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那劍身彎彎曲曲、劍刃凹凸不平的玩意兒,就是閻寧的第一個作品,它的外形已經如此抱歉,閻寧也沒指望它能爆發出多麽強大的力量,於是他隨便灌輸了一些仙氣到其中,隨手劈向煉器房旁邊的驗刀石。一看書?W?WW·KANSHU·COM

這驗刀石乃是極火地仙留下的,不知由什麽材質製造而成,但卻堅硬無比,閻寧曾經試過用昆吾劍劈砍,但結果也隻是留下不到一指深的劍痕罷了,也就是說,這塊驗刀石能夠承受天級上品法器的攻擊。

當然,比起天級上品的昆吾劍,如今的普通子彈若是打在驗刀石上,恐怕連白印子都不會留下一個。

咻!

閻寧手中的飛劍猛地飛出,狠狠地劈砍在驗刀石之上,隻見一道火光閃起,閻寧的意識便徹底與飛劍切斷,再用肉眼看去,驗刀石完好無損,閻寧煉製出來的飛劍已經徹底報廢,因為巨大的力道而嚴重變形,外表也不再有光滑流轉,顯然已經失去了作為地級法器的特征。

“太弱了。”閻寧忍不住歎氣道。

龍竹笑了笑,出聲安慰道:“尋常人連除垢的這一步都做不到,你已經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接下來隻要勤加練習,這些難題都會一一邁過去的。”

閻寧點點頭,龍竹說的是大道理,誰都明白,但若要做起來,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其實閻寧發動自己的關係,想辦法從龍虎山、嶗山、唐門等門派買入飛劍,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樣的飛劍亂七八糟,即便被百裏小風製成萬仞炎陽大陣,能發揮出來的效果也未必能好到哪兒去。壹看?書W?W?W?·?K?A?N?S?H?U·COM

但如果這一萬柄飛劍全部由閻寧煉製而成,它們互相之間一定有所聯係,配合起來發揮出的作用,一定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閻寧可不好意思多次麻煩百裏小風幫忙擺陣,所以他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為了茅山的安全,他下定決心,這一萬柄飛劍必須由他親手煉製。

龍竹因為擁有焚天地火,所以對煉器方麵倒頗有興趣,經過閻寧的刺激,他也開始跟著閻寧練習起來。

整整一個晚上,二人不眠不休,足足煉廢了二十幾柄廢了的劍胚,這些劍胚雖然外形難看,但材質卻越來越幹淨,它們還沒有刻上符咒,卻已經有了不同尋常的力量。

當然,即便是如此,二人也沒有想要將這些劍胚留下,閻寧心中的要求,可比現在要高得多。

二十幾個劍胚若是對比起來,便可以發現,閻寧煉器的水平正在瘋狂提升著……

當距離黎明還有兩個小時的時候,閻寧忽然停下了煉器,他的麵前靜靜地躺著一柄三尺長的劍胚。

“不煉了?”龍竹收起焚天地火,詫異地問道。

“你看看這個如何。”閻寧撿起劍胚,丟給了龍竹。

龍竹接過一看,眼中閃過一道金芒:“居然是地級中品的劍胚!”

“地級中品嗎?”閻寧眼中略微有些失望。

“你小子知足吧,普通地仙也沒幾件地級中品的法器,若是放在仙魔時代,你現在的身價足以籠絡幾十個地仙為你效命了!”龍竹鬱悶地說道,“你小子的天賦實在太可怕了,我鑽研了這麽多年的煉器,也就比你強一點經驗罷了,你這種水平的法器,我還煉不出來呢。”

閻寧笑了笑,自己如今可是地仙,龍竹卻隻是半仙之境而已,即便他擁有焚天地火,卻沒有如閻寧一般強大的仙識,煉不出強大的法器,也算正常。

龍竹話鋒突然一轉,說道:“你有了劍胚,就可以嚐試著刻一些微型陣法在劍胚上了,陣法若是刻得好,法器可是會大大升級的。”

“赤焰殿裏有關於微型陣法的書籍嗎?”閻寧問。

龍竹哈哈一笑,從袖中掏出了幾本古籍,放在閻寧手中:“我原本以為,這幾本書最近是用不到了,還想帶回去自己研究一番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達到了這一步,所以這些書,你先拿來研究一番吧。”

閻寧接過以後,隨意翻看了一下,便知道這些書籍便記載了微型陣法的作用效果以及雕刻技巧等等,從最簡單的聚靈陣,到複雜的一些攻擊陣法,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百個之多,足以讓閻寧下一番苦工了。

好在閻寧擁有仙識,魂魄也超乎常人的強大,幾本加起來有一根手指頭厚的書籍,閻寧利用仙識不到十分鍾就看完了,並且全部都記載腦子裏,不管過去多久都忘不了。

在法器上雕刻陣法,並不是照搬照畫那麽簡單,不同的陣法有不同的雕刻方法,多個陣法雕刻在一起,有可能會錦上添花,但也有可能會相互起衝突,如何在有限的法器麵積上,刻上更多的陣法,並且讓這些陣法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這才是一名煉器師真正的精髓所在,也是最考驗煉器師水平的地方。

閻寧將所有陣法記在腦中以後,直接盤膝而坐,麵前擺著青色長劍,他望著長劍,腦海中出現了無數個構想。

在閻寧的眼中,一條條金色的絲線,在青劍上生長,這些絲線看似毫無規律,但構成陣法的時候,又是那般的合理、自然,但是當第二種金線出現之時,卻打亂了先前的金線,破壞了那種奇妙的美感。

規劃陣法,就如同玩數獨遊戲一般,經過無數次的嚐試和演算,才敢下筆寫下那個數字。

閻寧就這樣,足足盯著青劍看了一個小時,時而眉頭擰成麻花,時而舒緩大笑,如同瘋子一般。

直到他的眼珠子裏布滿了血絲,才忽然閉上眼睛,然後一股鋒利如刀的氣勢從他的身體裏擴散而出,凝聚在青劍之前。

一條細細的紋理,慢慢出現在青劍的劍胚之上,耳邊響起了絲絲的聲響,如同工人挖的溝渠一般,開始緩緩延伸。

龍竹停下了手中的煉器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劍胚上正在生長的紋理,這條紋理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遲疑,就好像練習了幾十年的書法名家在揮筆潑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