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著他們去到現場, 裴柔和何思華才看到了整座古墓的全貌,作為一名考古專業的學生,看到古墓被毀壞成這樣, 氣得裴柔當場就想給他們幾個大嘴巴子。

一眼看過去就跟一個破土堆沒什麽區別,好好的一座古墓,隨便就挖了幾個盜洞進去, 連地宮都被挖塌了, 裏麵的棺槨更是被隨便的丟在了盜洞口, 墓主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這簡直就是在犯罪!好在她已經通知了考古隊的, 今天這幾個人一個也別想跑掉。

福子和二柱幾個人已經被嚇破了膽, 將東西放在棺槨的麵前再也不敢進去, 跪在地上神神叨叨的的在說些什麽。

不一會兒考古隊的人順著裴柔撒下的線索順藤摸瓜找了過來,林教授帶著一眾學生, 急匆匆的走在最前麵,跟在後麵的還有保安隊, 估摸著應該是林教授報警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林教授雙手顫抖,從地上拾起一把土狠狠地砸在了那群盜墓賊的身上, “你們這群畜生,你們怎麽敢!”

福子他們這會兒倒是老實了,不知道是被嚇破膽了, 還是反正要被抓走,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可不管怎麽樣裴柔他們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就是要快速的對這座已經被毀壞的古墓進行搶救性修複工作。

在這個保護手段及其有限的年代, 這樣的古墓被挖掘出來無疑是對它的二次破壞,但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

林教授先將把那個精致的青銅酒杯小心的放進小盒子裏防止它再次進行氧化, 立馬帶著學生下了古墓。

那件薄如蟬翼的絲質寢衣現存的條件並不能很好的對它進行保護, 裴柔和何思華思來想去隻能讓何思華收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空間裏, 起碼在那裏不會因為氧化而再成不可逆轉的損壞。

這一年的華國震驚世界的陰華夫人的墓被考古人員進行了搶救性的挖掘,陰華夫人是華國曆史上有記載第一位王後,開創了華國封建王朝一夫一妻製的先河。

她的丈夫勵精圖治,開創了古代第一個盛世,夫妻二人舉案齊眉伉儷情深。

在她死後她的丈夫十分的思念她,為了不讓她的屍身毀壞居然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了一塊上古奇玉,還給她的身上穿上了金縷玉衣,以此來達到其屍身千年不腐,她的地宮也是修建的十分的富麗堂皇,用深海的人魚燭製成的長明燈讓整個地宮亮如白晝,無數的珍珠玉石堆砌成一座座小山在燈光的照射下映照出璀璨的光輝。

這位王後生前享盡萬民愛戴,就連死後也享盡了無數的哀榮。

考古隊在這間墓室裏搶救性挖掘了將近兩個月,其中出土的珍貴玉器與青銅器就高達上萬件,這也是近代曆史上華國所挖掘到的最大的一個古墓。

陰華夫人墓的挖掘很大程度上對華國的考古事業有了巨大的幫助,同時也讓千百年前燦爛的青銅文化再次重現在世人的麵前,但這也引來了一大批伺機而動的豺狼虎豹。

這其中最喪心病狂的當屬那群洋人了,借著買賣瓷器的名頭,暗中勾結貪官給考古隊施壓,想從中拿出一些物件兒來賣,從中牟利。

但林教授可不是好糊弄的,這教授人看著好相與,是個怕事兒的小老頭兒,但是誰要是敢動他的古董,他準會拿起東西就跟你拚命。

兩年的時間,考古隊終於將陰華夫人墓進行了最後的收尾,挖出來的文物當屬那個精致的小酒杯最為珍貴,被稱為十八世紀最偉大的發現之一。

國外有許多的洋人都想買下那件珍貴的青銅器,但是都被林教授一一拒絕,最後這次珍貴的文物全部移交軍隊,成為了管製物品,雖然有部分流落在外,但是好歹算是保住了一大部分。

裴柔和何思華都將林教授的那句話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隻有保住了這些,才是我們國家文化自信的根源。這是我們國家的根,丟了什麽都不能丟了根兒。”

兩個來自未來的人聽了這話都不禁覺得熱淚盈眶,正是這些前赴後繼的考古工作者們用自己的青春,紮根土地將華國的根兒一點點的用小刷子小鏟子給刷的鋥亮,鏟的幹淨。

兩年的時間裴柔和何思華跟著林教授對古墓進行搶救,對文物一一編號,能修複的盡量修複,其他的全部裝箱清點,最後收尾階段所有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們的任務可算是完成了。

春去秋來將近三年,裴柔和何思華也不知不覺已經快要二十歲了,她們也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文物修複師。

這三年戰火紛飛,考古隊已經被迫搬往了南邊,裴柔和何思華則依舊堅守在京都,繼續做著收文物,修文物的日子。

京都有傳言,裴家二小姐那可是實打實的古董迷,隻要是件老物件甭管你開價多少,隻要裴小姐看的上眼,統統照單全收,京都裏那些古董販子都叫她‘冤大頭’。

但人就是架不住裴家有錢啊,連裴柔這樣散財的架勢,裴家依舊是如日中天。

裴袁中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全國,外頭四處戰火紛飛,誰家不仰仗著裴家的生意活著,說句富可敵國那都是謙虛的,裴柔買古董的這點兒錢,對人家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

“裴柔,那個老爺子說那副畫不賣。”

裴柔正在聚精會神的修複這一幅剛從鄉野裏收回來的聖旨,收過來的時候已經破爛不堪了,就隱隱約約的看得清聖旨幾個字,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搶救,這道聖旨也終於有了些許原來的樣子。

“真不賣?我看他挺想出手的來著。”裴柔隨口應道。

“前天還主動聯係我們來著,現在又不知道為什麽不賣了。”何思華歎了口氣,將手裏的包放下。

原本她是今天打算拿著錢去取那副名震天下的花鳥圖的,但是這老爺子不知怎麽的突然就變卦了,就連何思華說要給他足夠的青黴素和恢複的藥品都不賣。

裴柔擰眉,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這老爺子不是需要藥品著急出手嗎?怎麽又臨時變卦了?

前幾天這老爺子拿著畫兒主動找上門來的時候,說的就是自己不要錢,隻要藥品,想用這副祖傳的畫換些錢給老伴買青黴素治病。

夫妻倆相濡以沫了一輩子,共同走過五十餘年,到了現在這把年紀本來到了要安享晚年的時候,沒想到戰爭四起,兒子葬身戰場為國捐軀,老伴不幸被細菌武器砸中,急需青黴素救命,他迫不得已才將祖傳的那副畫兒給拿出來給妻子換救命的藥。

這幅花鳥圖算不得什麽傳世名畫,價值也不高,離一瓶青黴素的價錢還差得很遠,但老人家的兒子是為國捐軀的英雄,裴柔當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不僅答應給他青黴素,還答應幫他請醫生瞧病,甚至給出了遠超出這幅畫價值的藥品。

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麽現在突然就變卦了?裴柔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在。

這幾年據她所知,外國人最喜歡來華國淘一些這樣的畫回國了。

“明天我們再去一趟。”

要是老人家實在是不願意賣,想留著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她們也不會強人所難,但是要是被什麽人給盯上了,要將老爺子手裏的這幅畫給忽悠走,那裴柔是絕計不會答應的。

老祖宗傳來的東西,她是說什麽都不會其他人給忽悠走了的!

“行,明天我們再去一趟。”

兩年多形影不離的默契,隻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何思華明白裴柔內心想的是什麽,她們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將她們的文化瑰寶給帶走!

兩姐妹相互對視了一眼,所有的話語盡在不言之中。

第二天一早裴柔和何思華就早早的出門了,從裴家一出來直奔城郊的小村落,這一帶地處偏僻,治安十分不好,時地痞流氓的聚集地,時常發生燒殺搶掠的事情。

為了給老伴兒治病,老人家有已經將自己辛苦攢下來的家產已經全部花光了,現在都是借住在親戚家,現在這樣戰火連天的日子,親戚家也是朝不保夕,老人家寄人籬下日子更是艱難。

“老家夥,東西呢,拿出來!”

“我都說了我真的沒有……”

何思華帶著裴柔穿過狹小的巷子,往巷子最深處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傳來一陣粗俗的叫罵聲,緊接著是老人家有些無奈又無助的聲音。

“你騙誰呢!昨天來的那個女的都說你有一幅價值連城花鳥圖,現在跟我說沒有?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些錢的份兒上我會讓你住在這兒?趕緊給我拿出來。”

男人粗重的聲音十分的尖銳又十分的囂張,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我是真的沒有,我要是有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伯媽受苦嗎,再說了就算是有,那也不能賣,那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就算是再窮也不能賣老祖宗的東西!”老人家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沒有是吧,沒有就帶著這個拖油瓶趕緊從我們家滾出去。老子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早就伺候夠了!”

裴柔和何思華停留在原地,仔細的聽過她說的話之後不由的皺起眉頭,口口聲聲就是惦記人家的東西,沒有就翻臉不認人,這極品是誰?

裏麵乒乒乓乓的傳來一陣響動和咒罵,裴柔和何思華對視一眼,趕緊一個健步衝上前去。

小小的房子裏一片狼藉,衣物,雜物被丟了一地,那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被推倒在地,而他的老伴兒也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

這簡直是畜生,連老人家都不放過。

“老人家,你先起來。”

裴柔眼疾手快的將老人家給扶起來,何思華也將他的老伴兒給扶了起來。然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你們是誰,來我們家做什麽,給這個老家夥來撐腰了是吧,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那男人雙手叉腰,態度囂張極了。

“如果我非要管呢?”裴柔挑眉,眼神有些沉,讓人感覺到森森冷意。

“那就別怪我的手不聽使喚,連你們一起打。”

那女人掃了一眼兩人,瘦的跟一根火柴棍兒似的,她推一把都要到牆角去撿人,也正是這一點更讓她囂張,還撐腰呢,別不是惹人笑話吧。

隻是還沒等她得意幾秒,臉上就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手肘處的刺痛讓她疼的汗珠都快掉下來了。

“啊!賤女人你幹什麽!”他疼的齜牙咧嘴的說道。

“我的手不聽使喚呢,呀怎麽打到狗的臉上去了。”裴柔一隻手輕鬆的將她攥住,另一隻手故作驚訝的捂住嘴巴。

那胖男人還在死死的掙紮,但是卻被摁住一點都動彈不得,他不禁懷疑,這小身板的小姑娘哪來的這麽大力氣?

“老東西,你快來幫我一把啊,你還想不想在這兒住下去了!我告訴你,督察署的陳副署長可是我親戚,你要是動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胖男人已經疼的額頭冒汗了,裴柔還是沒有半點要鬆口的意思,他就不信他都搬出陳副署長了這賤人還敢這麽囂張。

“陳署長?原來你就是陳副署長的親戚,我好怕怕呢。”裴柔嘴上說著害怕,語氣卻是冰冷的。

“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放開我,要不然你可吃不了兜著走!”那男人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又開始得意起來。

“剛巧,警察署的沈署長與我比較熟,不如我把他叫來順便再把陳副署長給你叫來?”何思華在一旁陰惻惻的說道。

那胖女人聽她倆說真的認識沈署長時,剛才的囂張氣焰頓時就滅了下去,陳副署長哪裏是他的什麽親戚,不過是與他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他是這沒想到這倆丫頭居然這樣手眼通天,連沈署長都認識,這可不是她能得罪的大人物。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要怎麽樣才能放開我!”

裴柔很輕鬆的說道。“不幹什麽,三點要求,你都能做到我們就放過你。”

“第一,給老人家賠禮道歉,第二跪下給老人家賠禮道歉,第三跪下給老人家賠禮道歉完之後,把地上的你丟的東西都給我複原。”

“你別太……疼!我答應就是了!”那男人直接就想破口大罵,沒想到被裴柔狠狠的擰了一把痛的幾乎哀嚎出聲。

“現在就開始!”裴柔提了提聲音。

“好好好,現在就開始。”男人疼的齜牙咧嘴,忙點頭答應。

裴柔可並不認為她會乖乖的就範,她直接在那男人的腿上來了一腳,他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隨即裴柔便摁著他的腦袋磕了下去,重重的三個響頭磕完裴柔才算作罷。

老人家一臉局促的站在一旁,連連擺手說已經磕過頭就算了,自己沒事,但是裴柔還是繼續說道,“地上你丟的東西,你自己撿起來,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他原本還想掙紮,但是看到裴柔摩拳擦掌的動作之後,隱隱抖動的膝蓋讓他選擇了屈服,不甘不願的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碼放的整整齊齊的。

“老東西,你給我等著!”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還是嘴硬的威脅著老人家,裴柔給了他一個眼刀,他便立馬慫了,瑟縮著脖子不敢與裴柔對視。

何思華背起老人的老伴兒,一手拿著少得可憐的行李不鹹不淡的說道,“人我們帶走了,你要是還敢找他麻煩,小心你自己。”

那胖男人握緊了拳頭,狠狠地咬了咬牙,卻又不能發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遠。

“真是謝謝你們了姑娘。”

裴柔扶著老人,何思華背上背著他的老伴兒,幾個人緩慢的走在路上,老人家這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鬧劇中回過神來,身上哪哪都是痛的,走起路來都有些艱難。

裴柔微笑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恐怖,“沒事兒大爺,這不是正巧趕上了麽,舉手之勞而已。”

裴柔的話像是提醒了大爺什麽,這倆姑娘是來收東西的,現在他要是說不賣了,會不會也會像剛才寶柱那樣……

就剛才裴柔那力大如牛的操作,要是惱羞成怒給他頭上來上一拳頭,他估計也熬不到為老伴兒治好病的那時候了吧。

現在裴柔主動提起這事兒,大爺哪裏幹接裴柔的話,眼神躲閃著不敢與她對視,隻是含糊其辭的說道,“還是謝謝你們,就先把我們送到這兒吧,現在到處打仗不太安全,你們兩個小姑娘還是早點回家吧。”

裴柔看著大爺躲閃的眼神,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剛想說話,沒想到意外狀況發生了。

“哎喲,哎喲……”趴在何思華背上老人家的老伴兒突然痛苦的叫了起來。

她臉色慘白,疼的額頭冒出一大顆一大顆的冷汗,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看樣子是十分痛苦,

何思華見狀趕緊將她放了下來,小心的看了一眼她捂著大腿的位置,全部都發膿潰爛了,裏麵流出來的濃水有一股死魚般的腥臭味,這就是典型的細菌武器感染。

而老人家在此時也徹底慌了神,急的在原地打轉,語氣裏帶著顫抖,“怎麽辦,我都說了把畫賣了就能救你的命了,你非讓我留著,現在沒有青黴素,你讓我怎麽救你!”

兒子已經死了,要是再沒有老伴兒,他無法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撲過去狠狠地抓住老伴兒的手,半祈求半安慰的說道,“沒事兒,你再堅持一下,我帶你去醫院,你會有救的。”

老伴兒的眼睛裏很痛苦,頭卻還是在搖晃著,似乎在抗議著什麽。

“這都什麽時候了,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的!”老人家明白老伴兒的意思,但他這次卻沒有聽她的話。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對著裴柔和何思華說道,“這兩位姑娘,你們是好人,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麽,我賣給你們,我求求你們,我隻要青黴素!”

他說完還不夠,還要給她們磕頭下跪,裴柔和何思華眼疾手快,連忙將他扶起來,連聲安慰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先送你去醫院,青黴素這事兒好解決,隻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說完,裴柔和何思華兩人迅速地安排好了任務,一個負責去拿青黴素,一人負責將老人家轉到醫院去。

距離這裏最近的醫院有差不多二十公裏,裴家的車子停在不遠處,雖然道路有些已經被炮彈給砸壞了,但是總比好過沒有。

“老人家放心,我現在就去取青黴素,您老伴兒會沒事的。”臨走前,裴柔再次安慰他,努力的穩住他的情緒。

年少福氣老來伴,孤苦伶仃的兩個人現在也隻剩下彼此了,誰先走,留下來的那個人都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越是這樣的真情裴柔越覺得這樣的真情是不能被辜負的。

來到這個世界的幾年,她見慣了丈夫為了一袋子米將自己妻子兒女給賣掉的男人,為了抽鴉騙煙殘忍的將自己的妻子送進煙花巷的男人,本以為自己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看到這樣的真情沒想到還是會覺得人間值得。

這場與時間,財力,精力之間的拉鋸戰現在才剛剛開始。

“這裏交給我,你抓緊時間。”

“放心交給我。”

裴柔點頭,爽快的答應了,說完就扭頭開始往裴家大院跑。

穿越之前自己是世界冠軍,這點距離對於她來說簡直是開胃小菜一般,十幾裏的路,對於裴柔這種體能小鋼炮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的事情。

剛回到裴家,裴袁中就吩咐傭人急匆匆的在準備著什麽,見到裴柔來了,急忙招呼,“柔柔,快過來。”

裴柔稍微平複了一下粗重的呼吸,走進前去,還沒出聲,裴袁中就率先開口說道:“柔柔,上次答應的那些青黴素可能得減半,北城那便爆發了全麵戰爭,你母親給我寫信說急需藥品,特別是青黴素。”

對於裴柔現在做的事情,裴袁中十分的支持,他也知道,裴柔這次求青黴素是為了救一位英雄的母親,但是前線有更多的戰士等著這東西救命,而且藥品比不得其他的東西,全部被掌握在外國人的手裏,花高價買都買不到,他也是沒辦法。

那邊老人家的老伴兒等著這些藥品救命,這邊前線戰事吃緊,這一點藥品很有可能就能挽救一個戰士的生命,一半的青黴素也勉強能夠捱過去。

但後續治療所需要的藥品還是一個問題,現在有藥品的隻有洋人,錢是買不到的,但有一樣東西洋人肯定會十分感興趣。

裴柔在腦子裏思考了好久,暗下定決心後輕聲的說道,“一半就一半吧,她已經發生感染了,我得馬上趕過去。”

裴柔沒有過多的廢話,拿起為數不多的藥品就往醫院跑,趕到醫院,何思華就朝她揮手,裴柔趕忙跑過去。

“怎麽隻有這麽點兒?”何思華有些疑惑,家裏的青黴素遠不止這麽點兒。

“北城全麵抗戰爆發了,急缺藥品,父親沒有辦法隻能勻給我們這麽多了。”裴柔深吸一口氣。

何思華看著這些藥品表情也有些凝重,細菌感染十分麻煩,需要非常多的藥品持續不斷的進行治療,如果藥品不夠的話……

“先把這些拿去用吧,剩下的事情我跟老人家說,我來解決。”

藥品不夠但好歹也比沒有好。

裴柔和何思華費力的擠進塞滿了人的小病房,兩位老人家被擠在一個小角落裏,相互依偎著,裴柔如實的說了一下情況,滿臉的歉疚。

反倒是老奶奶,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姑娘,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救英雄好啊,我兒子就是大英雄。”

老奶奶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不一會兒醫生就過來了,他的紗布口罩都被厚厚的血跡覆蓋了,這樣的環境下醫院的物資也是相當的缺乏的。

“我有辦法,之前就有一個外國人說喜歡我的這副畫兒,隻要我提條件他都可以滿足我。”

“您真的願意嗎?”

老人家守了這幅畫一輩子,現在卻毅然的提出來要將它賣掉,心中定是十分不舍的。

老人家長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已經想開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就是留給我們兒孫救命用的,現在已經到了民族存亡的危難關頭,相信老祖宗知道了也會原諒我們的。”

他守了這幅畫一輩子,現在到了國家危難存亡的關頭,這種身外之物能夠派上用場也算是履行了它最後的使命與職責。

裴柔和何思華相互看了一眼,胸中總覺得堵著一口氣,有錢買不來藥品,這和其荒謬,但是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戰士們在前頭為了國家衝鋒陷陣,但是後頭的補給藥品卻是寥寥無幾,一個落後的國家就連買藥品都成了奢望。

滿目瘡痍,山河破碎,眼看著就要城門失守,但是千千萬萬的華國軍民同仇敵愾,奮勇殺敵,不能上戰場的也在大後方多方周轉運送一些少得可憐的物資。

很多老百姓的家庭,這場仗打下來是家也打沒了,丈夫也打沒了,剩下來的一些婦女孩童在戰火連天的日子裏艱難度日。

這樣的戰爭希望趕緊結束吧,裴柔和何思華看著滿目瘡痍,支離破碎的祖國恨不能自己拿著槍去前麵衝鋒,她們現在能做的,僅僅隻是多弄點藥品,多運送一點物資上前線去罷了。

在曆史的洪流麵前,她們甚至連一些文物都沒辦法保住,那幅畫兒也算是解了老人家的燃眉之急,買主是個懂畫兒的洋人,老人家堅持要藥品,他也二話不說就給了,但語氣裏對於華國人的輕蔑和鄙夷在這場交易裏始終存在。

裴柔和何思華當時就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她們一定要將這件東西堂堂正正的給拿回來。

藥品運送過來的時候,老人家眼眶裏流出了熱淚,他撲在藥品上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自己保護了一輩子的東西,隨後他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他要把這批藥品全部捐出去!

他不是沒有私心,而是老伴兒的病已經慢慢的穩定下來了,而現在真正缺藥品的是前線的戰士們,一想到那些與自己兒子一般大的孩子們,他再硬的心在此刻也變得綿軟了起來。

裴柔和何思華勸說著老人家,但是他心意已決,當晚那批物資就在裴家司機的護送下被運往了前線

半個月後老奶奶終於能夠下地走路了,那天陽光非常好,裴柔和何思華終於將那道聖旨修複完成,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耀的金絲線上一個個蒼勁有力的字,天子之威溢於言表。

通過這樣一件東西,她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個王朝鼎盛時期的狂傲和包容,對於一個欲圖謀反的罪臣尚且可以不禍及家人,這樣一個賢明之君定是一位人人愛戴的好君主。

到醫院的時候,老爺爺正在收拾東西,老奶奶站在眼光裏笑得慈祥,見她們來了便招手跟她們打招呼。

“裴家給你們收拾了一間院子,你們放心的住進去,有我們在一天就不會讓您二老餓著。”裴柔率先給兩位老人家吃了一顆定心丸。

而今他們身上已經身無分文,裴袁中聽聞夫妻二人的作為後深表佩服,當即決定在裴家收拾出一間院子讓夫妻二人住進去,並且承諾要給二老養老。

當天下午裴家傭人就在安靜的裴家宅子後頭,打掃出了一間幹淨整潔的小院子,看著不大卻十分讓人覺得溫馨,又不會讓老兩口覺得難為情不願意接受。

老兩口住住進去之後,在小院子裏挖了一小片菜地,自己種菜養著一些小動物,這也為裴家這座紅牆綠瓦的宅子添了一份煙火氣。

戰火還在繼續,這幾年華國的形式漸漸的好起來,裴袁中的生意越做越大,裴家的碼頭也越來越紅火,這也為裴柔和何思華二人一直再堅持的事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就像現在,一件離朝的金絲玉衣,裴柔和何思華兩人眼都不眨就能開出兩萬塊大洋的高價。

也不是她們真是冤大頭,隻是這件玉衣極為難得,不知道是用了何種優秀的技藝,竟然將金絲和玉絲雜糅在一起做成了一件衣服,上麵還用其他顏色的絲線繡上了龍鳳呈祥的圖案,極盡奢華卻又震撼人心。

這不僅僅是古董,這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甚至極有可能是一件孤品,麵對這樣極有價值的文物裴柔和何思華如獲至寶,開出來的價格也遠遠的高於賣主的心理價位,賣主當即便決定將這件東西給賣了。

裴柔和何思華也爽快,兩萬大洋當即便吩咐賬房先生取了來,一摞一摞的堆在一起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賣家看著喜不自勝,臉上笑的褶子都多了些許,一時間說話不過腦子便說漏了嘴。

“跟著洋人就是好賺錢,這玩意兒居然能值這麽錢,這一趟算是去對了。”

裴柔和何思華聽完他的話,當即便絕不對,微微的向賬房先生使了個眼色,賬房先生很快便心領神會,笑眯眯的跟他聊了起來。

“現下著情形,哪裏還有什麽好賺錢的營生,這位老板一看就是富貴之人不如給小弟指點一二?”

“哪有什麽賺錢的營生,我亂說的,現在呀能賺錢的恐怕也隻有洋人了,所以我才說跟著洋人好賺錢。”

那人似乎反應了過來,又恢複了防備的模樣,一個勁兒的將錢塞進袋子裏,然後一兩句話便想蒙混過關。

賬房先生何等聰明的人,他笑眯眯的也不戳穿他,“那是自然,現在倒騰洋貨那可是相當的賺錢。”

“倒騰洋貨哪裏有倒騰死人東西賺錢……”

那人頓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他急忙捂住嘴,笑哈哈的跟賬房先生聊起倒騰洋貨的事兒,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插科打諢的話不在少數,說著說著便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裴柔和何思華相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這人不對勁。”

從他言語中不隻是不對勁,甚至極有可能這人是個盜墓賊,並且還是個和洋人有牽扯的盜墓賊。

裴柔和何思華此生最痛恨盜墓賊,這人還跟洋人有牽扯,為了一己私欲就將自己國家的那些寶貴文物讓這些超狼虎豹搶劫一空,這簡直該死!

“小姐,這人十分謹慎,嘴巴挺緊的,我與他交談甚久仍是套不出半點消息。”

好一會兒賬房先生才從外頭進來,臉上一片愁容。

“找個人好好查查,這人一定跟國外的盜墓團夥有什麽勾結。”裴柔挑了挑眼眸,淡淡的說道。

現在還能盜出這樣多珍貴文物的大墓實屬不多了,國外的盜墓賊一個個心狠手辣,不能搬走的全部會一把火給燒幹淨,一想到這些裴柔就心如刀絞,這些人渣喪盡天良該死!

賬房先生得了差事很快便出門去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要想引蛇出洞那就得多多增加籌碼,隻有足夠的**才能夠讓人喪失其心誌,為其瘋狂。

當天晚上京都的文玩圈子裏就炸開一條爆炸性的消息,有人開出十萬銀元的天價尋一件出自皇陵的古物,買家需要親自驗貨,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十萬銀元買一條去皇陵的消息罷了。

這樣的消息一出,文玩圈子自然是炸了鍋,就算是皇陵裏的東西再值錢那也值不了十萬銀元啊,估計是有人放出來消遣的假消息,大家對這事兒也都沒太放在心上,都當做一個茶餘飯後的笑料來看的。

兩天之後,放出那條消息的買主再次放出消息,誰要是能帶他們進皇陵,路費五萬銀元,真金白銀的交易,要是誰能有門道去五道胡同口321號詳談。

要說十萬銀元的懸賞是一張空頭支票,那這可就是妥妥的真金白銀擺在眼前了,這下大家的興趣可一下子就上來了,五萬銀元買一條進皇陵的路線,還不知道裏頭是不是有寶貝,這要是進了皇陵卻發現是做空墓這豈不是得虧死?

但人買主卻好像並不在乎,甚至揚言隻要確定是找到了皇陵立刻便給一萬銀元作為酬勞,進入皇陵價錢好說,這可不就是典型的人傻錢多麽?

這下不止京都的文玩圈子,整個華國的文玩圈子都開始了蠢蠢欲動,真金白銀就擺在眼前,隻要能找得到路一萬大洋就到了口袋,這樣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想賺啊。

這消息一放出去,絡繹不絕的人開始登門五道口胡同321號,有的帶著所謂的藏寶圖來的,還有的就更搞笑了,要把坐落於京都三合街上人盡皆知的文朝十八陵的消息作為籌碼來換取錢財。

這一看就是假消息但是那買主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隻要是有關皇陵的信息無關乎真假,甚至還有許多小孩兒混在裏頭拿著假消息騙取錢財的,無一例外統統給十塊大洋作為酬勞。

頓時五道口胡同321號是個人傻錢多的大傻子的消息便在文玩圈子不脛而走,一時間手上有些零星的消息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上門來送消息的人越來越多,每回這些拿著消息的人來都是門庭若市,那隊伍一直從胡同口拍到新華門,並且每天都有這麽多人,當然更多的是裴家的傭人以及一些吃不上飯的小孩子兒請來充當門麵的,真正排到的可真沒有幾個。

半個月時間天天如此,321號的名頭越來越響亮,幾乎是已經到了文玩圈子裏人盡皆知的地步了。

這天天還沒亮,五道口胡同321號連門都還沒開,就有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東張西望的悄悄走進了胡同裏,敲響了321號的院門。

很快321號的門便打開來了,站在門口那人也不多半句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老兄,我有消息絕對貨真價實,但我需要你們單獨備一間廂房給我,我要見你們大老板。”

雖然那人戴著帽子但被裴柔和何思華安排在321號的人還是一眼就將他認出來了,他們這麽多天費盡心思設的這麽個局,魚兒終於上鉤了。

“要見大老板?你確定你的消息一定保真?”小廝也是個機靈的,見他開口就要見大老板,便知道這是他們要等的人,但他也沒有表現的很殷勤,打了個哈欠挑起眸子有些不屑。

“千真萬確,我前段時間還賣了一件金絲玉衣,不信你就去打聽打聽,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從離朝高祖皇帝的皇陵裏頭帶出來的東西。”那人睨了他一眼,高高的揚起自己的頭顱,驕傲的很。

“您就是那位賣金絲玉衣的爺?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眼前者為竟是文玩圈裏響當當的爺。”小廝聽完那人的話後,立馬便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們家主子要皇陵的線索,我倒是可以代勞,但是這個價錢嘛……”那人故作神秘的說道。

小廝立刻便心領神會,傾身附在他耳邊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家主子說了,價錢不是問題,隻要您能帶我們家主子去皇陵,你說多少我們主子就給多少。”

“先安排見麵吧。”那人也不著急談錢的事兒,說到一半就不接話茬,直接變了一副臉色。

“成,這位爺您且先在裏邊兒等著,我這就去叫我們主子。”

小廝也不跟他多打聽,她知道在這行裏頭,多說多問都會讓買家和賣家多生忌諱,於是麻溜的將人請進門去,招呼來伺候的粗使婆子給他端茶遞水,自己則從小門溜了出去。

不消一會兒,小廝便領著兩個瘦瘦高高的男人走了進來,兩人劍眉星目眼神卻有些陰翳,兩人身穿著流光溢彩的絲綢馬褂,腰間別著和田白玉的玉墜子,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氣,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待會進去之後盡量別說話暴露了你的身份。”

臨進去之前,裴柔故意壓低了聲音對著喬裝改扮後的何思華說道。何思華現在的口技還不是很精進,扮演男人的聲音要想看不出一點破綻還是有難度的。

為了防止那人不聽出來他們是喬裝改扮之後的,何思華最好是不要說話的為好。

何思華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推開門由小廝引進了堂屋裏,入目便是那人端著茶杯在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但見他們推門進來,那人便迅速的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杯,忙站了起來。

“不用如此客氣,這位爺請坐。”裴柔一開口便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要是內行一點的人一聽便知道這是地道的皇城腳下四合院裏才能聽到的一種口音,能沾上這種口音的非富即貴,再加上這兩人不俗的打扮以及身上的那種貴氣,這下他們懸賞的可信度又無形之中增加了幾分。

“聽說你們再找皇陵的消息,我這兒倒是有一條,不知道二位爺想不想一聽?”

“於立,拿二十塊大洋來。”

連消息是什麽都還不知道,裴柔就立馬吩咐一旁的小廝。

“這位大哥遠道而來那是看得起我段某人,不管今天你的消息是否屬實,你的來回的馬車費以及住店的花費段某我包了。”

穿著華麗,舉手投足間皆是矜貴,出手如此闊綽,此人還姓段,莫非這人是京都裏久負盛名的段王爺?

“您是段王爺?”

“正是在下。”裴柔拱了拱手,淡淡的說道。

他嘴裏說的這位段王爺正是華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文朝的最後一位王爺,此人長得風流倜儻卻權欲熏心,生性凶殘,自文朝滅亡後便一心想著要複國,甚至不惜勾結外國人謀害自己的同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真正的段王爺早就已經被秘密的控製了起來,而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這位是裴柔假扮的段王爺。

這樣殘暴的殺人犯早在一年之前就被秘密的控製了起來,這也讓外國人相扶持他當傀儡皇帝的小算盤徹底落了個空。

但外國人的賊心還是沒死,一直在秘密的找尋著段王爺的蹤跡,準備扶持這位傀儡王上位,建立一個為他們所用的傀儡王朝。

馮誌火也對這位傳言中華國的最後一位王爺略有耳聞,上回去那座皇陵的時候還偶然聽那夥外國人提起過這位王爺,聽他們的意思是這位王爺地位非同一般,外國許多的大官都在找尋他的下落。

這可不就巧了麽,偏偏讓他給碰見了,這回還真是要發財了,既能拿了王爺的賞錢還能在洋人麵前賣個乖得個人情,這樣的好事還真不是天天都能碰的上的。

這可是行走的錢袋子,首先他現在得先穩住這個王爺。想到這兒馮誌火雙眼都快要冒光了,他仿佛看到了錢在向自己招手。

“原來是段王爺,是在下失禮了,您說要找皇陵的消息是否……”馮誌火欲言又止。

“沒錯,我就是再找傳聞中的傳國玉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我要重新建立大文王朝,讓它恢複往日的榮光。”

“傳國玉璽早在千年之前就沒了下落,這如何確定能找得到?”

“是千年前就沒了下落不假,但曆朝曆代都有在自己的風水秘術用於占卜探穴問道,而我恰巧就得到了這樣一本密文,上麵清楚記載著傳國玉璽就被帶入了臨朝高祖皇帝的陵墓當中。”

馮誌火聽完心中不由得一咯噔,風水秘術他確實有所耳聞,這是一些倒鬥的高手擅長的獨門絕技,沒想到這居然是皇家秘術。

這樣的豪門貴族的辛密,他在文玩圈子裏混了半輩子也沒有聽到過一點兒的消息,果真是瞞得密不透風。

臨朝一代而亡,一統天下之後拿到了傳聞中的傳國玉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順明天命登臨皇位。

但是這位君主在位僅僅十幾年全國便爆發了大規模的起義,一年之後臨朝覆滅,當時的那位君主臨高祖也隨之消失不見,距今已經快要一千年,傳國玉璽也是在那個時候徹底消失的,時間確實是對的上。

這些天國外的洋人又給他發過來電報,讓他帶路去八龍山深處,據說那裏會有一個大型的古代皇帝的陵墓,整座山下都被挖空了,做成了一座巨大的宮殿,一比一還原了皇帝生前居住的皇宮。

聽他們電報裏的意思,這座埋在八龍山下的墓很有可能就是臨朝高祖皇帝的陵墓。

“我知道臨朝高祖皇帝陵墓在哪裏!”

“我等苦苦找尋十幾年偶讀未曾有過線索,你需要信口雌黃。”

“真的,你要相信我,洋人用儀器探測到八龍山下有一座大型的陵墓建築,極有可能就是臨朝高祖皇帝的陵墓。”

“此事當真?”裴柔聽完他的話後,態度明顯激動了起來。那張略帶些陰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意。

“千真萬確,洋人的儀器那可是相當的精準的,上回我去的那個離朝高祖皇帝陵就是在玉石山裏頭,外國人用儀器找的可準了。我還從裏頭帶出來一件相當珍貴的文物。”馮誌火為了取得段王爺的信任,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看來這次我們是真的能找到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了。”段王爺看了一眼旁邊何思華假扮的另一位郡王。

“受命於天,這回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匡複舊業。”何思華一拍桌子,直直的站起來,中氣十足的說道。

於是立刻便招來了小廝,“於立,那一萬塊銀元立刻給這位馮先生。”

馮誌火雖然貪財,但是這種時候孰輕孰重他可是拎的門清兒,連連擺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小人怎麽敢那兩位王爺的錢,這樣吧,半個月之後我會和幾位誌同道合的朋友一起進八龍山,到時候兩位爺帶上手下跟我一同進去,等找到了陵墓兩位爺再給錢那也不遲。”

“那成,半個月之後我們隨你一道進山。”裴柔抬眸有些興奮的說道。

兩人又攀談了一些什麽,馮誌火更加篤定眼前的這兩位爺就是那大文王朝最後的兩顆滄海遺珠,這可是行走的搖錢樹的啊。

臨走前他還一再交代,“那就一言為定,到時候我再來通知您二位什麽時候進山。您二位一定要記得帶好我跟您說的那些東西。”

待他走遠了,小廝便立刻就將門給關上了,小院裏的兩人斂這眸子,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這個王八蛋,挖完一個墓還不夠,還要挖第二個墓。

“怎麽辦?”

“幹他丫的,一個都別想跑。”裴柔眼神狠厲,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