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我們最受人尊敬的大師兄嗎,聽說上個星期你從山崖上跌下去撞到腦子了,昏迷了整整一周,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醒過來了?”

刺耳的聲音在閻寧身後響起,閻寧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他的身後,男子看起來年紀有二十七八了,雖然身上穿著的也是白色長袍,但身上的掛飾卻比其他的弟子要多的多。

腰上掛著的是一塊美玉,美玉上精雕細琢,不知刻著什麽,但閻寧能從玉佩上感受到一股不小的靈力波動,想必也是一件法器。

掛著美玉的腰帶也頗為不凡,乍一看是由黃金鑄成,但實際上卻是由一種極為罕見的金鐵打造,不僅模樣華貴,而且質量極輕,硬度堪比玄鐵打造的鎧甲。

再往上,頭飾、耳飾、手鐲、戒指,幾乎身上能夠佩戴視頻的地方,這家夥都戴了一個遍,深怕別人看不出這家夥家裏是暴發戶似的。

閻寧還未開口,麵前的少女就忍不住說道:“戴玉權,這裏有你什麽事兒?哪涼快哪呆著去!”

這位被稱作戴玉權的男子極為虛偽地笑了笑:“小師妹,你的腳如何,要不要師兄也給你看看?”

“你的醫術有大師兄高明嗎?”少女問道。

“我的醫術雖然不如大師兄高明,但我的道行卻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他那點三腳貓的醫術,隻能治治普通人的病,更深入的卻看不出來,萬一他沒治清楚,讓小師妹的腳有什麽好歹,誰來承擔後果?”戴玉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少女冷哼一聲:“我不管,你今天休想碰我,我就要大師兄給我看腳!”

“嘖嘖嘖,原來小師妹早就心有所屬,怪我自作多情了,隻是我們門派雖然不反對婚姻,但也不支持,更何況小師妹和大師兄的關係未定,你們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

“你煩不煩?人家都不要你碰了,讓你哪涼快哪呆著去,你怎麽還厚著臉皮在旁邊冷嘲熱諷的?”閻寧忽然發聲,頭也不抬地說道:“真特麽三八!”

閻寧雖然沒了記憶,但這貧嘴的功力,可是刻在靈魂深處了……

戴玉權哪裏見過大師兄這副模樣,頓時一陣目瞪口呆,連還嘴都忘記了。

過去大師兄雖然入門最早,但是天賦不佳,修為太淺,所以總是被其他弟子欺負,大家雖然明麵上不說什麽,但背地裏都管他叫小師弟,大師兄也不在意,為人一如既往地和氣,甚至經常將髒活累活攬在自己身上,讓那些天賦好的師弟多空出時間修煉。x1

而在這個人善被人欺的時代,這般作風的大師兄或許能夠得到一些同門的感激,但大多數的弟子還是把他當傻子一樣欺負,也隻有這個心地善良的小師妹會喜歡傻乎乎的大師兄了。

而今天,大師兄竟然一改往日的作風,不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小師妹揉腳,還對修為最高的師弟戴玉權出言不遜!

小師妹也驚訝地盯著大師兄的臉看,似乎有點不認識他了,但是不知為什麽,小師妹忽然覺得,好像大師兄摔壞了腦子並不是什麽壞事。

“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戴玉權不敢相信地說道。

閻寧極為不耐煩地說道:“你耳朵有問題?我說你三八,哪涼快哪裏呆著去!”

戴玉權頓時氣得滿臉發紅,渾身發抖,閻寧瞥了他一眼,又說道:“瞧你這副模樣,說你兩句腦袋就充血了,一看就是血氣太旺,平常沒少去不幹淨的地方消遣吧?年紀輕輕的,還是皆知一點好,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年少不知精貴,老來對逼空流淚,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戴玉權直接傻眼了,平常連粗話都不說的大師兄,今天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其他的同門更是炸開了鍋:“好詩,好詩啊!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雖然修為不怎麽樣,但是聽說他經常讀書,果然是讀書人,連罵人都罵的這麽有文化,出口成章!”

其他人的議論,閻寧隻當是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他給小師妹揉了一會兒,便問道:“擬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小師妹紅著臉低頭說道:“感覺好多了。”

閻寧的手法不但嫻熟,而且非常溫柔,這讓小師妹一時間有點舍不得大師兄離開自己了。

戴玉權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必須再找借口給自己扳回一點顏麵:“喂,外頭天降隕石,不僅我們門派受災,連帶著下方的村子也遭了殃,長老們都在外頭救人,你作為大師兄,怎麽能躲在這裏呢?”

在山洞裏的弟子,大多都是剛入門不久,修為不高的層次,閻寧反問道:“你的修為好像比我高,為什麽躲在這裏?”

“哼,我是受三長老之命,在這裏保護其他師弟師妹的!”戴玉權說道。

“如此,”閻寧點點頭,“那麽你就留在這兒當縮頭烏龜吧,我要出去救人了。”

說罷,閻寧鬆開了手,小師妹見了,頓時急了:“大師兄,你別聽戴玉權慫恿,外頭太危險了,你出去自身難保,怎麽還有力氣救人?”

“小師妹,你攔著他做什麽,是他自己要去的,與我有什麽關係?”戴玉權冷笑道。

閻寧直接無視了戴玉權,摸著小師妹的腦袋說道:“或許我的道行不夠高,但我有一份救死扶傷的心,不論多麽可怕的災難,我都能挺過去。”

不再與小師妹糾纏,閻寧直接轉過身,背對著眾人,快步朝山洞外走去。

戴玉權在閻寧身後一陣冷眼相對:“哼,這天外隕石速度極快,而且降落之處都會燒起無法撲滅的大火,隻怕你要一去不回了!”

小師妹瞪了戴玉權一眼:“戴玉權,要是大師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有你好看的!”

戴玉權完全不以為然,再看向洞口的方向,已經沒有了那單薄的身影,他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