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 你和他認識啊？”林圓圓看看寧渺渺，又看看青年，詫異。
“之前來買過東西。”寧渺渺解釋一句, “沒想到店主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 畢竟你和其他人看起來都不太一樣。”青年店主笑著解釋。
寧渺渺卻看著青年沒有說話。
青年疑惑看她：“怎麽了？”
“你臉色好像比上次更差了，是身體負擔更重了嗎？”寧渺渺輕聲問。
“有一點。”青年大方點頭，笑著說，“不過也還好，並不是很嚴重。”
“……”
寧渺渺手指動了動，旁邊的林圓圓看看她表情，忽然問：“哎對了，店主, 你這邊有什麽種子啊？我想買的一些種子這裏有沒有啊？”
說著，她報出來了幾種種子。
店主好脾氣說：“都有，你要多少？我去給你拿。”
“大概一種要一小包吧。”
一小包大概是二十顆的分量，青年去給林圓圓拿種子, 林圓圓小聲問寧渺渺：“渺渺，你是不是想幫他啊？”
“嗯。”寧渺渺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先看看情況。”
“也是, 如果他要的貓薄荷等級太高了，那也沒有辦法吧？”林圓圓嘀嘀咕咕。
寧渺渺笑了笑, 默認了。
等到青年從裏麵拿著東西出來的時候，寧渺渺也多要了幾棵果樹的樹苗, 還買了一些種子，之後她才問青年：“我能問一下，你需要什麽等級的貓薄荷嗎？”
“大概B級就可以。”青年也沒隱瞞。
寧渺渺想了想：“你是因為種植師協會那邊沒排上才沒有買到嗎？”
“是。”青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你可以去這一家店。”寧渺渺把小店名字和鏈接都轉給青年, “這裏麵有一個預約名額，你明天就可以去買，如果符合要求，你就能買到。”
“我聽說一軍有個種植師。”青年卻忽然說起另外一個話題。
寧渺渺說：“是。”
青年就笑了：“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家小店存在，不過我這兩天都沒搶到預約名額，還多虧了你了。”
“我隻是推薦給你而已。”
但誰能直接給一個預約名額？
有些話不用說，已經可以讓他們有了默契。
至於寧渺渺會幫一把……也是因為上次的談話。
哪怕青年盡量輕描淡寫，她也聽得出來青年做了多少事情。
至於其他的……
能通過小店的檢測，他就可以買。
如果通過不了，那隻可能是他人品有問題，但寧渺渺相信自己眼光，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居然連一個人有問題都看不出來。
而且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忽然問青年：“你既然知道這一家小店，那你會不會覺得這一家小店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用？”
“怎麽這麽說？”青年疑惑。
“因為小店每天也隻預約二十個人，最多一天也就隻能救二十個人，一個月六百，一年七千二。”寧渺渺說，“可是精神汙染的人那麽多，被救治的隻是一小部分。”
“當然不是。”青年輕笑，他很認真，“那一家店的種植師提供的貓薄荷數量本來就足夠多了，做人也不能太貪心，你說是不是？何況B級和C級的貓薄荷也不是白來的，她肯定也花費了巨大的努力。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隻會誇讚她。”
但是以後她可以提供更多。
跨過六成的界限，她一次性能種的貓薄荷更多，種的速度也更快。
寧渺渺也就是剛才一下有的糾結，主要是看到還有那麽多人沒辦法擁有貓薄荷。
她對著青年笑了笑：“你說得對。”
東西買完，該說的話說完，寧渺渺和林圓圓兩人就出去了。
林圓圓還打量著寧渺渺，帶著幾分詫異：“我還以為你會和他說呢。”
“說什麽？”寧渺渺眨眨眼。
林圓圓說：“說你是種……”後麵兩個字消音，但意思明顯。
“他也知道了。”寧渺渺攤手，她笑眯眯，“我確實對他有一定好感，那是因為他原本是個戰士，而且能到這裏來，他身上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現在出售貓薄荷的隻有那一家小店呀，我能給名額就可以啦。”
“也是。”林圓圓讚同點頭。
兩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去各個地方逛逛街，認認路，最後時間差不多了才回馮家小院。
他們是自己坐懸浮車回來的，坐的還是熟人的懸浮車。
就是之前接了寧渺渺任務的那個凶臉男人。
他們是在路上意外遇到了，男人知道寧渺渺他們要回去，就主動提出送她們。
正好他也認識路，寧渺渺被他送過去之後眉眼彎彎對著他道謝。
男人嗯了一聲：“我在外麵等你，回去時候我送你。”
“行。”寧渺渺幾次都沒拒絕成功，也懶得繼續拒絕，點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林圓圓等人走了還心有餘悸：“渺渺，你怎麽認識……這個人的？他看起來好凶。”
“但是他其實人挺好的。”寧渺渺挽著她的手，“走吧，我們現在進去？”
“等……等等，我緩一緩。”林圓圓深呼吸再深呼吸，感覺分外緊張。
她還沒平複心情呢，裏頭就出來了一個人：“你們來了？怎麽不進來？”
青年穿著質感柔軟的家居服，像是整個人也跟著變得格外柔軟。
他溫和笑了笑，林圓圓就捂著胸口。
糟糕，是驚豔的感覺！
寧渺渺見馮旭然太多次，並不覺得這樣的馮旭然有什麽不對，她還沒說話，就被一團銀色衝到胸口。
她接住某隻鳥，忍不住再次說：“我說你輕一點啊！”
小銀歪頭無辜：“啾啾！”
寧渺渺無奈輕輕彈了一下它的腦門，結果轉頭就看到林圓圓捂著胸口的樣子，她還嚇了一跳：“圓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林圓圓努力挺直身體，收回手，“我們進去吧。”
“你真的沒事？”寧渺渺狐疑。
“真的沒事！”林圓圓轉而看向馮旭然，“少將，您說是不是？”
馮旭然隻笑了笑，並未多說，帶著兩人進了小院。
“你們來了？”馮星就坐在沙發上，他和林圓圓也見過幾次，倒算得上半個熟人。
有他在，林圓圓終於能夠放鬆一點了。
好歹這家裏除了一個她最熟悉的寧渺渺之外，能有一個她看著不怎麽緊張的人了。
絲毫不知內情的馮星隻覺得林圓圓這次忽然熱情了一點，他還納悶著，旁邊的馮旭然就主動提出去廚房幫忙。
馮星也想起來了：“對了，我媽之前讓我洗了一些水果，我給你們端出來。”
馮家兩個男性都有事去了，林圓圓悄悄湊到寧渺渺身邊，問起了那個Uzi讓她緊張的人：“鍾女士呢？”
“鍾姨在廚房啊。”寧渺渺說得特別隨意。
但林圓圓倒吸一口涼氣：“廚房？你說的是……那個廚房？”
她不可置信指著廚房那邊。
寧渺渺點點頭，也迷惑了：“對了，你還沒和我說，你為什麽這麽崇拜鍾姨呢？”
雖然寧渺渺也很喜歡鍾女士，甚至覺得鍾女士好像很優秀，但她對鍾女士的情緒和林圓圓的不一樣，林圓圓的崇拜簡直了。
像是個追星的小迷妹。
“對，我還沒和你說過。”林圓圓滿臉激動，趁著馮家兄弟還沒回來，她壓低聲音在寧渺渺耳邊小小聲說，“鍾女士是星艦設計師啊！”
“是那種超級厲害的！”
“你知道我們現在威力最大的XE3係列戰艦吧？其中有一半都是鍾女士為主設計出來的！”林圓圓滿臉激動，“我都沒想到我能在這裏見到鍾女士。”
“鍾女士那雙手畫設計圖就好了啊，怎麽能做飯！”
說到後麵，逐漸激動的林圓圓聲音也變大了。
“什麽‘怎麽能做飯’？”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林圓圓瞬間像是被人點了穴，就連身體都僵住了。
寧渺渺也沒想到鍾女士在這時候出來了，她剛才也光注意情緒激動的林圓圓去了，這時候看到鍾女士，她隻笑了笑，喊：“鍾姨。”
防止林圓圓社死，寧渺渺轉移話題：“今天鍾姨做什麽好吃的？”
“反正都是你喜歡吃的。”鍾女士樂嗬嗬。
兩人相處實在是看上去太……太和諧？
太普通？
太像是普通的長輩和小輩？
林圓圓不知道怎麽去形容，隻是在這時候忽然就冷靜了一點，她看著鍾女士和寧渺渺兩人之間的互動，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鍾設計師，您好，很高興見到您！”林圓圓主動打招呼。
“你認識我？”鍾女士倒是並不意外。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出名，堪比大明星的人物，但身為軍校中的學生，大部分也都能認識她。
一開始見到寧渺渺不認識她的時候，她反而還有點意外。
但正是因為寧渺渺不認識她，兩人之間相處反而很和諧。
如果寧渺渺像是麵前這個小妹子一樣，第一次見麵就對她表現狂熱的崇拜……嗯，想象不出來會怎麽樣。
但是小姑娘那麽可愛，她還是會很喜歡吧？
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偏心的鍾女士如此想。
“我當然認識您！”林圓圓臉都紅了，“我是您的粉絲，等會而您……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當然可以。”鍾女士一口答應下來，還笑著說，“你既然是渺渺的朋友，來我們這裏也不用拘束，在這裏也不用把我當成那個名氣大的設計師，你就當是同學家裏的長輩就好了。”
“嗯嗯。”林圓圓雖然應了，但一時半會兒肯定沒法冷靜下來。
好在鍾女士沒有在外麵多留，很快又回了廚房。
寧渺渺這才低聲和林圓圓說：“鍾姨喜歡下廚，你下次不要說那種話了，鍾姨應該不會喜歡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是剛才激動了一下嘛。”林圓圓小聲求饒，“你別笑我了嘛，我下次一定不說了。”
“乖。”寧渺渺抹了一把她的頭發。
林圓圓點頭點到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她猛挑眉：“我好像還比你大一歲？”
“有嗎？”寧渺渺歪頭，無辜，“反正我們不是一個年級嗎？”
現在這個時代隻分了小學中學和大學，小學六年，中學八年，大學六年。
按理說六歲上小學，考上大學起碼是二十歲。
但‘寧渺渺’以前跳過級，所以比同班同學其實都小一點。
林圓圓和寧渺渺關係好，也知道她生日，瞬間叉腰：“好啊你，你是不是想忽悠我！快點，喊我姐姐！”
“水果到了。”寧渺渺拿起水果，吃了一口，“這個很好吃，你嚐嚐看？”
“別以為給水果我就放過你了！”林圓圓還想逞凶，結果馮旭然就出來了，他手裏端著兩杯顏色漂亮的果汁放在桌上，抬頭看著寧渺渺和林圓圓笑了一下。
旁邊啞了火的林圓圓：“……”
冷靜，記住，這是偶像家裏，不能太跳脫。
但其實被寧渺渺這麽一逗，她緊張的心情確實放鬆不少。
等到吃飯的時候，鍾女士左邊就是寧渺渺和林圓圓，右邊就是馮旭然和馮星，她不光是關心寧渺渺的口味，還會關心林圓圓。
這導致整個吃飯的時間裏麵，林圓圓臉都是紅的，並且一直激動著。
“我看你好像喜歡這些口味，我也就給你也準備了一點。”等吃完回去的時候，鍾女士拎著一個袋子，“帶回去吃吧。”
“這些都是您做的嗎？”林圓圓臉蛋紅撲撲的。
“是啊。”鍾女士笑著說，“味道很好的，渺渺就很喜歡。”
“我也很喜歡！”林圓圓趕緊表態，“您的手藝真的很好！”
“喜歡的話下次可以跟渺渺一起來。”鍾女士邀請。
林圓圓差一點就答應了。
這邀請聽起來太誘人，但她還有理智在，並沒有貿然一口答應說下次一定來。
等到回去的時候，確實就是之前那個男人送的她。
也因為有他在，鍾女士並沒有送他們。
林圓圓拿著鍾女士準備的零食，加上一張鍾女士的簽名，自己一個人在旁邊激動，寧渺渺就抱著小銀在光腦上查鍾女士相關的事情。
其實鍾女士名氣確實不小，但寧渺渺對外界知道得少，她之前補充也隻是補充了一些星際人文曆史和課程相關，以及一些常識性的東西。
如果她到了下學期，她多少也會知道鍾女士。
因為藥劑係大一下學期時候會開一些有關戰場和各種武器的理論課，到那個時候就會聽到鍾女士的光榮履曆。
但現在的寧渺渺確實不知道。
“你在看鍾女士？”林圓圓終於激動完了，她看著寧渺渺在搜索鍾女士的事跡，忍不住說，“鍾女士真的特別厲害，是吧？”
“嗯。”寧渺渺點點頭。
雖然她看不太懂一些數據，但是光是看到評價‘可以和蟲族大軍正麵對敵’‘最近一百年來最大的突破’就知道鍾女士有多厲害。
“幾個月前鍾女士閉關出來之後就消失，還有很多人在想她是繼續閉關了，還是去休息了，沒想到她在這邊。”說到這裏，林圓圓也反應過來，“那之前就是……”
“嗯。”寧渺渺肯定了她的想法。
“所以現在好了嗎？”林圓圓滿臉都是心疼，“之前她一定很擔心吧？”
寧渺渺：“……”
就，不愧是鍾女士的粉絲。
——
寧渺渺這邊回了學校，就看了看徐夢他們給的報告。
昨天和今天上午，徐夢和哈裏都做了售賣的情況表給了寧渺渺，還說了剩下的貓薄荷都有多少。
這兩天要C級貓薄荷的人比較多，C級隻剩了十一株，B級還有二十九株。
把B級多餘的九株收回來，把C級補充了九株，寧渺渺數了數自己手頭上的貓薄荷，估算著自己估計再過個把星期就可以再次調整貓薄荷數量了。
還有就是……
寧渺渺趁晚上還去了一趟校長那邊。
昨天她也沒回來，今天白天也沒有來，寧渺渺準備晚上還是去看看她種在校長小院那邊的貓薄荷。
小銀回來之後吃了點東西就飛出去玩了，寧渺渺也沒管它，隻想著明天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帶小銀去做檢測了。
她過去的時候不意外那邊有人，但是意外自己見到的是魏校長。
除了第一次的時候，她多是見到於副校長和石副校長，她覺得魏校長好像很忙，但是她也不可能貿然去問關於校長的事情。
而且這裏留了誰對她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但她那一瞬的驚訝也被魏校長察覺了：“很意外？”
“有一點。”寧渺渺老實承認，“我以為校長您會比較忙。”
“我最近確實比較忙，出去忙了個把月了，好不容易能回來休息一下。”魏校長感慨著，“結果一回來就發現我旁邊多了一片貓薄荷地。”
這也不像是在責怪吧？
寧渺渺眨眨眼，沒吱聲。
魏校長笑了笑：“我看過了，你的貓薄荷都長得挺好，不用擔心。”
“謝謝校長。”寧渺渺知道校長他們應該知道她之前偷摸跑出去兩天的事情，不過他們沒有提，寧渺渺當然不會主動去說。
她往貓薄荷那邊走，魏校長就跟在她旁邊。
等她進去的時候，魏校長也戴上頭盔跟著她一起進去。
這些貓薄荷確實長得挺好，寧渺渺伸手摸了摸貓薄荷，給它們喂了足足的妖力，然後看了看時間，出去啟動了機器人，讓機器人又翻了一塊地。
雖然最近不在學校，但是魏校長聽過很多關於寧渺渺的傳言。
學生知道的，學生不知道的，他作為校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雖然說一開始是他們表態說要保護寧渺渺，但是後續寧渺渺的行為讓他覺得他們的行為沒有錯。
從事實上說，現在為止反而是學校得到的好處更多一點。
再者……
寧渺渺的實力和天賦也太強了。
不說她一覺醒就是A級種植師，也不說她甚至有很大幾率可以達到的SSS級潛力，還有就是——她種的貓薄荷太多了。
他今天很認真數過，這片地上一共有五百六十三株貓薄荷。
且都是同一批。
現在寧渺渺還要讓機器人翻地，這是還要種一批嗎？
魏校長因為自己的想法震驚，然後他看到寧渺渺種了幾顆果樹。
之所以知道是果樹，是魏校長問了寧渺渺。
“是給小銀準備的果樹。”寧渺渺笑著說，“這裏剛好也能種，這邊小銀也還算熟悉。”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魏校長說著，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他上前兩步：“我來幫你。”
“好呀。”寧渺渺也沒客氣。
有魏校長幫忙，種樹快得多。
寧渺渺琢磨著自己種植空間裏麵的幾棵樹也可以放出來，等種完了，旁邊的地也都翻好了。
然後魏校長看到寧渺渺拿出來了一把種子。
一把？
種子？
眼看寧渺渺往翻過的地那邊去，魏校長忍不住跟上去：“你這是要種什麽？也是果樹嗎？”
“貓薄荷呀。”寧渺渺詫異看他。
魏校長：“……”
原來剛才是我放鬆太早了嗎？
眼看寧渺渺去種貓薄荷了，魏校長滿臉無奈跟在她身邊，像是閑聊：“你種這麽多貓薄荷會覺得有壓力嗎？會很累嗎？”
“沒有啊。”寧渺渺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種植師半點都不了解的小白種植師了，她說，“可能是因為我想救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會能種這麽多？”
“也不是不可能。”魏校長笑了笑，就跟在她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聊著。
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亮起了一盞盞小燈，將周圍照亮了。
魏校長雖然沒有特意去數，但多少也注意寧渺渺到底用了多少種子。
一開始，魏校長：這個學生太努力了。
中間，魏校長：好像快有兩百多顆了？應該差不多了？
後來，魏校長：……
問就是六個點的麻木。
雖然沒有那麽確切的數量，但是他估摸著寧渺渺已經種下超過六百顆種子了。
“咦。”寧渺渺往空間裏麵一摸，結果摸了個空，她分心看了看才發現自己種完了積攢的種子。
她一共留了三株貓薄荷留種，一株貓薄荷的種子大概都是三百上下，一次結種可以有九百顆種子。
貓薄荷結種的速度和新的貓薄荷長成的速度差不多，就是能收獲一茬貓薄荷，就能收獲一茬種子——是指種植空間裏麵的速度。
種植空間裏麵一次兩百顆，外麵一次五百顆種子，外麵種兩茬的時間種植空間裏麵的結種的貓薄荷可以結三次種子。
她手裏的種子加加減減之下，也還有將近七百顆種子。
今天這麽一種，直接就種完了。
但翻的地還空著。
看著空間裏留種的三株貓薄荷，寧渺渺陷入了沉思。
她應該再多準備兩株用來留種才行，不然她就要開始缺種子了。
她這邊想著，就聽到魏校長試探問：“怎麽了？哪裏不對嗎？”
“不是不是，就是種子用完了。”寧渺渺趕緊搖頭，她對魏校長笑了笑，“謝謝校長今天陪我在這裏，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早點回去休息吧。”魏校長看著那一片新種的地，忍不住說，“不用太著急，你現在能種出來的貓薄荷已經有很多了。”
“也不用一味追求數量，也可以試試提升品級？”
魏校長的試探讓寧渺渺一愣，她確實挺久沒有想過這事兒了。
直到回去路上，她還在想這回事兒。
然後她就給秦睦州發了個消息。
本來以為這晚上了秦睦州也可能睡了，沒想到她消息發過去沒多久，她甚至還沒回到宿舍，就收到了那邊的回信。
寧渺渺發過去的是：【秦師兄，我的種植師等級要有多高能讓那些人忌憚不敢來動我啊？】
秦睦州那邊回的是：【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問題？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寧渺渺回：【因為我感覺最近狀態好多了，也許我的貓薄荷也可以提升等級了？】
秦睦州：“……”
這六個點他差一點就給寧渺渺回過去了。
他這邊收到寧渺渺消息，還腦補了寧渺渺被人找麻煩的事情，結果寧渺渺問的就是這個？
而且……明明之前寧渺渺還很謹慎，怎麽忽然就變了？
而且什麽等級可以相對自由……
斟酌了之後，秦睦州回的是：【S級就可以被帝國保護，SS級就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毫毛。】
他猶豫的這段時間寧渺渺已經回到了宿舍，看到他的消息之後，寧渺渺倒是並不意外。
現在帝國的S級種植師也就不到三十個，這些人不一定全部都在種植師協會，但是都會在種植師協會掛個名，互通有無。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現在帝國人口超過了兩百億，兩百億人裏麵就出了不到三十個S級種植師，這種等級的種植師真的就會被列入帝國的保護名單，是不允許其他人強迫他們做任何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的。
【我知道了，謝謝秦師兄。】
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
看著前麵那四個字，秦睦州真的覺得自己一口老血有點懸。
他好半晌才忍不住發了個消息給寧渺渺：【你真的覺得你可以……S級嗎？】
寧渺渺消息倒是也回很快：【不知道啊，但是我覺得應該可以吧。】
秦睦州：【……】
這回這六個點直接就發過去了。
然後他告訴寧渺渺：【老師就是S級種植師，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問老師。】
寧渺渺：【好的。】
雖然說心情挺無語的，但秦睦州更多的還是激動和期待。
寧渺渺的天賦本來就很優異，他們種植師協會主要暫時幫忙壓住了寧渺渺的名氣，讓寧渺渺不會太早進入到某些人的眼中。
但就算是如此，寧渺渺也憑借她格外優秀的種植能力已經圈了一大波粉了。
那個帖子的存在秦睦州也知道，他甚至還收藏了帖子，經常過去看看。
小店原本也是他幫忙準備的，他也有關注，所以也大概知道寧渺渺出售了多少貓薄荷。
還有一軍的貓薄荷也有那麽多。
和那些不知情的人猜測寧渺渺的貓薄荷可能是有種植師協會在後麵幫忙提供不同，作為和寧渺渺關係最好的，種植師協會的人，秦睦州反而知道寧渺渺這些一切都沒有種植師協會的人幫忙。
甚至除了一開始獎勵和補償的貓薄荷種子之外，她甚至沒有從種植師協會這邊買過種子。
似乎就像是她自己說的那樣，她的所有種子都是自給自足。
這種龐大產出貓薄荷的能力甚至比某些小一點的分會加起來都要多。
而且……她還說覺得自己可以到S級了？
秦睦州並不會覺得她沒有希望，相反，他更希望寧渺渺真的要到S級了。
如果是那樣……就證明寧渺渺的天賦真的特別強。
強到讓人覺得離譜。
那麽……她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例外。
一個讓人驚歎的奇跡。
而秦睦州期待這個奇跡。
——
並不知道秦睦州所想的寧渺渺也就是忽然想到了這件事，她在之前也沒有試過，但她隱約感覺得到A級就是她的瓶頸。
之前有幾株會主動吸收妖力的最後也隻是A級貓薄荷裏麵的優秀選手，並沒有突破到S級，之後她也就沒有嚐試過了。
但現在她感覺不是這樣，所以她就選了三顆很飽滿有生命力的種子，拿上了洛黎給她送的好看的花盆，然後慎重種了下去。
最近這兩個月洛黎接觸寧渺渺並不算太頻繁——尤其在寧渺渺開始忙碌種貓薄荷之後，他很有眼力勁並不多來打擾她。
但與此同時，像是怕寧渺渺忘記他，他大概一星期會來給寧渺渺送一次花盆。
每一次都是三到五個花盆，都是很精致的模樣，寧渺渺很喜歡這些花盆，甚至於把這些花盆都收藏起來了。
要賣的貓薄荷都要用特殊花盆裝，這些花盆反而沒有什麽用處。
偶爾就給她拿過來裝點種子。
但現在，她選出來了三個，裝了泥土，準備試著全力喂養這三株貓薄荷，看看它們會有什麽變化。
將種子選出來種好，掐著它們能吃的最大的量投喂了一波妖力，寧渺渺才去洗漱了睡覺。
半夜的時候她迷迷糊糊聽到了翅膀煽動的聲音，枕頭上似乎也塌陷了一塊，她迷迷糊糊拍了拍枕頭上的小鳥，然後繼續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寧渺渺想起來一件事，她問林圓圓：“對了，那個香包還有用嗎？”
“有用啊。”林圓圓注意力被轉移，“雖然香氣淡了一點，但是和之前作用也差不多。”
“行。”寧渺渺點點頭。
她寄出去的香包也早就到了人家手裏了，兩個人都很滿意，那個女生後來還和寧渺渺說過，她外公果然收了香包，最近確實睡得舒服多了。
還提前跟寧渺渺預定，等到香包沒有什麽用了，就要重新買。
寧渺渺當然答應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香包用兩三個月應該沒有問題，倒也還算不錯。
就是寧渺渺一般不想賣香包而已。
而且她盤算了一下手裏的貓薄荷，估摸著再過三四天就可以提升店裏的預約名額了。
這一次可以提升到每天三十個。
正琢磨著，寧渺渺就看到了徐夢發過來的今日份的營業名額，以及她說遇到了一點問題。
說是有人說要來退還貓薄荷？
寧渺渺眨眨眼，驚奇。
這貓薄荷還有人想退還？
徐夢說她和人說了，讓人明天再來，現在就是問寧渺渺明天上不上店裏去。
寧渺渺當然要去。
於是第二天一早，她就進了小店裏麵。
徐夢和哈裏比她更早來，兩人看到寧渺渺的時候都還挺激動。
主要是寧渺渺雖然平時和他們有聯係，但是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們之後就沒怎麽來過店裏。
這是他們第二次和寧渺渺一起在店裏。
“你說的那個人是怎麽回事？”寧渺渺問。
“他抱著花盆來，說是要退貓薄荷，說是和你說好的。”徐夢猶豫，“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所以就沒有答應，讓他今天再來。”
“那……”寧渺渺還要問，就聽到徐夢說：“咦，就是那個人。”
寧渺渺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先看到的是一個很眼熟的男人。
她記憶力很好，加上男人情況特殊，她也第一時間認出來了：“是你？”
“店長你果然認識他？”徐夢詫異。
“我認識，他要退還貓薄荷可以同意，隻要檢測沒有損傷。”寧渺渺點點頭。
男人感激看著寧渺渺：“貓薄荷我保護很好，一定沒有損傷，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我女兒現在已經好了。”
“不用謝，而且你後麵的人也應該感謝你，因為你保護好了貓薄荷，我才會考慮第二次出借。”寧渺渺笑了笑。
男人一愣，沒想到寧渺渺會這麽說，但他聽到寧渺渺的話之後還是忍不住笑了笑，“那就現在檢測？”
“好。”寧渺渺問他，“你已經把貓薄荷給轉換上來了嗎？”
“是。”男人操作一下，手裏就抱著一株貓薄荷了。
寧渺渺接過貓薄荷，仔細檢查了一下，貓薄荷確實沒有損壞，甚至應該被照顧得很好，現在很精神。
“沒問題。”寧渺渺示意徐夢，“學姐，你給他退一下押金。”
“好。”
操作也很簡單，徐夢給他退了款，然後就看到他一臉猶豫看著寧渺渺。
“客人還有事情嗎？”徐夢禮貌問。
“是有一點事情……”男人在回答徐夢話，但是眼神一直盯著正在和哈裏說話的寧渺渺。
徐夢也回頭看了看寧渺渺，和男人說：“您或許可以先和我說？如果是我可以解決的事情，或許就不用麻煩店長了。”
“這個……我是想要說之後再借貓薄荷的事情。”男人遲疑著說了，果然看到徐夢沉默了。
這事兒確實不是徐夢可以決定的。
後頭的寧渺渺也聽到了這邊的對話，她很快走了過來：“出借貓薄荷？你女兒不是已經好了？”
明明他才還，然後又說要借的事情？
是不是有點奇怪？
寧渺渺是真的迷惑。
然而男人接下來的話讓她解開了迷惑。
因為男人說：“我是不要了，但是還有其他人需要。”
頓了頓，男人才說起提起這話的原因。
其實也是剛才寧渺渺說的那一句話讓他有了決定。
在之前，在女兒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之前，男人就想過很多種辦法，包括認識了不少同樣有這種苦惱的人，他們互相之間還會出主意。
男人是陰差陽錯在寧渺渺這邊得到了預約名額，所以才借了一株貓薄荷回去給自家女兒治療，但是還有許多人的孩子也有這種情況。
帝國兩百億人口，總有一些小孩子會受到這些困擾。
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也有超過六位數的小孩會意外感染上精神汙染。
男人的女兒確實好了，但是他想到了其他認識的人。
他同樣也和那些人說過了，可以來小店預約，可小店現在預約名額很難搶到，他們就沒有搶到任何一個。
而且……
他們人那麽多，真的有人會願意出借貓薄荷嗎？
這堪稱做善事了吧？
但聽到男人的話，看到男人期待的眼神，寧渺渺也隻是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會考慮。”
“謝謝。”聽到寧渺渺沒有一口拒絕，男人就已經很滿足了。
何況寧渺渺還示意他給店裏發個消息：“留個聯係方式，如果有其他處理方式，我會告訴你。”
“好。”男人立刻就答應了。
等男人走了，徐夢才走上前來問關於這件事的情況。
當給男人退押金的時候，徐夢也知道了當時情況如何。
她是沒想到寧渺渺還會有這種做法，倒也不是說種植師都不管小孩子，隻是因為大家能力也就都是那樣，如果要救人，還是救一些性命垂危的人更重要。
何況一些大人好了可以上戰場，小孩就不行了。
大多數時候，這些小孩隻是不能進某些學校而已，輕微汙染對他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寧渺渺會去考慮這些事情。
徐夢心情略微複雜，但是更多的還是對寧渺渺的佩服。
但與此同時，她也需要考慮到另外一件事。
比如說——
下次如果遇到類似的事情要怎麽辦。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首先也是先讓他填表格，交給天腦去查探，然後查他的個人信譽度。”寧渺渺叮囑，“如果個人信譽度上有問題，又不是危急生命的情況，暫時就不要同意，如果個人信譽度沒有問題，可以租借出去，但是要簽訂合適的合同。”
“至於價格，就按著第一個人的來。”
“我知道了。”徐夢點點頭表示明白，但是也同時提出來了一個疑問，“但是那些人那麽多……每一個租借的人也需要耗費一定時間，就算我們會提供一定的貓薄荷，其實也不夠吧？”
“我知道。”寧渺渺說，“你們看好店裏就好了，對於這件事，我有其他的想法。”
“好。”徐夢就不多問了。
等到從星網退出來，寧渺渺也在想這個問題。
她隱約有一點想法，但是她也不知道那種想法能不能有可行度。
於是乎，在幾天後，她在種植師協會那邊上完課之後，她就去找秦睦州了。
說實話，當時秦睦州以為寧渺渺要和他說關於S級貓薄荷的事情，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寧渺渺一過去就問的是：“現在五歲以下小孩突發精神汙染的情況多嗎？”
“嗯？”秦睦州一愣，有點不解，“你問這個幹什麽？”
“就是想了解一下。”寧渺渺催促，“你先回答我。”
“確實不少。”秦睦州微微搖頭，“雖然戰場一直在，但蟲族的汙染遠沒有限製於戰場，反正有各種多方麵原因吧，小孩子的體質太弱了，最容易被感染上。”
“但是幼崽在每一個族群中都是希望，按理說我們不應該放任吧？”寧渺渺追問。
“我們也不希望放任。”秦睦州歎了一口氣，神情嚴肅，“可是我們沒有辦法。相比於那些小孩，我們隻能盡快救治戰士，擋住蜂擁而來的蟲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然就不止是那萬分之一的孩子會受到影響，而是剩下的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孩子都無法順利成長。”
“那如果我有辦法，我想救治他們，種植師協會會配合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