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清的聲音,咬字清晰無比,如同一柄利劍,直指宗明傑的耳膜!

本來以為閻寧必輸無疑的人們,一個個不敢相信地抬起頭,難道這個事情還有如此重大的轉機嗎?

閻寧依舊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一般,大家不得不佩服閻寧的心理承受能力,麵對這樣的大起大落,居然都能做到波瀾不驚。

一時間閻寧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內外門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其中包括徐天慶與宇文憐雪,但兩人均沒有露出什麽太誇張的表情。

殷笑月玩味地打量著閻寧。

宗明傑終於按耐不住開口了:“三長老,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我們隱月宮有規定,每個長老每年最多隻能招收兩名親傳的內門弟子,否則會打亂隱月宮的修煉資源分配,並且內島也沒有多餘的房間……”

宗明傑說了一堆,無非是想告訴白玄清,她不能繼續再收第三位徒弟了。

“誰說不能收第三位徒弟了?”白玄清看向掌門殷笑月:“掌門便可以。”

宗明傑急了:“掌門師父是替大長老收徒,三長老你這……”

“既然大長老的房子一直空著,且修煉資源也有所多餘,為什麽要浪費這個名額呢?掌門借用了大長老的一個名額,我剛才已經與掌門商量過了,掌門也已經答應,將大長老的另一個名額交給我來使用!”白玄清的聲音冷冽起來,“宗明傑,你作為一個弟子,似乎不應該對長老指手畫腳吧?難不成我白玄清收徒,還得先與你宗明傑商量一番才行?”

宗明傑哪裏敢與白玄清頂嘴,他連忙低頭道:“晚輩不敢。”

“不敢與不想,還是有區別的。”白玄清淡淡地說道。

宗明傑心中已經氣急,沒想到這件事情到最後居然會有這樣的轉機,那小子不知道與白玄清說了什麽,一項要求嚴格的白玄清,真的選擇了他!

而且成為幫凶的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師父!

他斜眼看向殷笑月,卻見殷笑月說道:“三長老的提議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早在十年前我們就應該這麽做了。從明年開始,任何長老想要借用大長老的收徒名額,都可以與我商量。”

“此事,便這樣決定了,靈風靈雨,可以讓他們前去拜師了。”殷笑月一揮手,算是徹底要終結這個話題。

作為掌門,殷笑月被公認地擁有大智慧,且不說她知不知道宗明傑與閻寧的賭約,即便是知道,也不會故意不將李從德的名額送給白玄清。

公報私仇,趨利護短,是做掌門的大忌,殷笑月如果不知道這一點的話,是不可能在掌門之位上坐這麽久的。

連殷笑月都出聲製止這個話題了,宗明傑哪裏還敢再說什麽,他低著頭,上牙咬著下嘴唇,兩個拳頭緊緊地攥著,十根指頭深深地嵌入掌心。

“過來吧。”白玄清對閻寧招手道。

閻寧點點頭,走向白玄清,那東方晴與百裏山都對閻寧報以友好的微笑,這讓閻寧對他們倆的好感倍增。

與其他人的拜師禮一樣,閻寧和另外兩名弟子走了一個流程,便直接站在白玄清的身後了。

事到如今,所有的結果已經全部出來,不管是成為內門弟子的人,又或者是沒有成為內門弟子的人,此時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心裏多年來的負擔似的。

掌門殷笑月固然要對所有新弟子發表一些演講,無非是一些關於隱月宮的曆史,以及在隱月宮修行的重要事項。

當然,閻寧自然是沒有心思去聽這些玩意兒,他時不時對站在殷笑月身後的宗明傑轉轉眼球,仿佛是在故意調戲他似的。

萬昊強可沒有閻寧那麽隱晦,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美了,顧彤薇薇等人也是出了一口長氣,準備看宗明傑的笑話。

“你與宗明傑賭約之事,我大概聽說了,”白玄清站在閻寧的前方,頭也不回地說道,“那個宗明傑喜歡在隱月宮內攀比,對於那些不服從他的師弟,他大多會想盡辦法打壓,直到對方服輸為止,掌門其實也知道宗明傑到底是什麽性格,她曾經說過,宗明傑所做的一切,隻要不違反隱月宮的規定,她都不會多過問,但如果宗明傑因此吃虧,掌門也不會多管,一切後果讓宗明傑自己承擔。”

“你是第二個讓他吃虧的人。”白玄清淡淡地說道。

閻寧眉毛一挑:“還有第一?那是誰?”

“宗明傑的師兄,比他大兩屆,名叫任立,是目前留在隱月宮當中,最強的一位弟子,他的實力已經是仙王初期。”白玄清答道。

“仙王之境嗎?”閻寧摸了摸下巴,他知道白玄清隻是在向自己說明,而不是在警告自己。

畢竟仙王初期的實力,在閻寧麵前可還不夠看!

殷笑月的演講很快就結束了,太陽已經落山,為了迎接新弟子的到來,殷笑月宣布所有弟子到隱月鎮上共享晚餐。

眾人來到隱月鎮上最大的酒樓,足足可容納三千多人的醉仙樓,即便如此,三層樓也依舊做得滿滿的,新弟子自然是最多的,全部都在一樓。

閻寧與顧彤他們坐在一起,為了他們全員成功成為內門弟子而好好慶祝,禹鯤鵬雖然實力不行,但是大肚腩絕對不是蓋的,他喝酒就如同喝水一般簡單,而且完全不需要用仙氣去消化。

離仇出乎意料地滴酒不沾,他說他必須保持頭腦的清醒,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薇薇和顧彤隻是小酌兩杯,閻寧算是普普通通。

中途,萬昊強自己提著一瓶看似年份久遠的仙釀來到閻寧身邊,一口一個二叔喊得別提多膩了:“二叔!為了慶祝你今天大敗宗明傑,這一杯你說什麽也得與我幹了!”

萬昊強的聲音很大,幾乎蓋過了一樓所有弟子的聲音,徐天慶桌上的酒杯都顫了三顫,他皺著眉頭,嘴裏冷笑道:“山野莽夫,我不屑與他們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