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很成功。

路明非有點懵地走出圖書館,卡塞爾學院的陽光依舊是那麽明媚動人。

他用那個叫“路鳴澤”的家夥給他的作弊碼破譯了地圖後,立刻所有人都用訝異的眼光看著他,其中甚至還包括那個白得清澈透明的藍眼女生——他本來以為她對於一切事物都不關心的。

更別提再之後校長現身,不但大大誇獎了他說什麽“這次行動多虧了s級學生路明非同學的努力,不然可能導致專員死傷嚴重”,還出示了3e考試的成績說“結合路明非同學的表現和優異的成績,足以證明他是當之無愧的s級”……

太戲劇化了——不,簡直是天上掉餡餅般的事情。

想來這種類似於考了全校第一,被校長親口表揚品學兼優的事……果然,無論是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高中,他從來想都沒想過。

但那位貌似是他學長的楚子航應該得過不少第一名吧?

“路明非,”一個充滿穩重又帶著些冰冷的聲音傳來,路明非的心肝一顫,抬頭卻發現是那位他剛剛在心裏念叨的學院兩大巨頭之一、獅心會會長楚子航。

敢不敢再巧一點?你一定是有個親戚姓曹吧!

他心中的吐槽楚子航自然是聽不見,聽見了估計也不會理會。隻見這位麵癱冷酷帥哥慢慢走過來,永不熄滅的黃金瞳直視著路明非的雙眼,其中燦爛的金色瑰麗並妖異,良久,又緩緩垂下眼簾。

“每一次有人離開我們,教堂都會飛出鴿子來,作為哀悼,”

不知道為什麽,他選擇了這個話題。而順著楚子航的目光,路明非也看向了那座華美精致的教堂,雖然它沒有那些世界著名的教堂那麽宏大,卻也別有一種藝術的美感。教堂頂端有一口金色的吊鍾,靜靜地沒有鳴響,天空也很安靜,無鳥無雲的蔚藍。

“這次要謝謝你,不然會有很多人離開我們。”

楚子航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以示鼓勵。

路明非驚疑不定,站在原地沒敢動彈。他覺得他也就是輸了一串隻要玩過星際的人都會知道的作弊碼而已,真的真的什麽偉大的事都沒幹,他一廢柴加慫貨究竟何德何能在接受了校長的親口表揚後還被學霸再如此嘉獎,特別在學霸是個萬年麵癱卻對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的情況下……

一個很“哲學”的符號在他的腦中冒出,然後硬生生地又被他壓回記憶的深淵。

退散!退散!什麽比利王我根本不知道啊口胡!新日暮裏又是什麽鬼啊!不要出來汙染我純潔的精神!

“……你不怕和我對視,對吧?”

在他思維進一步發散的時刻,楚子航的話把他拉回了正常。

“啊?啊,是的。”

“挺好的,我能看到的眼睛……不多。”楚子航再度笑了笑,這句話的潛台詞無疑就是在說能和他對視的人實在太少。也沒辦法,血統優勢這種東西就像是西方封建貴族階級,高一級就壓人一頭完全沒商量。

“這是我的正式邀請,請加入獅心會。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是繼我之後的下一任獅心會會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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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次的行動很危險,真的。”

龍德施泰特吐了一個煙圈,將粗大的雪茄在指間轉了個圈。他就穿著一件戰術小背心倚在摩尼亞赫號的欄杆上,狙擊槍隨意地丟在腳邊,神色言談之間盡是數不清的疲憊。

一身妥帖黑西裝的昂熱站在他旁邊,銀白色的頭發梳理地井井有條,胸口是一枝鮮嫩欲滴的紅玫瑰,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走錯了片場。

“……作為校長,我對於這次行動表示歉意。是我事先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和正確判斷。”

昂熱的神色說不上是難過,但是難為情還是有的。前來支援的專業執行部精英正在周圍巡邏警戒,預防無關人員看到現場,還有一些技術人員用機械臂和繩子將龍侍巨大的身體打撈上來。

“沒什麽好怨的,我清楚,這種危險對您來說早就經曆過不知多少次了,”龍德施泰特又吸了一口,等到煙霧在肺中徘徊了許久,才享受般地吐出,“至少我現在還活著,我的兩個學生也活著。我還能夠美美的吸上一根煙,不像施耐德教授那樣……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樣就再好不過了。這次任務之後,我會安排你轉為正式的教授的。”

“這倒也是無所謂了,今天這場戰鬥當真是爽快啊——說道這個,你不看看它是怎麽死的?”龍德施泰特指了指他們身後已經被打撈出來的龍侍屍體。

這隻堪比次代種的龍類已經徹底死翹了,它的鮮血幾乎彌漫了半條江,昂熱慢慢走過去,看著這隻猙獰的怪物皺起了眉頭。

“這隻眼睛似乎是受了巨大外力而爆開的……”昂熱摸了摸龍侍的一隻眼睛,巨大的眼眶裏此時空蕩蕩的隻剩了一些殘餘組織,“而致命傷,應該是在這裏。”

另一隻眼睛處似乎完好一些,但是也有清晰可見的兩道貫穿傷。“應該是某種極為鋒利的刀劍,兩把,從這裏一直插入了顱內。傷口有一些擴散,說明持武器的人應該還攪動了幾下試圖破壞大腦。”

說道這裏,他從袖子中滑出了那柄折刀,模仿著他分析出來的手段、骨節分明有力的大手持刀在空中狠狠刺擊宛若流星,然後停住用力扭動。

“接下來,就是……”

昂熱停止了言語,雙眼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眯了起來。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道比龍侍的外形還要猙獰的傷口,這條平均深達3分米的傷口從龍侍的後頸一直往下到脊背,再往下直到尾部。從傷口往裏看,還可以看到白色微微發黃的脊神經被斬開,鮮明的骨刺也有不少因為受了巨力而崩斷。

極端暴力,極端殘酷,也極端有效的方法。

龍德施泰特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從未想到那名來曆不明的紅衣男子是以這樣的方式將這條龍給殺死,淩厲如斯。

“……看來,你所說的那個人確實沒那麽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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