居倒是非常享受,仿佛是很久沒有接受過這樣受人敬仰的感覺了。

這樣的吳居,更是讓閻寧覺得好奇,他不停地猜測著吳居到底是什麽身份,畢竟吳居和吳天水的長相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即便吳居真的是吳天水的親弟弟,那些下人們的反應也太奇怪了。

就好像,吳居的身份地位和吳天水一模一樣似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閻寧和白珂總算是跟著吳天水和吳居兩人,來到了城主府深處,一個幽靜的別院內。

別院的布局還算簡單,踏過一個小橋以後,便是青灰色的石桌,石桌旁擺著四個石椅,桌上是已經沏好的茶。

“坐吧,不用跟我們客氣!”

吳居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個石椅上,兩腿不老實地抖起來,吳天水一點形象都沒有,直接趴在石桌上,懶洋洋地說道:“我就不給你們倒茶了,想喝自己倒吧。”

閻寧哭笑不得,即便吳天水是仙帝,但這樣的待客之道也太奇怪了。

閻寧帶著白珂一起坐下,小白趴在白珂的肩頭,好奇地打量著吳天水與吳居。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這麽懶嗎?”吳居翻了個白眼,主動給閻寧和白珂倒茶。

吳天水回答道:“還不是因為你離我太遠了,害得我精力憔悴,現在一天要睡上二十個小時才能勉強維持清醒。”

閻寧聽兩人的對話,聽得雲裏霧裏,搞不懂兩人到底是什麽情況,吳天水與吳居又說了幾句話,吳居忽然問道:“飛宇那小子呢?”

“我差點給他忘了,”吳天水無力地說道,“你去把老三帶過來吧,我陪客人聊幾句。”

老三?

閻寧眉頭一挑,難不成他們吳家還有第三個兄弟嗎?

吳居哦了一聲,給閻寧一個放心的眼神,便直接轉身離開別院了,吳居一離開,別院內的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麵對這位陌生的仙帝,閻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好在吳天水先開的頭:“你叫閻寧,你叫白珂,對嗎?”

閻寧老老實實地點點頭:“前輩如何知道我們的名字的?”

“我和吳居心靈相通,自然就知道了,”吳天水神秘一笑,“你們不用太緊張,就把我當做吳居就好了。”

“這……”閻寧一陣尷尬,雖說是親兄弟,可把吳天水當做吳居,好像還有些難辦到。

吳天水似乎看出閻寧心裏在想什麽,卻又沒有多解釋,他說道:“從幽梁城過來的這一路,很不容易吧,不過你盡管放心,在天水州城的城主府裏,就算是閉天島和斬龍閣也查不到你們的下落的。”

閻寧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吳居就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吳天水了,這讓閻寧有些生氣,畢竟這些事情是他最大的秘密了,搞不好就會引來殺生之禍,吳居甚至沒有提前與閻寧打過招呼,就什麽都告訴給吳天水了。

果然不能將隨便將秘密告訴吳居這種不靠譜的家夥。

不知為何,吳天水的精神狀態開始好起來,說的話也越來越多,不過說的都不是什麽重點,閻寧也就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心裏還在想著待會兒該怎麽教訓吳居這個大嘴巴。

閑聊了一會兒,吳天水忽然開口了:“你手中的龍涎培嬰冥丹,準備怎麽處理?”

閻寧表情一凝,也變得認真起來,他現在已經不做過多的驚訝了,吳居連自己是飛升者的事情都告訴吳天水了,關於龍涎培嬰冥丹的事情,也一定全說了。

“其實晚輩就是來找吳居的,聽說他能夠幫我聯係到天狼閣,所以如果他能夠做到的話,龍涎培嬰冥丹就屬於他了。”閻寧答道。

“原來你是來找天狼閣的……我想想。”吳天水努力回想著什麽,不一會兒眉頭便鬆開了:“我想起來了,你是白玄清的朋友嗎?”

閻寧點點頭:“白玄清是我的師父。”

“那麽,白珂這個小丫頭就不是你的妹妹,而是白玄清的女兒了。”吳天水毫不忌諱地說道。

聽聞他們談論起白玄清,白珂的神色有些傷感,閻寧注意到這個細節,便用手拍了拍白珂的後背。

吳天水歎氣道:“白玄清曾經也是我的朋友,隻可惜我沒有能夠與閉天島抗衡的實力,否則……哎,不過命數由天定,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前輩,”閻寧說道,“吳居什麽時候回來,能不能讓我與他談談話?”

他畢竟是來找吳居的,可現在卻與吳天水說了這麽多奇怪的話,這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和我談,和他談,其實是沒有區別的,”吳天水說道,“不過,他現在也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