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經過商量之後，莉莉絲和希娜還是接受了阿方索的邀請。
不過她們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邊耽擱時間，而是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興奮褪去的寧渺渺開始打瞌睡, 她低頭看了看時間, 發現這時間居然不知不覺到了十點多。
難怪她困了。
回了宿舍, 莉莉絲和希娜催著寧渺渺先去洗澡休息，寧渺渺也沒有推辭, 飛快衝了澡出來，撐著給種植空間的貓薄荷們喂了喂吃的, 然後啪嘰一下躺**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寧渺渺是被憋醒的。
她覺得胸口沉悶, 做夢時候都夢到自己被大貓按住胸口, 一臉凶狠張大嘴——
然後她睜眼就看到了銀色的漂亮鳥兒。
“小銀, 你長胖了你知道嗎！”寧渺渺咬牙憋出一句話，她抬手將小銀給挪開：“你先給我讓開一點。”
“啾啾。”小銀一臉無辜, 它聲音清脆, “媽媽！”
寧渺渺糾正過很多次小銀對她的稱呼，但是小銀最多答應不在其他人麵前喊她媽媽, 尤其是一人一鳥獨處的時候, 小銀就是媽媽媽媽喊個不停。
相比於以前差不多隻有巴掌大的團子，現在的小銀身長已經有寧渺渺小臂那麽長, 它也沒有以前那麽毛茸茸，身形瘦了一點, 形狀線條現在不能說是可愛，隻能說是漂亮和精致。
“媽媽~”小銀跳下寧渺渺胸口，湊到枕頭邊上蹭了蹭寧渺渺的臉頰, 學著說話，“陪，媽媽！”
“今天不出去玩了？”寧渺渺不相信，“我上課可無聊了。”
“陪！”小銀聲音還很堅定。
“行。”寧渺渺也隨意，她伸了個懶腰，先爬起來給小銀準備了點吃的，然後去洗漱。
就這麽一會兒，小銀已經吃完了一小碗鳥糧，寧渺渺忍不住摸了摸小銀的肚子：“吃飽了嗎？”
小銀搖搖頭。
於是寧渺渺又給它倒了一碗。
這一碗小銀吃掉了三分之二，寧渺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銀的腹部位置，疑惑：“好像也沒有撐到？這麽多東西吃哪裏去了？”
小銀啾啾：“聽話！”
寧渺渺知道小銀的意思是說自己聽話沒有吃撐，寧渺渺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是的，小銀聽話，小銀最乖了。”
“所以今天給小銀獎勵一包零食。”
小銀歡快啾了起來，明顯高興。
寧渺渺平時雖然不算克製小銀的零食，但是也不會多給。
一般來說她就一周給三包零食，零食都是寧渺渺巴掌大小一包，通常來說三包品種和口味都會不同。
一開始的時候，寧渺渺每次都是隻給一點。
後來小銀慢慢能夠控製自己的食量，不會再吃撐之後，她也慢慢多給一些東西給小銀。
畢竟隨著它長大，它的食量也會增加。
萬一再餓著了呢？
之前年紀小，她確實想辦法把小銀習慣扭轉過來，這次要再餓著，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而且……
“你好像長得太快了一點，今天我課也不多，等會兒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小銀：“啾！”
今天寧渺渺沒出去吃早餐，她昨天回來時候帶了很多吃的，其中就包括鍾女士給她準備的早餐，有三個人三四天的量，都用保溫盒放著。
保溫盒裏麵溫度能保持三天，剛好夠她們吃三天。
莉莉絲和希娜昨天就被寧渺渺告知了，而且昨天寧渺渺就把東西放到了儲物櫃，今天等她出來的時候早餐已經擺好了。
吃完早餐，莉莉絲和希娜要去做晨訓，寧渺渺這是回宿舍去看自己小店。
順帶給徐朝陽和校長都發了訊息，禮貌詢問他們有沒有時間。
徐朝陽的消息先回，說有時間，然後是於副校長的回複，也說有時間。
寧渺渺想了想，和徐朝陽約了早一點的時間，然後和於副校長約了中午，然後就去店裏篩選適合的貓薄荷買家。
因為在馮家讓貓薄荷意外成熟的事情，寧渺渺現在手裏存貨很多，隻是……嗯？這裏怎麽有幾株長得太突出的？
寧渺渺看著那幾株長到了她膝蓋高的，又看看其他同批次的，同批次那些才隻剛剛發芽啊！
她明明是前兩天才種的。
就算有她喂養也不至於這麽快吧？
等等……
寧渺渺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昨晚上好像太累了，就丟了一些妖力進來就沒管了。
她記得當時丟進來的妖力還不算少來著，隻是如果沒有她控製，那些妖力隻會懸浮在空氣中，貓薄荷自主吸收的量會比較少。
不至於現在一點影子都看不到吧？
“難道是你們吃了？”寧渺渺看著那幾株大的，想了想，拿了花盆把它們挖出來，然後放置到架子上，還不忘記做了標記。
這幾個看上去就不同，她現在手裏貓薄荷多，倒是想知道它們最後能長到什麽樣子。
而且抱著這樣想法，喂貓薄荷的時候她就給它們多喂了一點。
準確說，是多給了一點。
它們果然可以很主動吃妖力。
寧渺渺也沒琢磨太久，她進了小店，二十人的資料已經填好了。
小店開到現在，大部分人也都知道寧渺渺的習慣，至少現在預約的人都是家裏有人需要貓薄荷的那種，就算有些人因為是輕度所以暫時拿不到貓薄荷，他們也不介意。
不少人甚至覺得看到寧渺渺就很滿足了。
先把需要的篩選出來，寧渺渺又對另外幾個人驗證了一下身份，把貓薄荷賣給他們，寧渺渺就給第一天開店的時候那幾個人發消息喊了過來。
那次一共十個人在寧渺渺這裏上了特殊名單，然後其中一人拿著貓薄荷走了，還有一個人因為想騙貓薄荷被寧渺渺拉入黑名單了，所以最後還剩八個人。
之前這八個人一直都沒有來催過，寧渺渺這次手裏有多餘的貓薄荷，就幹脆把他們喊過來。
凱爾當初進小店是第一個，現在又是第一個來。
寧渺渺對他印象還比較深刻，這可是自己第一位客人，她打招呼：“你來了？”
凱爾受寵若驚：“您還記得我？”
“不必用敬稱來稱呼我。”寧渺渺搖搖頭，她問，“你對貓薄荷有特殊要求嗎？賣給你C級的可以嗎？”
“可以了，足夠了。”凱爾連忙點頭，他不好意思撓撓頭，“其實我也不是很著急，如果還有別人需要，可以先給他們。”
“我手裏貓薄荷暫時足夠。”寧渺渺說，“答應過給你們的，我也不會反悔。”
“哎，好。”凱爾搓搓手，試探問，“如果我要B級的呢？”
“我建議是你們帶C級回去就好了，你們既然不需要治療，平時也隻是嗅聞放鬆，C級就足夠了。”寧渺渺解釋，“而且我的貓薄荷比一般貓薄荷更香，至少從氣味上來說，我的C級應該不比其他B級的弱多少，買C級對你們來說也很劃算。”
“我知道了，我就是問問，如果其他人要呢？”凱爾也是好意提醒，“可能有些人就是想要等級更高的。”
“那就多付錢。”寧渺渺笑眯眯，“買C級價格照舊，買B級就五十萬信用點吧。”
凱爾震驚：“你不是隻打折的嗎？”
“我可沒說我從來不漲價。”寧渺渺攤手，她說，“一株C級隻能救治一個B級戰士，一株B級至少可以治療五個B級戰士，我這還算手軟的呢。”
“好像也是……不對，”凱爾想明白哪裏不對了，“B級不是本來就比C級貴嗎？”
“那就買C級嘛。”寧渺渺表示自己也不是非要賣B級。
凱爾：“……”
寧渺渺掰手指：“我查過了，今年最貴的一株B級賣到了六十七萬，我還比它價格低一點呢。”
但人家那應該是在拍賣會上吧？
而且應該是急需？
“如果有急需的我也不是不可以賣嘛。”寧渺渺攤手，“而且其他人來我這裏買我都是直接定了的，我好歹還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啊。”
凱爾：“……”
其他七個人陸陸續續也來了，寧渺渺將剛才和凱爾說的話說了一遍：“你們可以自己決定要買什麽，我建議你們不是必須的都買C級就好。”
其實這幾個人寧渺渺覺得都還算懂道理的，應該不至於非要買B級的抱回去玩。
果然，包括凱爾在內，七個人都聽話選了C級。
不過他們不是急需，寧渺渺也不會給他們打折，就按照八萬信用點的價格買了。
隻剩了最後一個人一直都沒出聲，寧渺渺送走其他六個人，隻留下了一個一直不想走的凱爾，然後才問最後一個客人：“你今天不想買嗎？”
“不是……我想要B級，可以嗎？”那是個看上去挺年輕的妹子。
她身上裙子漂亮，臉蛋也很漂亮，就是這漂亮的臉蛋現在看起來滿是緊張。
“為什麽？”寧渺渺問她，“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我……”妹子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想買回去送給我外公，我外公雖然精神力汙染比較輕微，但是他年紀大了，所以一直都不太舒服，我想買回去送給他，讓他以後晚上可以好好休息。”
“我外公的精神力等級挺高，C級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什麽用。”
“你等一下。”寧渺渺選出來妹子的資料，然後就看到妹子當初寫的確實是家裏有人有輕微精神汙染。
“你以前怎麽不說？”寧渺渺好奇了。
“因為……”妹子咬著嘴唇，“我爸媽曾經特意買了一株A級給外公，但是外公說他隻是輕微汙染，不需要等級這麽高的貓薄荷，還不如給別人去救命。”
“所以我之前一直很猶豫。”
要不是寧渺渺喊他們過來，妹子估計就算到了寧渺渺說的一個月的期限也還是不會主動來，這個名額不知道能留到多久。
“這樣啊。”寧渺渺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不過既然他之前都不收貓薄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買別的東西？”
“哎？”妹子疑惑。
“我這邊有一種香包，是用貓薄荷葉子做的，也可以平心靜氣。”寧渺渺問她，“你要不要試試？”
“香包？這東西我能買嗎？”凱爾在旁邊舉手表示存在感。
“我做得很少。”寧渺渺說，“也可以分給你一個，不過香包的作用我還不知道能有多久，反正起碼半個月能有。”
“好，我要香包。”妹子眼睛亮了起來，“謝謝你！你真厲害又漂亮又好心！”
這樣她也不用擔心外公還推辭了！
寧渺渺被她三連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和女生說：“既然是香包，那我就給你們寄過來？”
“好，我把地址給你，對了，那個香包多少錢？裏麵的貓薄荷葉子是什麽等級的？”女生還沒忘記問仔細一點。
寧渺渺想了想：“我給你用B級的葉子做吧，至於多少錢……那就兩千信用點一個，怎麽樣？”
“太便宜了。”女生搖頭，她說，“一萬信用點一個吧。”
寧渺渺：“？”
不是，我第一次看到反向講價還這麽離譜的。
甚至寧渺渺下意識去看了看凱爾，看到凱爾表情也是震驚，她也就放心了。
看來不是她一個人被驚到。
“那個，為什麽會想到做香包？”凱爾忍不住問，“貓薄荷不是被摘了葉子之後就會容易死亡嗎？”
“但是在種植師手裏它們缺了葉子也不會死啊，而且它的葉子也不是沒有辦法養出來，隻是會比較慢而已，而且隻要摘了葉子它就不能算是成品了。”寧渺渺現在可知道這些常識了。
“但是為什麽要摘葉子……”凱爾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了。
“因為香包……從某種方麵來說更方便。”寧渺渺笑了笑，“而且本來就有一些我不會賣，做了香包還可以幫助更多人。”
凱爾若有所思。
但讓寧渺渺意外的是，凱爾在沉思一會兒之後，居然也同意女生提出來的價格。
“不用了。”寧渺渺哭笑不得，“我也隻是偶爾做做，又不準備真正上架當商品。”
“那也要。”凱爾比寧渺渺想得更多，“用價格就可以打退很多隻想占便宜或者想死纏爛打的人，先例不能從我們這裏開。”
“對。”女生也跟著在一旁點頭。
寧渺渺：“……”
她無奈：“行吧。”
收了錢，留下了地址，寧渺渺也下了線。
因為女生和凱爾都不是很急著要香包，二十天之內能拿到就好了，寧渺渺就準備做好香包之後發快遞。
快遞很難進一軍這邊，但是發出去倒還算容易。
二十天反正可以到了。
她先帶著小銀去了徐朝陽那邊。
上次寧渺渺帶小銀來檢測的時候還是小團子，但小銀還記得徐朝陽，看到徐朝陽也不怕，還很配合徐朝陽。
等到檢測完，徐朝陽看著那檢測的結果，沉默了。
上次小銀是F級，徐朝陽還比較謹慎說兩個月來一次，結果寧渺渺這一個月就來了，而且檢測出來結果是——它E級了。
看樣子還不是剛晉級的那種。
說實話，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徐朝陽還有點懵，他看向寧渺渺懷裏的小銀，明明還沒長大，但是這晉級也太快了吧？
“你給它喂的是什麽啊？”徐朝陽喃喃。
寧渺渺眨眨眼：“什麽喂的是什麽？”
“它怎麽晉級那麽快？”徐朝陽果斷改口，“以後一個月來一次，盡量不要等到兩個月再來，它似乎潛力格外好。”
“行。”寧渺渺倒是一口答應。
“對了，你既然來了，也來做個檢測？”徐朝陽問，“要不要泡一下治療艙？”
寧渺渺本來想說不要，但是想到幾天前看到的東西，她忽然心中一動。
她這兩天其實都有嚐試過，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成功進入到那個地方。
或許是需要一點刺激？
想到這裏，寧渺渺說：“好，你先給我檢查吧。”
檢查流程寧渺渺也挺熟悉，她很快就檢查完了，不差錢的寧渺渺當然選擇泡最好的治療劑。
躺進去之前，寧渺渺還叮囑徐朝陽：“我沒醒來的時候一定不要打開我的治療艙。”
“你沒醒來我肯定不會打開啊。”徐朝陽對她的話摸不著頭腦。
“你記得就行。”寧渺渺慎重，“一定要記得，一定不能打開我的治療艙。”
“行。”徐朝陽擺擺手，“你趕緊躺一躺吧，我看了看，你最近好了不少，好了一大半了啊，努努力也許很快就可以全好了？”
不可能。
寧渺渺心中悄悄反駁，麵上卻沒有說什麽，而是先躺了進去。
泡治療艙就是很容易睡著，寧渺渺一開始堅持著給自己本體多吃點東西，想要催它長一點，但是也沒堅持多久，她就睡了過去。
所以她也就沒有看到本體像是惱怒了，差點抽她一下。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因為這一下，寧渺渺恍惚中確實進入到了那個奇怪的空間。
空間裏是偏暗的顏色，因為強行進來，寧渺渺感覺到自己有點疼，她先是抬頭，結果什麽都沒看到？
不是，她捏出來的小人呢？
就算小人沒了，那個肉團也應該在吧？
而且明明她還可以隱約感覺到小人的存在，怎麽可能不見了？
寧渺渺臉色一變，剛要去找，就看到本體葉子動了動，然後指著第四片“葉子”。
那其實不是葉子，像是從本體根係生長出來的一根藤，隻是那根藤隻長了一片葉子，這一片葉子卷了起來，看上去大小就跟她本體的葉子差不多大。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葉子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的樣子……
寧渺渺想著，控製著自己下落，然後落到了葉子麵前，猶豫著伸出手指，然後——戳了戳。
“嗯……”細細軟軟的聲音傳來。
寧渺渺看到葉子打開，然後看到和她長得有八分相似的，蜷縮著的小人因為被吵醒，皺著小眉頭揉了揉眼睛，然後睜開眼。
相比於一開始寧渺渺捏出來的沒穿衣服的小人，她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條綠色的小裙子穿著。
本來還不太高興的她看到了寧渺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眉眼彎彎看著寧渺渺，然後伸出手。
很神奇的，寧渺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抱抱。
但這麽小一個，哪裏抱得住，就放掌心還差不多。
接過人，寧渺渺疑惑看著這個小人，忍不住問：“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嗎？”小人人小小，聲音也小小的。
她的聲音還帶著一股子奶氣，莫名讓人覺得可愛。
但是當看到她的眼睛，寧渺渺卻無法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小孩。
而且到了這時候，她也確認了一件事：“你認識我，對不對？”
“是呀，你也認識我的。”小人歪歪頭，笑容燦爛。
“可是我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寧渺渺問。
“哎呀，你居然失憶了？”小人晃**著自己的腿，小臉憂愁，“我就說呢，你一直都對我沒什麽反應，我其實是……”
後麵的話忽然越來越輕越來越淡，寧渺渺努力想聽清，卻看到小人一臉無奈起身，努力在她掌心寫下一個字，然後就被藤蔓葉子給接走了。
與此同時，她也眼前一黑，從那個很特殊的空間出來了。
這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治療艙的蓋子被打開。
寧渺渺居然不覺得意外，就是很遺憾。
“哎哎哎，你別啄我啊，你看你主人的情況都這麽危險了，都警報了哎！”徐朝陽的聲音透過水波穿到耳中的時候已經有點模糊了。
但是寧渺渺一點都不意外。
剛才她奇怪的狀態一看就像是被意外打斷，她從治療艙坐起來，就看到小銀在追著徐朝陽啄。
“小銀。”寧渺渺喊了一聲。
小銀聽到她聲音，這才趕緊飛回來，一雙小眼睛還泛著憤怒的光看著徐朝陽。
徐朝陽倒不是打不過小銀，就是有點心虛才沒反抗。
他看到淡黃色的警報就驚到了，也沒多想就去給寧渺渺的治療艙按了緊急按鈕，治療艙智能分析應該打開治療艙蓋子並且叫醒寧渺渺。
結果被小銀啄了兩口之後他才想起來寧渺渺的話。
現在想一想，寧渺渺當時的話好像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
但是他一下忘記了。
“那個，學妹，你沒事吧？”徐朝陽不好意思，“我看到警報就下意識打開了，忘記了你的話，沒影響到你吧？”
“……”寧渺渺抬頭，“如果我說影響到了呢？”
“那……那你再來一次？我這次保證控製住自己的手。”徐朝陽就差指天發誓，“而且這一次的營養劑我掏腰包補給你。”
“不用了。”寧渺渺搖搖頭，她看著徐朝陽，“你下次真的可以忍住？”
“下次我保證，不是紅色警報我不動手。”徐朝陽說著，解釋，“紅色警報是有生命危險。”
“好。”寧渺渺起來，“我下次來，這一次就算了。”
她身上還濕噠噠的，臉色還有點蒼白，徐朝陽看了看：“你要不要再泡一會兒，你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寧渺渺頓了頓，還是躺下了。
她確實受了點傷，稍微泡一下沒有問題。
至於為什麽不再次試……開玩笑，這傷是會1+1大於3的那種，她現在本身就有傷，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想這樣去冒險。
這一次蓋子沒有蓋上，寧渺渺也沒有想睡覺，就感覺差不多之後，徐朝陽就把治療艙裏麵的治療液給排了出去，然後把她衣服給烘幹了，然後才讓她出來。
“那我就先去上課了。”寧渺渺說完，帶著小銀走了。
等到上完課，中午時候寧渺渺就自己駕駛飛行器，慢慢悠悠往校長室那邊去了。
依舊是來過一次的小樓。
寧渺渺到的時候，於副校長正坐在餐桌前麵，他旁邊就是石副校長，看到寧渺渺來了，於副校長笑眯眯招手：“來了？正好，來吃飯吧。”
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寧渺渺也沒扭捏。
主要是——桌上的菜看上去都好好吃哦！
“哼，要吃就多吃點！”石副校長哼了一聲。
寧渺渺響亮應聲：“好！”
石副校長：“……”
於副校長在旁邊很不客氣笑出了聲。
寧渺渺的多吃一點，還真的是多吃。
她本來飯量就不小，這些食物好吃，她就更不會客氣了。
三碗飯之後，寧渺渺心滿意足了。
倒不是因為這邊的飯菜沒有鍾女士那邊好吃，她才少吃兩碗，主要是石副校長他們幾個大男人用的碗都比較大，所以三碗頂五碗。
吃飽喝足，機器人收拾桌子，寧渺渺也說起了正事。
“學校有沒有合適的地方種貓薄荷？”
於副校長端著茶的手抖了抖，他迅速放下茶杯，當做沒這一回事：“怎麽了？你想找地方種貓薄荷？但是你不是有種植空間嗎？”
“確實有。”寧渺渺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我想種多一點。”
一個種植空間還不夠種的？
於副校長眉梢微挑，帶著幾分試探：“你想種多少？”
“保守估計，”寧渺渺算了算，“暫時就要個能種五百株的地方吧。”
於副校長慶幸自己沒有端茶，不然現在就要像旁邊那個老夥計一樣把茶撒自己身上了。
哪怕被茶撒身上，石副校長也顧不上燙，他滿臉震驚：“五百株？”
寧渺渺眨眨眼：“太多了嗎？要不然三百株的地方也行？”
“等等，你確定你能種五百株？”石副校長舉起手來，他緊緊盯著寧渺渺，想要看出她是不是開玩笑。
“現在不能，”寧渺渺實話實說：“因為我沒有那麽多種子，不過估計過兩個月就可以了吧。”
“……”石副校長震驚了。
寧渺渺試探看向石副校長和於副校長：“你們之前說，學校可以滿足我的要求？這話還算不算數？”
“……算。”於副校長冷靜一些，他手放在桌下，看著寧渺渺，“但是五百株，你要確認你可以種。”
“我確認。”寧渺渺點頭，肯定說，“而且過段時間，我還可以種更多。”
於副校長像是割裂，一半冷靜，一半正在恍惚。
他冷靜的一半和寧渺渺說：“我可以給你批一塊地方，你需要什麽位置？你有看好的嗎？有什麽條件？”
他恍惚的一半腦子裏不停飄過：五百，貓薄荷，貓薄荷，五百，一塊地……
“沒有看好的，我想要一塊能夠安靜一點的，然後如果可以，就距離其他地方遠一點，或者有什麽封閉氣味的東西。”寧渺渺解釋，“因為我種的貓薄荷會很香，如果很多的話就會更加香。”
“你看我們這周圍行不行？”於副校長笑著問。
寧渺渺回憶了一下。
這周圍確實是一個很適合的地方。
這裏說是校長室，其實主要是校長他們住的地方，真正開會的地方在另外一邊。
而且因為校長他們住在這邊，這邊都沒有其他建築。
也很少有人過來。
於是寧渺渺點點頭：“可以啊！”
“這邊正好挺空曠，你隨時都可以來種。”於副校長帶著她走到房子左邊大概二十米之外的位置，指著那一片平地，“這邊以前是我種一些常見藥劑材料的地方，不過最近幾年我不用種了，所以就荒廢了。”
這地方好啊！
寧渺渺眼睛亮了起來。
這塊地方並不小，大概有兩個籃球場那麽大，別說五百株了，五千株都沒有問題。
“謝謝校長！”寧渺渺眼睛亮晶晶，“我喜歡這個地方！我馬上去買防護罩！”
“不用防護罩，平時我們幾個老頭子都在這裏，也沒有人敢來這裏動你的東西，也就不用多花信用點了。”於副校長勸著。
後頭的石副校長還在恍惚中。
寧渺渺卻笑著說：“就是因為校長你們在這裏，我才要防護罩啊！”
“畢竟幾百幾千株貓薄荷散發出來的味道，校長你們可能也會覺得太濃了。”
於副校長：“……幾千株？”
“以後等我更厲害了，種子更多了，我就可以種更多了！”寧渺渺豪氣一揮手，“我要把這裏都種滿！”
寧渺渺真心實意，於副校長看出來了，也正是因為看出來了，他才半晌說不出來話。
好半晌，他才點點頭：“好誌氣。”
如果能種滿……
於副校長罕見覺得自己年齡大了，有點容易頭暈。
石副校長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這話在我們兩個麵前說就算了，我們不跟你計較，別去別人麵前說。”
明明是善意提醒，結果說出來就是帶了諷刺味。
然後他又被於副校長捂了嘴。
於副校長捂嘴完全是下意識行為，他捂完嘴之後自己嘴巴也快：“別聽他亂說。”
“嗯嗯。”寧渺渺對著石副校長笑了一下，“我知道石副校長也是為我好，關心我。”
石副校長：“……”
身體僵住。
並且耳朵開始有點紅。
因為石副校長打岔，於副校長暫時冷靜下來，他看著寧渺渺看著這一塊地，對她說：“我讓機器人來給你翻地。”
“好。”寧渺渺倒是沒有拒絕，她點點頭，看著這一塊地，“那我今天把剩下的種子給種了吧。”
“那你以後是不是要每天來一趟？”於副校長問。
“一天或者兩天來一次就好了。”寧渺渺盤算了一下，“我明天再帶一點肥料過來。”
“肥料我這裏有，不過是我以前種藥劑材料的，你看看能不能用？”於副校長遞過來一些肥料，都是小包的，主要是讓她看看能不能用。
寧渺渺一個個都拆開看了看，然後選了其中幾個：“這幾個可以。”
“行，那你就不用去買了，我還有不少存貨。”於副校長說著，指了指小院，“你看到那邊的小屋子嗎？就是放肥料的，我把這幾樣放裏麵，下次你就可以自己拿。”
“謝謝校長。”寧渺渺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過不用您破費了，我可以自己買的。”
“這些我拿著也沒有用，以後的你自己買。”於副校長也不糾結，直接說，“這些留我手裏也是浪費。”
“也……好吧。”寧渺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於副校長對她好，她接受就是了。
而且她也可以對校長他們好一點嘛。
寧渺渺忽然說：“校長，我聽說貓薄荷可以幫助訓練，是不是真的？”
“是的。”於副校長沒想到她提起這個話題，詫異看了她一眼，然後解釋，“貓薄荷的氣味可以讓他們注意力更集中，而且還可以加速精神力恢複。”
“所以無論是理論課還是實戰課，對他們來說都還挺有用。”
“既然是這樣……”寧渺渺盤算了一下，“那學校需不需要免費租借一部分貓薄荷？”
“租借？”於副校長詫異。
寧渺渺就解釋：“因為我貓薄荷種比較多，也不會一次性賣完，所以有些時間我手裏就比較多，有些時候就比較少，我就想那些貓薄荷放在我手裏也就是放著，和擺出來也沒有區別，隻要沒有傷到貓薄荷植株，不照樣是賣嗎？”
這樣不是更有用了？
“萬一傷到了呢？”於副校長問。
“傷到了……”寧渺渺眨眨眼，“那我就留下來留種吧。”
“你怎麽就不知道討價還價？”於副校長失笑，“你放心，如果傷到了，學校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而且也不會免費租借，既然是租借，也肯定要給你報酬。”於副校長語氣肯定。
寧渺渺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房子：“可是租借費不是給了嗎？”
於副校長一愣。
石副校長粗聲粗氣：“那你的意思是以後肥料我們包了？”
“這樣也不是不可以。”於副校長看出寧渺渺的堅持，笑著說，“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
“好啊。”寧渺渺掐著手指算了算，“我們十天租一次吧？我現在大概可以拿出來……一百株左右，B級和C級差不多各一半。”
“你說多少？？？”石副校長聲音直接破音。
寧渺渺遲疑：“一……一百？”
石副校長捂著胸口，覺得自己有點呼吸不過來。
於副校長感謝石副校長更沉不住氣，襯托得他很沉穩。
“難怪你說種植空間不夠。”於副校長感慨，“那以後呢？”
“我開了一家小店，我會自留十天的量，然後十天算一次，多就多給，少就少給。”寧渺渺想了想，“等我不窮了，我就給學校送一批，就不用換來換去了。
“……其實我們也可以買的。”於副校長哭笑不得。
“可是我定下的規矩就是如果要買，是急需的我才賣。”寧渺渺表情嚴肅而認真，“如果你們買了，就隻能放在這裏，如果我賣出去，還可以救人。”
“就按你說的辦。”石副校長拍板，“能借用就不錯了，這些還是拿過去救人吧！你的小店叫什麽？我知道有些人需要，我讓他們去買。”
“好。”寧渺渺點點頭，還把店鋪分享給了石副校長，然後她看向於副校長，笑容乖巧，“於校長，你如果有認識的人有中度以上的精神汙染，也可以讓他們去我店裏買，戰士能至少打八折哦！”
“行，我會告訴我的學生們的。”於副校長被她逗笑，看著她的眼神越發溫和。
“那我給我的花盆標注一下。”寧渺渺琢磨著，“以後就按著順序，慢慢賣。”
“花盆的事情，還有貓薄荷放置在哪裏的事情都交給我們吧。”於副校長笑眯眯，“反正最近我們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以後十天輪換一次的事情也讓我們來。”
“那我晚點給你們送來？”寧渺渺試探問。
“現在就可以給我們，你就不用多跑一趟了。”於副校長關心。
寧渺渺想到於副校長剛才和她說不用防護罩的事情，預估了一下，她試探問：“那我先拿出來二十株？”
“可以都拿出來。”於副校長看出她的擔心，笑著說，“我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放心吧，我們也不是沒見過幾十上百株貓薄荷同時出現的情況。”
這樣嗎？
寧渺渺放了一半的心，她說：“那我都拿出來了？”
於副校長：“好。”
於是寧渺渺拿出來了一百株。
一瞬間濃烈的香氣席卷而來，於副校長和石副校長身體一僵，頭頂同時竄出來一對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