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qbxs8.net”
通過耳機,正在附近一處臨時作戰會議室裏屏息以待的警部高級人員們清清楚楚地聽清了綁匪的要求。
也正因如此,性格暴躁的人已經開始捶桌子罵娘了。
“我們怎麽可能去聯係天皇陛下?!這種社會上的殘渣到底是怎麽武裝聚集起來的?!海關的人都在吃*嗎!”
陸軍出身的一位警視習慣性地先將黑鍋往海軍扣。
“問題在於,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綁匪的人數和武器眾多,人質裏也有很多財團的子女,剛剛上麵已經接到了壓力,讓我們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幹淨。”
一位稍微冷靜的警視長試圖安撫局麵。
“但現在聯係宮內廳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果讓天皇陛下出麵,那我們東京警視廳的顏麵就真的蕩然無存了。”
另一位警視監立刻提出反對意見。
“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小木曾桑,告訴他可以把條件再放寬一點,但一定要把這件事的影響壓下去。財團那邊的影響可以事後再處理。”
這個中間派的提議不出意料地獲得了全票通過。
將大部分壓力從自身轉移到當事人身上,是每個人都樂見其成的決定。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段堪稱膽大包天的談判,已經經由城市的各個大型廣告屏播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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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j先生。”
小田切敏郎深吸了一口氣,以防止自己露出頹勢。
畢竟己方太不爭氣,明顯隻是詐唬的條件、卻顧忌到各方壓力而不得不退讓,就算降低了談判底線,也無疑是給整個談判工作提升了好幾個難度。
“我們是帶著誠意來談判的,所以希望您也能夠帶著誠意和我們談話。”
“驚動天皇陛下並不是什麽好提議,無論您的目的是什麽,我相信,都和與世無爭的天皇陛下沒有聯係。哪怕天皇陛下趕來,您也無法得到什麽實際性的好處。”
前提是這個瘋子並不想刺殺天皇。
小田切敏郎腹誹著,心裏其實也在打鼓。
“我們經過商討,已經同意在談判中做出更大的讓步,所以請您提出真正的需求,給雙方都帶來便利。”
——天知道這用來應付平常劫匪的套路有沒有用。
小木曾晉保持著完全的沉默,從現場的狀況來看,他的態度其實就代表了警方的態度,所以他必須慎言慎行。
更何況……
想起家中溫柔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女兒,淘氣的兒子,他藏在嚴肅之下的內心也不由得波動了一下。
或許這將是他警察生涯中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但不應該成為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晚。
……為了家人。
唯一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興奮地想要跳起來的,大概隻有一旁充當會議記錄員的佐藤麻美了。
錄音筆早已打開,除此之外,她也拿著一個小本子飛快地記著什麽,還用簡筆勾勒了眼前的圖像。
畢竟能夠為了職場的前途便毫不猶豫地衝入龍潭虎穴,除了勇氣和決斷力以外,這姑娘肯定是還有不少的脫線與天然呆的。
“那還真是可惜啊,難得在這麽美好的日子裏,卻不能看看所謂千世一係的天皇究竟和普通人有什麽區別。”
嘴上這麽說,墨瑟卻沒有顯露出一點點可惜的神色。
“那麽運點煙花過來如何?”
……exm?
小田切敏郎的臉頰抽了抽,分不清他這是真正的要求還是玩笑話。
“其實吧,在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一直想看看真正盛大的煙花是什麽樣的。”
“但是家裏沒有錢呐,又是在鄉下生活,所以隻能把每年的零花錢都攢起來。”
“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
略顯嘶啞的嗓音壓抑著追憶,回蕩在冷冷清清的天台上,仿佛突然放在脊背上的冰塊一般,令每個人都不由得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終於有一年,我攢夠了錢,然後坐電車來到了大城市。”
“我買來了煙花,卻舍不得讓它的光芒就這麽消失在黑夜裏。”
“所以我在想……”
“能不能在它消失之前多享受一下那種光芒呢?”
“於是我點燃了引線,緊緊地湊在即將發出火光的孔洞前。”
說到這裏,墨瑟的聲音逐漸高昂。
他站起身來,閉著眼睛、張開雙臂,仿佛想要擁抱那存在於想象中的‘迷人’光芒。
佐藤麻美呼吸急促地看著他,握著筆的手都因為激動而開始顫抖——不但捕捉到如此重大的新聞,還深入地了解了罪犯的過去以及內心。這樣重量級的素材一旦報道出去,她絕對能立刻成為全rb知名的記者。
這可真是……
然而她無法察覺的間隙中,一抹綠意已經攀爬上了她的眼眸,隨後又悄然潛伏。
“bang~”
一朵輕微的煙花展開。
墨瑟側頭看向左側,猙獰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小木曾晉愣愣地看著懸停在空中的那枚狹長的彈頭,以及周圍擬態濺射的虛幻金色碎片。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小醜們的目光是狂熱的。
小田切敏郎的目光是恐懼的。
佐藤麻美的目光是驚奇的。
酒德麻衣倒是不出意料地歎了一口氣,卻有些說不清自己是出於莫名其妙的擔心還是出於對這怪胎理所當然的猜測。
就像從身上拿下一片落葉,墨瑟輕輕鬆鬆地捏住彈頭,隨後反手甩出。
“颯——”
沒有火藥推動的爆炸聲,隻有金屬破空的尖嘯。
遠處大樓裏的警方狙擊手同樣怔怔地趴在原地,不敢相信狙擊鏡裏看到的圖像是真正存在的。
隨後那枚從他槍口中射出的子彈以更高的速度原路返回,一絲不差地穿過槍膛,硬生生打爆了彈夾,引起的零距離爆炸和破片將狙擊手的生命瞬間奪走。
“該放煙花了。”
在小木曾晉呆滯的目光中,黑衣的小醜們紛紛行動了起來,站在高樓的邊緣,將手頭黑色的大號旅行袋一一打開。
“不、等等,你不能這麽做。”
小田切敏郎慌張地想要阻止接下來的行動,卻沒有人多看他哪怕一眼。
“求你,這樣子——”
“砰!”
旁邊大廈傳來的劇烈爆炸打斷了他的話語,鏡麵牆的碎渣飛濺,撲麵而來的熱浪和衝擊波令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而更多的爆炸和槍聲在或近或遠的地方傳來,警方的火力點一個個被逐個毀滅,短時間內,他們在自己的大本營裏被自殺式襲擊變得無人可用。
一陣陣的火光映紅了天空,恰似無數重重疊疊的煙花。
“你們關心的隻有錢、錢、錢。”
墨瑟聳了聳肩,慘白的臉頰在火光中似乎染上了一層可怖的烈焰。
“唰啦——”
成捆的福澤諭吉脫離了紙條的束縛,在夜空中散成片片雪花般自由的人像。
一袋,又一袋。
小田切敏郎痛苦地抱著腦袋,不願去看那讓人發瘋的場景。
並非所有小醜們都不愛金錢,但當丟下第一袋代表這個社會上大部分地位的鈔票後、那種蔑視金錢蔑視權威的快感完全吸引了骨子裏隻有瘋狂的他們。
歡呼聲中,他們毫不在意地將大捆的鈔票丟下、撕碎、踩在腳底。
平日裏奮鬥一整年、十幾年、乃至一生也無法取得的財富,現在就赤.裸.裸地擺在他們麵前,任由處置。
於是人人化身瘋狂的野獸,宣泄著內心最原始的破壞**。
寂靜的街道平靜地迎接這些鈔票的碎片,就像迎接冬天的雪花,給自己披上一層白色的外套。
沒有警察,沒有行人。
“這樣才對……”
隻有小醜。
“這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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