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寧走出麵館的時候,已經提前將臉上的胡渣刮幹淨了,他穿著一件普通的格子襯衫,普通的牛仔褲,看起來斯斯文文。

但他的眼神,卻變得格外淩厲,如一把出鞘的利劍,直刺人心。

他的眉宇中,似乎有點點邪氣,這讓他的笑容變得邪魅。

義虎與何汐,帶著莊小雅站在門外,莊小雅抱著喵大寶,嬉笑道:“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閻寧走到莊小雅麵前,輕輕彈了彈她的臉蛋:“誰要是敢碰你,我就把他的腿打斷。”

莊小雅聽了,心中小鹿亂撞,哪個女生不喜歡自己的男生霸道——越是霸道的女生,就越喜歡比她更霸道的男人。

“咳咳,你倆別膩歪了,”義虎幹咳兩聲,“我們倆長輩還在這兒呢。”

莊小雅害羞地笑了笑,抓住閻寧的衣袖,喵大寶順勢爬到閻寧的肩膀上,微微感受一下,說道:

“道術精進了不少,現在遇到周濟,你應該不會虛他的了吧?”

“現在遇到他,他跑不了!”閻寧自信道。

他的手裏還握著冥破,此時在陽光之下,冥破老實了許多,乍一眼看去,好像隻是普通的鐵劍而已。

“先回茶莊吧,十天不見,弟兄們想你了。”

義虎開車,將大家送回了茶莊,茶莊裏早已備好宴席,馬仔們規矩地坐在桌旁,卻沒人動筷。

孫傲被廢、羅毅死後,一位叫黃龍的馬仔漸漸有了名氣,義虎也挺看重這小子的,大事小事也都讓他管,自己則天天和何汐過二人世界。

眾馬仔許久未見閻寧,感情卻沒變,為了慶祝閻寧歸來,大家整整鬧了一個下午。

閻寧不想喝醉,就沒有多喝,等到宴會結束,義虎等人都聚在了閻寧的別墅。

鏡花水月兩姐妹給大家端了茶,義虎說道:“刑正那邊已經給你們打通了關係,明早的船票,你的行李也沒人會查。”

“挺有效率的。”閻寧點頭。

鏡花水月有些舍不得閻寧,但閻寧此行非去不可,兩人又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呆在茶莊裏。

義虎又說道:“騰毅明天會陪你一同前往,刑正聯係了港門的同僚,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們。”

“他跟著去做什麽?”閻寧一呆。

義虎解釋道:

“據我所知,港門目前有三大勢力,第一便是刑正的同僚,第二是港門的賭場勢力,第三是一個叫做三眾會的社團。

三眾會的性質不言而喻,是三個兄弟聯合組織的,我和他們的老大見過幾次,但是關係並不好,所以也幫不了你們。所以這次到港門,多半還是要靠刑正的關係。讓騰毅跟著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閻寧這才領會:“那便這樣辦吧。”

何汐關心道:“小寧,港門水汽重,你要注意身體。”

何汐把閻寧當做自己的後輩,又是莊小雅的男朋友,自然關心。

“放心吧,這點水汽奈何不了我的。”閻寧笑了笑。

坐在閻寧身邊的莊小雅這時怯生生地說道:“哥哥,嫂子,我可不可以……”

“不行!”閻寧三人異口同聲道。

莊小雅氣急:“我還沒說什麽事呢!”

“這次閻寧去港門,是有正經事要做,以你現在的道行,到港門去難道不是去添亂?”義虎教訓道。

“哼……不去就不去!”莊小雅鬱悶道。

閻寧捏了捏莊小雅的臉:“放心吧,隻是去抓個人,幾天就回來了,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閻寧好言相勸,莊小雅這才妥協。

大家又商量了事情,也很快便散了,莊小雅本想留在閻寧這兒過夜,卻被何汐拖走了,這回倒讓閻寧有些失落,好歹也是男女朋友關係了,自己又要出遠門,卻沒有趁此機會做點什麽。

以何汐的角度,自然是保護莊小雅多一點,沒有結婚的話,何汐可不想莊小雅與閻寧發生關係。

義虎三人走後,喵大寶也不知道去哪兒玩耍了,別墅裏隻剩下鏡花水月,閻寧打著哈欠道:“我不在的這幾天,有個任務交給你們做。”

水月問道:“什麽事?三爺盡管吩咐吧。”

“茶莊裏要是沒事的話,你們就到孤兒院裏去陪陪那群孩子吧。”

鏡花和水月微微一愣,想到依依的事情,也便領會:“是的,三爺。”

閻寧點點頭,便上樓休息去了。

……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閻寧自然醒來,整理好行李,背上冥破,在鏡花水月不舍的目光中走出了別墅。

至於吳門鬼術,閻寧交給了義虎保管。

義虎和何汐也已經在茶莊門口等候,騰毅開著車停在外頭。

閻寧走出門一看,卻沒有看到莊小雅的影子,他笑了笑:“小雅呢?”

“昨晚跟我們慪氣,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覺呢。”義虎笑道。

閻寧看出義虎眼中的無奈,心中會意,也沒有多問,和大家打了招呼,便直接坐上了騰毅的車。

“出發?”騰毅問道。

“等等,”閻寧將腦袋探出車窗,扯著嗓子喊道,“大寶,給老子麻利兒點!上車!”

喵大寶從茶莊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媽的,你去港門,帶上我做什麽?”

“你不想嚐嚐港門貓的滋味?”閻寧嘿嘿笑道。

喵大寶一聽,頓時激動了,一溜煙竄上車:“這可是你說的,到了港門,一切費用你報銷!”

“你是貓,誰會向你要錢?”閻寧給了它一個白眼。

騰毅未曾見過喵大寶,被嚇了一跳:“這貓會說話?”

喵大寶瞪了騰毅一眼:“大驚小怪。”

“它是貓妖,我小弟,嘿嘿。”閻寧笑道。

騰毅跟在閻寧身邊,見識越來越多,很快便見怪不怪了,他發動車子,向義虎打了招呼,便往碼頭開去。

“刑隊安排好了船隻,港門那兒有人接應,不過……”騰毅遲疑了一下。

“不過什麽?”

“我們和港門的同僚關係不是特別親密,到時候他們能給予我們的幫助有限,所以我們還是得靠自己。”騰毅說道。

閻寧微微頷首,靠在椅子上,輕鬆說道:“本來也沒指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